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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二章 睚眥必報的首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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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徐寧這般身在官場之人,楚毅只需要一紙調令便可將其調來,可以說是最容易招來的人選了。

  以皇城司的能力,不過是半天時間,林沖便急匆匆的拿著皇城司打探來的情報前來稟明楚毅。

  果不其然,徐寧就在金槍班之中任職。

  確定徐寧就在金槍班之中任職,楚毅當即便派人前往禁軍征調徐寧。

  或許眼下楚毅在眾人眼中并不如童貫、蔡京等人受寵,可是如今天子明顯有重用楚毅的意思,只要不是傻子都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同楚毅作對。

  再說了,楚毅不過是從禁軍當中調一個人入東廠罷了,真正有可能會給楚毅帶來麻煩的就是那些文人,關鍵在那些文人眼中,宦官和武將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就連接到了消息的章惇都沒有將楚毅太過放在心上,其他的那些文臣更加沒有興趣理會楚毅。

  禁軍金槍班教師放在京師當中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京師重地,隨便出去逛一逛可能都會遇到一位高官,如徐寧這般小小的一個教師,也就比平常百姓稍微好那么點罷了。

  這一日徐寧正如往常一般在金槍班輪值,突然就見自家上司走了過來,在他面前停下,用一種詭異的目光看著他。

  就算是以徐寧宗師之境的修為,可是在自家上司那詭異的目光注視下仍然是忍不住心中發慌起來。

  努力的平復心中的波瀾,徐寧道:“陳指揮使何故這般盯著屬下。”

  陳利將一紙調令遞給徐寧道:“徐教師,不曾想你竟然還有這般的關系,這是東廠的調令,你收拾一下,即刻前往東廠報到吧。”

  徐寧一臉呆滯的站在那里,滿臉的愕然之色,顯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調令給搞懵了。

  什么東廠,他也就是不久之前才聽說東廠的名頭,但是他一個小小的教師而已,又怎么可能會同東廠扯上關系呢。

  至少據他所知,東廠前身可是皇城司的一部,后來改為東廠,其中成員幾乎全部都是出身大內的內侍,他一個教師,怎么就會被調入東廠呢。

  幾乎是下意識的,徐寧向著陳利道:“指揮使,會不會搞錯了,屬下同東廠根本就沒有什么聯系啊,怎么會……”

  陳利將那調令拍在徐寧面前的桌案之上道:“徐教師且看清楚了,這調令上面寫的明明白白,大內禁軍金槍班教師徐寧,難道說我們大內禁軍金槍班之中還有第二個徐寧不成?”

  徐寧家境不差,不像許多禁軍一樣大字不識一個,所以看到被自家上司拍在面前的調令上面,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是他徐寧。

  看著徐寧發愣,陳利拍了拍徐寧的肩膀道:“雖然說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調令已經下來,所以說徐寧你還是趕緊收拾一下,前往東廠報到吧。”

  說完這些,陳利轉身離去,只留下一臉搞不清楚什么狀況的徐寧。

  待到陳利離去之后,金槍班的其他人一下子圍了上來,方才陳利同徐寧之間的對話他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的,大家非常好奇,徐寧怎么就被調去東廠了呢。

  說實話,他們在這金槍班當中當值,日子簡直是平淡如水,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根本就看不到一點未來。

  至于說有朝一日能夠入了天子的法眼轉到地方統領大軍,這怕是只能想一想,這么多年了,也沒見有誰能夠從金槍班走出去,成為一方將領的。

  但凡是有志向的人很少會愿意在金槍班呆上一輩子,東廠的前身可是皇城司,傻子都知道這改了名的東廠是做什么的,雖然說同一群宦官為伍,但是他們禁軍比起宦官來也強不了多少,大哥不笑二哥,大家都被那些士大夫們給壓制慘了。

  “徐兄,可以啊,不聲不響的就找到了門路外調了,將來若是飛黃騰達了,可別忘了咱們這一班老兄弟。”

  “是啊,是啊,我就說徐兄非是一般人,總有一日要飛黃騰達的。”

  一干人在這邊奉承著徐寧,腦袋亂成一團的徐寧應和著,在一眾同僚的幫忙下,徐寧很快就收拾了東西,其實也沒有什么好收拾的,簡單的打了個包裹,徐寧出了金槍班,帶上那調令,直奔著東廠而去。

  別管心中怎么想,既然調令已經下來了,那么他除非是想要違抗軍令,否則的話,必須要在限定的時間內前去報道。

  一間書房當中,楚毅這會兒正同林沖幾人埋頭翻看著一堆從皇城司搬來的資料。

  這些資料皆是皇城司這些年所收集的關于宰相章惇的一些消息。

  章惇自官場之上那也是有起有落,直至成為一國之首相,大權在握。

  但是大宋官場就算是首相也很難一手遮天,太祖趙匡制定下來的管制可謂冗雜,但是卻起到了很好的分化制衡作用。

  宋朝中央分為中書、樞密、三司,分掌政、軍、財,宰相之權則是被樞密、三司分化,所以宰相、樞密使、三司使權勢不分高下。

  別看章惇乃是堂堂宰相,但是更多的也就是管理政務,至于說軍、財大權則是分由樞密使、三司使所掌。

  有宋一朝官職那是有名的名目繁多,一般人看了都覺得眼花繚亂,有些名目聽著非常的嚇人,其實不過是一介虛銜,根本沒有實權。

  而宋朝又施行官稱和實職分離,這種情況下許多朝廷官員頂著官稱卻是無所事事,因為他們沒有實職,這一狀況使得宋朝朝廷構成及其臃腫、龐大,可謂是冗官的典范了。

  楚毅翻閱著皇城司歷年來所收集而來的關于章惇的消息,說實話,對于章惇的能力,楚毅還是相當的贊賞的。

  畢竟章惇做為新黨的代表人物,如今更是核心人物,一力貫徹新法的執行,對外保持強硬,幾乎挑起宋遼大戰,對內推行新法,論及能力,少有人能及。

  然而章惇執政的能力不可置疑,但是其為人卻是孤高自傲,最關鍵的是心胸狹窄,無有容人之量。

  章惇在哲宗一朝可謂獨相,執掌大權,瘋狂報復昔日舊黨官員,大批的舊黨官員直接被章惇迫害而死,甚至于就連過世的司馬光、呂公著都不放過,上書天子要掘二人之墓。

  華夏之地,死者為大,更何況還是司馬光、呂公著這般在前首相的墳墓。

  除此之外,章惇更是掀起元祐案、宣仁案、孟后案,設置看詳元祐訴理局,一切對于先朝言語不順從的人,加以釘足、剝皮、斬頸、拔舌之刑。

  一旁的林沖將一份卷宗放下,吐出一口濁氣,一張臉上滿是憤慨之色道:“不曾想章惇竟然是這般心胸狹窄,睚眥必報之小人,連死者為大的道理都不懂,更是連昔日友人都不肯放過。”

  楚毅聽著林沖的感慨,伸手將那一份卷宗拿了過來,翻看一番,上面記載的卻是章惇曾向哲宗上書,要求天子派人前往嶺南訪察,而起真實目的則是將一眾流放大臣斬草除根,幸而哲宗言:朕遵循祖宗遺制,不曾殺戮大臣,釋放他們不要治罪。這才使得那些流放嶺南之地的大臣逃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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