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這可是搜奇殿,一座大殿,而不是一個人,即使挪移虛空也不可能把一座大殿挪移走吧?
這已經超出了武功的范疇!
他們無法想像到底有什么樣的力量,能通過虛空挪移把一座大殿挪移走。
“這……”何常興皺眉,眨了眨眼,又用力揉了揉:“我沒看錯吧?眼花了?”
“沒眼花,搜奇殿確實被挪走了!”宋無缺咬牙道。
他無法相信,但眼前真實的發生,只能相信。
“怎么可能!”何常興皺眉道:“這可是一座大殿啊,怎么可能挪移走?”
“怎么可能……”宋無缺輕輕嘆息,身形一閃,已然出現在先前搜奇殿所在位置。
他覺得可能是障眼法,并沒挪走,只是隱藏起來罷了,月影崖精擅此術。
何常興道:“如何?”
他也一閃到了那里,發現空空蕩蕩,大殿已然被搬走,墻被連根拔起,白玉地面也被撬走。
“這到底是什么本事?”何常興皺眉。
他忽然隱隱擔憂。
要是冷非一時興起,直接把他們月影崖另外的禁地拔走,那如何是好?
甚至把月影崖的寶庫也拔走,那真的沒地方說理去,找都找不到!
“古怪!”宋無缺莫名的泛起一股無力感。
他萬萬是沒這般本事的。
想要對抗這么一個渾身古怪的家伙,還真是要好好的想一想,怎么能一擊必殺。
否則他的報復一定是激烈的。
就像這一次,毀了洗心宮,還有周圍的花花草草。
月影崖上的花草都很珍貴的,重新長出來不知要多久,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何常興也感覺到一股無力感:“這家伙到底怎么做到的!”
“長老,崖主也殺不死他嗎?”宋無缺緩緩道:“否則崖主已然殺了他吧?”
“崖主說先不殺。”何常興搖頭。
宋無缺皺眉:“為何不殺?”
何常興嘆一口氣:“崖主行事,自有其道理,崖主的目光高遠可不是咱們能揣測的。”
“可我就是不明白!”宋無缺臉色陰沉,緩緩道:“咱們月影崖為何要受如此屈辱?這簡直就是歷代以來最屈辱的事,把搜奇殿交出去!”
“從來就沒有無敵之人,沒有無敵的宗門,”何常興拍拍他肩膀,溫聲道:“小宋,你以后就明白了,最關鍵的不是一時的意氣,而是長久的興衰,咱們月影崖能存在至今,便是因為太陰兩個字,太陰你可理解?”
“當然。”宋無缺哼道。
他若對太陰不理解,也無法練到如今這地步,也沒有現在這地位。
何常興道:“武功心法要應于物,能應于物,則武功興,不能應于物,則武功退,咱們的心法是太陰,行事也要符合,不能一味求強硬。”
“太陰……”宋無缺露出苦笑。
如果真要如此,那還有什么意思?一味的柔順相隨而不能霸氣回擊,怎么可能達到宇內第一?
他的目標可不僅僅是修補月影崖的心法缺陷,而是讓月影崖成為宇內第一!
“太陰形弱,而殺人于無形,多少比咱們月影崖更強的宗門衰落下去,甚至斷了傳承,可咱們月影崖還好好的,依舊強盛,太陰是要奉行的。”何常興道:“他強由他強,終究有弱的時候,到那時候,便是咱們的機會,順勢一擊,他便成為咱們月影崖的養份!”
他抬頭看向天空的明月,露出笑容:“皎皎如明月,方能永恒于天地。”
“好吧。”宋無缺無奈的點頭。
他知道這個道理,卻不想實行,還是想正面勝過冷非殺掉冷非,還是不明白崖主為何要留著冷非。
一擊殺之,何等的省事,為何非要眼睜睜看著月影崖受此屈辱?
難不成是想激發月影崖弟子們的奮進之心,狠狠的刺激月影崖弟子?
是看月影崖弟子們近些年太過慵懶?
“唉……”何常興其實也不理解崖主的做法,他也恨不得一擊殺了冷非。
可惜崖主就是崖主,即使終年閉關,還是崖主,一切都是崖主說得算。
“那咱們現在就什么也不做?”宋無缺道:“眼睜睜看著天道宮壯大?”
有了搜奇殿的這些秘笈,天道宮必然是實力大增,甚至有望威脅到月影崖。
他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準備暗中對付天道宮,可一想到冷非,便又覺悸然。
“不急,既然崖主有把握,那咱們就不必急。”何常興笑道:“就照常研究他吧,找到他的弱點,然后不必崖主親自出手咱們就能制服他,如果能讓他為咱們所用,豈不快哉?”
“我更想殺死他!”宋無缺冷冷道。
他無法忍受冷非的傲慢與自大,因為自己便是這樣的人,所以更加無法忍受。
“別意氣用事。”何常興搖頭道:“我管理了這么多年的崖下宗門,得到最大的教訓就是別意氣用事,別因為他們弱而小瞧了,就像這一次天道宮的事。”
宋無缺嘆一口氣,擺擺手:“那我便回去了。”
他不想聽何常興的嘮叨與教訓,都是些老掉牙的事,想法根本不一樣。
何常興看著他消失,無奈的搖搖頭。
所有人都在重復前人的生活,不管再老,依舊是一樣的,可惜現在的年輕人不懂這個道理!
冷非下一刻出現在自己的小院,再下一刻出現在一座山谷。
“轟隆!”搜奇殿穩穩的落下來,把山谷填滿,驚得周圍飛禽走獸們紛紛奔逃。
秦天虹飄過來,看到這一座大殿,驚奇的看向冷非,這座搜奇殿不是天道宮的搜奇殿,卻又很像,她一下猜到了它的來歷,是月影崖的搜奇殿!
她顧不得跟冷非說話,飛進大殿內,迅速的翻過一本本秘笈,美麗臉龐涌上越來越多笑容。
冷非站在她身邊,笑呵呵的道:“師姐,有了這些,咱們天道宮的心法能更進一步吧?”
“你怎弄來了這個?”
“把他們打疼了,打怕了,就交出了這個求和。”冷非搖搖頭道:“不愧是月影崖。”
“他們竟然能如此放低身段?”秦天虹覺得難以置信。
在她眼中的月影崖,高傲之極,如果真這般容易說話也不會跟冷非打成這樣。
“他們比想象的更狠。”冷非搖頭道:“那位崖主才是一位厲害人物。”
他及時罷手,也是因為對那崖主的忌憚,是真能殺死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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