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人群就越來越混亂,總體上大國還好,民眾大體都接受了這個現實。
然而許多小國,其首腦根本沒有公信力,甚至本身國內還處于內亂中,這讓他們紛紛開始暴亂。
“閉嘴吧!謊言!全是謊言!”
“姆利亞就是個小人!他是靠著卑劣的手段欺騙民眾而上位的!”
“我永遠不相信圖西族人總統的話,這是要滅絕我們胡圖族人的陰謀。”
“秩序者怎么會無緣無故幫助我們,現在這里是不是虛擬世界?”
“這都是西方人的陰謀!”
各種奇談怪論,開始從一些內亂國家人群發出。
隨后影響了很多發展中國家,其中有一部分是素質問題。
很多人心中都有怨懟,并且人都有趨從心理,當人一多時,就容易混亂。
這可是幾十億人!全球所有人湊在一塊,無論是誰,無論說與不說,無論說什么,都是一定會混亂的。
而現在,很多軍隊編制的人,還沒找到組織,這讓社員很難維持秩序。
漸漸的,一些暴力分子都開始動手了!
全球理事會眾人在會議廳中看向一旁的社員,那意思是現在怎么辦?
很顯然,即便是面對這種幾十億人湊在一起產生的混亂,藍白社員們也并不慌。
墨窮早已預見了這一切,事實上這是情理之中,大部分社員也都預見到了。
而對此,墨窮早就做出了指示。
在鏡頭不能轉播的一角,有代表說道:“要么隱瞞一切,讓人類生活在安寧祥和的善意掩蓋下。”
“要么……就公開一切,告訴他們全部的現實。”
“像你們這樣,說一半藏一半,算什么?”
大衛搖頭道:“你說公開收容物?那只會更混亂,連外星人都接受不了,怎么接受收容物?”
要解釋那東西太復雜,墨窮只是要打破虛假的祥和社會,但并不是要公開收容物。
公開收容物沒意義,那玩意兒又不能普及,所以現在這種外星科技的說辭才是最好的。
人類應該依靠的,還是科學。
“放心,他們早有預計,無論說什么,都會引發混亂,畢竟世界大變樣,這份沖擊下很多人接受不了。”
“亞當斯,準備好了嗎?”
大衛沖著亞當斯說道。
亞當斯點點頭道:“開始吧。”
只見大衛與亞當斯,外加許多藍白社的強大精神力者,開始一邊操作儀器,控制云卷云舒,空氣流動形成各種圖案,一邊輔佐以精神力,對數十億人施加心理影響。
“你們要封印全球人的記憶?”有理事會代表說道。
“開什么玩笑,那你們前面讓我們說的,豈不都是廢話……”
大衛說道:“不……是解封!”
封印所有人的記憶,那太麻煩了。
相比起來,解封記憶,他們能一瞬間做到。
藍白社的催眠高手,在面對一個人的時候,甚至可以打個響指,將對方自我封閉或被人封閉的記憶解封。
此刻,他們正在進行大型解封操作,可一口氣,將幾十億人的記憶解封。
美利堅、羅斯、法蘭克等各路全球理事會代表,聽聞之后,臉色劇變。
“什么!”
“難道是99號最高機密?”
“你們到底要作什么,戰爭不是結束了嗎?雖然沒有告訴民眾天啟者徹底敗亡,但事實上你們已經完全性地勝利了啊。”
“為什么要這么做?難道……難道那東西要出來了?”
各國代表心急如焚,他們是非常了解收容物的,本以為戰爭結束,一切又恢復平靜。
卻沒想到,藍白社要改變人類社會的風向,這是只有面對人類幾乎必然滅絕的災難才會做的事。
大衛來不及解釋,全體人類記憶大覺醒,已經開始了!
天空中,云彩煥發著紅黃藍白等顏色,展現出一些奇異的抽象圖景。
這些抽象圖景,結合人們內心里冒出來的一些精神力心理暗示,逐漸某種悸動,出現在一些二十五歲以上的人身上。
當然,二十多歲的人,還不能感覺到什么。
但是一些這個年代,已經三四十歲,甚至五十歲的中年人,則神情越發凝重和堅毅。
反倒是一些十幾歲的人,根本毫無感覺,他們莫名其妙地看著身邊的兄長或父輩們。
此時此刻,隱藏在人類記憶深處的一個秘密時代,正在展現出來!
墨窮想要的并不是混亂、迷茫、無能狂怒的人類。
而是堅韌,理性、敢于面對現實并充滿勇氣的人類。
人類有這樣的潛力,社員就是明證,但是全人類都趨向如此,并且空前團結的時代,有嗎?
有的,上古叛逆者時代,就是明證。
可是人類早已遺忘祖先的光輝,現在再想拾起當年的信念,已經不可能,時代在變化,早已不合時宜。
而如果重新開始引導人類蛻變,團結所有人,并且進行社會轉型,不遠的未來一定可以把世風日下的人類重新變成一個不可戰勝的種族。
可是,一個在上古,一個在未來,難道當代人,就不行嗎?
有的,事實上就在二十五年前,人類就已經完成過蛻變。
那就是1999年,人類的滅頂之災。
蟲族之戰。
面對無解、無情的蟲子,人類所有的家園都淪為戰場,無數的人因此而死。
在這個過程中,之所以人類能挺到波羅完成破局,一方面是蟲族當時還很弱,是從一種連螞蟻都打不贏的小蟲子,漸漸進化起來的。
而最初肆虐的蟲群,雖然由女皇控制,但女皇的本體并沒有誕生。
是之后湊齊了初始資源,女皇才能孕養出自己本尊的一代軀體,之后再一步步進化,越來越強,并且形態也根據她的心態轉變,直至現在的女皇是小女孩的樣子。
所以有一段時間,人類哪怕是平民也可以跟蟲子作戰的。
另一方面,則是人類自身慢慢變得空前團結,面對殘酷與絕望的現實,幾乎所有人都在發揮著自己的作用。
盡管并非人人都是戰士,但所有活下來的人都是充滿勇氣的。
這是繼上古叛逆者之后,人類集體信念最強大的一次。
但是有些制度和信念,只適合戰爭年代,而并非適宜和平年代。
各種各樣的問題在蟲族被封印后顯露出來,比如沒了威脅,又開始厭倦集權管理,想要自由散漫以及和平寧靜的生活。
但是他們那一代人,很難再讓自己的內心平靜,每天晚上,都自動驚醒,焦慮地在家里放哨……
或者有的人痛失親人,痛失戰友,想要遺忘這段記憶。
再加上,因為在蟲族之戰期間,國家形式已經崩潰,一切都是以種族形式,人類集體為前提戰斗和生活的。
和平之后,種種政治問題也出現了。
是以開啟了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洗地行動。
只有1999年以前出生的人,腦子里還潛藏著這些記憶,而當時一些年紀太小的人,甚至解封了,也不會記得多少。
比如墨窮,他當時只有三歲,而他的父親之所以是個瘸子,正是在戰斗中失去的。
99年沒有后來那么高的醫療條件,所以其實世界上百分之六十的殘疾人,都是那個時代的英雄。
而這群英雄,今日回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