蹇碩府邸之中,就見剛剛自大營歸來的蹇碩正一臉怒氣的沖著楚毅道:“楚毅,你方才為什么攔著我,袁本初他們實在是太過分了,竟然這般針對我等,他們這不光光是不將我們放在眼中,更是不將陛下放在眼中。”
看著蹇碩一副怒氣沖天的模樣,楚毅將一杯茶水推到蹇碩面前,輕笑一聲道:“蹇老哥,且喝杯水消消氣,你這般氣惱,說不定袁本初他們這會兒不知道多么的高興呢。”
吐出一口氣,蹇碩喝了一口茶水,看了楚毅一眼道:“你就不著急嗎,要知道我們宦官名聲本來就不是太好,這要是分開來募集士卒的話,怕是最后真的就只能挑他們所挑剩下的士卒了。”
好歹西園八校也是天子所重視的,如果說到時候別人手下都是精銳,結果他們手下卻是一些上不得臺面的士卒的話,他怎么對得住天子的信任啊。
楚毅待到蹇碩平靜下來之后,這才緩緩開口道:“袁本初他們背后站著的是什么人,我想蹇老哥你心中也應該有數才是,就連陛下都不得不將西園八校分出去一部分給那些人,今日袁本初他們針對我們,就算是蹇老哥你將此事捅到陛下那里又如何,難道說陛下還能夠撤了他們的職位不成?”
蹇碩冷靜下來,聽了楚毅的話,緩緩搖頭道:“就算是陛下也很難肆意妄為,袁本初他們這點舉動,也沒有違背了什么,至多就是針對我們,所以就是陛下也沒有辦法將他們怎么樣。”
楚毅笑道:“所以說蹇老哥你若是真的將此事捅到陛下那里的話,非但是沒有任何用處,反倒是讓陛下小瞧了蹇老哥。”
蹇碩一愣,心中不禁生出幾分后怕來,他做為十常侍之一,自然是清楚他能夠得天子所信任,替天子執掌西園八校這么重要的職位,完全是因為天子對他能力的信任的緣故,這一點就連張讓、趙忠他們都沒有辦法在這方面與之相比。
正是憑借著他自身的能力,所以劉宏才會將命他統領西園八校,如果說今日面對袁紹等人一點點的小小為難便將之鬧騰到天子面前的話,就如楚毅所說,非但對袁紹等人沒有什么影響,反而會影響到他在天子心目當中的地位。
想明白這些,蹇碩深吸一口氣,向著楚毅拱了拱手道:“多虧了楚兄弟提醒,否則的話,這次怕是上了袁紹他們的當了。”
蹇碩將一杯茶水送到楚毅面前,對楚毅的態度越發的親近幾分一臉平靜之色的楚毅道:“不知楚兄弟可有什么辦法?”
眼見楚毅如此平靜,自然而然蹇碩對楚毅生出幾分期冀來,他是沒有什么辦法,可是楚毅萬一有什么辦法能夠解決眼下的問題呢?
楚毅笑著看了蹇碩一眼,嘴角露出幾分笑意,眼眸之中閃過一抹冷色道:“其實想要給袁紹他們一個教訓的話并沒有那么難,而且還能夠讓他們有苦說不出。”
聽得楚毅這么一說,先前被袁紹幾人給氣的窩火不已的蹇碩當即眼睛一亮,一臉興奮的看著楚毅道:“快快說來!”
能夠讓袁紹等人吃虧,蹇碩自然是樂于見成。
楚毅輕笑道:“蹇老哥怎么就忘了自己你是西園八校,上軍校尉,陛下任命統領西園八校的統領,西園八校之事雖說未必都由老哥一言而決,但是許多事情,蹇老哥卻是完全可以一言而決的,其他不說,就說這西園八校,每一校麾下多少人馬,蹇老哥便可以做決定啊。”
呆了呆,蹇碩突然之間哈哈大笑起來,一只手拍在楚毅的肩膀之上笑道:“我怎么就沒有想到這點呢。”
大漢軍中,將軍有統軍之權,可是對于將軍來說,他們卻是鮮少直接統轄兵馬,真正執掌兵馬的卻是校尉。
所以說在大漢,一個徒有虛名的將軍,比之擁有實際兵馬大權的校尉來,明顯是差了太多。
大漢軍制,五人一伍、有伍長,十人一什、有什長,五十人一隊,有隊長,百人一屯,有屯長,二百人一曲,有軍侯,千人一部,有司馬或校尉為正司馬為副。
所以說漢軍一校一般來說人馬大概在千人左右,當然這是正常情況下,而西園八校卻是有天子親自設立,兵馬人數定在近兩萬人,這么算下來的話,一校大概在兩千人左右。
但是具體一校多少人,卻是由上軍校尉的蹇碩來進行分配。
西園八校總共有八校,眾人潛意識當中,那一萬多人馬,自然是由八校來平均分配,可是這不過是大家的一種正常思維罷了,并非是成例。
也就是說,如果身為上軍校尉,統管西園八校的蹇碩針對某一校,將對方一校人馬卡在一校人數的底線,千人之數的話,那么對方也是無可奈何。
蹇碩之所以放聲大笑,顯然就是明白了楚毅話中的意思,拿每一校的人數來反過來針對袁紹等人。
坐在那里大笑不已的蹇碩滿是贊賞的看著楚毅道:“我這便傳令下去,你我兩校兵員額度五千人,剩余六校,每校千人……”
噗的一聲,楚毅一口將剛剛喝到口中的茶水給吐了出去,一臉愕然的看著蹇碩,楚毅沒想到蹇碩竟然會這么直接。
正為自己的想法叫好不已的蹇碩看到楚毅的反應不禁道:“怎么,難道楚兄弟你覺得有什么不妥之處嗎?”
楚毅苦笑道:“豈止是不妥啊,簡直是大大的不妥!”
這會兒蹇碩對于楚毅已經是頗為信服,眼見楚毅認為他的主意不妥,自然是向著楚毅討教道:“不知有何不妥之處?”
楚毅看著蹇碩道:“蹇老哥若是這么做的話,只會激化矛盾,到時候驚動了滿朝文武,怕是官司都能夠打到陛下那里去,到時候就是陛下都不好偏袒我們。”
皺了皺眉頭,蹇碩道:“依你之見,我當如何處理才好?”
楚毅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道:“簡單,老哥一校四千人,楚某再加上曹操、定額三千五百任何,袁本初皆定額三千人,其余四校皆定額千人……”
蹇碩臉上漸漸的露出幾分笑意,看著楚毅道:“哈哈哈,我倒是有些期待袁本初他們這些人臉上會是什么表情了。哼,倒是便宜了曹阿瞞……”
聽出蹇碩對曹操的不滿,楚毅自然知曉為何如此,畢竟在蹇碩看來,曹操怎么說都應該算得上是他們宦官一系的人才是,畢竟曹操祖父曹騰乃是他們宦官集團的大佬,結果曹操竟然同袁紹、淳于瓊這些人走的極近。
西園八校的軍營當中,將蹇碩給氣走了的淳于瓊幾人正在那里開懷大笑。
曹操坐在角落里,看著淳于瓊、夏牟幾人一個個嗤笑蹇碩以及楚毅狼狽離去,不禁輕嘆一聲。
“阿滿,何故嘆氣,你不會是同情蹇碩這等禍國殃民之輩吧。”
微微搖了搖頭,曹操看了袁紹一眼道:“本初兄為何不阻攔他們,難道本初兄不知道,這西園八校終究是由蹇碩統領,若是他發飆針對我們的話,怕是到時候在規矩之內,大家也討不了好啊。”
此時袁紹可謂一時之俊杰,風頭之盛,哪怕是在京師已經小有名氣的曹操比之都差了太多。
眼中閃過一抹笑意,就聽得袁紹道:“不是袁某瞧不起他蹇碩,就他想要在規矩之內同我們過手,你認為他有這般的手段和能力嗎?”
曹操不禁訝然,不得不承認,蹇碩若是真的有那樣的手段和心機的話,怕是也不會被淳于瓊他們給氣的怒而離去了。
連喜怒不形于色這點都做不到,那么蹇碩的能力也就可想而知了。
微微一笑,曹操向著袁紹舉杯道:“看來是我杞人憂天了啊。”
袁紹哈哈大笑起來道:“且看咱們這位上軍校尉會不會跑到陛下那里去哭鼻子,嘖嘖,袁某倒是有些期待了啊!”
聽到袁紹的笑聲,淳于瓊、夏牟幾人走了過來,只見身材魁梧,煞氣十足的淳于瓊滿是不屑的道:“區區閹宦,除了一肚子陰謀詭計,又有什么能力,若非是陛下偏寵的話,有什么資格執掌西園八校。”
“對,快派人去打聽一下,說不定這會兒蹇碩已經帶著楚毅進宮向陛下哭鼻子去了。”
“哈哈哈,大家不妨想一想,蹇碩、楚毅二人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樣……”
就在這會兒,門外一陣腳步聲傳來,相隔十幾丈遠,帳內幾人便清楚的聽到了那腳步聲。
“嗯?”
身為強者,聽聲辯位的能力還是有的,無論是曹操還是袁紹又或者是淳于瓊幾人皆向著大帳入口處看去。
就見蹇碩一身甲胄同楚毅一前一后走了過來,看到二人的時候,袁紹幾人不禁露出訝異之色,畢竟方才他們還再說,二人怕是已經進宮去尋天子哭訴去了,結果二人竟然就這么的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就在淳于瓊、袁紹幾人發愣的時候,一聲輕咳傳來,就見曹操上前一步,沖著蹇碩一禮道:“見過蹇校尉!”
淡淡的看了曹操一眼,蹇碩腳步不停,直接穿過幾人,徑自坐在那居中的座位之上,目光從袁紹、淳于瓊幾人身上掃過。
這會兒蹇碩這才緩緩開口道:“諸位,本校尉奉皇命統轄西園八校,自當竭盡所能,為陛下分憂,今日便厘定各校統轄兵馬人數。”
蹇碩話音剛落,曹操便豁然之間抬起頭來,眼中滿是驚駭之色向著侃侃而談的蹇碩看了過來。
顯然以曹操的聰明,一下子便意識到蹇碩接下來要做什么了。
袁紹的反應只不過是比曹操稍稍的慢了那么一些罷了,同樣是抬起頭來盯著蹇碩,眼眸之中閃爍著幾分驚色。
蹇碩要做什么,曹操能夠想到,袁紹自然也能夠想到,顯然蹇碩這是要在規矩內針對他們了。
而淳于瓊、夏牟幾人則是沒有察覺到一絲不對,甚至淳于瓊坐在那里,看了蹇碩一眼道:“有什么可厘定的,每校兩千人,正好一萬六千人……”
楚毅坐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著在場一眾人,曹操、袁紹二人的神色變化看在楚毅的眼中,楚毅自然清楚,兩人顯然是已經明白蹇碩接下來會如何針對他們了,而淳于瓊他們明顯就差了一籌,到現在都還沒有意識到蹇碩會如何針對他們。
只見蹇碩自懷中取出虎符來,這虎符正是西園八校之虎符,天子所賜,由上軍校尉蹇碩掌管,掌握虎符便意味著蹇碩對西園八校擁有統轄之權。
輕輕將虎符放在身前桌案之上,蹇碩神色一正,一股肅然之勢彌漫開來,眼見蹇碩如此,就是淳于瓊幾人也正色看著蹇碩,顯然是隱隱察覺到了不妙。
只聽得蹇碩開口道:“陛下金口,西園八校全軍八校,共計一萬六千人,現本校尉便厘定每校人數。”
說著蹇碩冷聲道:“本校一校為額定兵員四千!”
“嘶……”
淳于瓊幾人打了個激靈,見鬼一般看著蹇碩,顯然這會兒他們明白過來蹇碩到底要如何針對他們了。
如果說蹇碩是跑去天子面子哭死,又或者是卡著他們的糧餉之類的,他們有的是辦法讓蹇碩難看,可是現在蹇碩卻是在規矩之內針對他們,一下子讓淳于瓊他們有一種憋悶之感,那種有力卻無處使的感覺實在是太憋屈了。
蹇碩將淳于瓊幾人的神色反應看在眼中,心中別提多么的爽快了,心中對于楚毅那是越發的欣賞與看重,若非是楚毅給他出主意的話,這會兒他怕是只能灰溜溜的跑去向天子哭訴了,又怎么會有機會看到淳于瓊等人一個個的吞了蒼蠅似得的憋屈模樣。
蹇碩心中那叫一個開懷啊,甚至忍不住向著楚毅投去贊賞的目光,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好好的幫楚毅在天子面前說話。
隨著蹇碩將每一校的兵員額度道出,淳于瓊幾人一個個的皆是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想要發火,卻是又無從發起,因為蹇碩的所作所為皆在規矩之內,并沒有壞了任何的規矩。
蹇碩心中那叫一個開懷啊,甚至忍不住向著楚毅投去贊賞的目光,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好好的幫楚毅在天子面前說話。
隨著蹇碩將每一校的兵員額度道出,淳于瓊幾人一個個的皆是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想要發火,卻是又無從發起,因為蹇碩的所作所為皆在規矩之內,并沒有壞了任何的規矩。
蹇碩心中那叫一個開懷啊,甚至忍不住向著楚毅投去贊賞的目光,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好好的幫楚毅在天子面前說話。
隨著蹇碩將每一校的兵員額度道出,淳于瓊幾人一個個的皆是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想要發火,卻是又無從發起,因為蹇碩的所作所為皆在規矩之內,并沒有壞了任何的規矩。
蹇碩心中那叫一個開懷啊,甚至忍不住向著楚毅投去贊賞的目光,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好好的幫楚毅在天子面前說話。
隨著蹇碩將每一校的兵員額度道出,淳于瓊幾人一個個的皆是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想要發火,卻是又無從發起,因為蹇碩的所作所為皆在規矩之內,并沒有壞了任何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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