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頭說完之后,將袖子擼起來,露出了自己的手腕。
白老頭的手腕枯瘦,皮膚上滿是皺紋和老年斑,但是他的右手腕上,卻有一塊非常清晰的紋身圖案。
那紋身的樣子看起來很是奇怪,形態就像一只花蜥蜴一樣,上面還有很多花紋,乍看上去像一塊牛皮癬,但仔細看時,就覺得那些花紋非常的繁瑣,有一點像是現在的精細繪畫。
“你應該認識這個東西吧!”,
白老頭指著手腕上的那個紋身,對那個男孩子說道:
“這是你們白家人的紋身,我和你們的村長白刃結拜的時候,你們村里的老人親手給我紋上去的。
有了這個紋身,我就能自由出入這里,這證明我是你們白家信得過的人,我和你們的村長曾經是兄弟,也和你們的一個族人也是親人。
孩子,這下你應該信得過我了吧?”
那男孩聽完白老頭的話后,眼神閃爍了兩下,明顯是有些動心了,血紅色的雙眼也漸漸的褪下色來,不再像剛才那般激動了。
但是他依舊緊咬牙關,警惕的看了看旁邊的姬盈和胖威,然后搖了搖頭,依舊不肯說話。
“孩子,你應該不是這個村里唯一一個存活下來的人吧!”,
白老頭一臉焦急的繼續問道:“能告訴我其他人在哪里嗎?你……,你認識一個叫白客的人嗎?”
那男孩聽見白客的名字后,雙眼怔了一下,雙唇開啟想要說點什么,但最終還是沒有說。
白老頭看出了他的猶豫,立刻跟著說道,
“孩子,別害怕,我們不是你們的仇人,我們這次來,是來歸還你們祖宗的神刀的。
如果你信不過我,你總該信得過這個吧!”
白老頭說完之后,立刻跑了過去,想要將那柄巨刀拆開展示給男孩看,為了防止危險,他們在來之前已經用厚厚的布將那柄巨刀完全包扎好了。
但白老頭的手剛剛觸碰到那柄刀的時候,凌厲的刀氣瞬間就迸發了出來,將白老頭的手當場割傷了,白老頭立刻收回了手,但手指已經出血了。
“不必了!”,
陳智忽然阻止了白老頭的行為,隨后他低頭看了一眼那孩子,微微思索了一下,輕聲說道,
“如果不想說,那就別說了。
我們自己去找吧……”
陳智說完后對姬盈微微點了點頭。
姬盈隨即抬開窗戶,像陣風一樣跳了出去,胖威也跟著走了出去,向另一個方向走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現在應該才下午時分,但天空卻已經變得很昏暗了,看起來陰沉沉的,就好像隨時會下大暴雨一樣。
一陣陣的涼風吹過,令人感覺涼颼颼的,空中烏云密布,周圍的視線已經變得非常模糊了。
剩下的時間里,陳智和白老頭就一直留在這座高角樓里,他們一起看著這個孩子,誰沒有說話。
陳智沉默時會散發一種獨特的氣場,這種氣場會轉化成一種潛移默化的壓力,讓房間內的壓迫感更加的嚴重了。
未成年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往往非常薄弱,那男孩明顯被陳智的氣場所影像了,他的雙眼開始左右打轉,面容極其不自然,最后竟然閉上了眼睛,假裝睡覺了。
而陳智此時卻注意到這男孩子身上的細節,這是一個不一般的男孩子,真的就和白老頭所說的那樣,這個地方的人,身上都有功夫。
男孩穿的是手編的草鞋,這種草鞋在山區里很常見。
草鞋易于編織,而且造價便宜,但是草鞋的缺點是非常容易磨損,尤其在山中穿越的時候,鞋底很容易就會踏爛。
男孩的這雙草鞋邊緣有些發黑,很明顯已經穿了很久了,但是草鞋底兒卻依然完好,這證明他平時走路時腳步很輕,與普通人相比,動作更加的輕盈。
他身上穿的是一件極舊的褂子,這是一種用老式織布法自做的土布,但是這件褂子非常的破舊,毛線開縫,看來是很久以前的東西。
所以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地方應該已經和外界隔絕很久了,而這個男孩應該一直生活在這里。
他們三個人就這樣在屋子里沉默了很長時間,在天色已晚的時候,姬盈和胖威一起從外面回來了。
姬盈的身上沒有一點水跡,非常干爽,但胖卻渾身上下都是黑色的污漬,看起來狼狽至極,他一邊往屋里走,一邊嚷嚷道:
“他娘的,這tmd狗屁地方,根本就沒法呆了!
這地方的天氣純他媽有精神病,從這里出去之后竟然下雨了,這里的雨簡直就像下黑油,把我全身上下澆了個透,還臭烘烘的,真特媽惡心。”
胖威說完后擰了擰身上的黑水,繼續說道,
“我向南面走了很遠的路,什么鬼人影也沒看見,到處都tm是一片廢墟,連片綠色的草葉兒都沒有,這鬼地方肯定沒有人了!放棄吧 我們把這小子帶著出去吧!”
“不可能”,
陳智聽著胖威的話后,肯定的搖了搖頭,
“這里一定還有幸存者!
只是藏在什么地方我們找不到”
“屬下也認為,這地方不可能有人煙了”,
姬盈忽然在旁邊,漠然的看著陳智說道,
“族長,這里所有的地方,我都走遍了,包括地圖上標記的那個神墓的位置。
人類都需要呼吸,普通人即便藏的再好,也是無法瞞過我的眼睛的 族長,也許我們真的已經來晚了,這里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被毀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