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了就是輸了,持有神劍的江城,就是沒打贏持有貝斯特金屬的墨窮。
偏偏戰后,表現出這般煌煌之威,以彰顯祂的力量無窮無盡,之前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威能……
甚至還送了把劍給墨窮,搞得好像祂是什么前輩高人,在勉勵對手。
“早干嘛去了!”茍爺心態異于常人,很快反應過來,毫不客氣地吐槽。
然而吐槽歸吐槽,這把劍的持有者敗北后,祂竟開始瘋狂顯擺自己的強大。
眾人看著,這劍懸立于空,劍威竟如無窮盡般膨脹。
大地開始龜裂,海洋正在掀起滔天巨浪,天空亦發出令人感到壓抑的怒號。
所有人驚悚地看著神劍,不知道祂到底還要強到什么程度!
天空中已經橫貫出一道看不到邊際的劍痕,這由云層所構成的天之痕,仿佛是這把劍給老天爺留下的傷口。
“怎么辦!沒有持有者,祂更恐怖!”姜龍驚呼。
墨窮當即說道:“人!人是可以制約祂的實力的!不然祂也不會在脫手之后才出現這般無限強大的劍意。”
神劍就這么懸在那,也不主動擇主,或者說,根本沒有任何人配祂主動湊上去。
眼看著崖山幾乎四分五裂,山巖崩塌,地震海嘯都冒出來里,茍爺當機立斷地沖上去,元神一把握住了神劍。
然而,沒用!
茍爺握住祂,祂竟然輕輕一震,把茍爺腳下的大地震得爆碎,無數沙塵如沖擊波般擴散。
“轟轟轟!”一道劍氣斬了下來,直接把崖山的山脊劈開,分出了一道千米長的峽谷!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無敵了!你是無上至高神劍!他輸了是他菜!跟你沒關系!”茍爺福至心靈,連忙大吼。
祂終于安分下來,停止了劍威膨脹。
“原來如此……我可以鎮壓祂。”茍爺似乎理解了什么。
然而話音剛出口,神劍再次劍威大震,茍爺連忙道:“不是鎮壓,不是鎮壓,我的意思是侍奉你!我根本發揮不出你的威力,是我菜!是我菜!”
當茍爺接納了神劍給予他的無窮自信,認為神劍在手天下無敵后,神劍這才勉為其難又安分下來,維持低能態。
并退回到之前張世杰、江城持有時的那較為‘弱小’的劍威。
社員們這哪還看不出來,此劍傲嬌至極。
無人持有時恰恰是最危險的,相反,只有‘脆弱的人類’持有祂時,祂才會相對安分,不瘋狂地膨脹劍勢威壓。
眼看著茍爺‘鎮壓’了神劍,墨窮沖上去說道:“你之前干嘛不躲!”
“你肯定能幫我擋住啊,躲毛啊。”茍爺元神笑道。
“我要是擋不住呢?”墨窮無語道。
“那你只能去靈島看我了……”茍爺說道。
墨窮抿嘴,他知道茍爺是逼他出手,如果他當時還在因為‘覺得出手沒用’而看著他形神俱滅,那么他會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尤其是茍爺的遺言是:墨窮,你看著我。
墨窮無法做到看著他死,所以那一瞬間,他擁有了明知必敗還要去做的勇氣。
果然,事實證明,他所認為的必敗思想,是神劍的特性,墨窮的絕對命中,與貝斯特金屬的絕對無敵,還是強勢地擊敗了神劍持有者。
盡管墨窮擁有輕易殺死茍爺的力量,此刻依舊覺得,茍爺才是真正的強者。
他是真特么不怕死,亦或者他無匹地相信隊友,他有一種‘是生是死,與我何加焉?’的強大內心。
這樣的內心,讓他之前被植入必敗思想,硬敢拿頭撞神劍。包括此刻為了鎮壓神劍,接納了神劍植入的必勝信念,亦能與眾人平等對話,而未狂傲地失去自我。
似乎無論天下無敵還是身如螻蟻,茍爺都是茍爺,此為大自在。
“植入這種絕對自信,沒什么大不了的。神劍只給予人對敵必勝的信念,而由此而來的威服天下的狂傲與自負,是人心自己的欲·望。與神劍無關。”
“別說我,張世杰不也降服心猿了嗎?”
茍爺向眾人解釋此刻手持神劍的狀態,是,強無敵!內心充斥著一種‘我劍無擋’、‘無堅不摧’的對神劍的信心,盲目信從于:敵人是神是鬼,也擋不住我一劍。
可那又如何?縱然有這樣的力量,也不是什么都要去做的。
有所為有所不為,只在于克己。
張世杰,便做到了,明知自己可以持劍自立,天命至尊于天下,亦恪守了一個忠字。
不談對錯,但以這份克己的強大內心,就勝過千萬人了。
茍爺也輕而易舉地做到了,他現在唯一做不到的,是‘不崇拜神劍’。
是的,他已經沒有辦法覺得神劍死傲嬌了,他之前必須徹底接納被神劍植入‘此劍無上至高’的概念,必須真的當神劍舔狗,才能讓神劍保持低能態。否則神劍會一直展現更加強大的自己,直到持有者低頭。
茍爺為了鎮壓祂,只能選擇低頭,當神劍舔狗。
“好像哪里不對勁……”茍爺看向坑中,似乎意識到什么,但因為做了神劍舔狗,卻又一時想不到關鍵。
“什么不對勁?”眾人問道。
只見茍爺持著神劍,元神鉆進坑中。
剎那間他就靈肉合一地跳了出來,衣服雖然沒了,但身體竟然完好無損。
“仁者無敵啊,若不是神劍手下留情,我的肉身恐怕已經灰飛煙滅了。”茍爺感慨道。
“啊咧?不對吧?”亞當斯覺得奇怪,就算手下留情,也不至于皮都沒破吧?茍爺的身體又不是貝斯特金屬!
墨窮一怔,連忙問車蕓道:“你呢?我記得你被蕩了一劍!”
“我肯定是沒死的,確實手下留情了,只教我知難而退吧。”車蕓說道。
最初被射來的就是車蕓,上來就踢了江城一腳,然后被一劍震飛。
之后墨窮就跟她融合了,然后就被神劍之威所懾,卻忘了問車蕓傷勢如何。
因為融合太快,車蕓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受了多重的傷,只是看融合后的樣子,似乎也沒受什么傷。
“你也沒受傷?”墨窮立刻想將車蕓分裂出來。
車蕓連忙道:“別!我應該沒有衣服……”
墨窮低頭一看,身上的衣服只是自己原本穿得,意味著融合前車蕓確實衣服被摧毀了。
于是用法力制造了一層朦朧遮掩,分裂出車蕓。
車蕓披了件袍子后說道:“我沒受傷。”
茍爺說道:“第一劍只是教你知難而退,用劍意震飛你罷了。”
亞當斯白了一眼道:“你別說話,你個舔狗!斬他一劍!”
說著,他指向已經斷了手的江城。
江城臉色灰白,見這群時空管理局的人這么強,此刻神劍易手,再沒有之前的意氣風發。
躺在地上見讓茍爺砍他一劍,更是嚇得快要魂飛魄散。
茍爺被罵舔狗,怒不可遏,狠狠瞪了亞當斯一眼。
亞當斯也心驚肉跳,生怕茍爺控制不住給他來一劍。
只見茍爺哼了一聲,隨手一劍斬下,正劈中絕望的江城。
“不!”江城慘叫一聲,登時一聲巨響,地表裂開數尺,沖擊波滌蕩出三丈遠。
江城躺在深坑中,雙目暴突,四肢瘋狂揮舞,驚恐至極。
可隨后,他就停下掙扎,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胸膛,呆愣地看著茍爺。
茍爺一怔,看了看神劍,又斬了下去。
“轟!”
“啊!”江城嚇得閉眼,陷得更深,可一睜眼,卻還是沒事。
江城還在想怎么回事,卻見茍爺突然變成了小蘿莉,踩踏空氣跳到高空。
劍意如蓋世劍皇,浩浩蕩蕩,隨后他反向蹬踹,一個高速俯沖,如流星般轟下來。
如此從天而降的一劍,別說是神劍,就算是一支鋼筆,在茍爺這加速度下,也足以戳穿江城了。
“轟!”
眾人眼前發生巨大的爆炸,塵土騰飛起十數米高,沖擊波刺激的眾人睜不開眼睛,社員們有所準備,穩住了身體,但張世杰等宋軍卻被吹得在地上打滾。
待塵埃落定,就見地上一個巨坑,茍爺踩在江城身上,雙手握著神劍在身前向下杵著,直插在江城心口。
然而江城看了看劍尖,又瞧了瞧持劍的女孩,竟一掃對神劍的恐懼,轉而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哈!”
茍爺默然不語,一個輕盈地后空翻,跳到地上。
只見神劍無塵,華光四溢。
茍爺淡定道:“砍完了。”
“你咋沒砍死他?”墨窮忍不住說道。
茍爺說道:“仁者無敵。”
“神特么仁者無敵,不是無上至高神劍嗎?絕對鋒銳無擋,無堅不摧的至強之劍!”亞當斯說道。
茍爺高深莫測道:“劍道至高的境界,便是不殺!神劍的天下無敵、無上的劍意,正是不戰而屈人之兵!”
亞當斯無語,終于明白了什么,于是沖茍爺道:“你把劍拿下再跟我說話。”
茍爺將劍插在地上,頓時再次爆發了劍氣沖霄,天搖地動,山哭海嘯,煌煌之威蕩平天地間的異象。
然而茍爺卻破口大罵:“尼瑪,這劍絕對砍不死人!”
他第一劍砍不死江城就意識到了,只不過迫于被神劍植入神劍無敵的概念,只能說神劍的無上劍意,正是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委婉說法。
松開神劍后,他可以不當舔狗了,當即能直言指摘此劍的仁愛。
眾人無語,這劍給人的感覺這么強大,任誰見了,都知道祂是曠古爍今,天上天下無上至高神劍。
持之橫行無敵,敵對者會覺得什么招式對祂而言都無意義,并強制體會到自己會被此劍如屠雞宰狗般秒殺。
卻不料,祂還有個特性:不殺生。
“再試幾次,也許是命中敵人多少劍后,直接秒殺呢?”墨窮說道。
毫無疑問,即便大家都看出來這劍恐怕殺不死人,但實驗對象,依舊得是D級人員。
正好,現場有個現成的江城。
茍爺再次握劍,壓制住膨脹的劍威,沖著江城唰唰唰瘋狂連斬!
江城似乎已經不再畏懼,被砍到地下,又被連招到天上,身受數百劍皆視若等閑。
似乎,一旦當對方意識到此劍仁愛后,也就不會再覺得‘這一劍下來,我一定會死’了。
茍爺也能意識到這一劍下去,不能殺死對方,可卻得當做是神劍的仁愛。
他發現,哪怕不用神劍,茍爺以他莫大的力量,掐著江城的脖子,竟然都掐不死他!
傷害歸零!
也就是說,無論持有者多強,只要握著神劍,就怎么也不能殺生。
“靠……”墨窮無語,這哪是什么生平最大危機啊,分明是生平最沒有危機的收容。
“當真是不戰而屈人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