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錄入的正版書籍總計是兩萬多本，如果按照率和收入來計算，書屋給唯知讀書造成的直接損失超過了五百萬。可若是依照法院目前所普遍認可的裁定方式，也許連十萬塊錢的案值都達不到，去派出所報案可能都不被受受理的。再加上這個盜版網站的機房肯定是在國外，想要查處、還需要跨國合作，真這么大動干戈的追究，相當于是用大炮打蚊子……”
法務部門律師的再三強調，讓坐在會議室里的佟甜甜臉色越發的難看了。“難道就只能任由這些盜版網站起來、然后等著被我們收編、讓我們掏錢出來？”
“書屋的比較少，看書還不收費，更新的速度也幾乎跟唯知讀書差不了幾分鐘，閱讀體驗好、還可以進行打賞，書評區里的討論還不會被禁言、不會被刪帖子，有些看盜版的讀者很容易被誘導、認為盜版書屋才是原創。還有些正版讀者跑過去罵，雖說是過去想要罵醒那些看盜版的讀者，但實際上卻相當于變相的提高了盜版網站的流量，導致盜版網站的價格不斷的提高……”
“從我口袋里偷了東西、不但不覺得內疚，反倒是還想借助于網站流量的提高、最后來我來談條件？憑什么啊？占了我的便宜、還想著搖身一變成了合理合法的，若是這樣的行為都受到了承認，那唯知讀書豈不是誰想來咬一口就咬一口？”
法務部的律師苦笑。
這種事兒太正常不過了。
不管是什么樣的產品，只要能賺錢、管你是不是有專利、有版權，賣的便宜些就把錢先賺了，更何況網絡這種極容易被復制走的？
唯知讀書去年用戶充值消費的總金額只有五百多萬，可公司的運營費用卻高達兩千六百萬，若不是因為從唯知技術那邊過來的收入有一千五百萬，唯知讀書這種模式的網站、遲早要倒閉的，哪里還能堅持走收費的模式、被冠以了國內第一互聯網內容提供商？
“佟總，在網站正式收費的時候你說過的，唯知讀書的模式并不完全依賴于正版讀者的付費，而是要通過規模化的運營、囤積具有可持續開發的作品而獲取長期受益，目標也是上市、版權的再開發，所以在最初的階段，付一點代價將流量引回來，這是最為穩妥的做法，版權保護這些年的挺快的，可問題是類似于這樣的盜版書屋、國內少說也有數百個之多，想要打擊、每一個案件都于要勞心費神，是需要付出極大代價的，能忍就忍吧，最好還是不要因小失大……”
運營總監的說辭、獲得了參會者們的普遍認同。
版權訴訟想要有個結果，公安機關的辦案費用，訴訟所產生的各種開支，證據收集和固定所需要的公證費，可都不是個小數字，花很多的錢、最終卻只是換來某個盜版網站被取締、被注銷，對唯知讀書的而來、并沒有太大的作用，還不如將做大了的盜版網站收編過來，無論是以合作、還是以授權的方式，對唯知讀書而言都是在做商業加法，利大于弊。
見幾乎所有人都在贊同這種觀點，佟甜甜失望、也有些沮喪，抿了抿嘴便道。“好吧，大家先出去。這事兒我再考慮一下！”
椅子搬動所發生的聲響，刺耳且有些尖銳。
佟甜甜站起來面對著下面的大街，那揚揚灑灑的雪花、預示著明年莊稼會長的很好，但這種天氣卻陰沉的讓人心情沉重。
嗡……
手機震動的動靜、讓佟甜甜收回了思緒，轉過身將擺在桌上的手機拿了起來，接通后得知夏天已經下了機、正開車往家里趕，便叮囑她開車一定要注意安全。
“冬天，你真的不回來過年了？”
“恩，公司的事兒沒搞定、我沒心情回去，”佟甜甜說著卻想到了前年回家的那一幕，臉色一黯。“再說了，回去就全都是來借錢的，我嫂子一聽說不肯借錢、那臉子說拉下來就拉下來了，我哥又是個懼內的，嫂子說什么、他就說什么，過年都過不安生……”
“哎，我家不也是一樣？這次回來我帶了些現金，花錢買個高興也就是了，誰讓咱們都屬于暴發戶呢，這個過來要一點、那個過來要一點，反正我弟弟讀完研也就算是熬出頭了，全都接過來，不搭理那些沒臉沒皮的也就是了……”
“問題是花了錢也落不著個好兒，總覺得在外面混的好、就必須幫襯著家里、幫襯著那些個多少年都沒走動過的親戚，我是受夠了，眼不見心不煩，就這么著吧……”
又聊了幾句，佟甜甜擔心她開車聊電話太危險，掛了電話猶豫了片刻，還是撥通了他的電話，詢問他的意見。
聽完情況介紹，付正義也有些懵。“什么意思？盜版網站還想要你花錢去收編？”
“恩，要么是全部買下來，要么就是由唯知讀書給授權，依照一定的比例進行利潤分成……”
“這不是荒唐嗎？對方怎么就敢提這種要求的？”
“盜版網站租的機房在國外，調查取證都很難，一年多的時間國內盜版網站冒出來了三百多家，小的流量沒多少、但幾個規模大的盜版網站，流量加起來是唯知讀書的十幾倍，這次對方愿意談、已經是試運營部門努力的結果了，要不然盜版網站根本就不搭理的……”
付正義‘哈’了一聲，想了想便道。“把最大的那一家給找出來！不管花多少錢、也要把這些人送進監獄！要不然這種頭兒一開，盜版網站會越來越多、越來越囂張……”
佟甜甜吶吶的道。“可法務部門說追究下去的代價很高，而且還不一定能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