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慣來是霸道的。
他慣來都是極有主見的。
他慣來是下了決定之后就不會更改的。
他慣來都有著他自己的判斷方法和標準的。
他慣來都是不肯聽人勸的……
可在這個問題上他竟然被自己說服了,劉美佳詫異之余便是滿滿的驕傲。
慣來都是他說什么、就去做什么的,這樣的相處方式都習以為常、變成了習慣。
劉美佳有種幸福的窒息感。
可轉念一想,怎么就會讓步了呢?
驕傲和幸福感淡化了,最終還是被濃厚的疑惑所取代。
各種各樣的想法紛沓而來,其中有些過于恐怖、迅速被劉美佳所否決、所排除,但其中有一些可能性卻讓她真的有點恐慌、甚至是有些恐懼了,但當她抬起眼迎上了他的視線,莫名的心安讓她終于想到了一個可能。
所有人的心中都有著一桿秤。
他也不會例外的。
如果將自己和索菲亞放在他心中那桿秤的兩端,孰重孰輕,那么他的讓步,豈不就是答案?
是了!
肯定是這樣的!
索菲亞也許認識他的時間或許真的比自己早,可他不是承認了自己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了嗎?
自己遠赴美國,他所交托的企業發展迅速,自己幫助他管理著數十億美元的資本金、數百億美元的金融資產,如果這樣沉甸甸的信任都還算不上是有‘份量’的話,那怎樣的信任才算是有‘份量’的呢?
劉美佳明白了。
她知道在刨除了小克洛伊之后,自己肯定是比索菲亞在他心中的份量要重的!
這,難道還不夠嗎?
夠了!
足夠了呀!
想到了這里,劉美佳那不知不覺蹙緊的眉頭也就松緩了開來,感動充滿了她的內心,甚至又有些情動了……
她的茫然、她的糾結、她的忐忑、她的疑惑她的釋然,讓付正義覺得有些驚奇。
就因為他的一句話,就讓她的表情變得如此生動、如此的有趣,記憶之中似乎很少,而且她那種特有的霸氣的女王范兒,也讓他覺得‘環境能夠改變人’這句話說的簡直是太精辟了。
那個原本徒勞的想要跟命運抗爭的女孩,就因為自己的出現、而在短短幾年的時間里就褪去了青澀、擺脫了怯懦,從內到外都煥發出‘霸氣女王’的味道,這讓他欣喜、讓他驚訝、也讓他高興,也讓他越發的著迷了。
想想看,在人前有著高冷霸氣女王范兒的女人、卻唯獨在自己的身下曲意逢迎、婉轉承歡,想必沒有那個正常的男人能夠抵御這樣的誘惑的吧?
銀行家啊!
證券公司的首席執行官吶!
無論哪個身份,都是不得了啊!
不過,她的唇角怎么突然就翹了起來呢?
而且,她的眉眼間怎么又有了些春意?
為什么,她的身子變得有些滾燙了?
壞了!
她的手什么時候伸進了被子里的?
她那雙修長且筆直的美腿,怎么又變得緊致且有力了呢?
見他突然間也怔住了,劉美佳不由得大羞,將臉埋在了他的胸口便悄聲道。“我又想要了……”
“什么?”
以為他是故意的,劉美佳干脆便提高了聲量。“我說我又想要了!”
“之前還說男人最怕女人說‘還要’,可我覺得應該再加上一個‘又想要了’才合適!不過不是‘最怕’了,而是腿要軟了……”
劉美佳很想忍住的,可實在是忍不住啊!
被她的粉拳捶打了一番,付正義便捉住了她的雙手、將她緊緊的擁在了懷里,輕吻著她光潔的額頭,在她的耳邊低聲道。“咱們講道理好不好?這都幾點了啊?明天我還要去公司呢……”
手腕被攥緊、掙脫不出來,劉美佳鼓著臉道。“不行!這幾天是最關鍵的!錯過了要等一個月呢!”
“拜托!能別把一件有益于身心健康的事兒變成那種非要完成不可的任務好不好?我不可不負責配種啊!第一次最有效、第二次基本上就是在做無用功了,第三次可就純粹是累傻小子了……”
劉美佳羞道。“怎么到你嘴里、這話就這么難聽呀?”
“我說的是事實啊!成分也好、濃度也罷,我說的可都是有科學依據的,真不是次數越多、懷上的概率越大啊!”
劉美佳可沒好意思跟專家談論次數的問題,見他一本正經、說的是振振有詞的,雖說已經是相信了、可又是箭在弦上又不得不發的,因此干脆便坐在了他的身上忍著羞臊說。“不管了!反正我還要!”
“非要不可嗎?”
反正已經是不要臉了,劉美佳自然也就徹底豁出去了,無視了他那又有了侵略性的目光,毅然道。“非要不可!除非你承認你不行!”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可就沒辦法再忍了!
不就是推倒嘛?
再推一次也就是了!
“只有累死的牛、沒有更壞的田啊……”
他的揶揄和調侃,劉美佳權當是沒聽見。
橫豎都已經是不要臉了,她自然是徹底的放開了,雖說坐在上面有些辛苦,可在這別樣的刺激之下、她還是無法決定不該初衷!
見她表情臉頰潮紅、目光都有些發飄卻依然還竭力的想要抬高腰臀,付正義不由得一巴掌拍在額頭。“至于啊?概率的高低跟姿勢沒關系的好不好?”
劉美佳氣喘吁吁的道。“不對!這、這樣的姿勢真的可以提高概率……”
“要讓我知道是那個專科醫生說的,我保證去砸他家玻璃!”
如此幼稚的說辭竟然能從他的嘴里冒出來,劉美佳忍不住便哈哈大笑了起來,拼了命才抬高的腰臀也落在了床上。
“真是的,別逗我笑啊……”
劉美佳埋怨著想要用攥緊的拳頭當做支撐、重新抬起腰臀,可左腿稍一用力、她就驚呼了起來。“抽、抽筋了……”
“哪條腿?”
“左、左、左腿……”
付正義翻身爬起、趕緊將她的腿抬高,一手托住她的足踝、一手抵住她的足底向前用力。
正確的姿勢、迅速且果斷的處理方式,讓劉美佳很快便感覺到痛疼在消失,不由得松了口氣感慨道。“天吶!竟然還會抽筋,我哪里會缺鈣的嘛……”
捏著她腿肚、竟然有種滑不留手的感覺,這讓付正義一時間也不愿意松開了,何況現在這樣的角度、可謂是一覽無余,于是便道。“抽筋嚴重的話是要去醫院的!不過你要是真被救護車給接走的話,我估計明天兩國會有不少報紙讓你免費登上頭版頭條、成為爆炸性的新聞的……”
劉美佳大窘,想要收回左腿卻是未能如愿,于是便羞惱的道。“凈胡說!哪里有你這樣埋汰人的?”
“聘聘裊裊十三馀,豆蔻梢頭二月初。春風十里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好詩、好詩啊……”
劉美佳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奇怪道。“杜牧的《贈別二首之一》?你想什么呢?”
“豆蔻啊!杜牧果然是個大流氓……”
覺得他語氣有些不對,劉美佳正準備問他為什么這么說呢,可卻發現他的眼神更加的不對了,愣了下才驚覺自己的右腿處于平放、而左腿是被他高高托起的,這姿勢簡直就是不雅到了極點。
付正義倒是沒有注意到她情緒的變化,尤自在感慨著。“不過用豆蔻來形容還真的貼切,也不知道杜牧是怎么想到這樣比喻的……”
‘豆蔻’是什么個樣兒,劉美佳自然是清楚的,羞窘之下可就猛地將左腿從他的手里掙脫了出來、抄起床上的枕頭砸了過去。“你才是流氓!你才是大流氓!你才是無恥到幾點的臭流氓……”
被枕頭砸的雖然不痛、可卻實在是有些意外,付正義等將枕頭給奪過來、將她壓在了身下便愕然道。“你瘋啦?”
“你才瘋了呢!渾說些什么呀?”
“哦!原來你也知道豆蔻是什么樣兒的啊……”
見他一臉的恍然,劉美佳不由得越發羞窘,想要將他推下去、卻雙臂無力,干脆用雙手捂住了臉。
見她頸下的皮膚都泛著粉紅,付正義越發的感慨了。“你說杜牧這個一千多年前的大詩人,當年該是何等的囂張和跋扈啊?十三四歲的小女孩他都能想到用豆蔻來形容,那豈不是說……”
“不許說!不許說!不許再說什么杜牧、不許再提什么豆蔻了!這天底下所有的男人就沒一個不色的!你更壞!什么鞭長莫及啊、什么直搗黃龍啊,好好的成語到你這兒就徹底變了味!我算是想明白了,為什么你高中還沒畢業呢就知道這種事兒了,我真懷疑你說我是你的第一個女人、是騙我的……”
這下子付正義可就郁悶了。“至于嗎?就因為一首詩、你還懷疑上我了?”
“當然啊!第一次看起來好像是我主動的,可事后我越想越覺得你不像是第一次的樣兒!那么熟練的,你說!老實說!在這事兒你到底有沒有騙我?”
劉美佳是越說思維越清晰、越總結越是覺得疑點頗多,最后干脆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