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窮確定了孩子們在205時,心里就已經有了計較。
這回,他不能像之前那樣好言好語地敲門進去了。
之前那戶人家只是普通人,但現在這家旅館,其老板卻絕對是同伙。
拐賣團伙帶著這么多小孩,不會隨隨便便找個不相干的住處。
當墨窮提到非要205不可后,對方的反應,也讓墨窮更確定了這一點。
誠然他故意搞事,但也故意要報警了,這老板不讓,已是心中有鬼。
這么一個賊窩,他想進去好好說話是沒用的,干脆沒事找事。
帶著小孩的拐賣團伙不光怕見警察,還幾乎什么事都不敢惹,因為一有什么事,他們就很容易暴露。
反觀墨窮,心有底,完全不怕警察。
打架而已,不……跟人販子動手的事,怎么能叫打架呢?
那他干脆掀桌子了,大老遠地追到這里,累得跟孫子似得,跟這些人販子還廢什么話?
墨窮故作蠻橫,便篤定他們心虛。
果然,老板起初還忍氣吞聲,想把墨窮給打發了,可墨窮就是沖他們來的,一點也不講理,連報警都不怕,還親自打電話。
結果反倒是老板慫了,心說怎么遇到個這么橫的人:是我用報警威脅你,你自己打110是什么鬼啊!這脾氣太剛了吧!
老板沒了辦法,他不可能讓墨窮報警的,樓上還有好幾個‘小崽子’,若是警察盤問,他們全都要玩完。
既然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
不就是個鬧事的嘛,一群人還收拾不了他一個?
“報警就算了,我警告你給我滾,否則后果自負。”那老板抓著手機瞪眼道。
他眼睛瞪得大,墨窮瞪得更大:“我這暴脾氣的,還搶我手機?”
只一腳,墨窮就把那老板踹飛了。
“嘭!”
“呃……”
那老板撞在墻上,哈著嘴巴直出氣,兩眼發直,口水不由自主地流出來。
“怎么回事!”樓上一口氣沖下來四個中年男人,一個個皮膚黝黑,滿手老繭。
他們看到老板的慘狀,還有點懵,有個禿頂男甚至還狠狠瞪了老板一眼。
不知道他們這是在‘運貨’嗎?怎么能惹事?怎么還打起來了?
老板指了指墨窮道:“他……他非要住你們的房……”
“小伙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人家老板的店,你強行要房間,怎么還能打人呢?”禿頂男指責道。
墨窮冷笑道:“我打都打了,怎么你還想報警啊?”
這話說得,匪氣十足,像極了那種自詡不怕警察的愣頭青。
禿頂男聽了嘴角抽搐,旁邊三個漢子更是氣道:“你小子欠打啊!”
眼看著三個漢子就想動手了,但是禿頂男還是強拉住了他們。
“別動手!都別動手。年輕人就是血氣方剛啊,我知道你就是一時沖動,報警就算了,犯不著。你走吧,今天這事就當沒發生過,老板你說呢?”禿頂男說著,還看向老板。
老板扶著墻站起來,聽了禿頂男的話,咬牙切齒道:“算了吧,那就算了吧。”
墨窮一笑,心說這伙人還挺能忍。
走是不可能走的,他還沒見到孩子們呢,于是他說道:“行啊,那這事兒就揭過了。”
“誒對嘛!”禿頂男笑著,就等著墨窮離開。
哪知墨窮并不離開,繼續說道:“那行,那你們搬出來吧,我要住205。”
禿頂男的笑容一僵,其他人也都氣蒙了。
“你把人家老板打了,還要我們讓出房間?”三個漢子氣道。
“我打他是因為他欠打,我要住那房,是因為我想住,這不矛盾吧?而且……不是說好就當沒發生過嗎?你又提干什么?”墨窮說道。
那三個漢子瞪著眼睛,都快氣瘋了,沒見過這么一臉‘爺傲奈我何的’。這回禿頂男臉色陰冷,沒有說話。
“去你媽的,看我不把你廢了。”三人立刻沖了上去,實在是忍不了了。
墨窮暗道來得正好,一腳就踹中了當先一人的命根子。
“啊!”那人聲音都叫的變形了,雙眼暴突。
整個人還不由自主地倒飛起來,直砸到禿頂男身上。
禿頂男見狀,神色一變,還廢人家?這一腳下來,自己先廢了吧。
只這一下就知道墨窮不好惹,是個能打的。
當即他就趁著另外兩個漢子纏住墨窮,自己則扭身上樓了。
然而墨窮并不可能被他們纏住,有了指定落點的能力,他徒手是真的可以四兩撥千斤。
別人一拳砸過來,他抓著手臂一甩,那人就保持不住平衡,踉蹌跌出。
另一個人撲上來想壓倒墨窮,那就更是癡人說夢了,人在半空中本就借不著力,墨窮往他腰眼處這么一推……
“走你!”那漢子當即橫飛出去,砸中了扶著墻的老板,兩人一起跌倒,跟打桌球似得。
“還有一個呢!”墨窮嚷嚷著,直接就往二樓沖,追擊禿頂男。
登登登跑了上去,就見那禿頂男牽著一群孩子走出了房間,除了墨窮要找的五個,還有一個不認識的,共計六個小孩,都是只有三四歲的年齡。
“你……”
禿頂男就怕大家伙打不贏墨窮,到時候事情鬧大,暴露這些小孩。
所以趁著下面打起來,他精明地跑上來想要轉移孩子們,先藏到其他房間去。
可哪知道,三個漢子,平時牛皮哄哄,張口閉口就說能把人廢了。
結果遇到硬茬,三秒鐘都沒堅持住。
剛把孩子牽出來,墨窮就追了上來了。
“你干什么呢!”墨窮大步向前。
禿頂男哪敢跟他打,突然堆笑道:“誤會啊,兄弟,都是誤會,都是那三個憨貨脾氣不好,我這不是給你讓房間嗎?”
“我們這就搬出來,你住,隨便住。”
這人早已練就沒臉沒皮神功,見被墨窮撞破,急忙說自己給他讓房間。
墨窮低頭打量著這些孩子,其中有五個他是認識的,看過照片。
只不過丟失了幾個月,乃至大半年了,幾個孩子都瘦了許多,一個個還都閉著嘴不吭聲。
想來為了讓他們不吵不鬧,變得乖巧,這幾個月禿頂男等人是用了不少手段的。
“你這傷口怎么回事?”墨窮蹲下身,揭開一個小孩的衣服,發現手臂和身上都有輕微的淤痕。
小孩依舊不說話,只是看著墨窮。
禿頂男急道:“這都是我們的孩子,小孩子嘛,不聽話總要教訓一下。”
他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墨窮身后,額頭都出汗了。
“不能再讓他問下去了,再問要出事……”禿頂男給墨窮身后跟上來的同伙急忙使眼色,那眼色異常狠戾。
同伙心領神會,直接從樓梯口的窗臺處撈出兩根鐵棍,這是很早之前就放好的,以備不時之需。
沒想到這會兒用上了,一個漢子沖向墨窮,鐵棍呼呼作響,直砸向墨窮的后腦。
墨窮背對著他們,蹲下身,這種姿勢,一般人就算反應過來,理應也是躲不開的。
然而,墨窮只回頭瞥了一眼鐵棍,手里從口袋中迅速掏出一物,快若閃電般向后一刺。
“叮!”
墨窮人劍相御,輕松刺中了那鐵棍,用力一蕩,鐵棍就從墨窮身旁錯開,揮空了。
眾人大驚,這也能蕩開?反應和眼力得多快?
再看墨窮手中之物,更是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鑰……鑰匙?”
那是一把鑰匙,普普通通的鑰匙。使用人劍相御的手法,在絕對鎖定下,墨窮只要無腦揮出,用盡全力地給它加速,便能撞開鐵棍。無論如何,都肯定打得準。
充其量手很痛,但總好過頭被打。
“這一下是想要我的命嗎?”墨窮站起身來,又迅速抽出一支筆,插進了那人的虎口。
那人吃痛,鐵棍脫手。
墨窮腳一踢,跟顛球似得,鐵棍就顛到了自己手中。
“嘭!”
揮手就是一棍,直接敲掉了那人半邊牙齒,鮮血涌動。
“讓開!”他身后還有兩人大喊著,沖過來揮舞鐵棍。
兩根棍子砸過來,就聽見當當兩聲,被敲開了。
墨窮鐵棍在手,猶如握著一把利劍,揮舞兩下,快速蕩開敵人的棍子。
敲中第一個,反震之力下他順勢手一松,等他再握住棍子時,它又瞬間砸中了第二個。
當當兩聲之后,又是啪啪兩下。
就見那兩人的棍子脫手而出,掉在地上。
“哇!”那兩人手被狠狠地砸中,慘叫著退后。
一共三個漢子都握著手直發抖,恐懼地看著墨窮:他們要這鐵棒有何用?
“呼!”這還沒完,老板也跑上樓了,他握著兩把菜刀,奮力一甩砸向墨窮。
墨窮眼睛一冷,他背后還有小孩,這家伙卻是毫無顧忌。
“叮!”甩手就是一棍,正砸中半空中的菜刀。
“咻……哐啷!”那菜刀仿佛打棒球似得,被砸了回去,直飛向那老板。
老板嚇得呆了,根本反應不過來。
好在那菜刀從他耳邊掠過,砸在了墻壁上。
“臥槽……”老板駭然地看著握著棍子的墨窮,膽氣盡喪。
哭叫一聲,直接朝樓下跑去。
同時背后也有腳步聲,墨窮回過頭,就見禿頂男沖向窗戶,想要從二樓跳下去逃跑。
顯然,他們被墨窮的武力值嚇到了,連孩子都不要,直接就想逃走。
“哈……”墨窮甩手直接把鐵棍扔出,砸在禿頂男背后,他正翻窗呢,被這一砸直接從二樓掉了下去,失去平衡地摔在馬路上。
與此同時,另外三個漢子也從樓梯跑掉。
但墨窮哪里會讓他們跑了,為了這伙人,他追擊了一整夜,此刻天都亮了。
只見他一邊報警,一邊摸著幾個小孩腦袋道:“你們站在這里不要走動,我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