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個背上來的箱子很有特色,并不是普通的木板條箱,而是個綠色漆皮的鐵皮箱,表面略微有點生銹,看著就像個老古董。
關興權看到張楠的注意力看向鐵皮箱,就在一邊道:“這件原本放在個木箱子里頭,一箱兩個鐵盒,里邊的東西你絕對會喜歡。”
語氣很肯定。
除了大活人之外,張楠喜歡的東西不少,但如果說是他特別喜歡的東西,那似乎還真不多。
看看吧,里邊到底是什么。
鐵盒子上有字,但張楠看不懂,判斷應該還是德語,但箱子表面有個徽記張楠認得:奧匈帝國雙鷹。
蹲著一開搭扣,原本有點銹蝕,之前被關興權等人在隧道里打開過,看到里邊是兩個很厚實的硬紙板盒子,上頭還都貼著張封條。
到這,張楠忍不住了,抬頭問關興權:“里頭到底是什么錢幣?”
紙盒子表面有同鐵盒表面類似的文字,還有1848、1808的阿拉伯數字,加上紙盒上的封條,張楠感覺里邊極有可能會是錢幣,而且還是非常珍貴的金幣。
四層包裝,加上小體積大重量,里邊的貨色差不了:鐵盒套紙盒再加封條,這是硬幣出廠時的包裝,就不知道盒子里裝的是卷幣還是袋裝,反正不大可能是盒裝幣,盒裝沒這么重。
聽到張楠的問話,關興權難得得笑著道:“1908年奧匈帝國紀念弗朗茨約瑟夫皇帝執政60周年的100克朗金幣。”
張楠眼睛一亮,“云上女神?”
關老大點點頭,“就是云上女神。”
關興權同志如今也在玩錢幣,張楠更加是,他一直以來就對圓乎乎的錢幣有特殊喜好,只是不狂熱而已,講究個隨緣。
上輩子條件有限,只玩玩一般的華夏市面上有的近代機制幣,如今嘛,玩全世界的。
而在西方的貴金屬貨幣中,有幾種金銀幣不僅構圖精美、鑄造工藝高超,存世量還不大,在圈子里的評價非常高,這其中就有這枚“云上女神”!
張楠有錢、非常有錢,至于關老大,他的錢也足夠去收集全世界任何一種他自個感興趣的錢幣,不過這兩位都沒有去拍賣公司買稀有錢幣的習慣,最多空的時候會去逛逛錢幣市場。
行價買點還說得過去,拍賣場上滴一般不去,如果只用錢砸,那就會少了很多樂趣。
也因為這樣,張楠和關興權到現在都沒入手一枚高等級品相的“云上女神”。
這種流通紀念金幣市面上極少,拍賣行里偶爾是會出現,33.92克重的金幣,近未使用品就需要近兩萬美元一枚,張楠沒當冤大頭的習慣。
而這里有整整一鐵盒,紙盒上有數字——一紙盒150枚、一鐵盒300枚,二列車上至少還有另外一鐵盒300枚!
一共600枚,其它藏家、博物館加起來有沒有這么多 取出一盒放到張餐桌上,“望峰,給我把刀。”
知道姜望峰身上有刀,還是能當開信刀的那種。
果然,后者不知道從哪里掏出把二十公分多點長度的單刃匕首,手工貨色,刀刃很薄。
出廠封條都是82年前的,沒指望揭開,就快刀劃開、上下不傷為標準。
普通紀念幣講究卷幣貴于散、盒幣優于卷,最好能來一箱子沒開封的。但如果是能到近未使用品像的金銀幣,那玩的就是透明“盒子幣”。
都在不透明的紙盒子里,難道每次驗貨、欣賞都用X光伺候 盒子一開,里頭分成了三排:不是卷幣,是紙袋分裝的袋裝幣,用的是類似于早期分裝軍功章的那種牛皮小紙袋。
取出一副新手套戴上,張楠這才從中小心取出一個小袋子,右手拿著靠向左手手掌,輕輕一倒。
專業的拿法,拇指和食指熟練的夾住了滑出來的金幣兩邊,一枚散發著鏡面效果的璀璨大金幣出現在張楠眼前。
近代歐洲鑄幣史中的翹楚、奧匈帝國鑄幣經典中的經典,一枚完全未使用、保持出廠狀態的“云上女神”這就出現在眾人眼前。
正面七老八十的大胡子弗朗茨約瑟夫頭像還挺有氣勢,但在錢幣者眼里,在這枚金幣上皇帝陛下顯然是個配角:背面一位女神半躺在一朵云彩之上,手靠奧匈帝國雙頭鷹盾,構圖完美無暇!
有錢幣大家這樣評價“云上女神”:細膩且層次分明的雕刻彰顯了歐洲歷史悠久的鑄幣大國應有的風范,誘人的身姿,絕美的容顏,經典中的經典!
在燈光下看,這枚金幣表面幾乎沒有一絲劃痕,鏡面效果明顯。
其實,它甚至都不是精致幣:奧匈帝國那會都不存在精制幣這碼事,只是模具打磨技術比較先進,沖壓時的壓力足,所以這些普通紀念金幣具有很強的鏡面效果。
沒說的,好東西!
看夠了,張楠道:“這一枚帶原裝紙袋,在紐約至少能賣到兩萬美元以上,甚至三萬!”
要遞給關興權,后者笑著道:“懶得帶手套,再說了。”
邊上沒人想來湊熱鬧拿去看看,都明白這樣的出廠狀態貨色在進入專用評級密封盒前,是越少人碰越好。
萬一往下一掉…
身價直接掉一半妥妥的!
一枚金幣,能到金價的三十倍以上,甚至超過50倍,這在金幣中是非常牛叉的存在!
小心收好,盒子裝好歸位:開封一個紙盒就足夠了,另外的完全沒了拆開的必要。
四箱黃金讓伙計們搬去“財務室”暫時放好,這邊張楠才問下邊最新的具體情況。
“…東邊的那列火車12節,西邊的14節,都是篷車,就是我們常說的悶罐車。
三四十年代的標準三十噸型,所有車廂門都上了鉛封,我們都卸下來大概看過里邊的情況,貨物箱子為主,口袋比較少,還有些裸貨,應該是藝術品。”
說著,關興權從口袋里掏出幾枚鉛封,“我們仔細看過這鉛封有三種,西邊那趟車應該重新編組過,鉛封前后車廂有兩種。
我們只認出這個上頭寫的是維也納,東邊十二節車廂全部用這種鉛封,西邊的不好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