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浩看福圓直美有追過去“虐小孩”的沖動,連忙叫住她:“福圓學姐,其實她是我一個……長輩的女兒,最喜歡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
“嗯!”福圓直美點了點頭,可能是“長輩的女兒”起了作用,不過仍警告地瞥了一眼遠處的澤井優子。
李學浩心下苦笑,忽然想起什么,目光下意識地看了看她的左手,發現并沒有戴著昨天的“結婚”戒指,猜想可能也是放在家里了。
福圓直美順著他的目光,也看到了自己的左手,臉色不由一變,微微有些不自然起來:“因為要參加文化祭活動,所以……就沒有好好戴上。”
“啊,沒關系,其實在學園里,老師也不會允許這種事情吧。”李學浩倒沒料到福圓直美會像做了什么錯事一樣跟他認真解釋,像那樣的假結婚完全沒有必要真的把“結婚”戒指一直戴在手指上吧。
而且學員手冊里確實規定了,除非必要,任何學生都不允許戴首飾之類的東西,比如戒指、耳環、項鏈等。一來是怕學生起了攀比之心,二來也是因為這類東西都比較貴重,容易引來麻煩。
聽他這么說,福圓直美也恢復了正常的冷淡之色,忽然說道:“浩二,我們去看話劇吧,昨天因為有事都沒有看到話劇表演。”
“好,那就一起去。”李學浩自然不會反對,原本他就打算有時間的話帶澤井優子去話劇社看表演的。
“還有我,還有我!”澤井優子站在遠處喊道,她也一直在豎著耳朵偷聽兩人的對話。
學校大禮堂,今天到場的人就更多了,舞臺上的表演還沒正式開始,但是底下的人幾乎坐了快五分之一的位置,起碼有八、九百人的樣子。
比昨天第一天的人要多得多。而且因為現在時間也早,可能等表演正式開始的時候,人數會越來越多。
李學浩三人找了一個相對較偏僻的位置,這讓澤井優子有些不滿,原本按照她的意思,起碼要坐到前面去,≡↑≡↑,那樣才看得更清楚。
不過見到福圓直美冷眼看過來之后,澤井優子立刻就耷拉著腦袋,不敢再發表什么意見了。
三人坐下,李學浩居中。福圓直美在他左邊,右手邊的則是澤井優子。這么坐,也是為了避免澤井優子被惡趣味的福圓直美“蹂躪”,至少澤井優子已經害怕了,這是個喜歡欺負像她這種可愛的女孩子的“鬼畜”女子高中生。
“今天演出的劇目是‘桃太郎’的故事對嗎?”福圓直美看了一眼臺上,想必來之前也做過一番了解。
“嗯!嗯!”澤井優子點著小腦袋,雙眼同樣盯著舞臺,目不轉睛。
盡管還沒有正式開始,但是飾演各種角色的話劇社成員已經登場了。
最吸引人的要屬三個穿著可愛布偶裝的角色。分別是小白狗布偶裝、小猴子布偶裝和雉雞布偶裝。
對于桃太郎的故事,李學浩也知道得很清楚,這是個在日本國民中流傳非常廣泛的著名民間故事。
故事內容也非常簡單,講述的是河邊洗衣服的老太太撿到了一只大桃子。從桃子里誕生了一個嬰兒,取名為桃太郎。長大之后,因為聽說附近有為惡的妖怪,桃太郎便打算去除掉它。路上用糯米團子收了小白狗、小猴子和雉雞三個“小弟”后一起前往鬼島為民除害。
當然,每個故事的最后都少不了“愛情”這一經典主線,完成了“拯救村民”任務的桃太郎最后和縣太爺的女兒結婚了。然后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聽起來像個童話故事,標準的勇者打敗了“惡龍”然后和公主結婚的套路,但看起來仍是那么受歡迎。
李學浩雖然在心下吐槽,表面上自然不會大煞風景地說出來,看著身邊的兩個“女人”都盯著舞臺看,心里不明白為什么兩個不同年齡的女生居然會同時喜歡這樣俗套的故事,對此也只能解釋為“桃太郎”的魅力實在太大了。
過了一會,演出正式開始了,舞臺上的話劇社成員也都回到了幕后。
禮堂的燈光一下子暗了下來,這是正式演出的前奏。
然后燈光又亮了起來,不過這次燈光照射的地方就只有一個,就是舞臺的方向。
扮演著一對老爺爺和老太太的話劇社成員出場了,彎腰駝背,確實裝得挺像那么回事。
然后是老爺爺上山砍柴,老太太去河邊洗衣服。
接著河上飄來一個大桃子……
故事情節就這么展開,李學浩看得昏昏欲睡,但左右兩邊的福圓直美和澤井優子卻看得津津有味。
要不是為了陪她們兩個,李學浩早就走了。
演出進行到桃太郎收了小白狗等三個“小弟”去鬼島除害之后,李學浩看了眼周圍,盡管因為沒有燈光,臺下顯得有些陰暗,但對他來說完全不是問題。可以看得出,人數又多了很多,起碼已經有一千多人了。
收回目光,有些無聊地重新看向舞臺,突然感覺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被一只略帶冰涼的小手輕輕地抓住了。
略帶冰涼的小手,柔軟中帶著一點點粗糙的觸感,李學浩知道,那是常年練習劍道所留下來的繭。
抓著他左手的,正是眼睛專注地盯著舞臺上的福圓直美,看起來像是因為見到桃太郎和妖怪戰斗在一起時的緊張而下意識的舉動,不過就算環境陰暗,李學浩也清晰地看到了福圓直美臉上升起的淡淡粉色。
盡管知道這樣很不對,不應該這樣做,最正確的做法是不動聲色地把手挪開,但心里卻有一種非常不舍的感覺,也許福圓直美是真的因為心情激動緊張而做出的舉動呢?
這樣安慰自己的同時,又有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刺激感,心里砰砰跳個不停,背著正牌女友山本綾音,和跟他“舉行過婚禮”的福圓直美這樣……算是偷情嗎?
“浩二哥哥,你怎么了?”澤井優子可能察覺到了他的異狀,小聲地問道。
“咳,沒什么,背后有些癢。”李學浩隨口敷衍道,心中暗暗一緊,像這么陰暗的環境,澤井優子應該看不到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