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過多糾纏,墨窮試了試效果就自覺退出了游戲,將這游戲的樂趣,留給別人。
墨窮也不知道如果自己擊殺了別人會不會在最后的總結界面能舉報。
他見到韓當的電腦依舊掛著游戲,便試著雙開,拉著韓當入隊。
雙排開啟后,他找了把槍直接沖著韓當爆頭。
當場他就誤殺友軍。
按理來說,韓當的號是可以舉報他的,然而當他看向韓當電腦時,卻發現根本沒有舉報鍵。
“有意思,明明之前擊殺信息顯示了是我擊殺了他,但這會兒又不是了嗎?”
“總結界面……唔,莫非其實后臺在這時候進行了數據檢查,發現他根本沒有被任何人擊殺?”
墨窮之前檢查手機時,就發現沒有問題,隨后因為他的檢查行為,之前強行傳入手機桌面的文件就此損壞。仿佛之前那個能點開如電腦界面一般查看內容的事情,只是個假象似得。
這種有點像是宏觀量子坍縮現象的事,似乎也在游戲過程中不斷地發生。
子彈強行鎖頭,這毫無疑問是異常數據,而作為一個反外掛的游戲服務器,肯定會不斷地檢查。
可是根據墨窮能力的特性,檢查的時候,會毫無問題。
同時間,墨窮鎖頭的異常數據,成了垃圾數據,然后被系統自清理了。
這種情況下,玩家死亡當然被判定為非玩家擊殺,繼而根本查不到是誰殺的。
“唔……也就是說,服務器的查外掛系統,反而會在這種篩查中,清除掉我能力所導致的異常痕跡?”
不查,墨窮擊殺其他角色時,確實是異常的外掛操作。
但一旦檢查,瞬間就不異常了,反而幫他把擊殺變成了自殺。
“強行適應下,一個系統功能會超出能力地展現另一個系統的功能。可一旦去查看到底是怎么展現時,這種適應就被瞬間破壞,恢復成自然而正常的數據,仿佛之前的異常現象沒有發生過。”
通過和之前手機的情況對比,墨窮很快就能想通這種事。
無非是異常的適應現象,不能被知道到底怎么適應的細節。他可以在游戲里鎖頭擊殺玩家,但越查這種‘外掛’,則其痕跡也就越坍縮,直至數據上如同根本沒發生一般。
他這個號爆了別人的頭,與根本沒有爆別人的頭,那是疊加態的兩個不確定事件,至少在后臺數據上是如此的。
檢查數據時,瞬間坍縮為正常結果:即一個沒有插件的賬戶,沒有做出強行鎖頭擊殺的操作。
“奇怪,就算這種事情只發生在虛擬世界,是因為數據這種東西在虛擬世界怎樣表達都可以。”
“但我的能力為什么連被我操控的虛擬角色也能觸發?”
墨窮在發現游戲角色也能絕對命中后,就覺得奇怪,仿佛他自己親自跑到游戲里去了。
難道他操控的游戲角色也算是他的一部分?虛擬世界其實是個真實世界?
為了解開自己的疑惑,墨窮靈光一閃,要做一個更加顛覆游戲的試驗。
他點開了另一個游戲:守望先鋒。
這也是個射擊游戲,但不同的英雄有著不同的武器和技能。
該游戲基本涼了,他已經很久沒有玩過,此刻隨手開了一局單人訓練,選中了狂鼠。
他在天臺試驗時就在考慮。那就是足夠復雜的機械,是否能彈射自己觸發能力。
比如震蕩地雷,如彈簧一般將自己炸飛。地雷作為弩與自己連接,按鈕仿若扳機,按動后,自身猶如炮彈般被發射出去,理論上,他的人體應該可以作為箭,觸發能力,飛到他想飛到的地方。猶如一把弩不放箭矢,而是他這個人躺上去。
但根據之前在天臺的試驗情況,這是不行的。
如果游戲角色被視同自己,那么是不會觸發被動的。剛好,游戲中的狂鼠,便有這樣的裝備,值得一試。
只見墨窮在腳下放了個雷,控制角色站上去,并發動技能。
“嘭!”
鏡頭迅速切換,墨窮頓時頭皮發麻。
因為屏幕上,狂鼠這個角色,正位于……機場U型樓頂。
“……竟真的把守望先鋒的角色,發送到了絕地求生……”
“而且,強行適應了……”
他想著把狂鼠彈到剛才玩過的絕地求生中的機場,就真的射過來了,而角色ID是守望先鋒賬號的ID。
由此可說明,游戲角色依舊屬于他發射出去的箭,但這個箭本身還能發射其他絕對命中之物,就和天臺的試驗相違背了:他理應不能讓箭間接射其他的東西才對。
墨窮掃視著屏幕,界面還是守望先鋒的界面,他看不到絕地求生應該看到的存活人數,也沒有屏息條這種東西。
血量什么的,依舊是守望先鋒的那種。
狂鼠具有……兩百點生命!
操控角色直接從樓頂跳下,一滴血也沒有掉,因為在守望先鋒這款游戲中,是沒有摔落傷害的,有的只是掉下去必死的抹殺地形。
在這個地圖……狂鼠想怎么摔似乎都沒事。
墨窮很快看到一個絕地求生玩家貓著腰貼著墻角走著,似乎沒發現自己。
想了想,墨窮隨手扔了個夾子,果然還是能用狂鼠的技能。
這個夾子跨越了該技能本該有的拋射距離,直接落到了那名玩家的腳下。
“咔嚓!”
那人被禁錮在夾子上,電腦前的玩家直接懵逼了。
“啥玩意兒?我踩啥了?”
“夾……夾子?”
“我靠不能動了!這游戲什么時候更新了這個裝備?”
玩家第一反應,是這個游戲出了控制型武器,他沒注意更新信息。
可緊接著,就聽到咻咻兩顆炸彈滾到臉上,隨后……
“砰砰!”
他發現自己被人用榴彈發射器爆頭了。
“什么?榴彈發射器?”
玩家呆呆地看著自己死后的盒子,耳麥中響起了一個怪異的聲音:啊哈,滾回垃圾場去!
“是干掉我的玩家說的嗎?這聲音怎么有點耳熟?”
他到死也沒看到是誰做掉的自己,反而一心覺得,這游戲又出新武器了。
急忙去官網查看,卻沒有任何相關信息。
他來到一個游戲群里,打字說道:“剛才吃雞被人埋伏了夾子,禁錮之后被榴彈發射器擊殺。這兩件新武器牛啊,超級適合老陰比。”
然而群里的朋友莫名其妙道:“你確定你玩的是吃雞?哪來的夾子?還禁錮?卡BUG了吧?”
“就是禁錮啊,還有夾子的音效呢,絕對是官方更新的。”
然而對方已經不理他了,感覺他是個智障,在這嘩眾取寵呢。
這人氣得很,到處跟人說,卻沒有一個人相信,仔細查詢之后,他也懵了。
因為官方確實沒有這方面的更新。
這時有個朋友說道:“你遇到外掛了吧?”
“外掛?這年頭外掛都這么牛了嗎?”
“你這算什么?剛才看了個貼子,有人遇到了新品種的神仙:亡靈戰神!死了還能殺人的,橫掃全場,而最后一個快被殺的玩家會吃雞。嘖嘖,這雞吃的,仿佛神仙送的一場造化……”
“臥槽這么秀的嗎?”
墨窮強行把一個游戲的角色,發送到了另一個游戲里。
用著這款游戲里誰也沒有的角色、技能和武器,當真是駭人聽聞。
這個實驗事實,讓墨窮確定一件事,他操控的游戲角色,也會具有絕對命中能力,如他自己一般,但卻與現實不同的是,能自己射自己。
“這是為什么?難道游戲世界,并不僅僅是一團電子信號那么簡單?我與受操控的虛擬角色有著某種特殊聯系?”
他點了點退出游戲,發現連退游戲都是守望先鋒的界面。
回到訓練,他想了想,又換了一個角色:法老之鷹。
這個英雄也有一個技能可彈射自己,只見他操控角色對著墻發射一枚火箭彈震蕩沖擊。
發射的瞬間雖然想著絕地求生的機場,但墨窮這個試驗又和狂鼠時不同。
因為法老之鷹的震蕩乃是間接的彈射自己,應該只有火箭彈離去,人物角色并不會被間接彈射過去。
然而……
“什么?”
墨窮駭然地看著法老之鷹,站在了雷達樓上方。
他又一次發送了角色到達絕地求生。
“不對啊,按理來說火箭彈擊中墻壁,反震之力彈開人物,是不會讓我觸發必中的,這屬于間接……”
想著,墨窮突然一拍腦門,猛然想到為何現實與虛擬世界有這么大的判定差異了。
因為虛擬世界的規則,跟現實的自然規則沒有一毛錢關系,它們只是被設計的。
誰說法老之鷹的技能是力學上的反作用?虛擬世界有個錘子的基本力,他根本就不該用現實里的力學邏輯去思考游戲技能。
角色被彈飛,僅僅是因為:技能命中墻壁,人物距離過近,被強制彈射位移。
就這么簡單,就這么一個因為所以,什么力傳到墻再傳到人,沒有這回事!
“明白了,這就是超出基本力的干涉力,規則。”
“我不是用火箭彈震射出角色,而是用技能的規則,射出了角色。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什么直接間接了,想射什么就射什么,我之所以在現實很多東西不能射,是因為射法不夠強大。是因為力的傳遞,本身還有個傳遞過程。”
只要有相應的射法,當真無物不可射。
身為凡人,他在現實世界只能用最粗淺的力,所以他對著墻壁發射一些東西,再反震回來擊飛自己,是無法觸動能力的。
可身為玩家,對于游戲世界,虛擬世界,也可能是低維世界,他天然具有超出物理的干涉力,一種極為特殊的射法。
這種射法看起來是間接的射,可實際上并不是,那不過是個誤導的表象。
對于虛擬世界,軟件上的一些功能,也相當于硬件上的弩。
此刻墨窮操控著角色,直接飛在了機場上空。
當他如此亮相時,機場還殘留的玩家,陷入了瘋狂。
“特么有人在飛!”
“法法法法……法老之鷹?”
在絕地求生游戲里,所有人都是一樣的,更不存在技能什么的。
哪怕有的人移動速度超快,有的鎖定頭部射擊,有的還能改變地形,那也都是開掛所致。
但見過開掛的,沒見過這么開掛的,竟然在一款寫實游戲里,植入了另一個游戲里的英雄。
手持火箭發射器,背后噴氣式飛行器,身著華麗的猛禽作戰鎧甲,整個人物的畫風都和別人不同……
這掛開得太清新脫俗了,根本就和別人玩得不是同一款游戲。
“像埃及人一樣飛翔!”那英雄角色翱翔于空中,還蹦出一句臺詞。
臺詞這東西,也是絕地求生游戲所沒有的,法老之鷹英氣逼人的清冽話語,讓附近手持破銅爛鐵的玩家全都仰望著天空中的英姿。
“這哪是什么神仙?”
“這是大羅金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