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竊竊私語。
他們對狐少華是極反感的,即使他們也殘暴殘忍,那是對男人,對女人卻不會。
女人還是需要憐惜的。
可狐少華的話也極有道理,他們也感覺出這世道變了,絕地紛紛涌現。
他們需要搶一塊,可因為家主閉關,家老們一直沒有作為,所以狐家一直松松散散的,沒能凝成一團來搶奪,眼睜睜看著一家一家的占了絕地。
狐天玄喝道:“這些話說來容易,可咱們狐家的實力一般,怎能搶得過別人?與其遍體鱗傷,還不如保全自己,默默發展,待實力強橫了再一舉出手。”
冷非哼一聲道:“歸根到底是不敢出手,追求安穩罷了,你們是因為年紀大了,沒有了沖勁兒!”
“沖勁也不能胡來。”狐天玄喝道:“憑咱們的力量,怎么可能搶得過別人?”
“沒搶過怎知不成?”冷非道:“真要這樣,那大家也不必搶了,按實力排個名次,然后依照名次分配絕地便是!”
眾人議論聲更響。
冷非喝道:“大爭之世來臨,你不搶別人搶,搶不到,那就等著別人突飛猛進吧,在這個時候還要求穩,那就注定落到塵埃,永遠不能翻身!”
“少主,你太激進,太冒險了!”狐天玄喝道。
冷非道:“家——主——!”
他沒好氣的道:“我已經是家主!天玄家老是不是要違背父親的遺囑?”
“不會。”狐天玄緩緩道。
冷非道:“那便好!我既是家主,你們九位家老還要當家作主?”
“一切由家主做主。”狐天玄緩緩道。
其余八個家老頓時不滿,瞪向冷非,又看向狐天玄。
狐天玄則看向蠢蠢欲動的眾人,他們目光灼灼,顯然被冷非挑起了雄心。
不甘于人下,這是所有修煉霸陽心訣的武者通病,都想成為最強的那一個。
少主的話恰恰戳中他們的弱點,所以他們無法抗拒,原本的不滿已經被雄心所驅除。
冷非道:“我身為家主,第一條家主令便是滅掉朱家!”
“家主!”狐天玄忙道。
冷非掃一眼他,淡淡道:“怎么,朱家滅不得?”
“朱家實力強橫,怕是……”狐天玄搖搖頭:“咱們即使能勝也是慘勝,其余家族一定趁虛而入!”
“哼,慘勝?”冷非撇撇嘴道:“你太瞧得起他們了!”
“朱家與咱們素來實力相當,打起來則兩敗俱傷,還望家主三思!”狐天玄苦口婆心的道。
他掃一眼興奮激動的眾人,心下悲哀,又有些不忍,不忍就因為狐少華的一句話,便都送了性命。
冷非哼道:“一切由我打頭為先鋒,若有不敵,你們再撤不遲,保全自己!”
“這……”狐天玄無言以對。
眾人露出笑容。
身先士卒永遠是最能調動士氣的,冷非竟然要當先鋒,這對于家主而言,太過冒險,往常都是他們沖在前頭,家主押后的。
冷非道:“除了我,還有九位家主及兩位護法,一共十二人組成尖鋒,收拾朱家高手,剩下的人交由你們!”
他看向狐天玄,緩緩道:“九位家老,你們可愿意?”
九人被逼到了絕路上。
他們不答應,那便被所有人唾棄,可如此冒險,簡直就是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朱家的高手可不少,甚至比他們更多,他們去了怕是很難全身而退。
冷非輕笑一聲,搖搖頭:“九位家老在猶豫什么?”
“好!”狐天玄沉聲道。
“大哥!”黃臉老者忙道。
他們確實不想冒險,這就是玩命,身為家老,何必還要赤搏上陣?這些都是手下們做的事!
冷非笑道:“痛快,這才是家老!”
他掃一眼眾人道:“你們一一介紹自己,我來調動人手!”
“狐聰!”一個魁梧青年揚手大聲叫道。
冷非點點頭:“你去東邊站著。”
魁梧青年疑惑的看看他,慢慢走出人群,來到東邊。
冷非道:“繼續!”
“狐遜!”一個削瘦青年叫道。
冷非點點頭:“你去西邊。”
“狐少軍。”
“去南邊。”
“狐喜。”
“去北邊。”
“狐少離。”
“去西邊。”
隨著一個個報上自己的名字,一千多人被分成了四部分,東南西北。
待分完之后,冷非揚聲道:“從此之后,狐家稱為狐家軍,一分為四,為東西南北四軍,南軍負責打探消息,北軍負責墊后,東軍負責拼殺,西軍負責供給,各司其職,莫要混成一團,到時候如沒頭的蒼蠅。”
九個家老的目光不停的對觸。
他們都有些驚奇,沒想到這個狐少華越發長進,胸藏甲書,竟然還知道分成四部分。
先前的時候狐家可沒這么正規,一旦有事,青壯年沖出去,老弱病殘留在谷里。
冷非道:“南軍現在先去探聽消息,將朱家的人在哪里,有多少,還有周圍還有哪些家族的人,一一探明,迅速回來稟報!”
“是。”南軍一百人大聲應道。
他們覺得新奇,又覺得刺激,而且身為探哨,那一定是精銳中的精銳,不僅需要武功高明,還要頭腦聰明。
他們精神昂揚而去。
冷非掃一眼其余三軍。
“北軍你們前往百里外,準備接應南軍,一旦有人追著他們,便直接殺掉!”
“是!”北軍三百人沉聲喝道。
冷非掃一眼剩下的人,揚聲道:“東軍養精蓄銳,很快就要上殺場,西軍準備東西,搜集食物,打成包,以備在野外充饑。”
“是。”眾人大聲應道,哄然震動整個山谷。
這般明確的安排下,各有各的事要做,不像原本一窩蜂般亂七八糟。
冷非轉身看向九個家老,還有兩個護法。
“諸位家老,你們也準備一下吧,咱們沖擊朱家的家主。”冷非緩緩道:“一舉滅掉家主,他們一定混亂,則趁機沖殺,把朱家解決掉!”
“說得容易,怎么滅掉朱家家主?”狐天玄臉色陰沉,冷冷說道。
他身體忽然凝住,好像被無形力量禁錮,然后一道雷鞭出現在他頭頂,抽中他后背。
“砰!”他飛出去,在空中噴出一道血箭。
冷非平靜的看著他:“這樣如何?”
“這……”眾人皆吃驚。
唯有兩個護法沉默不語。
他們就吃虧在這招數上,毫無防備而且有防備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