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滔漳河水、巍巍太行山。閃舞 相比起破濤洶涌卻又孕育萬民生機的漳河水,太行山脈內則要顯得神秘的多。
千百年來,人們探索太行山脈,勘測出許許多多的山路,但對于這蒼茫群山,卻也只能算是得窺一二。
千年靈草,萬年奇珍,時常有人從這群山之中帶入凡塵,引來江湖紛爭。
更有奇珍異獸,成精妖孽在那山中潛伏,吞食者進山探寶之人。
百人入山采藥,生還者只有七八!
這日,夜色漸深,明月升空。
山峰間云霧翻滾,聚散不定,在那銀色月華照耀下,讓這百里云霧化為云海仙境美不勝收。
一座座山峰的峰頭探出云海,像是仙山一般沐浴著皎皎月華。
在宛如仙境的一幕隱藏在太行山脈深處,向來無人可知,今日卻多了一位看客。
月華之下,一道淡黃光芒突兀的橫空而來,從那云海之中破開云霧,懸浮于虛空之中。
細細看去,那人身材魁梧,滿臉虬髯,銅鈴大眼,一身灰撲撲的道袍,腰間掛著一個不小的麻布袋,背后還背著幾根掛著旗幟的黃色小幡。
幡布上密密麻麻都是符文,隱有光芒沉浮不定,幡身無風自舞,獵獵作響,帶動著道袍大漢在虛空懸浮。
那人停與虛空,從腰間的袋子里取出一個八卦羅盤和一縷發絲。閃舞 手捏印訣,口中念念有詞,羅盤猛然亮起微光,上面的天干地支等猛然轉動,那縷發絲懸浮于羅盤之上,突然開始緩緩燃燒起來。
良久,發絲燃燒殆盡,羅盤光芒隱去,復歸平靜。
“鬼愁淵?莫師侄失蹤在那里?”
大漢眉頭一皺,透過云海看向下方某處山坳峽谷。
“罷了,恰好我再找尋的劉師叔祖也是消失在附近,且去看看!”
眉頭舒展,大漢收起羅盤,復又拿出一桿桃木短劍,一掐印訣,背后的小幡光芒一盛,推動著他沒入云海,朝著那傳聞中兇險萬分的鬼愁淵遁去。
云海遮擋了月光,下方的山坳處漆黑一片,幾乎不可視物,但對于大漢來說卻是如白晝一般無二。
落入一處峽谷上方,低頭看了看腳下的一線天,身軀一縱,大漢筆直的躍入那峽谷之中,身軀的失重感沒有讓他慌張,在離地不多遠之時,御風幡一抖,大漢安穩落地。
“呲……”
七八條黑線猛然從兩側的山體內穿出,破開空氣發出呲呲之聲,帶著洞穿金石之力撞向來人。
“好畜生!”
大漢低喝一聲,腳踏七星步,身形陡轉,手中的桃木劍劃出淡淡的黃色光芒,瞬息之間,腳下就多了幾截蛇尸。
感覺著自己無堅不摧的斬邪寶劍像是斬中了硬物,十分艱澀,雖然最終擊殺長蛇,卻也耗費了一些力氣,大漢不由低頭一看。35xs
卻見那蛇的尸首通體烏黑,像是黑色的線條一般,就連流淌出來的血液,也是烏黑一片。
“黑線蛇,竟是這種稀罕玩意!”
“呲呲……”
耳邊盡是蛇蟲移動之聲,大漢神魂外延竟是在此地受阻,但耳中的聲音已經讓他臉色大變。
好多的蛇蟲!
當下背后的御風幡一抖,身化黃芒就要朝前遁走。
“呼……”
一股狂風撲來,夾雜著惡臭之味,一頭成人環抱粗細的黑色巨蛇猛然從一個洞窟之內穿出。
蛇口大張,獠牙鋒利,蛇信狂吐,更有一股吸力狠狠的把那欲要騰空遁走的大漢死死吸住。
“天地無極,玄心正法!雷法,起!”
“轟……”
碗口大小粗細的閃電猛然憑空而出,狠狠的擊在那蛇頭之上,照亮了整片峽谷。
借著亮光,大漢雙目一掃,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卻見四處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長蛇,幾乎覆蓋了整片山巖,鋪滿了整片大地。
“天地無極,玄心正法!萬劍誅邪!御風,起!”
心悸之中,大漢腳踏天罡,手中桃木劍狂舞,腰間麻布袋里陡然飛出十余張黃色的符紙,在他身周旋轉。
漫天劍影猛然從他身周升起,瘋狂的朝著四面八方激射而去,一道黃色的光芒在劍影的裹挾下,極速的朝著遠處狂奔。
后方,山石崩塌,長蛇嘶鳴,毒物更是翻滾著朝著大漢撲來。
半響,身周終于寧靜,大漢身軀踉蹌的隨意坐在一塊大石之上,雙手駐膝,大口喘氣。
“哎!想我陳傳之貴為天師道當代護法,竟然差點陰溝里翻船,這太行群山果然危險萬分。”
休息片刻,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破損的衣衫,直起身來復又拿出羅盤。
“咦?”
看著羅盤,陳傳之口中不由得發出一聲驚疑之聲。
“奇怪,這里竟然不是天然法陣,而是人為的!”
羅盤緩緩轉動,陳傳之腳步變換,時走時停,偶爾還會拿起一兩根發絲燃燒,最終繞道來到了一處桃木大樹之下。
大樹下,立著一個土丘,土丘前,立著一塊石碑,石碑上被人刻著字。
迷路小道士之墓!
“真是可笑!”
陳傳之低聲嘆了口氣,眼眉一聳噠,滿臉悲戚,隨后對著那土丘拱了拱身,緩緩開口。
“師侄,整個天師教就咱們倆談得來,你喜歡探尋古跡的愛好還是從我這里學去的,想不到師叔還能活崩亂跳,你卻被人給埋了!”
看了看土丘上叢生的雜草,陳傳之臉上的悲意更濃。
“三年前你離開宗門行走江湖,卻一去不反,師門上下都覺得你是去外浪蕩,只有師叔我知道你雖然表面輕浮,其實內心最重感情,萬萬不會出走這么久都不帶信回來的。”
“半年前我回山,就討了你的東西來尋你,天見可憐的,終于把你給找到了。”
陳傳之蹲在土丘一旁,手里多出來一個酒壺,一小包花生米,一口一口的悶著,聲音飄忽,像是在感嘆世事無常,卻也沒有多少生離死別的悲情。
“你也來一口吧!”
隨手把酒水灑了一下,陳傳之的大眼突然閃出疑惑。
“你死了,你這碑是誰給你立的?”
“這里有活人!”
“陣法是人為的!而且還應該是我們天師教的高人立的陣法,劉師叔祖消失在太行山脈,你也是來找劉師叔祖的。”
“難道師叔祖在這里還留下了后人?”
陳傳之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復又拿起腳下的羅盤。
“有些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