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啊!”
“別別別!”
第一層鋼板,就攔住了三人。
后續的雨刷又刮掉了兩人,然后鐵絲網也電暈一人,直翻白眼。
飛機這么快地把他們往上拖,以他們不是很熟練的操作根本過不去。
不是鼻青臉腫地被送去救助站,就是筋斷骨折的昏迷拖走……
想上山,他們還有的練呢。
就連墨窮,也是險之又險,非常極限地闖過十幾重障礙,終于在糖份耗盡之前到達山頂。
得虧山就這么高,若是再來一關,他也非得昏死過去不可。
即使如此,他也身受重傷,身披數十創,冒著冷冽的白煙上了山……
山上的人很多,踩水還可以隨便找個湖,或是去海上。
但要說跳崖最好的去處,島上只有這一個地方,所以好幾個小組都匯聚在此,沒有再像之前那般分開訓練。
而在剛上山的地方,也有個救助站,一到五組都有人在這里療傷。
治療期間,或許是他們在山上最輕松的時間了,相互之間聊天探討,分享經驗。
不同組的人,還能相互熟識,儼然大家練到這一環節,都快要混成一組了。
有幾個服了藥,接了骨的學員,正屹立于山巔,面朝大海,舔著棒棒糖。
冷不丁的,一架直升飛機升了上來。
聽到螺旋槳的聲音,有人笑道:“又有人上來了,你們猜是哪一組的?”
“這哪說得準,昨天我猜是三組的人,結果是五組那個掛比上來了。”
“哈哈,那家伙真是莽啊,昨天我看他腸子都露出來了,也硬是堅持被拖了上來,結果到現在還在養傷呢。”
幾人說著,看向飛機升上來的方向。
結果這一看卻是愣住了,只見一個渾身冒著白煙,亦可能是蒸汽的人,云霧繚繞得被直升機拖了上來。
緊接著風一吹,一股寒意襲來,眾人紛紛豁然站起。
“臥槽,那是什么玩意兒上來了?”
“這是……熟了?”
“不是吧,出人命了?”
幾人吃糖群眾雖然吐槽,但也知道這不可能是把人蒸熟了的煙,只是他們都不認識墨窮,不清楚這是什么情況。
易波也知道墨窮傷得嚴重,剛上山就立刻降落。
隨后跳到墨窮身邊,迅速解開墨窮身上的拘束。
“嘶……你這血還真是冷啊。”易波搓了搓身體,饒是他也不禁被凍傷了。
墨窮撇嘴道:“你再不把我解開,我就要失血過多而死了。”
“得了吧,你大部分只是小傷,控制肌肉就可以自己止血,真正一直在漏氣的,只有左肋這一塊。”易波說道。
墨窮的左肋被一個障礙物直接嘩啦開一大片口子,傷口太大,就不是他的身體自己能止得住血的了,非得用藥不可。
“快,那邊是救助站,自己過去吧。”易波指著救助站道。
墨窮只要還能走動,沒有昏迷,就得自己走去醫治。
他捂著左肋,大跨步地往救助站走去。
路邊的吃糖群眾打量著他,看著他身上各種細碎的小傷口往外冒白煙,不禁驚道:“呀!他這是開了二檔?”
“怎么練的?是不是體內肌肉劇烈震動所釋放的熱量?”
“嘶,好冷……這是凍氣啊!”
上了山的都是這屆各組的尖子生,彼此之間習慣交流經驗,見著墨窮這么奇怪的現象,忍不住想探討探討。
不過見著墨窮受了傷,正趕往救助站,也就忍住了沒有打擾,讓他先去處理傷勢再說。
他們跟在墨窮后面,墨窮行走一路帶風,留下的全是冷氣……
走進救助站,剛進去墨窮就見到一個熟人。
光著腦袋,身材魁梧,赫然是第五組的游辛。
此時他肚子上圍了厚厚的一層繃帶,正插著腰背對著門跟其他幾個傷員聊天呢。
有個傷員比他還慘,渾身裹滿了黑乎乎的藥膏,躺在床上只能動動嘴皮子。
就見游辛對那人說道:“亞歷山大,我跟你說,第六組那個猛人,他要不了幾天就會上來了。”
“信我,能贏我的人絕不是一般人,他肯定前途不可限量……”
“誒?誰開了冷氣?”
游辛背對著門正說著,突然感覺一陣冷風從背后襲來,背脊梁寒氣透骨。
他驀然回首,就見門口走進一人,周身纏繞著白色蒸汽,裹挾著一股寒流撲面而來。
“墨窮!你就上來了!”游辛認出墨窮,急忙上前,可緊接著又連連退后,拉開距離。
太冷了,墨窮身邊寒氣逼人。
“快!快給他來一瓶96膏!”游辛急忙沖著護士喊道。
護士走上來手一揮,頓時一股柔性空氣墻迎面壓來,撞在墨窮身上,雖然撼動不了他,但也沖散了一些寒流。
迅速拿出96膏抹遍墨窮全身,護士給他所有傷口止血,然后細細縫合處理。
墨窮感慨,這護士竟也會空氣墻,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式社員,如果不是,那至少也是當年訓練到第二年才被淘汰的人物。
“游辛,沒想到你比我還早上來。”墨窮說道,五組六組都是同一天開始訓練的,游辛比他還早,只能說明游辛是真正的天資卓越。
游辛苦笑搖頭道:“你可別說了,這是應該的,這方面你還真別跟我比!我老爸從小就給我吃酸苦的東西,什么菜也都是苦得要死的那種,甚至是膽汁拌飯,苦瓜煲湯,喝的也都是苦茶。我直到幾天前……都沒嘗過什么是甜味……我小時候吃的母乳,都是抹了黃連汁的。”
墨窮啞然,合著游辛這輩子第一次明顯嘗到甜味,就是吃下那收容物糖粒?
社二代不好過啊,他父母顯然對他寄予了厚望,從小就把他當社員來培養。
員又不是什么安全的職業,他家人卻狠得下心把他送進來。
不過,游辛父母都是社員,這倒也在意料之中。若只是父親,或只是母親是社員,游辛可能還不會在這,但他偏偏父母雙方都是社員。
從小的家庭氛圍,生活環境就跟別人不一樣。
在這里,游辛可是名人。經過游辛介紹,躺在救助站的傷員立刻都結識了墨窮。
“游辛,原來他就是那個把你打禿了的男人?”渾身抹著藥膏的亞歷山大說道,事實上眾人已經對墨窮略有耳聞了。
“別瞎說,什么把我打禿了!我這是自己剃的!”游辛急道。
但眾人都不理他,被人打光了頭發,和被人打得……無奈換成禿頭,在他們看來并沒有區別。
都可以稱之為:你被打禿了。
對此,游辛也是無力解釋,只得沖墨窮說道:“墨窮,我給你介紹一下,躺在床上半癱瘓的這位,就是這屆第一組頭名,119亞歷山大。”
“哦?”墨窮再次打量了一下亞歷山大,沒想到這個男人就是第一組的19號。
當初摸底考試,他就見到19射擊七色板了。
亞歷山大見游辛反損自己,苦笑道:“別聽他胡說,排名沒有意義,第一組和我差不多的人有的是。”
“就算是第六組……墨窮,他的射擊就比我厲害。”
墨窮一笑,射擊真沒什么好謙虛的,且他破紀錄的事人盡皆知,當初19號也在,親眼看到了,他還謙虛就是損人了。
“原來你就是19號,我見過,但你這樣子我還真沒認出來,你受了什么傷?怎么還癱瘓了?”墨窮問道。
亞歷山大尷尬一笑,游辛就搶先回答道:“他被雷劈了。”
“啊?”墨窮一驚,被雷劈?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被雷劈了還沒死嗎?
亞歷山大說道:“被雷劈的時候,我穿了絕緣服,只是電壓太大,還是被擊穿了,真是九死一生,差點沒命了。”
墨窮奇怪,既然穿了絕緣服,說明是知道自己要被雷劈的,提前做好了防范措施。
“這是怎么回事?”
游辛笑道:“第一組比我們早半年訓練,亞歷山大早就進入第三階段……云端訓練了。”
“云端訓練時常有危險,還要穿上特制的防護服隔絕雷電,其實最好避開雷云。”
“可這家伙硬要裝逼,大晚上的不睡覺,黑燈瞎火的跑到高空加練,結果在云端蛙跳時,誤入雷云,給一個雷劈了下來……”
“這不,躺這休養一個月了。得虧這附近有教官巡夜,發現了,否則他沒被劈死也被摔死了。”
墨窮聽完汗顏,大半夜的一個人跑到云端上蛙跳,這個逼裝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