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院不大,卻有個習武的空地,挨著墻角還放著一個武器架子,上面刀槍劍戟十八般兵器齊全,而且兵刃之上精光閃爍,顯然有人經常打磨,保持著兵器最佳的狀態。
陳子昂雙手前伸,屈膝提挎,呼吸深沉,雙目似閉未閉,沉入到站樁的定境之中。
朝陽緩緩升起,把世間的一切到帶上了一抹金黃,一直站著樁功陳子昂雙目猛然一睜,體內百骸啪啪作響,氣血運轉中腳下一頓,大地似乎猛地一沉,方圓數丈的地面肉眼可見的晃動了一下,一層浮土蕩漾而起。
下一刻,陳子昂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五米開外的地方,右臂前伸,五指成爪朝著前方虛空處撲去,氣勢兇猛宛若猛虎噬人。
爪風破空呼嘯,在空中留下一道殘影,殘影還未消散,兩道爪印再次浮現。陳子昂腳趾扣地,一晃就是數米,身軀在方圓數丈之內來回撲擊,留下道道來不及消散的殘影與呼嘯之聲。
虎爪功!
而且是有了一定火候的虎爪功,陳子昂這具身軀的習武天賦驚人至極,不過幾天的功夫,生平毫無習武經驗的他竟然把這套虎爪功耍的有模有樣,在他神力之下更顯的威勢驚人!
這還沒完,撲擊中陳子昂身軀一擺,一腳扣地,一腳靈蛇吐信般踢向前方。
小院內竟然響起一聲皮鞭抽打的聲音,只見陳子昂的兩條腿來回甩動,瞬間四面八方就布滿了腿影,啪啪之聲不絕于耳,而他的上半身卻仿佛固定一般,紋絲不動。
十八路連環腿!
這個腿法能夠從任何角度對敵手展開攻擊,腿法詭異,對習練這門功夫之人的身體柔韌性要求極高,卻不像陳子昂竟然也能施展,而且到了甩腿如鞭,虛空炸雷的極高境界。
腿影一散,陳子昂腳下一點,身子倏忽前行,身子忽左忽右、靈動飄逸,有時后驅逆行,有時突發立止,有時左右挪移,然人看的眼花繚亂,胸悶氣短。
八字盤腿步!
身子再次前沖,一個鷂子翻身越過武器架,手里也多出了一把百鍛鋼刀,刀刃反射著瑩瑩朝陽,寒氣逼人。
身子往地上一撲,翻滾中刀光閃耀橫掃斜截,翻翻滾滾劈劈扎扎,專攻人少于防范的下三路,詭異異常。可惜實在太不文雅,還沒打人就把自己弄的灰頭土臉,全無一點風度。
耍了兩下陳子昂就再次翻滾到武器架邊,換上了一柄三尺青鋒。
身軀一定,陳子昂的氣質猛然一變,身軀筆直挺立宛如青松,手中三尺長劍卻如隨風擺動的松針,左搖右擺,變幻莫測,卻又凌厲異常!劍法剛猛迅捷,每出一劍,必帶著嗖嗖的破空之聲。
‘不動如松,劍疾如風!這樣飄逸瀟灑的劍法才符合我對自己的形象定位啊!’
在心中暗暗贊了一句,陳子昂緩緩收回手中長劍,再次拿起立在墻邊的烏黑鐵棒。
棍一上手,腿部一沉,腰胯用勁手臂微微晃動,鐵棍已經在身前畫了幾個圓圈,腳步一錯,棍影重重覆蓋了身前一百八十度的扇面,劈、戳、掄、掃、撩來回變化,棍棒在他手中靈活運轉,簡直就像身體的延伸,身隨意動,呼呼風聲中指哪打哪!
‘天下武功出其拳,天下兵器出其棍!這套齊眉棍法算是我記憶中較高的功夫了。’
收回棍棒,陳子昂默默地點了點頭,給自己點了個贊,可惜這具身體不能說話,要不然再配上幾具淡淡裝逼的贊賞,那才叫完美!
掃了一眼空無一人的院落,看來下次應該找幾個觀眾,沒人捧場也不好啊!
伸手拍打了一下衣衫上的土灰,陳子昂面上雖然平靜無波,心里其實早就興奮的哈哈大笑。這具身體實在是給了他太大的驚喜,自己記憶中的武功雖然在前世只是普通功夫,但哪一種要學會并熟練運用不得花上月余的功夫,要想精通更要長年累月的練習還要和人經常交手切磋總結經驗。
而自己,卻只要耍一遍身體就會記住那種感覺,一個時辰后就能熟練運轉,不到一天的時間已經身隨意動,隨意變換。
‘我他媽真是個天才!’
帶著這種濃濃的優越感,陳子昂就連對自身的奇葩長相也少了些介懷。
“嘭!”
大門朝著兩邊撞開,撞到墻上之后還來回的煽動,一個修長的身影已經緊隨其后躍了進來。
“三哥!我想死你了!”
宋諭遠一聲大喊,雙臂一伸朝著陳子昂摟抱了過來。
腳下一墊,身子像靈蛇般一晃,輕松的避開宋諭遠的擁抱,陳子昂一臉淡淡的點了點頭。
‘我可不和男人摟摟抱抱,就算是小白臉也不行!’
“咦,幾日不見,三哥好像又變了一些?”
宋諭遠撓了撓頭,看著陳子昂一臉的疑惑。
‘那是當然,哥哥現在神功大成,再也是那個只會揮棒的莽漢了。’
陳子昂理了理頭發,昂首九十度望天。
“三哥是不是又在地上打滾了,我告訴你多少遍了,這樣不行的!”
宋諭遠的一句話瞬間把他打下云霄,陳子昂現在只恨不得張口大吼,‘哥哥剛才是在練習地趟刀,不是在地上打滾。’
奈何口不能言,又有前身無數次的行動做參考,讓宋諭遠止不住的搖頭嘆息。
“對了,三哥。我們要出發了,這次去的是耿家寨,你有什么要收拾的嗎?”
宋諭遠埋怨完陳子昂,一拍額頭想起了正事。
陳子昂哪有什么好收拾的,就連衣物都有人給換洗,提上鐵棍就朝外走去,順便擺手比劃問了下宋諭遠怎么跑這里來了,他不是應該去聯系軍需購買的線路了嗎?
“我的事情已經辦妥了,其他的事有老七接手,此次來是為了那位薛郡守的那些金銀。”
宋諭遠提到金銀二字時雙目連閃,大為意動。
“對了,父親擔心三哥武功不行,給你量身打造了一對兵器,我們去看看吧!三哥你只要有了這件兵器,再也不用怕別人的其他手段了,只管發揮你的神力就好。”
‘哦,竟然還有這樣的兵器?’
陳子昂在心中驚訝了一下,跟在宋諭遠身后行向了莊外,莊內的宋家兵丁也是一片亂糟糟的景象,人人都收到命令急急忙忙的朝著莊外跑去。
有看到陳子昂的必定一臉恐慌的遠遠避開,仿佛在躲避兇殘的猛獸一般,實在是這幾天陳子昂下手太過殘忍,已經有十幾位兵丁喪命在他手下,逼的宋啟遠不得不把他的那道軍令正式立為軍法,凡是有違的,一經發現定斬不饒!
宋諭遠奇怪的看了看畏畏縮縮貼著墻邊挪動的幾個士兵,也只是以為自己三哥又犯了老毛病,卻沒有想到他卻是霍家莊這些天一直沒有大亂的重要功臣。
出了莊外,行到軍隊駐地,一輛馬車上的一對大缸狀物體就入了陳子昂的雙眼。
‘不會是這一對東西吧?’
心中下意識的感覺不妙,就聽到宋諭遠指著馬車上的東西道:“三哥,就是它們,它們通體都是用精鋼打造,外面更是打了一層金光,和前朝金錘將公孫云的兵器相仿,可他的那個里面是空心,三哥的這兩柄金錘卻是實心的,每一個金錘都重達四百斤,兩者相加重達八百斤!可算的是史上最重的兵器了!”
宋諭遠拍了拍車上的兩個大錘,一臉的贊嘆,他就算拼盡全力也只能勉強舉起,要想揮動自如卻是萬萬不可能的,估計也只有自家三哥才能用它當作武器。
陳子昂此時卻一臉陰沉,心中也在高聲痛罵老天爺,只見車上的兩具大缸樣的物體通體金黃,六面十二棱,下接一手臂粗細的半米熟銅棍,赫然是前世人們稱之為擂鼓甕金錘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