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發呆。
他們茫然的看著周圍,又看看已經倒在地上的張通幽,猶覺得是一場夢。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原本是信心十足,以為六個人對付一個跟玩兒似的,結果瞬間天翻地覆,決定了生死。
宋玉奇忙叫道:“張兄——!”
其余五人卻露出惱怒神色,恨恨瞪一眼張通幽,若不是他已經成了死人,一定要破口大罵。
先前被鎮壓靈氣的情形讓他們心有余悸,真的成了待宰的羔羊,縱使有寶物,在高至庸這般厲害手段下也逃不得。
這高至庸也是歹毒!
他們還好有神明境高手種下的護身符,才能逃得剛才一擊,否則這一下已經被張通幽的神明一擊所殺。
不過他也討不了好!
“要去追嗎?”樓玄空沉聲道。
他們發覺還是小瞧了這個高至庸,而且已經結下了死仇,真要放過,后患無窮。
“趕緊走!”鷹揚旗的史莊妙沒好氣的道:“這么一擊,你覺得引不來天神境高手?再不走,都走不掉!”
她說罷輕盈閃動,須臾便消失無蹤。
“走!”其余諸人點點頭,匆匆離開,都拿出了自己的殺手锏,逃命為要。
宋玉奇看一眼張通幽,無奈的搖搖頭,伸手提起他尸首大步流星而去。
他與張通幽有幾分交情,不能眼睜睜看著曝尸荒野。
冷非眼前一陣陣發黑,頭疼欲裂,五臟六腑仿佛有千萬把小刀在絞動。
他知道不妙,大地之力拼命的涌入。
但收效甚微,神明境高手一擊的威力超乎想象,自己沒有護身符,根本承受不住。
他身體好像要崩潰,一直在竭力維持,腦海里的雷印自顧不暇,狂閃不已,仍舊有無形力量在攻擊。
天龍珠在迅速的流轉,催動到最快,可這些武功心法都是蘊養真氣與靈氣,而不是修煉身體的。
他靈機一動,雙手結印,做一幅奇異笑容狀。
頓時一股清涼月華汩汩落進百會,昏昏欲睡的感覺一下被驅逐,恢復了清醒。
他在一處山巔停住,盤膝而坐,雙手結印,完全按照拜月神功的姿勢擺開,一個個手印結成,一道道月華落下。
神目懾神術施展,雙眼化為腦海里的日月。
汩汩月華令一日一月熠熠生輝,一日一月散發出一陽一陰的精華,洗練著身體。
但神明一擊的力量太過精純,日月之輝竟然無法徹底消融,只能暫時緩解,僵持不下。
他吞下一顆靈丹,毫無作用,神明一擊的力量太精純,靈丹無法撼動。
他依靠著神目懾神術勉強壓制,不令其惡化,但這般下去還是死路一條。
大地之力被隔絕在外,收效甚微。
“轟隆!”一聲悶響在耳邊。
雷印陡然大亮,紫芒閃動,那股攻擊它的無形力量終于離開,轉向了他身體。
他神目懾神術的力量瞬間被摧毀。
這股無形力量與原本攻擊身體的力量相合,宛如決堤的洪水,滔滔而行,肆意的破壞著他身體。
他心下絕望,抬頭看向天空,自己還是逃不開,真要死在這一擊之下。
不過在臨死之前宰了張通幽,倒是痛快無比。
他露出笑容,起身繼續往回趕。
五臟六腑重創,經脈摧毀,靈氣已經不能運轉,他身形依舊快如電,很快進入了天秀城,來到自己的院子。
唐瀾三女看到他出現,頓時松一口氣,忙活起來。
唐小月沏茶,唐小星端上瓜果點心,唐瀾緊盯著他,黛眉輕輕蹙起:“你受傷了?”
冷非點頭:“嗯,神明高手的護身符,果然非同小可!”
“你殺了張通幽?”唐瀾道。
冷非點點頭。
唐瀾臉色大變。
她知道神明護身符的可怕。
神明一擊絕不是兒戲,神明境之下必死無疑。
這是當初父皇親口跟他說的,不管天靈境多高,除非神明境高手,否則必死無疑。
她相信父皇不會夸海口,必是真的,冷非只是天靈境高手,沒有神明護身符。
冷非道:“我走之后,你們最好還是回到大禹。”
“說這些干什么!”唐瀾打斷他:“既然這樣,趕緊的治傷,得找神明境長老!”
冷非搖搖頭:“我現在的情形,神明境長老們怕是要順水推舟,看我自己的造化,也省得他們煩惱。”
“他們就眼睜睜看著你死?!”唐瀾大聲道。
冷非道:“他們裝作不知道即可,事后也不必再爭論,到底怎么處置我。”
“別說話了。”唐瀾道。
她玉手握住冷非的手,發現他大手冰冷,輕輕顫抖著,顯然在承受著莫大痛苦。
“只可惜一件事。”冷非搖頭道:“沒能堅持到徐長老他們回來,不知道提親的事有沒有變路。”
唐瀾道:“都什么時候了,別想這個,我去找長老!”
她盈盈起身。
冷非拉住她玉手,搖搖頭。
“快放開!”唐瀾嗔道。
冷非道:“神明一擊,何等動靜,長老們怎能不知,去了也是白去!”
“你怎知道會白去!”一道輕哼聲響起,卻是女子聲音。
冷非一怔,扭頭看去。
院中已經出現一個中年女子,杏眼桃腮,風姿綽約,秀美動人,一步跨到他跟前,按上他后背。
一股清冷氣息鉆進他五臟六腑,迅速掃一圈,削弱了原本那股力量,再掃一圈,再削弱一層。
好像用溫水化冰一般,一層一層的削弱,最終消融。
中年女子松開手掌,額頭已經一層涔涔汗珠,頭頂白氣蒸騰,顯然耗費極大。
冷非已經推測到,這股清冷氣息應該是某種秘術,才會對神明一擊的力量如此有效。
“多謝長老!”冷非抱拳。
大地之力汩汩而至,把他浸泡在溫泉里,迅速恢復著他身體,同時運轉神目懾神術內觀,趁機洗練身體。
這般肆意破壞之下,將身體摧毀得極厲害,重新洗練一遍,身體會更強。
“果然不愧是天雷之體。”中年女子輕笑道:“身體強橫超乎想象!”
換了一個人,當場已經氣絕而亡,他卻能撐這么久。
冷非道:“不知長老是……?”
“方詩藝。”中年女子道:“高至庸,你讓咱們很吃驚!”
冷非嘆道:“弟子獻丑了,太沒用,殺了張通幽沒辦法全身而退,……不過總算替諸葛師兄報了仇,也算值得!”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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