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四十余名女子都去了,無論大小。
至于男人,則一個也沒吭聲。
墨窮本想問一下,以后有機會用那件收容物,自己的左胸能不能修復,但想到那個器官組織都整個撕掉了,也就放棄了。
正如易波所說,寄存一下非常快,她們仿佛只是拍個照片的功夫就出來了。
有的女人,相當于沒變……而有的,則變化極大。
像那燕薇,離開時波濤洶涌,回來時風平浪靜。
對此,燕薇似乎并不在意,非常輕盈地歸隊。
“誰還有問題?”易波笑問道。
墨窮二話不說,直接把身上的幾個雜物取下,放在地上。
大多數人是有所準備地來這里,知道什么都不用帶,所以一身輕巧。
他卻不同,去萌島時他身上就帶了手機之類的東西,出了萌島直接就到這了,哪知來這連個放下閑雜物品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要開始吃飯之旅。
此刻取下這些東西,就地存放,一方面減輕負擔,一方面是要下水的,也省得泡壞了。
反正東西在這,也不會丟。
見他這么做,少數也有累贅之物的,跟著照做。
“可以出發了嗎?”一名光頭白人壯漢問道。
易波點頭道:“可以。”
話音剛落,那白人以及諸多一看就是軍人的男子,就猛地沖出了隊伍,鉆進了森林。
他們健步如飛,如一頭頭獵豹般絕塵而去。
剩下的人則稍慢一拍,也陸續出發。
不過,看著近百名軍人如風般的速度,他們很清楚其中的差距。
他們有的是職員,有的是工人,跟軍人比拼身體素質是沒意義的。
這極限島的特訓,從人員構成上,就呈現了所有人不一樣的起步點。
毫無疑問,每一個從聯合國中選拔出來的軍人,都能吃得上這頓晚餐,并且是游刃有余的。
除了少數被氣氛帶動也撒開腳丫子跑的人,保持著相當高的速度以外。
后面跟著的,都幾乎是慢走或小跑。
“現在跑只是浪費體力,那些軍人底氣十足,這點程度對他們來說小菜一碟自是不用在意,但大多數人還是要保存體力的,否則到海里沒了力氣就糟了。”墨窮暗道。
他也是小跑的人之一,他雖然兩倍心肺強化,但這也同時更消耗體力。沒必要跑那么快,又沒有名次可言。
個人有個人的情況,沒那個本事,就得有自知之明。
“你是叫墨窮吧?”慢跑的人中,有個一直跟著墨窮的青年說道。
墨窮一看,這青年正是不會游泳的人之一,那個杜小宇。
“嗯,有事嗎?”墨窮說道。
“沒什么,就是認識一下,我叫杜小宇。”杜小宇沖墨窮笑著。
這么多人不認識,非要來認識一下墨窮,顯然墨窮經歷過收容失效的履歷,相當吸引他。
“你跑什么?你不是不會游泳嗎?”墨窮說道。
杜小宇苦笑道:“我是不會游泳,但總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墨窮指著背后集結的沙灘,那里還有人逗留,正跟教官有說有笑。
一邊跑,墨窮一邊說道:“看到沒有,到現在還有幾個人沒出發呢,他們都是不會游泳的。”
“你還記得教官連續兩次的強調嗎?不會游泳,就餓著吧。”
杜小宇點頭道:“我知道,那是在暗指我們可以不吃這頓飯。”
“這并非什么強制任務,不吃這頓飯并不會死,也不會被淘汰。相反,沒有那個能力,還強行下海,才是作死。”
墨窮說道:“是的,明知你們不會游泳,還把晚餐放在船上,或許正是讓你們明白取舍。那些人就是聽懂了提示,知道這頓飯就是故意讓他們吃不到的,所以他們選擇了‘乖乖餓著’,這本就是教官給出的選擇,有本事的吃,沒本事的餓,這是一道選擇題。”
杜小宇搖頭道:“并不是只有這兩個選項。”
“哦?”墨窮一笑。
“完成不了的任務,還強行去做,確實是送死。但這并不代表,我們就可以站在原地等候了,不會游泳所完成不了的事,是第二階段……在此之前,跑步,并不需要會游泳。”杜小宇說道。
墨窮并不驚訝地點頭道:“看來你在考慮教官的另一層用意。沒錯,教官說怕淹死可以餓著,但沒說怕淹死就連這片森林都不需要穿過了。”
“不會游泳,不代表可以不翻越這片森林,見到森林那一邊的大海。往大點說,就是明知一個任務必死,卻連接下這個任務,去看一眼的態度都沒有。”
杜小宇說道:“沒錯,我不會游泳,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哪怕最后會止步于那片海濱,也好過止步于起點。”
毫無疑問,易波都明說這是一場測試了。
盡管它不會讓任何人淘汰,但絕對會影響教官心中的評價。
易波到底在觀察什么,誰也不能確定,有的人覺得答案在易波的語言暗示中:這頓飯可以不吃,這不是一個強制性的任務,不要不懂裝懂,不要不會而蠻干。
而有的人,如杜小宇,卻覺得做不到也得看到森林那一頭的大海,不會游泳不怕,教官需要看到他們的態度。
路被阻擋了,至少得看一眼,是什么東西,擋了自己的路。
“不會游泳的人有三十幾個,除去幾個留在了起點,其他人都意識到了教官的想法,和你一樣決定堅持跑完這段路,最后再停在那足以要了他們命的大海面前。”墨窮說道。
“我沒有去揣摩教官的用意,我也沒打算停在那里。”杜小宇搖頭道。
墨窮不禁偏頭看向他道:“什么?你不會游泳,竟打算強行渡海?不,也許這表達出了你敢于犧牲的精神,但犧牲精神這種東西,并不應該從這種小測試看出來,它壓根就不是個以小見大的東西,如果隨便一個測試,就要去豁出性命,那性命也太不值錢了,這不叫犧牲精神,這叫莽夫,不,甚至可以說是刻意迎合。”
“教官所想要看到的態度,絕對不是這種把生命浪費在無意義的事上,并不需要一群失了智社員。”
杜小宇撓著頭說道:“呃,我并不想迎合教官,他在測試我們什么,我根本不想考慮。我不是要強行渡海,只是想下海,學會游泳。”
“學會游泳?你打算臨時在海邊學會游泳?”墨窮驚訝地看著這個青年。
杜小宇點頭道:“嗯呢,既然決定要做正式人員,游泳這種基本技能是一定要學會的不是嗎?反正要苦學,不如從現在開始。”
“極限島特訓,不就是讓我們學習本領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