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羅炎根據眾人的特長,針對性地制定了幾個計劃。
當然,因為不知道會爆發怎樣的末日,所以計劃趕不上變化,其核心依舊是隨機應變。
整個鐮倉布置了十二處安全屋,分布在各大人口密集點,具有強大的防御工事和封閉性。
糧食與水,以及各類藥物都準備充足,鐮倉市是個慢節奏,充滿文化氣息的低調小城市,總共只有十八萬人口,反倒是游客、非本地人特別多。
調動過來的補給,足夠支撐所有人使用好幾年了。
其中,四個安全屋有頂尖的研究設備,這是為了解決基因突變、病毒傳播型末日的。
當然,明知末日會發生,政府自然也要做些措施,非鐮倉本地人,那自是要全部疏散。
鐮倉人,也是鐮倉的一部分,當方程式計算出來的那一刻,所有鐮倉人,其命運就已經和‘鐮倉’綁定在一起了。
如果末日要從人的身上開始爆發,比如基因突變,那么遷離的鐮倉人一樣會是末日爆發源。
改戶籍,乃至直接廢掉行政區劃都沒用。
吃過兩次虧,對于這些注定被末日籠罩的人群,他們能做的也唯有在末日爆發后,盡可能地保全。
不過外地游客,外來務工人員就不一樣了,他們可以避免,能疏散多少就疏散多少。
否則等末日發生,就誰也走不了了,縱然是天王老子也得留在這!
三月六日,政府發布海嘯預警,特大颶風將從太平洋直接進入相模灣,預計鐮倉市受災將最為嚴重。
各國電視臺同時報道,衛星圖像、專家介紹一起上陣,好像太平洋真的有這樣一個特大颶風正在朝日島推進似得,沒有民眾能去驗證其是否屬實。
一時間很多旅客都開始回家了,所有預計在三月十五日先后去那旅游的人,也都紛紛取消了計劃。
旅行社更是不必說,直接支付違約金,取消了對鐮倉的旅行項目。
如此,鐮倉除了本地人以外,外來人口被降到最低。
持續到三月十日,撤離目標不僅限于游客了,務工人員,留學生,長期定居的非本地人,都開始用各種手段疏散。
企業團建啦,公司外派啦,房東違約收房啦,外地朋友邀請啦,商鋪活動抽獎送歐洲十日游啦……
用盡了手段,總之在不驚動本地人的情況下,將所有外來人口哄騙走了。
三月十四日,鐮倉外來人口全部撤離完畢。
原本繁榮的街道和景區,都比以往蕭條許多。
還好所有身處外地的鐮倉人也被送回來了,哪怕在國外,也動用一切手段把他們找出來,遣送回家。
再加上一千兩百名外圍武裝人員的入駐,偶爾上街買東西,使得一切看起來都還很正常。
“開始封鎖……攔截所有出入車輛,城市周圍筑起鐵網,本地人一個也不許離開,就說防疫!”
如今末日現場的基本盤已經定了,十八萬鐮倉人,外加一千兩百名外圍機動隊,配備有最先進的電子設備,主戰坦克裝甲運輸車及火炮。
三千六百名日和政府調派的配合行動的自衛隊,主要用來維持末日后各大安全避難所內部的秩序。
道路封閉,無論是表面上的還是暗地里的,就連一些黑澀會的秘密通道都被查封。
這自然引起了一定的社會恐慌,防疫?防什么疫?海嘯還沒來呢就防疫?
話說這海嘯怎么回事?最近幾天晴空萬里啊。
尤其是警察和市政廳工作人員到處普及避難所的位置,要求民眾在十五日下午四點之前,在避難所附近集合。
這更加激起恐慌了,這得多大的海嘯?以前都是待在家里就好了啊。
而且為何不允許他們離開鐮倉?直接去外地親戚家住幾天都不行嗎?
這次的政府的應災措施特別古怪,一些陰謀論開始出現了。
市場蕭條,很多閑得沒事干的人在網上到處散播陰謀論,談論市政廳的古怪之處。
日和人出奇的喜歡質疑自己的政府,不是質疑管理問題,而是懷疑政府發布某種秘密法案,要削減社會廢物。亦或者執行某種秘密試驗,要拿鐮倉人當試驗品云云。
大逃殺論,人口削減計劃,生化試驗,秘密武器研究泄露事故之類的各種奇葩言論蔓延在網絡上。
一些鐮倉網民散播的很起勁,殊不知網絡上所有對外發出的關于鐮倉封鎖的言辭,也全部被攔截。
強大的網絡封鎖手段,墨窮早在萌島做限制者時就領教過了,各大論壇、網站和通訊平臺上,鐮倉人與全世界隔絕了。
但鐮倉人對此一無所知,完全沒有察覺到,網絡上跟他們談笑風生的,其實全是水軍!
‘鐮倉末日特別應對局域網’對于鐮倉人而言,就是世界互聯網。
不管這里散播出什么言論,都不可能影響外界輿論,無數回復火熱的貼子,都不過是他們自嗨。
三月十五日,墨窮倚靠在鐮倉腰越中學的禮堂的臺下,默默看著臺上的幾個本地外圍人員,在普及災難下的秩序問題。
與其讓民眾在各自家里分散開來,不便末日爆發后營救,不如直接聚集在一起。
今天上午,市政廳發布了最終預警,劃定了四十個點集結點,都在十二個安全屋附近。
該預警表面上看好像全世界都在報道,實際上只有鐮倉一地的人能看到電視臺和網路上播報的內容,而在其他地區的人,看得卻是別的內容。
迫于市政廳措辭之嚴厲,以及出動了自衛隊。
大部分人口就此被聚集起來,但依舊有很多不聽話的人可能躲在自家,或藏了起來,跟自衛隊躲貓貓。
甚至弄了一身裝備,什么橄欖球衣,棒球棍之類的,襲擊自衛隊人員,對什么海嘯預警根本不當一回事。
畢竟今天的天氣……太好了。
哪有什么海嘯?哪有什么颶風?相模灣風平浪靜。
對此市政廳沒有任何解釋,也懶得哄騙,已經全盤接管了鐮倉地區,從凌晨開始,連手機通訊都截斷了。
四十個集結點,每個都至少有一名社員看護,其他不來的民眾,暫時不管。
墨窮就是負責這片區的,下午四點二十五分,若是沒出問題,不必說,就直接把這些人送到旁邊的安全屋去好了。
出了問題,那就盡量救人,優先解決問題,收集情報。
“海嘯就要來了,從現在開始,你們都必須停留在學校內,下午四點二十五分以后,我們會把你們送到避難所去,那里有充足的食物和藥品,以保障你們之后的生活。”一名外圍人員在臺上說道。
臺下數千人一臉怪異,他們不僅有學生,還有老師、職工、小店老板以及一些社會青年。
基本上周邊街區的人都在這,可謂人員復雜。
“說好了今天有海嘯颶風呢?天上碧空如洗!你們在撒謊!”一名小店老板大喊道。
“就是!我們鐮倉市原本多么繁榮,現在成了這個樣子,市政廳到底在搞什么鬼!為什么散播假消息!”一些社會青年跟著起哄。
之前的說辭,到了今天,傻子都知道有問題了。
再結合古怪的封鎖和今天的通訊失聯,他們極度質疑那些預警。
他們聯系不到外界,給住在外地的親戚朋友的電話都打不通,僅能打給當地人。
好像鐮倉與整個世界隔絕,他們被完全困死在這里。
一些人甚至準備從海上離開,也發現鐮倉的海岸線被軍艦封鎖了。
甚至整個城市邊緣,包括海邊一條線都被筑起了高墻。
“我要離開這!你們憑什么限制我們行動?”
“你們是不是要發我們武器,讓我們自相殘殺?”
“為什么不讓我們離開這里,你們要對鐮倉投放什么?”
外圍人員面對眾多質問,疲于應對,尤其是一些學生,腦洞之大,堪稱奇葩。
這要換在華國,管有多么蹊蹺,寧可信其有,政府組織工作,那配合就是了。
怎么在這里,年輕人都有被迫害妄想癥似得。好像在他們心里,自家政府總是大boss。
一名外圍人員低頭說道:“墨窮,還有五個小時,他們不信任政府,接下來一定會亂跑。要鳴槍示警嗎?”
“交給我。”墨窮撇嘴道。
只見隨著一些人大呼小叫,導致人群越發騷亂,有些學生更是三五成群,瘋狂踹門,亦或者拖著椅子來到窗下,將玻璃砸碎。
外圍人員嚴守各通道,盡管讓這些人無法離開,但站著不動,也讓一些人更加囂張。
一些社會青年甚至跟土撥鼠似得貼著外圍人員的臉狂叫,似乎這樣很牛逼。
“嘭!”墨窮一腳就踹飛了挑釁外圍人員的家伙。
那家伙無能狂怒地爬起來,就見墨窮直接掏槍。
“砰砰砰砰砰!”墨窮沖著天花板連發五槍。
霎時間所有人抱頭蹲防,緊張地看著墨窮,他們雖然起哄,但也是看到對方從頭到尾都很禮遇。
如今突然鳴槍示警,也怕他們真敢殺人。
“沒錯,根本沒有什么海嘯,那是我們欺騙你們的。”墨窮朗聲道。
說著,他看了看時間,指著窗外道:“最后一道封鎖要開始了。”
眾人一愣,齊齊看向窗外,就見一股詭異的云霧猛然冒出來,籠罩了整個城市。
那些云霧從城市邊緣出現,環繞了鐮倉一周,包括蒼穹都被那翻滾的迷霧般的東西覆蓋。
一時間整座城市被迷霧徹底封鎖。
眾人驚駭地看著這一幕,有人大喊道:“放毒氣了!他們放毒氣了!”
“完了!縮毒了!”
一名戴眼鏡的青年推了推眼鏡沉聲道:“原來如此……”
“其實你們是外星人吧!你們寄生在人體內,控制了我們的政府議員!”
“這迷霧,就是你口中最后一道封鎖啊……那么接下來你們要對人類做什么呢?”
“試驗……還是殺戮呢?揭開真面目吧,外星人!”
墨窮:“……”
“哦,事到如今也不必隱瞞了,沒錯……我是藍白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