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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汝之麻煩,我之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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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鼠‘機智’來源于它們的各項器官靈敏度很發達,單論真正的學習、認知和決策能力,它們其實在哺乳動物中墊底。

  因為它們的大腦沒有溝回褶皺,越多的褶皺意味著越多的皮層表面積,就意味著越多的神經元,也就意味著更強大的信息處理能力,以及更高級的智力活動。

  海豚、黑猩猩與人類的大腦褶皺,復雜如迷宮一般,老鼠則是無比平滑的,所以它們的大腦除了占比重較大以外,沒有任何優勢可言。

  可恰恰如此,非人類研究會反而覺得它們更有潛力。

  因為只需要通過改造,使得老鼠大腦具有豐富的褶皺,那么它們的智力會有一個飛躍。

  為此非人類研究用了二十年的努力,令老鼠擁有了高等智慧,可以學習、創造。

  最好的間諜?確實如此,誰會提防老鼠竊聽了情報?而且老鼠體型輕盈嬌小,可以潛入人類去不到的地方,在最隱蔽的地方潛伏。它們學會開鎖,學會鉤爪,學會使用機器,學會用更好的工具破壞防御工事,它們確實可以是‘王牌特工’。

  用鋒銳的工具切開合金墻壁,在厚實的鋼鐵建筑中構建自己的巢穴,安裝竊聽裝置,或找到相關線路,直接物理入侵機密網絡。

  敵后各種搞破壞,以及傳播疾病,更是足以令敵人頭疼不已。

  強大的繁衍能力,和極短的發育期,使它們永遠不用擔心‘人口’的問題,可以作為兵員補充速度最快的智慧戰斗兵種。

  當然,相應的它們也有弱點,那就是壽命太短了。

  短暫的鼠生中,它們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學習知識,從出生到死亡,最多只有三年,哪怕它們的智力接近人類,知識儲量也很難達到成人水準。

  在原定計劃中,非人類研究會并不指望老鼠能建立多么豐富的文明,僅僅是想擁有一支懂得使用工具與武器的非人類武裝。

  不過圖騰的出現,給了他們更大的追求。

  夢中三倍的神經反應,意味著十個小時的夢可以演繹三十個小時的體驗,十倍的抽象思維,可以極大的激發它們的腦補能力,對學習以及記憶有著極高的輔助作用。

  不知道的東西,是沒法在夢境中演示的,就好像人不知道修仙秘籍是怎樣的,在夢中重現一本修仙秘籍也沒有任何意義。

  反之,小學課本是可以知道的,只需要認真看過一遍,在夢中就可以將其完整地浮現出來,然后再慢慢地學習理解。

  可惜,這樣的用法,千萬信徒幾乎沒人去用,就算有人發現了,最后也還是被夢里的心想事成給吸引,逐漸腐化。

  有好的條件,但注意力不集中,心思不在學習上,也是沒用的。

  相比起來,人類還不如老鼠,老鼠沒有那么復雜的精神需求,娛樂思維,為了生存,它們會拼了命地學習。

  被圈養的智鼠,被非人類研究會派發各種各樣的學習任務,訓練項目。其中,有非常殘酷的淘汰機制,淘汰那些懶惰的、愚昧的、記仇的、多愁善感的、三心二意的智鼠。

  一代代地篩選培養,洗腦馴化,非人類研究會已然擁有了三種智鼠。

  體內植入炸彈,學會戰術配合,能使用鋒利工具的戰斗狂鼠,數量最多,且悍不畏死。

  體內攜帶多種毒素與疾病,擅長潛入,和認識人類所有工具、機械,并知道該如何破壞的特工鼠。

  會使用消毒手段,會穿戴防護服,視力被提升四倍,具備基本的生物學知識,懂得嚴格執行規章制度,能監控與操控試驗儀器,乃至解剖同類的研究生鼠。

  三者也正是巴松口中的戰士、特工與助手。

  “沒有負責生產的智鼠?”墨窮問道。

  “不需要,我們不需要老鼠有多高的生產力,戰斗鼠,就只會戰斗,它與它的后代,永遠都是。如果智鼠的社會階層太過完善,那它們就是文明了,對我們的統治沒有好處。”巴松說道。

  這就像是戶籍制度,把智鼠根據職業的不同隔離開來。戰斗鼠全家都是戰斗鼠,認識的所有同類也都是戰斗鼠,它們幾乎沒有機會和其他職業的智鼠接觸。

  即便接觸,在受教育程度上,也讓它們和其他階層幾乎沒有共同語言。

  整個族群猶如空中樓閣,沒有基石的勞動階級,也沒有頂端的統治階級。

  它們的統治階級就是非人類研究會,它們沒有人類的圈養,就只能回歸到原始的狩獵與采集中,因為它們沒有被教授農業生產。

  這就好像一個國家,沒有農民也沒有工人一樣。一代代下來,它們已經習慣為非人類研究會工作,以換取資金從研究會那里‘進口’食物以及其他生活所需。

  “這樣依舊不夠保險,只需要有極個別的智鼠生出二心,在執行任務過程中脫離你們的掌控,隱藏起來,偷學知識,積蓄實力,發展族群,建立自己的獨立野生族裔,你們又該如何遏制呢?”墨窮說道。

  巴松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墨窮道:“我們為什么要遏制?跑了一批,再養一批就是,我們只需要保障內部掌握的大部分智鼠為我們所用就是了,它們的繁殖能力極強,源源不絕,且只需要幾個月的時間,就可以訓練完畢。”

  墨窮眉頭皺道:“可是這樣分裂出去的智鼠,對人類產生威脅怎么辦?畢竟智慧種族可不是開玩笑的。”

  巴松用更加奇怪的眼神看著墨窮道:“這難道不是你們該考慮的事嗎?”

  “嗯?”墨窮一愣。

  巴松似笑非笑道:“出現第二智慧種族威脅人類,難道不是應該由肩負全人類安全的去處理嗎?我們為什么要跳出去解決那些麻煩?聯合國給我們發了一毛錢工資嗎?”

  “臥槽!”墨窮臉色一黑。

  “我們又不是被全世界支持的那個,相反,我們只是違禁使用收容物的組織,如果暴露,便會覆滅于你們之手。既如此,我們為何要操心你們該操心的事?建筑工人,需要去考慮臺風過境的救災方案嗎?還是說,全球理事會研究決定,由我們非人類研究會替代?”巴松諷刺道。

  “呵呵。”墨窮搖搖頭,沒有反駁。

  被催眠的巴松,現在處于一種說話不過腦子的亢奮狀態,念頭幾乎不會在腦袋里兜圈,說出來的都是最直白的內心想法,俗稱大嘴巴模式。

  此刻說出來這神邏輯竟著實讓墨窮無從反駁,因為這家伙說的是現狀,已經無數次為一些違禁組織擦屁股了。

  只不過把這種現狀,如此理所應當地說出來,作為立場的墨窮著實感到惡心。

  蓋亞教會,非人類研究會,以及墨窮還未接觸過的小兄弟會,無不是如此想法。

  屁股決定腦袋,站得越高,考慮得越多,責任也越大。

  立場不同,他們與考慮的角度根本不一樣。從他們的角度,這完全是理所應當的,因為他們失敗就是滅亡,所以只能繼續犯錯,竭力變強,各憑手段地周旋下去,陷入死循環。

  這種情況下,他們自然就把的責任感,轉變成對他們有利的優勢。從而在研究與發展中不考慮后果,由此衍生出的對人類的危害,也根本不會去操心,發現了自然會去處理。

  “你們就不怕有一天把搞垮了?你們知道崩盤的后果嗎?你們也是人類的一份子,就不怕人類滅絕了?”墨窮說道。

  “別的我不知道,但要說智鼠會顛覆人類社會,那是人類的悲哀。人類如果會被一個后起智慧種族威脅,甚至滅絕,那真是滑稽,活該被滅了。我們是一支科研組織,致力于創造物種,對顛覆人類沒有興趣。”巴松平靜道。

  墨窮心說這個組織還算是沒有無腦地有什么顛覆人類的想法,否則就太可笑了。

  如果這個組織的宗旨是:人類是地球的病毒,就該滅絕,我們要創造一支全新的智慧種族替代人類!

  那么就可以認為這個組織是一群腦殘了。

  因為那是不可能的,僅憑一群老鼠,哪怕擁有智慧也不行,文明代差實在太大了。

  相比起來,更有威脅的依舊是人,而不是老鼠。

  人類擁有把任何事物都變成武器的種族天賦,這個研究會已經具備激發動物智力的藥物和改造技術,威脅更大。

  智鼠,就已經是可能遺禍千年的麻煩了,若再出現一些智慧種族,對他們是翻倍的快樂,但對是翻倍的麻煩。

  不過,也同樣深刻地理解萬事萬物皆具有多面性,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

  擁有別的智慧種族,豈不是說D級人員有了新的來源?

  除了生理上不同,智鼠幾乎可以頂替D級人員所有的職責。

  墨窮很快把情況報上去,并且整理出巴松交代的據點情報,走出審訊室。

  在外面,他和茍爺商量道:“我感覺這任務做不完了,我們哪怕再努力,也永遠無法保證這世上是否還有一小支智鼠殘留。同樣,也根本無法杜絕那個圖騰。”

  茍爺說道:“很正常,有不少模因無法杜絕,我們只能盡力收容,底線為人類社會上不出現成規模的爆發。”

  “就像這圖騰,這么多年過去了,誰能保證某個犄角旮旯里藏著這樣一個圖案?比如無名山洞里,比如某個封存的地下室里,比如某個叢林深處。也許有一天某人發現了它,又把這份信仰帶到了社會里呢?可以說我們根本不知道什么時候它又會爆發。”

  墨窮說道:“也就是說只能不停地監控、壓制、預防了?”

  “是的,很多模因都是如此,我們已知觸發媒介,傳播方式,那么就可以預防遏制,以保證不會影響到人類社會。這些組織知道有什么用?頂多內部小范圍用一用,敢傳播到網絡上嗎?不僅散播不出去,反而暴露自己。”茍爺說道:“我們現在就是把所有能清理掉的圖騰給清理掉,所有能發現的敵對組織據點給拔除掉,之后用有效的方式預防,不斷地壓縮它們的生存空間就是了。”

  墨窮說道:“長期任務么……現在已知在泰國,這個非人類研究會有兩個據點,有超過三千萬只智鼠……這特娘的都夠打仗了!”

  “茍爺,我們需要一批超聲波武器,超聲是鼠類的語言,鼠類的聽覺系統非常發達,對超聲波非常敏感。如果能利用一種強大的高功率超聲波脈沖對鼠類聽覺系統進行有效的干擾和刺激,使其無法忍受,并感到恐慌及不安,剩下的就是割草了……”

  茍爺笑道:“你打算用什么割草?”

  墨窮思索著……無數老鼠涌過來,這種戰斗用什么方式殺傷比較好?炸藥?那現場肯定什么也留不下來了,巴松不過是個普通的干事,知道的并不多,他們還需要更多的情報。

  毒霧?不行,智鼠的抗性也被加強了,一般的毒沒用,而強力的會污染環境,消滅三千萬只老鼠的毒霧一旦擴散出去,周邊的人類也要遭殃。

  茍爺笑道:“電療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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