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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四五章 思想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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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部荒野中一個小山谷內,燈火通明,這里有大片的帳篷以及人影在晃動。這里就是自由陣線目前的據點之一,面對西部軍區的主動出擊,他們現在只能放緩自己的“解放”事業,隱藏在山谷中等待機會。

  在山谷中間靠右的一個帳篷外,幾個男人圍繞著一堆篝火喝著酒,吃著烤肉。在西部的荒野上并不缺少食物,無論是野兔還是郊狼都能夠提供大量的食材,確保擁有一定能力的獵人不至于餓死在這片土地上。

  “知道這里誰最有錢嗎?”,說話的是最近加入自由陣線的一幫淘金者首領,他的名字叫布雷斯塔,綽號“警長”。

  淘金者在西部的日子并不好過,他們沒有足夠多的本錢去和資本家爭奪礦權,也缺少為了底蘊去劫掠礦區,但是他們擁有一顆為了金錢可以去死的決心。他們生存的方式多種多樣,大多數時候扮演著可憐的淘金者,有時候也不介意客串一把強盜的身份。

  一個淘金者不可怕,一群淘金者才可怕,這是人們在狂野中求生總結的經驗。

  布雷斯特就屬于這種人,他幫助過別人,也被別人幫助過,在淘金者的圈子里相當有名氣。很多人都稱他為“警長先生”,說的就是熱情奔放的布雷斯特先生總是樂于去幫助別人。接受過他幫助的人有一些會跟隨在他的身邊,逐漸的布雷斯特身邊就籠絡了不少淘金者,他們自成勢力,雖然在西部排不上名號,但是在淘金者這個圈子里還是相當有名氣的——警長幫。

  這只是布雷斯特以及警長幫表現出來的一方面,他們的確對淘金者多有幫助,但是他們對淘金者有多好,那么就對不是淘金者的人有多壞。搶劫、偷盜、劫掠都只是他們做過的事情。用警長布雷斯特的話來說,西部應該是淘金者的西部,是自由的天堂,這些資本家們用金錢摧毀了他們自由的國度,讓這群曾經是這個自由國度的主人的淘金者們,成為了這里最底層的一群人。

  所以他對那些非淘金者做過的壞事一點負擔都沒有,有時候還會洋洋得意。

  這次聽說了奴隸們組成了自由陣線要解放西部的礦區奴隸,布雷斯特認為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首先他們的目標不是淘金者,對于那些礦主和護礦隊布雷斯特絕對沒有任何的好感,攻擊他們不會讓他感覺到為難。其次他也很清楚西部有多少奴隸,這些奴隸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留下來成為了自由陣線組織成員,自由陣線也將一躍而上,成為西部的第四號勢力,成為西部最大的贏家之一。

  這里需要簡單的說明一下淘金者的本質,這群人都是抱著一夜暴富的想法來到西部挖掘勘探金礦的,他們絕對不是什么站在道德山巔上的好人,為了金錢他們可以拋棄自己的家庭和親人到西部來打打殺殺,這種人怎么說都不是好東西。

  說到底,他們的存在,還是為了利益。

  從自由陣線這里,布雷斯特看到了利益。

  一旦自由陣線鬧大了在以后官方就很難對這個組織下手,因為這個組織中絕大多數都是被欺騙或者綁架販賣過來的奴隸,殺死這些人會在國際上引發輿論的狂潮,同時也會讓國家與國家之間的關系迅速惡化。那么當這群人不愿意離開西部,要扎根在這里的時候,官方就必須承認這個組織,承認這些人的合法地位,到了那個時候,就是他們收割利益的時候。

  投機者永遠都不是做慈善的,他們追求的是一塊錢的投入,一萬塊的回報。一旦自由陣線被認可,大家都獲得了平等的待遇,他們將會拿下許多的礦區,作為元老級的人物,布雷斯特也會過上他想要的生活。

  口袋里裝滿了錢,繼續做他的好事,做他的壞事,做他沒有做過的人上人。

  他的一句話讓篝火周圍的人都愣了一下,西部誰最有錢這是一個不存在正確答案的問題,因為不可能所有人都告訴大家自己口袋里有多少錢,銀行里有多少錢,所以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看著周圍的人都沉默不語說不出答案,布雷斯特笑了起來,他搖了搖手中的酒瓶,似笑非笑的看著一眼篝火邊的幾人,“要我說最有錢的人,肯定是最近大出風頭的那個杜林了。”,說完他講酒瓶口含在嘴里一仰頭灌了一口烈酒,古墩古墩的喝下去,xiu的吹了一聲口哨。

  這么好的酒在酒吧里最少要賣到十五塊一瓶以上,他喝不起,但是現在他可以無限量的暢飲。在一周之前的戰斗中他們掃平了一個位于西部偏遠的礦區,錢不多,現金只有幾千塊,銀行本票倒是有一張十萬塊的,不過沒有人去取。那東西最多就是看看,不會當真,誰敢去銀行取錢,誰就肯定會被抓。不過已經粗加工后的金屬顆粒和金屬粉末倒是有不少,應該是準備交易的貨。

  除此之外,收獲最多的就是生活物資,以及酒。整整五十箱,六百瓶好酒,據說是給護礦隊和主管享用的,剛剛進的貨。

  現在這些酒都成為了他們的飲料,讓他們也能品嘗一下上等好酒的滋味。

  他說完杜林這個名字之后周圍依舊沉默,大家都在思考為什么杜林是西部最有錢的人這個問題,過了一會布雷斯特才吐了一口酒氣,開口解釋了起來。

  “為什么我說杜林是最有錢的人?因為杜林剛剛被西礦會那群雜碎騙走了一千多萬。如果是你們,被人騙走了一千多萬你們會怎么做?”,他這個問題比前面的問題簡單的多,旁邊的人立刻就回答道要宰了西礦會所有人也要把自己的一千多萬弄回來。

  他用力點了點頭,再次灌了一口酒,然后將瓶子里所剩不多的酒和瓶子一起用力砸進篝火里,火焰吞食了酒精的瞬間有了一些暗弱,可緊隨著就騰起高高的火焰,“對,干死他們,拿回自己的錢。可是你們知道杜林做了什么嗎?他什么都沒有做,這說明什么?說明這一千多萬對杜林來說根本不算什么!”,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表情有些猙獰,在篝火的映襯下讓人看了心底有些發寒,“我們苦來苦去多少年了連買一瓶酒的錢都舍不得,再看看那些人,隨隨便便幾百萬上千萬的錢就像不是錢一樣拿出來亂砸。”

  “這個世界不公平,不公平!”,他環顧著周圍的人,胸口劇烈的起伏,“想想我們當年剛來西部的時候吧,從來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的覺,每天都在和大自然斗爭,和同行斗,和那些揮舞著鈔票搶走了我們礦藏的資本家斗,到最后我們得到了什么?什么都沒有,除了一身的傷疤和疲憊之外,我們什么都沒有!”

  “但是他們,卻享受著我們做夢都享受不到的生活,這不公平。”

  在篝火另外一邊,一個帶著牛仔帽的家伙低著頭問道,“你打算怎么做?”

  布雷斯特哼笑了一聲,他回頭看了看營地里涇渭分明的帳篷,壓低了聲音,“我昨天去撒尿的時候聽到一些我不該聽到的話,阿蒙和一個人說,杜林最近要見他們。如果杜林不來就算了,要是他來了,我們為什么不做一票?一個戰敗亡國的瓜爾特人,不值得擁有這么多的財富!”

  他左邊的人頓時一驚,同樣壓低了聲音四處望去,“你打算離開這里?”

  “離開?為什么?不!”布雷斯特嘿嘿的笑了兩聲,“我們偷偷的做了這一票,然后繼續在這里做我們的事業,當我們擁有了更多的錢之后,在這里我們就能夠成為主導的一員,到時候等自由陣線這群奴隸洗白了,就該我們做人上人了。”

  “怎么樣,有沒有人愿意跟著我干這一票?”

  篝火周圍頓時陷入了死寂,過了約莫有三分鐘,就連布雷斯特自己都有一點打退堂鼓的時候,這些人紛紛點頭了。

  “干!”

  “為什么不干!”

  在離這群人大概只有五十米外的帳篷里,布雷斯特口中的阿蒙坐在椅子上,他是十勇士之一,被杜林特赦的奴隸,杜林要見他們的消息已經讓十勇士都知道了,但是現在他們十個人中也面臨著一個問題,那就是意見不統一。

  以阿蒙為首的四個人認為他們得到了杜林的赦免,并且杜林還拯救了他們,給予了他們新的生命和實現自己人生價值的機會,應該去見杜林并且服從杜林的意志。但是以芬里爾為首的四個人出現了一種非常獨立的思想,杜林的確對他們有恩,這一點他們會記住,但是他們現在擁有的并不是杜林給他們的,是他們通過自己的雙手、勇氣甚至是用性命去換的。

  這些東西,只屬于他們自己,不屬于杜林!

  還有兩個家伙則認為維持現狀最好,杜林要求他們做的事情能辦到的就去做,辦不到或者會傷害自己的就不做。

  現在,他們就在為去不去見杜林而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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