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第一時間,付正義就用雙手抱住了頭,恨不得立刻去撞墻。
因為腦顱里就像是有什么東西想要鉆出來一樣,他簡直恨不得能將頭劈成兩半、將腦殼里賽些冰塊進才能舒服些。
坐在落地燈下看劇本的坎蒂絲聽到了動靜,抬起頭一看便嘆了口氣,將劇本放在桌上便趕緊來到了床前。“醒了?”
“頭疼……”
“誰讓你喝那么多的啊!伏特加的后勁是最大的……”
付正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坎蒂絲的那張俏臉,他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苦笑了起來。“給我拿點冰塊來,我現在需要冰敷……”
坎蒂絲很是心疼的捧著他的臉正色道。“不行!你現在所需要的是喝溫開水!宿醉沒有快速解決的方法,時間是唯一能夠幫你的!”
“那幫我放水,我去泡個熱水澡……”
“不行!這時候洗澡對你的心臟沒有任何好處!躺好,我去給你倒杯溫開水來……”
一杯水,還需要分成三次喝,雖然付正義強烈的抗議、甚至發出了威脅,但還是抵御不住坎蒂絲的所說的專業醫師的建議,只好按照她的要求重新躺了下來。
側著身躺在了他的身邊,坎蒂絲抱著他的胳膊奇怪道。“Honey,為什么昨天會喝這么多的酒?而且還是因為一個剛剛認識的俄國人?”
付正義認真的想了想,發現他對前一個晚上的記憶,還停留在那擺成兩排、盛滿伏特加的厚底酒杯,以及卡季耶維奇那赤紅的臉膛、四周亂七八糟像是起哄的聲音,于是便苦笑了起來。“真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了?你跟那個俄國人才認識多長時間啊?你怎么就敢為他償還賭債呢?”
“他人不錯的啊,珍藏的伏特加抱了一箱過來呢……”
坎蒂絲愕然坐了起來。“Honey啊!一箱伏特加才值多少錢?你可是為那俄國人支付了五百萬美元啊!是五百萬啊!可不是五萬塊!”
已經大致將喝醉之前的事情給記了些起來,付正義伸手便將坎蒂絲拽到了懷里,攬著她的纖腰便笑道。“那又怎樣?信用卡不就是拿來刷的嗎?”
見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坎蒂絲是真的有些急了。“問題是太多了呀!Honey啊,你用卡直接刷了五百萬出去啊!你就不怕有人起意將你給綁走?”
“銀行打電話過來需要我確認支付,就算是別人偷走了這張卡也是沒用的,銀行只要沒跟我進行確認,那損失就是銀行全部承擔了……”
以為他沒聽明白自己的問題,坎蒂絲趕忙將他稍稍推開了些。“Honey啊!你怎么沒聽明白啊?我是擔心你被那俄國人給綁架了啊!是綁架啊!你知道什么是綁架嗎?”
付正義的手臂一緊,將坎蒂絲重新摟在懷里便奇怪道。“你覺得卡季耶維奇會綁架我?”
“五百萬美元啊!俄羅斯國內目前這么混亂,稍微有點身份的、或者是有點財產的人都會雇傭保鏢的,你不能因為他的保鏢開的是悍馬、又或者是覺得他為人豪爽就斷定他不是壞人啊!你都不清楚他跟博彩公司之間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筆債務存在就幫他解了圍,法國的詐騙集團也是非常有名的,更何況我聽那老頭說之前街對面還有科西嘉人!那些人可都是黑手黨啊,心狠手辣什么事兒都干的出來的……”
見坎蒂絲是真的急了,語速越來越快、神情也越來越緊張,付正義干脆湊過去吻著她的唇瓣、右手也在她的翹臀上輕撫了起來。
嘴被堵住了,臀部被侵犯令坎蒂絲的身體驟然間一緊,等她反應過來這才趕緊按住了那正在作怪的手,哭笑不得的嚷了起來。“Honey啊!人家在跟說正事兒呢!”
“不要擔心啊,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相信我的直覺……”
“Honey!你要知道法國博彩公司是屬于法國政府控股的官辦機構,是根本就不該雇傭科西嘉人去追討債務的,我認為你是被那俄國人給騙了!”
“你的意思是卡季耶維奇跟貝爾納在演雙簧?不可能的啦,卡季耶維奇應該是遠東石油公司的大老板,他還是俄羅斯的礦業大亨,我覺得他只是遭遇了一些小小的麻煩,絕對不可能找人來演雙簧騙我錢的!”
“Honey啊!你怎么就這么固執啊?昨天送你回來的那老頭說遠東石油公司的高層之中就沒有叫卡季耶維奇的人!他根本就是個騙子!而且我找遍了你身上所有的口袋,也沒有發現那個俄國人給你寫的借據,五百萬美元可不是個小數目……”
“你檢查過我的口袋?”
坎蒂絲愣了下,跟著便火冒三丈的一把將蓋在他身上的薄毯給掀了。“是啊!是啊!你難道不知道你昨天狼狽成了什么樣嗎?渾身上下除了臉上還算干凈之外,就連你現在穿的內褲都是我給你換的!難不成你覺得應該讓那個老頭幫你換?還是說該讓你的保鏢幫你衣服?”
見自己所穿的內褲并不是昨天穿的那條,付正義哪里還會不相信?趕忙將想要翻身下床的坎蒂絲給拽了回來。“我昨天真的有你所說的那么慘?”
坎蒂絲驚呼一聲,見付正義將自己順勢給壓在了身下,、眼前便是他那赤裸的胸膛,臉當即便有些紅了起來,不過很快她便吃吃的笑了起來。“當然了!你是被你的保鏢跟那個老頭給抬進來的,若不是我提前過來的話,我想象不出最終應該是哪一個幫你清理了……”
坎蒂絲是見過許志成的,而她說提到的那個‘老頭’顯然應該就是劉樹根,想必昨天自己回到酒店的時候一定相當狼狽,若不是自己將房卡提前給了坎蒂絲,那畫面單是想象一下就讓他不寒而栗!
見付正義的表情有異,猜到他在想象什么的坎蒂絲不由得咯咯的笑了起來。“Honey啊!單單是因為這個你不覺得應該給予我些獎勵嗎?”
“你想要什么?”
“讓我好好想想!一定要讓你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不要跟不熟悉的人喝酒、更不能喝那么多!最關鍵的是不能過于相信陌生人……”
付正義見她說話時手指在自己的胸口還劃著圈,她的目光變得有些迷離、而呼吸也顯得有些急促了起來,于是也不等她在說些什么便干脆堵住了她的嘴!
臥室里的溫度在上升,薄毯之下的軀體在翻滾、在扭動,而若有若無的呻吟聲也成為了主旋律。
許久之后,云收雨散。
坎蒂絲的眉眼之間依然還有著嗔怨,她無氣無力的捶打著他的胸膛抱怨道。“Honey!以后不許這樣了,人家還沒想好該要什么禮物呢……”
“生命的精華都被注入你的體內,難道還嫌不夠?”
坎蒂絲又羞又窘。“Honey!不許說這樣的話啊!”
“好吧好吧,那么我們說回正事兒?”
“不說了!只有當你遭受了挫折、你才會真正明白一些事情,我現在說的你根本就不在意,說了也是白說……”
坎蒂絲氣惱的嚷著跳下了床,將床上唯一的薄毯裹住了自己便沖進了房間里的盥洗室,在關門之前還特意探出臉沖著坐起身來的付正義嚴正警告道。“記住!不許進來騷擾我!下午我還有一場戲要拍的!”
盥洗室的墻壁本就是鋼化玻璃的,等盥洗室里傳來了水聲,付正義便拿起擺在床頭柜上的遙控器,按下了控制盥洗室外卷簾的按鈕。
站在里面正在淋浴的坎蒂絲見窗簾竟然升了上去、當即可就發出了一聲尖叫,但很快她就發現鋼化玻璃被水汽給全部遮擋了起來,可就瞬間笑彎了腰。“Honey!你不許這么無恥!”
只能看到里面模糊的身體輪廓,付正義大失所望,只好按了按鈕、讓那卷簾重新落了下來。“太掃興了,我以后住酒店一定要選擇開放式的盥洗室……”
聽到外面的抱怨聲,坎蒂絲不禁莞爾。“Honey呀!我在巴黎要待一個月呢,如果拍攝順利、世界杯結束之前就可以放松了,時間還多著呢……”
拿起擺在床頭的香煙,付正義有些頭疼。“我還沒有決定好要不要回去參加期末考試……”
“期末考試?哈哈!要不要這么搞笑啊?你難道還需要那份學歷證明嗎?”
“沒有的話我可就是高中畢業生了,在我們那邊就相當于是沒文化的,所以就算是混也必須有這么個證書才可以……”
“學歷根本就不重要!不過等我空閑些下來,我還是想回學校去完成畢業考試,不然總歸是個遺憾!”
付正義有些奇怪。“回斯坦福繼續上學嗎?難道你當初辦理的是休學?”
“是啊,只要我提出申請,返校后能拿到足夠的學分、完成畢業答辯,那我還是可以拿到畢業證書的……”
笑了笑沒有應聲,付正義開始認真回憶昨天所發生的事兒,徒然間他察覺到有個問題被自己忽略掉了。“坎蒂絲!你之前說法國的博彩公司是官方的?那也就是說他們的盈虧都是相當于有法國政府的擔保?”
裹著浴巾從盥洗室里走了出來,坎蒂絲有些詫異。“對呀!不過官方的賠率要低不少,遠不如那些專業博彩集團所開出來盤口受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