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家學院上學,未必就是帝都人,很多人只是把孩子送到這里上學而已,他們還有自己的工作要做,不可能無限期的停留在帝都。能夠花得起十萬塊把孩子送進來的家庭,大多數都有一份屬于自己的事業,這些家長都會非常的繁忙。無論是皇家學院中的任何一個階層,都是這樣。
馬杜爾讓這些孩子們都站了起來,讓那些自認為自己父母可以擺平自己的學生去給他們的父母打電話,然后等著被擺平。除了極個別幾個人之外,其他人都默默不語的站在一邊。就算他們去給他們的父母打電話了,也極有可能抱著息事寧人的態度,畢竟帝都離他們的家那么遠,鞭長莫及,不如賠禮道歉把這件事結束就算了,還能給自己的孩子長個教訓。
可年輕人怎么受得了這種真正的“社會禮儀”,血氣方剛的他們寧愿挨打,也不愿意受到折辱。
眼看著就要陷入僵局時,遠處閃爍著的警燈和警笛聲讓這些學生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親切感,發生斗毆的時候就已經有路人報警了,警察來的也很快。兩輛警車直接開到了人行道上,六名警察從車里下來,看到這樣的場面也愣了一下。其中一名警員走了過來,他認識馬杜爾。
馬杜爾在帝都的臉面還是有的,作為席琳的經紀公司董事長,也算是社會名流。像帝都這樣的城市中必然會居住著許多普通人惹不起的人,背誦“英雄榜”顯然是每一位警察入職之后必須經過的一道關。如果一不小心得罪了某些大人物自己倒霉不要緊,還很有可能讓警察局局長背黑鍋。
“馬杜爾先生,您這是……”,警員試探著詢問了一句。
馬杜爾笑著遞了一根香煙,“沒什么,我們鬧著玩呢!”
學生中有人立刻就想要說什么,卻被身邊的人拉了一下,然后便陷入到沉默當中。其實拉他的那個學生也沒有說什么太厲害的話,只告訴他一件事——他們都是帝國皇家學院的學生。如果今天這件事鬧到了警察局中,很有可能會上報紙,等到了明天一大早,所有人都會知道帝都皇家學院的學生不僅跑到酒吧里飲酒,而且還和另外一幫人發生了毆斗事件。
作為立校有數百年歷史的帝國皇家學院在某些方面一直保持著嚴格的標準和要求,如果這件事上了報紙,被學校知道了,他們很有可能會面臨被清退的下場。真的要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們肯定要倒霉的,甚至可能會影響到他們未來在家族企業中的地位和股權分配。
絕大多數有錢人都不會只生一個孩子,這已經關系到他們未來的命運了。
學生的沉默反襯出了馬杜爾并沒有說謊,其實警察也很清楚事實未必就是這樣,可苦主都不出聲,他們如果硬頂著馬杜爾把所有人都帶回警局,最后倒霉的反倒是他們。
警員看著那群沉默的學生有十幾二十秒,然后才笑著從馬杜爾的手中接過了那只香煙,“既然是鬧著玩,那我們就回去了。”
馬杜爾很滿意的笑了笑,“回去幫我局長閣下,我看你們的警車都很久了,下周我會捐十輛警車給你們警察局!”
警員沒有想到居然還有意外之喜,當然警車所用的車輛不可能是什么豪華的車,都是訂制的便宜貨,一輛也就八九百塊。可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么,帶回這個好消息說不定還能在局長面前混個臉熟,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
“謝謝,感謝先生您的慷慨,那我們回去了?”
“回去吧!”
看著警車消失在街頭,學生們變得更加絕望起來,有一個學生的父親讓馬杜爾接電話,他略微有些驚訝,不過還是走進了電話亭中。過了約莫有兩分鐘他走了出來,對站在一邊的學生說道:“很好,你父親嚇住我了,你可以離開了。”
那學生臉上并沒有什么驚喜的表情,因為在電話中他和他父親要求的是釋放所有的同學,可到了他這里居然只有他能離開?
“可是……”
他話沒有說完就被馬杜爾粗暴的打斷,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那個學生的腦門,“我再說一遍,你可以離開了,否則的話就算是你的父親也不管用了!”
這個學生的父親是一名其他城市的議員,商人什么的馬杜爾可以不賣面子,可這樣有官方身份的人他多少也得給三分臉面。新黨,什么叫黨,就是一群彼此之間存在利益關系牽扯不清的家伙們組成的一個組織,說不準這名議員就和新黨里什么大人物認識,為了盡可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他稍微抬了抬手。
那名學生真的被馬杜爾嚇住了,他猶豫中回頭看了一眼那些同學,最后咬了咬牙走了。如果不走的話,他不知道接下來會面對怎樣的情況,萬一自己受傷怎么辦?萬一被學校知道了怎么辦?這個時候回去還能見到宿舍管理員,有對方的作證最起碼他不會被學校清退。
逐漸有五個學生被馬杜爾放行,還有幾個他們的家長嚇不到馬杜爾,被他留了下來。
等想打電話的都打完了之后,他叼著煙問道:“我可以理解你們當時的想法,反正我有錢,只要花錢我就能夠做到我所有想做的事情,哪怕為難別人或者破壞規則都在所不惜。”,他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這種想法很危險,因為你們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在不具備抵抗風險的情況下做出了這么愚蠢的舉動,那么自然要品嘗一下沖動帶來的后果。”
“我聽說你們是皇家學院的學生?這很好,我會打電話讓你們的學校董事親自來領你們回去,這就是我給你們的教訓!”,得知這些年輕人都是學生之后馬杜爾就已經想好了對策,借助他們畏懼被開除的下場,找一個人站出來為大家“頂罪”,在這種情況下,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會去皇家學院讀書的芙蕾娜只能簽下經紀合同,只有這樣這些學生才會有一條活路。
當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學生們都顫抖了起來,最怕什么結果來什么。
就在他們以為自己徹底完蛋的時候,馬杜爾看上去非常驚訝的輕呼出來,“咦,那是芙蕾娜女士嗎?”
站在人群后面的芙蕾娜點了點頭,走了出來,“是我,馬杜爾先生。”
馬杜爾哈哈大笑道:“沒想到能夠在這里有幸預見芙蕾娜女士,你和他們是同學?”,芙蕾娜點頭承認了下來,馬杜爾臉上頓時露出了為難的表情,“我一直很喜歡你在伊利安假日中的表現,只可惜后來你好像沒有接新的工作?”,再次得到了芙蕾娜的確認后,馬杜爾嘆了一口氣,“既然你和他們是……,這樣吧,我給出一個折中的辦法。原本我希望他們可以接受到更加深刻的教訓,而你在這里顯然就不太合適了。”
這就像是犯人已經被按在斬首臺上,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被鍘刀送回天主懷抱的時候,突然間看見了來自皇帝的赦免令那樣激動了起來。他們紛紛望著馬杜爾,希望這位大人物能夠放過他們。
“作為一名你的粉絲,我也有屬于粉絲才有的夢想,那就是邀請你拍電影。我給你兩種選擇方式,簽在我們公司,十部電影,或者六年。只要你點頭了,今天的事情我不僅當做沒有發生過,還會給大家一些補償!”
其實這個小計謀非常的簡單,但是對付這些學生和這個情況足夠了,他掌握著絕對主動權的情況下這些人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而且這個方法其實還有另外一層用意。
簽下了芙蕾娜之后她就可以告別學院了,她不會成為這些年輕人眼中的救世主,反而會因為她抗下了所有的責任讓這些年輕人感覺到自己背叛了自己的朋友,從而產生一種憎恨的心理。他很懂這些年輕人的想法,他們見到芙蕾娜的時候就會覺得自己丟了臉沒有顏面,芙蕾娜的存在會讓他們感覺到難受,到了那個時候他們就會想盡辦法讓芙蕾娜讀不下去。
只要有一個人有這種想法,很快就會成為集體的共性,到了那時芙蕾娜好好的為他演電影就行了。他夢寐以求的計劃也終于有了實施的舞臺,現在公司簽了許多不同種類的客戶,有導演、有編劇、有演員——眾多制片公司自己培養的一批演員成熟之后,演員工會很快就受到了嚴重的打壓,不簽經紀公司他們甚至只能轉行,而這就是他們前幾年對抗紙片公司的代價。
那么在這種情況下,是不是可以從劇本開始,到導演包括了演員進行打包“出售”,投資者只需要拿出足夠的錢然后選定一個劇本和演員,剩下的事情也就是監督整個電影的拍攝即可。如此方便快捷的高效合作肯定會成為未來的主流,而第一個想到這種合作方式的星光經紀公司,很快就會成為業內的第一。
是的,他有一個“帝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