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緝令的傳播速度,是由傳真發送的速度所決定的。筆%趣%閣www.bige.info
當時間到了晚上,在鵬城還等著張文武電話的柯雅媛,就在她辦公大廈的布告欄里看到了這份通緝令,慌不迭的將電話打給了付正義,為現在該怎么辦?
看了下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付正義便問道。“你還在辦公室?”
“反正回酒店也沒什么事兒,所以準備到了十點再走的!”
“真不好意思,還將你也牽連了進來……”
“boss,不要這么說。張文武跟我一起共過事的,雖說這家伙有著一副兇相,可他并不是什么壞人。我今天中午才跟義安財務公司的老板解安怡見了面,這女人很厲害的,她說這事情辦起來也很簡單,給了我一個電話號碼說人到了聯絡這個號碼、就可以解決了。”
“那就繼續等一下吧,若是武哥真的被逮住、公安系統內會有消息傳過來的。從邗州到鵬城也是將近兩千公里的車程,我估計他此時還應該在路上……”
前一個晚上所做的諸多安排,目前都基本上是按照付正義所想的那樣在發展,可原本是他覺得相當穩妥的計劃,最終竟是因為某個大領導發了話、插了手而徹底亂了套,所以他在掛斷電話仔細考慮了之后,覺得能做的都已經做了,事情最終會如何發展此時已經是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圍。
煎熬般的等待,便這么延續到了國慶節的前一天。
本該是在第二天晚上擺喜酒、大宴賓客的一對新人,卻既沒有跟鵬城的柯雅媛聯絡、也沒有打電話回來,便彷如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事發之后付正義就考慮到張文武他奶奶年事已高、想要先將事情先瞞下來的,可不料張文武住的那社區一剛走馬上任的居委會主任卻覺得自己作為基層領導、有必要讓老人家主動交代出她孫子張文武的下落,于是便趁著國慶放假前的這一天、堂而皇之的登門想要做老人家的思想工作,可話都還沒說完就被沉了臉的老人家潑了一身的淘米水給轟了出去,老人家跟著就讓啞女小花攙著她到了美食街上的邗州雨瑤公司,找到方大剛問她孫子的情況。
老人家都找上了門來,再隱瞞也就毫無必要了。
可老人家卻在得知了具體情況之后,竟只是長嘆了一口氣,呆坐了半響才說自家的這個孫子真的是不省心,非不肯讓自己這個隨時會入土的老太婆得償所愿抱上重孫子,若是張家真的就此絕了后、她可就真的是張家的罪人了。
得到消息趕到店里來的付正義,正好聽到老人家這最后一句話,鼻子發酸竟是無言以對,請啞女小花好好照顧老人家,有任何需要立刻給自己、或者是方大剛來電話。
“謝謝你們啊,阿武這孩子性子爆、但心不壞的,能認識你們是他的福氣,好人會有好報的……”
拄著拐杖的老人家,竟是極認真的道謝,那模樣看起來就像是在做臨終托付一般,讓待在店里面的那些個五大三粗、長得兇神惡煞般的銷售員哭的跟個孩子一樣。
得益于方大剛所獲取的那些口供,再加上劉局的鼎力支持,許盛軍招搖撞騙的底細被查清楚之后也就算是真相大白了,邗州市局對病區血案的案情匯報也就趕在國慶節放假前提交給了省廳,不過這份報告卻是石沉大海、丁點波瀾都沒有驚起,于是劉長和便約了付正義出來將詳細情況說給他聽。
“劉局,雖然目前還不能判定是有人想要雇兇殺張文武,可以‘殺人嫌疑犯’名義進行的全國通緝是不是可以撤銷?”
“致人死亡的案件本就是大案,按照程序將張文武抓回來是必須的。就算我們清楚這事兒有名堂,可既然全國范圍的通緝令已經發了,那在張文武歸案之前這個通緝令就不會被撤銷。除非是有確鑿的證據表明他沒殺人,否則他是無路可逃的……”
劉長和的暗示,付正義自然是權當沒聽懂的,不過邗州市局以協助調查為由派人去了南河詳細調查許盛軍、尤其是莊曉翔的情況,他是非常感激的。
只是原本應該是非常喜慶的國慶假期,卻因為這一連串的破事而徹底被毀了,即便是從鵬城開過來的那八輛嶄新的奔馳s600轎車引起了整個邗州城的轟動,付正義卻連過去看一眼的心思都沒有。
一號張文武跟華云芳的喜宴是不可能擺了,而五號堂姐付茗婷跟韓大勇的喜酒更是不可能辦了,付正義讓黑子開上那輛法拉利348帶路,讓那些個送車司機將車直接開去魔都找孔維國報道,之后這才想起韓大勇這個混賬東西。
躺在市醫院icu病房的付茗婷,生命體征平穩但卻依然處于昏迷之中,可發生在病區走廊里的那血案不但毀了張文武,也讓二伯一家看清楚了韓大勇的真面目,要不是還顧慮著女兒付茗婷沒醒,老兩口生吞了韓大勇的心都有的。
可也不知道是韓大勇本人、還是說他那些親戚們之中有聰明的,在許盛軍被抓進派出所的那天晚上韓大勇就去行里請了長假、帶著他那幫子親戚們一起回了老家,讓理清了頭緒、想要找他算賬的付正義撲了個空。
國慶節當天,就在焦灼的等待中過去了。
到了第二天晚上,付正義這才想起三號是柯雅媛和楚軍的婚禮,雖說時間上他還能趕到急去魔都參加,可醫院也是在三號請了權威專家過來給付茗婷會診,所以他實在是沒辦法舟車勞頓的兩頭跑,便趕緊給柯雅媛去了電話。
“boss,沒關系的啦,發生了這么多的事兒是誰也想不到的,我的手機還是二十四小時開著的,若是有陌生號碼我會第一時間接。鵬城那邊解小姐說安排的人是不會有問題的,只要一個電話立刻就能將人給接過去,所以目前雖說是沒有消息我倒是覺得算是好消息……”
付正義愣了下才明白過來,嘆了口氣道。“是啊,人要是被抓住了自然會跟邗州這邊聯絡的,現今沒消息就是好消息了……不過這心里面堵得慌啊,就怕路上出什么事兒……”
“boss,張文武可不是個善茬,而華云芳能帶著十幾個女孩子在鵬城干干凈凈的打拼了這么多年,又怎么可能會沒點本事?別擔心啦,說不定很快就會有好消息過來的!”
柯雅媛的寬慰,讓付正義的心里的焦躁得到了些緩解。
三號,專家的會診依然無法確定付茗婷何時才能醒來,不過腦電圖檢查表明其大腦活動趨于活躍,蘇醒的概率相當之大。
彌漫在二伯一家的陰霾終于有了被驅散的可能,望著躺在icu病房里的付茗婷,付正義也算是終于松了口氣。
不過隨之而在心底里升起的,則是對她跳河這事兒的懷疑,不過就算是有再多的懷疑,也還是要等付茗婷蘇醒,又或者是將韓大勇給逮住、讓他說出當時的情況!
而到了五號這天,在邗州又焦灼等待的付正義終于接到了來自于越南的長途電話,讓他放下了心來。
原來華云芳并沒有帶著張文武前往鵬城,而是開著車直奔廣西的防城港,通過她的一個小姊妹將開走的那輛大切諾基給處理掉之后,這才帶著現金到了越南。
“小付,目前的問題是我們在這里語言不通,雖然帶過來的現金夠支撐一段時間,不過時間久了是肯定不行的。我跟阿武目前最迫切需要解決的就是身份問題,否則早晚還是要出事兒的!”
“武哥的傷勢如何?”
“沒傷著臟器,就是那創口看著有些嚇人,過來的路上他傷口發炎、發燒,幸好及時到了這邊住進了醫院才恢復了意識,可這邊醫療條件很差,阿武需要盡快轉院……”
記下了那邊的號碼,付正義將所有可以幫忙解決這事兒的人名字都羅列了出來,考慮了許久才決定給曾經做過私家偵探、目前在fl北美洲風險投資公司任職的馬克打電話。
“就只是解決兩個人的身份?太簡單了!是解決他們的護照、還是徹底解決身份?”
聽馬克說的很是隨意,付正義不禁有些茫然。“難道這種事兒很簡單就能搞定?”
“若只是想讓他們離開越南前往其他的國家,那花點錢搞本護照給他們送過去就行了。但若是想讓他們擁有合法的身份,那就需要花不少錢了,而且周期也稍微要稍微長一些,不過好處就是從此之后他們就擁有了合法的身份,想去哪、就能去哪了……”
付正義不解。“怎么個意思?”
“先給他們搞個難民的身份,然后通過洪都拉斯這些小國家的移民局將身份洗白,以后想要哪國的護照那就辦移民,這樣短則一兩年、長的話也就是三四年就無需再擔心身份的問題了……”
有錢好辦事兒。
這句話的正確性再一次得到了驗證。
付正義原本還以為張文武會從此在海外東躲西藏,可馬克的辦法讓他覺得張文武一定有機會回邗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