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響聲。
恩佐拉著被子，委屈屈。
“打屁股也就算了，能不扯被子么？”
他感覺自從楚歌來到卡斯蒂亞之后，自己的地位似乎一直都在直線下降。
最開始，他還能抗議打屁股這件事。
現在，只要不被扯掉被子，他就感覺心滿意足了……
“冷啊。”
恩佐可憐巴巴的望著楚歌。
“知道冷就趕緊起床啊。我都跑了四圈，做了半個小時的健身。你居然還在睡覺。說好的，從今天開始，跟我一起去晨練的呢？嗯？”
自從聽說楚歌要去一線隊報道之后，恩佐就深受刺激。
兩杯水下肚，小伙子膽量起來了，發誓要和楚歌一樣苦練，然后在一線隊會和。
“明天不能早起，我直播吃翔！”恩佐信誓旦旦。
結果……
真香。
到了第二天早上，無論楚歌怎么叫他起床，這家伙死活就是不起來。
楚歌真的是拿他沒辦法。
不過，恩佐也好，卡斯蒂亞大部分其他隊友也罷，像楚歌這樣的苦練，確實是沒幾個。
大部分人都相信足球有捷徑。
雖然他們也會說羨慕那些苦練的，但都覺得自己不用像他們那么辛苦，也能獲得成功。
楚歌與他們不同。
一方面，他只要把身體鍛煉好，充分發揮出自己的能力，他就有機會成為一位偉大的球星；另一方面，他從來沒覺得，為了夢想而努力，有什么辛苦的。
他是真的喜歡足球。
在楚歌的心里，他一直都有一個夢想。
四歲的那年，他曾經經歷過一個大場面。雖然那時他還什么都不懂，但是在此后的數年里，父親總會和他分享那年的照片，那年的故事，那年滿城歡騰、舉國歡慶的大場面。
也許就是從那時起，他的心中埋下了一顆名為夢想的種子。
楚歌不知道這顆種子還能不能復活，能不能開出奇跡的花朵。但是他知道，如果他什么都不做，他會后悔。
如今，他有了機會。
他不想后悔。
就這么簡單。
一番洗漱后，恩佐又記起來，從今天開始，楚歌就要去一線隊參加訓練了，立馬又是羨慕的不得了，又是各種表決心。
楚歌沒理他。
“那個……我今天要怎么做，才能顯得不那么緊張。”楚歌問了恩佐一句。
他以前只是在電視上見到過皇馬的那些大牌球員。
今天，要和這些人一起訓練，說楚歌不緊張，似乎是有些不可能的。
事實上，自從齊達內告知他今天去一線隊訓練開始，楚歌就一直有些緊張，或者說，是興奮。
今天他比平常早起了十幾分鐘，跑步的時候也沒以前那么心情平靜。
“呃……”恩佐沉吟了會兒。
很快，他就有些不以為然的道。
“有什么好緊張的？克里斯蒂亞諾·羅納爾多放屁也是臭的，拉莫斯唱歌超級難聽，馬塞洛有時候好像智商不在線……總之，你該怎么踢怎么踢就是了。別的不會，踢球有什么不會的？又不是讓你去相親。”
由于老爸是齊達內的緣故，恩佐對一線隊的明星們并不陌生。
在他看來，去一線隊就和回家一樣，那里的人都超可愛的，說話又好聽，人人都是人才。
好吧。
雖然恩佐說的都很不靠譜，但不知道為什么，楚歌的心情確實一下子平靜了許多。
離開宿舍，乘著電梯一路下行，楚歌離開了拉法布里卡。
在拉法布里卡，宿舍樓是最高的一座建筑，而卡斯蒂亞球員的房間，就在宿舍樓的最高一層。
皇家馬德里就是用這樣的建筑語言告訴每一位卡斯蒂亞球員。
在拉法布里卡，其他球員可以隨著年紀的增長，住更高的樓層，只有你們，只有卡斯蒂亞的球員們，已經沒有更高的樓層可以居住。
拉法布里卡不是歸宿。
未來，必須自己去爭取。
楚歌離開了拉法布里卡。
他知道，這一次只是暫時的離開。
一線隊的這次征召，只是一次臨時性的征召。
楚歌被調入一線隊，這更像是對于青訓球員的象征性獎賞，是皇馬對外界批評的一個回應。
僅此而已。
在離開拉法布里卡的時候，楚歌回頭望了一眼。
這是在來到西班牙，來到馬德里，來到卡斯蒂亞之后，除了參加客場比賽之外，楚歌第一次離開拉法布里卡。
在拉法布里卡，訓練每周五天。
每逢周末，大量西班牙本地的球員都會離開拉法布里卡，回到他們的家中。即便是家在外地的學員，也會趁著假期，與好友去往馬德里市內，享受假日時光。
然而，楚歌沒有。
當然，他沒有離開拉法布里卡，最重要的原因是，幾乎每個比賽日，都在周末。
而楚歌的比賽任務，從未間斷過。
不過，他也不是完全沒有空余的時間。
畢竟比賽也不過就是一天時間而已。
只不過，這些空余的時間，楚歌都是選擇在健身房里度過了。
為此，蘇青青頗有一些怨言。
她幾次約楚歌出去，都沒有成功。
卡斯蒂亞的隊友都善意的嘲笑楚歌，說他是個木頭人。楚歌什么都沒說。或許，在他的世界里，只有足球。
離開拉法布里卡，楚歌很快就到達了一線隊的訓練場。
融入一線隊，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容易。
或許是早就有了和青訓球員打交道的經驗，每一名皇馬球員，對于楚歌的到來，都沒有感到意外。
而且，所有人都對楚歌表示了善意。
包括克里斯蒂亞諾·羅納爾多、加雷斯·貝爾、哈梅斯·羅德里格斯這些大牌明星球員，都是如此。
見到C羅的時候，楚歌一度有些緊張。
你能想象一名掛在你臥室墻壁上的明星海報里的明星，真真切切的站在你面前時，你的感受么？
哪怕是在卡斯蒂亞，已經和齊達內這樣的巨星有過親密接觸的經驗，但是在C羅向自己伸出手來的時候，楚歌的大腦，在一瞬間都有一絲眩暈。
然后，他就被馬塞洛戲弄了。
馬塞洛在楚歌身后，突然用力推了他一把。
結果，楚歌就往前倒去。
C羅一張手，就把楚歌抱在了懷里。而楚歌一張手，剛好抱在C羅的腰上。
由于體型和身材的關系，這一幕就好像……
訓練場的攝像機完整記錄了這一幕。
楚歌身后。
馬塞洛拍手大笑。
貝爾轉身，肩膀不停的聳動。
安切洛蒂在不遠處，一邊笑著，一邊搖頭。
楚歌則是滿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