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爾恰林的電腦技術到底如何,付正義實際上是沒什么概念的。
但既然過來了、也將任務指派了下去,付正義便讓孔維國通知大廈管理員給安排個保潔清理房間,便帶著莫爾恰林下樓去吃飯。
每日里不是方便面配火腿腸、就是白面包配果醬,因此莫爾恰林面對著一桌華夏美食竟是哈喇子都下來了,直勾勾的盯著那熱氣騰騰的菜肴等著付正義發話。
付正義見不到這種餓死鬼的樣子,揮揮手便示意他可以開動了。
知道付正義是坐公交車過來的,也明白這個從美國空身過來的莫爾恰林很受重視,心有惶恐孔維國舉起杯子便說。“付總,對他的安排是我欠考慮,回去后我就立刻給他安排個保姆過來……”
“找個年齡大點、文化低一些、不懂電腦、網絡這些玩意的保姆給他!莫爾恰林是搞技術的,保密等級其實比工廠那邊還要高,怎么挑選你好好斟酌,不過一定要等他手頭上的任務完成才行……”
俄羅斯裔的莫爾恰林也是個酒鬼,美味佳肴吃了幾口,便眼巴巴的瞅著被孔維國擺在一旁的那白酒。
孔維國搖頭,莫爾恰林一臉的苦相。
付正義想了想,便點了頭。“讓他喝,讓他敞開了喝!不夠再要一瓶,讓他今天喝個夠!”
孔維國不清楚付正義是要試莫爾恰林的酒量、還是說要灌翻他,又或者是準備讓這小子嘗嘗苦頭,但還是讓服務員換了更小的酒盅過來。
一看是三錢的小酒盅,付正義就知道孔維國不但能喝,還是會喝喝、還會勸酒的行家。
酒桌上若是用大杯喝酒,一般是很難將人灌醉的。
可一旦用這種三錢的小酒盅,酒量稍遜的一定會中招。
陪著喝了一杯,付正義可就坐山觀虎斗了。
孔維國的英語不好,但他勸酒的方式倒也別致,‘先干為敬’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通用語言,很快一瓶酒便見了底。
莫爾恰林的臉紅了,邊喝邊跟付正義吹噓他的技術,似乎在他面前全世界的網絡都是不設防的,只要他愿意任何一個網站的數據庫就跟他自家的后院一樣,想進就進、想走就走,入侵之后還能保證不會留下丁點的痕跡。
聽著、聽著,付正義就察覺到這小子吹牛吹的有些沒了譜,于是便問他之前為什么會被紐約警察給逮到了?
莫爾恰林咂了咂,一臉的無奈。“BOSS,那次就是個失誤!我本想篡改一份檔案的,可沒想到那小子的案底太厚,原本預計的時間不夠才導致我沒時間抹去全部痕跡,這才中了招……”
“那要是時間充足些,你豈不是就能將那份檔案給徹底刪了?”
莫爾恰林點了點頭,但跟著便無奈道。“電子檔案我是可以刪掉的,了紐約警察局里還有紙質檔案留存,想要將原始檔案銷毀,我可辦不到……”
孔維國的杯子又舉起了起來,付正義拿著手機出了包廂便給ICY的麥克去了電話,詢問想要攻破日本雅狐的數據庫,難度大不大?
“BOSS,你在開玩笑嗎?攻破日本雅狐網站的數據庫基本上沒可能的,網站的數據庫都有多重安保的,任何一層被入侵都會引發警報……”
“有人告訴我在一個小時前日本雅狐的數據庫差點就被攻破,你幫我確認一下這個消息是否屬實!”
掛斷電話回了包廂,付正義等待了不到十分鐘就接到了麥克的電話,對方很是愕然的說消息是真實的,日本雅狐的數據庫遭受了入侵,并差一點就讓黑客們成功了。
付正義問。“那是他們的數據庫安防等級過低,還是說入侵者的技術很高?”
“是黑客們太厲害了。對方發動了大量‘肉雞’造成了堵塞,然后借助于對方進行維護的機會入侵了一臺監控設備放了木馬進去,要不是因為黑客們不知道為什么撤退了,日本雅狐公司才發現了這次入侵,簡直是神了……”
聽到這里付正義便掛斷了電話,問莫爾恰林如果之前他不被阻止,單憑另外那兩個黑客的水平是否能成功入侵日本雅狐的數據庫?
“沒問題的啦,他們兩個是專攻破解和入侵的!不過沒有我的話,他們兩個要是執意繼續,即便是最后能夠侵入日本雅狐的數據,可被發現和追蹤到位置的可能性也同樣是百分之百的!因為只有我沙皇才擁有抹除入侵痕跡的能力,全世界我的入侵排名雖然進不了前五十,可在抹除痕跡方面我足以排進前十……”
莫爾恰林拍著胸脯一臉的傲然,那模樣便彷如是小孩子在炫耀自己的強壯一般,令人不禁莞爾。
撿到寶了……
付正義心中如是想著,等孔維國終于將莫爾恰林給灌爬下之后,便問他對此人的看法?
臉紅脖子粗,但孔維國并沒有醉,他想了想才說莫爾恰林的酒量很不錯,不算成熟但還算是老實。
“付總,酒桌上常說的一句話叫做‘酒品就是人品’,雖然這句話有失偏頗,但還是有一定道理的。酒量好底氣就足,只要不是那種饞酒的類型,酒到杯干能說明其性格還是直爽的,可惜我聽不懂他說的都是什么,要不然能知道的更多一些……”
莫爾恰林沒醉之前說的是英語,可醉了之后就改成了俄語,別說孔維國不懂了,付正義也是聽不懂的。
讓孔維國送莫爾恰林回去休息,付正義出門便坐公交車回了學校,睡了一覺起來給自己泡了杯茶,正想著等莫爾恰林做完網吧管理和計費系統后該給他再安排什么任務時,游詠從外面沖了進來說王正強住了院!
拎上襯衫便跟著游詠去了醫院,等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王正強的樣子,付正義可就覺得有些意外了。
鼻梁斷了,整張臉腫的跟豬頭一樣,右腿還打上了石膏,正掛著吊瓶。
見付正義被游詠帶了過來,王正強想笑可那表情就跟哭一樣的難看,站在窗戶旁的陳程楊抬了抬手便算是打了招呼,而坐在病床旁的廖凱嘟囔了句‘太欺負人了’,站起身將唯一的板凳讓了出來。
付正義問。“你們幾個不是跟著他的嗎?到底怎么個情況?”
游詠將付正義拽出了病房,便反問道。“開學第一天陳程楊請客的那次,跟王正強討債的那個胖子白山你還有印象沒?”
付正義點了點頭,奇怪道。“陳程楊不是幫王正強還上錢了嗎?他怎么還會被人揍成這樣?”
游詠苦笑。“不是給人揍的,就是打籃球的時候被對方給收拾的,王正強這小子倒也硬氣,愣是堅持到被人一腳給踹的腿骨骨裂……”
隨著游詠的解釋,付正義這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
休學一年的王正強其實是想要進籃球隊的,可最后試訓被淘汰了,不過之前打不過他的一個家伙卻被選上了,于是他就不服氣想要跟對方單挑,但結果最終還是慘敗,之后他又被一個名為李海的朋友給坑了、背了上萬塊的賭債,這才招惹到了白山找上了門。
說到這里游詠嘆了口氣。“在離開試訓隊的時候王正強跟一個叫風少的結了仇,約的就是今天雙方帶著隊伍過去打一場,可沒想到對方將打聯賽的球隊的替補給叫來了,王正強被擠兌的硬是要打,結果一開場對方就盯著王正強收拾,不到十分鐘他就差點被廢了……”
“沒裁判嗎?這么嚴重的傷勢絕對是屬于惡意犯規啊?”付正義奇怪了,國內的籃球聯賽是兩年前才開始有的,一般來說這種正規籃球隊根本不會出來打野球的,更沒道理刻意針對王正強這種在校的學生。
“王正強在外面有個外號叫蓋帽王,他惹那個風少的原因也是因為這個,可誰能想到這個風少能搬動聯賽球隊的替補出面,下手也黑……”
這種事情,可是真的很難判定責任,如果對方還帶著裁判過來那連誤傷都算不上,能陪醫藥費都算是不錯了。
回到病房沒做兩分鐘,之前在海鮮燒烤那店里所見過的胖子白山便帶著兩個小弟進來了,見病房里的人都認識便笑了,先往桌上丟了一萬塊說這是醫藥費,然后便沖躺在病床上的王正強說,風少說比賽可還沒打滿時間、事情沒算完呢,腿好了就再約時間繼續,什么時候打滿時間、什么時候才算是結束。
陳程楊愕然。“他都被打成這樣了還不算完?”
大胖子白山點了點頭,順勢坐在了病床邊上看了看他那條打了石膏的右腿,這才轉過臉沖著一臉悲憤的王正強搖了搖頭說。“蓋帽王啊,這事兒可真不是我白山要難為你,風少說要么你就打滿四節了結這事兒,要么呢你就在得意樓擺桌賠罪酒,給他磕個頭、道個歉。否則你這輩子也就別想再碰籃球了……”
趕盡殺絕?
至于嗎?
付正義忍不住問胖子白山,這個風少到底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