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已經擺開，不像個買賣場，更似茶話會，老瓦爾瑪已經在那喝茶等著大家。
等各人坐下，老瓦爾瑪道:“各位，我們是先上大個的還是小個，什么品種？”
他家的珠寶鑒定師之前都已經做了幾個月的分揀，提前準備工作早做好了的。
馬努賈殷無所謂，示意讓張楠表態決定就行了。
張楠其實也同樣無所謂，就問坐身邊的澤口靖子:“你說先看什么？”
美人微笑著道:“聽說有矢車菊藍寶，那就藍寶石吧。”
她對珠寶沒有特殊的欲望，但同阿佳妮一樣，相對比較喜歡藍色的寶石，而不是鉆石或紅寶石。
鉆石雖有藍鉆，還極端稀有、昂貴，但只輪色彩上的藍，那真比不得藍寶石。
之前她看到過阿佳妮和珍妮擁有的矢車菊藍寶石首飾，想過什么時候有機會能有一枚過得去的矢車菊藍寶戒指。
不強求，不要求，隨緣，是個好女人。
英文大家都聽得懂，那就先上藍寶石，達文拉爾瓦爾瑪一示意等在一旁的管家，一名侍者很快端著個紅色絨布托盤過來。
張楠一看，托盤里放著一枚鑲著淡金邊黃金邊、近乎枕形切割的藍寶石。
稍微有點錢的客戶去珠寶行買鉆戒，賣家那都是會好幾個擺上讓顧客一起選，你丫今天上億的生意，結果一開始就上來一枚，好意思嗎你！
人家還真好意思！
誰讓托盤里的這枚中等深藍色藍寶石夠大，張楠也不是寶石菜鳥了，這一看過去，估計都能有個近300克拉。
但這枚巨大的藍寶石顯然不是最頂級的矢車菊蘭，而是深藍色，看著略微給人點硬邦邦的味道。
一邊的布朗看了幾眼寶石，很快就將注意力轉到老板身上:拿來的這枚藍寶石個頭是大，但以他的眼光，就這么個距離上都能肉眼隱約看到其中的包裹體。
凈度還行，但這一項不能算最頂級，也就是個上等貨。
加上顏色的因素，了解張楠對于要求的標準布朗知道，自家老板十有八九沒這枚巨型成品藍寶石的想法。
布朗知道，在菲律賓時，老板得到過更好的藍寶石，還是他給做的堅定，也是他將那些令人著迷的小精靈分派給公司的專家、技師們加工成老板娘們的寶貝。
雖不完美，但這枚藍寶石還是好東西，如果投入市場，必定會受最高端客戶們的追捧。
果然，張楠的表情就再說:他個人是可有可無。
至于澤口靖子，骨子里還是個島國女人，不管心里怎么想、對這枚寶石有沒有想法，都聽自家男人的。
這時老瓦爾瑪說道:“這批所有質量還行的藍寶石里，就這枚個頭最大，因為有鑲邊，裸石重量估計在290至300克拉之間。
我的鑒定師認為它出自斯里蘭卡，19世紀中期的切工。
就它先單獨出場，后邊的那些都是一批一批，女士們、先生們，各位隨意。”
19世紀切工，百分百無燒。
馬努賈殷看到張楠故意沒有遮掩的表情就知道情況，朋友嘛，對這種小生意不會傷了感情。
這就是讓賈殷先開口的意思，張楠對這枚寶石真的可有可無。
至于公司需求，對藍寶石并不是特別強烈，樂得開頭高姿態一把，這樣接下去這馬努賈殷就是欠了自己一個回合的人情。
既然如此，馬努賈殷也就就不客氣了，取過寶石自己看了看，甚至連放大鏡都沒用，更不需要一旁的鑒定師出馬。
才第一枚，要是搞得太正式，掉價！
很快看完，問老瓦爾瑪道:“什么價？”
“整數，100萬美元。”
真挺合適的價格，為了照顧張楠這些人，今天的交易單位都是以美元計數，要是說盧比，張楠可算不清楚。
寶石切工一般，顏色也不是最高檔，內里包裹物還相對較明顯，但這么大的塊頭就是極稀有，這會要是上拍，估計到個150萬至180萬是沒多大問題的。
等重新稍加打磨、拋光之后，再加工成項鏈大吊墜或胸針，加上點品牌效應，這價格會更高！
賈殷家族，在印度和中東地區，那也是有響當當的著名品牌的。
這下馬努賈殷特意看了眼張楠，后者手略微一抬，隨意的意思。
既然張楠沒什么胃口，馬努賈殷對老瓦爾瑪道:“成交！”
買賣就這么簡單，連個折扣要求都不需要。
朋友既然給出了實誠價，這邊拿回去又有的是富豪顧客會購買，何必還價搞得小氣。
不用急著付錢，先計個數就行了。
寶石由馬努賈殷的隨從收好，第二個托盤拿上來，里頭就兩枚藍寶石，比剛才那顆小了能有一個數量級。
“大的39.59克拉，130萬美元，小的35.23克拉，110萬美元。
兩位是抽牌決定歸屬呢，還是來個華夏游戲‘剪刀石頭布’？”
達文拉爾替他父親說話，老爺子年紀大了，懶得去記那么多的重量值和價格，拿本價格條看又太搞笑。
達文拉爾的語氣還很自信，因為這兩枚藍寶石裸石不僅僅切工好、包裹體少，世界上還藍得如同天鵝絨一般的絲滑柔順。
兩位朋友絕對不會錯過這樣的藍寶石，因為這是兩枚只開采了20多年、產量稀少、早已經絕礦一個多世紀的克什米爾矢車菊藍寶石，還是其中的頂級貨色！
這下，這馬努賈殷都先不去仔細托盤里的寶石，很大方道:“艾倫先生，您先來。”
“那我就不客氣了。”張楠笑著說完，示意布朗他們看貨。
勒布斯布朗和喬舒亞福爾一人一枚，拿出放大鏡看了看，很快就將寶石各自放回托盤。
兩人交換了個眼神，前者道:“最頂級的克什米爾矢車菊蘭，沒有任何問題。”
張楠嘴一咧，對著馬努賈殷道:“不抽牌？
我的朋友，將來你可別后悔哦。”
馬努賈殷眼睛故意一瞪，懶得和他廢話。
張楠手一伸，將大的那枚交給布朗，剩下的那枚自然歸了賈殷家。
差一個數量級，但價格卻比那枚巨星藍寶石貴，因為它們是克什米爾藍寶石！
靠近澤口靖子，張楠小聲道:“回去用它給你做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