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家中,周書玲擔心大家中午只吃了包子油條綠豆粥油條什么的不扛餓,決定再去廚房下幾碗面讓大家墊墊肚子,晚上再做大餐。
李洪芳本來想去廚房和周書玲交流廚藝,但是上官澹澹拉著她介紹自己的自動售貨機和刷流水式經營大法,以及對未來商業版圖的展望,并且在無意間透露出這臺自動售貨機是秦雅南的。
劉長安給安暖打了電話,知道她和韓芝芝在寶隆中心看電影,還要一會兒才能出來。
清明節假期還是要陪陪女朋友的。
據編有個人就是清明節不肯陪女朋友,宅在家里一連打了三天游戲,結果猝死了,第二年清明節她的女朋友帶著新男朋友給他上墳,還燒了一頂綠色的紙帽子。
劉長安往寶隆中心走去,一邊給蘇眉發信息問下竹君棠回郡沙了沒有。
他感覺是沒有的,否則耳邊早已經響起了煩人的咩咩叫。
送到南山牧場只是為了讓它從鐵籠子里鉆出來,既然已經出來了,就應該抓回家學習功課,清明節雖然是假期,但昨天已經玩了一整天,剩下的時間就應該多看看書,即便沒有道理壓榨顏青橙的假期時間來給竹君棠補課,但自覺保持學習狀態也是必須的。
一直讓它呆在有諸多牛羊陪伴它玩耍的南山牧場,它在那里玩的忘記它是人變得也完全有可能,繼而產生一種它本來就是羊,只是偶爾變成人玩玩的錯覺。
或者它本來就是羊,以前長時間變成竹君棠而已?
劉長安腦海里不由得生出這個念頭,連忙晃了晃腦袋,驅散這種被小羊污染的荒誕思維。
秦雅南不愧是竹君棠的閨蜜,深深地了解到她的污染能力,從備孕開始就在和竹君棠的降智光環作斗爭,保護著劉瀌瀌,真是一位合格而偉大的母親。
蘇眉很快就回復了劉長安的信息,信息提示上顯示是有附帶了幾張照片發過來。
劉長安先把手機拿遠一點,才打開信息看了下,都是小羊的照片,第一張照片是它坐在一頭大水牛上,小羊的臉上把人類那種趾高氣昂的表情也展示的活靈活現,它用兩只小蹄子按住水牛的大角,后蹄夾住了水牛的脖子,高昂著頭顧盼四方,周圍的牛羊則目視著它們的王。
它那副已經君臨天下的樣子,可惜的是原本渾身潔白的毛發,都已經沾染了泥漿草屑之類的,看上去像是在什么農田里打過滾……很多人都見過狗子沖進泥漿里然后讓主人驚叫的視頻,大概就是那種程度——它還穿著一套看不出原本顏色的什么鎧甲之類的東西。
照片周圍除了有奶牛和羊群,還有好幾只水牛和黃牛,劉長安懷疑竹君棠是帶著南山牧場的牛羊群,去周圍的農家玩耍……它還想煽動那些老實本份的水牛黃牛加入它的麾下不成?
只是它原本到外面吃飯,不都是要消毒殺菌,用自己的廚師、廚具和餐具,否則就會拉肚子的嗎?看看它現在這副臟得它爹媽都不認識了的樣子!
劉長安情緒穩定,并沒有暴躁地沖去南山牧場,甚至沒有直接打電話,而是平和地按著手機屏幕,寫了一條短信:要么她今天回郡沙,要么你今天回南極。
想了想,劉長安還是把這句話刪除掉了,改成了:我今天晚上要吃竹條子炒羊肉。
湘南這邊教訓小孩,為了表示自己怒火滔天,不把小孩打的哭爹喊娘,滿地打滾就不罷休的說法便是對小孩說:今天晚上給你吃竹條子炒肉!
去竹林里扒一些竹枝,把竹葉子摘掉,竹枝扎起來,抽到小孩的細皮嫩肉上,就是一條條紅印子,是很傳統的打小孩方法。
那是一頭小羊,便引申為竹條子炒羊肉。
“這電影有點意思。創造我們的世界,以及我們創造的世界,底層邏輯是相通的。當我們在好奇各個領域的裴波那契數列時,就像虛擬世界里的NPC在好奇地圖上寶箱的刷新規律一樣。”蘇眉收起手機,聲音不大不小地說道,然后看了一眼和自己隔著一個座位的安暖。
現在播放的電影是2018年3月30日上映的《頭號玩家》,電影院里十分安靜,安暖和韓芝芝正沉浸在電影畫面中,突然聽到有人在說話,聲調明顯比電影院里平常細細碎碎交談時要大,不由得扭過頭來,才發現對方好像是在和自己說話。
這個女人非常漂亮,有一種和媽媽柳月望差不多的氣韻……眉眼間沒有年輕女子的稚嫩,成熟的氣質在柔美的唇和眼眸中散溢出來,很難判斷她的真實年齡。
“是啊。”這部電影其實就是看個樂呵,安暖不是喜歡看電影然后深入思考一番的人,對方突然講起一些富含哲理的話,她也只好含含糊糊的附和一下。
這種喜歡隨意和陌生人侃侃而談的性格,倒也不罕見,自來熟或者說社牛就是這樣吧。
有點奇怪的是,她記得放映廳里原本有十來個人,而現在快接近尾聲的時候,竟然只有這個漂亮女人,以及自己和韓芝芝了。
這部電影也沒那么糟糕吧,大家都堅持不下來提前立場?
“你好,正式認識下。我是竹君棠的母親,你們是安暖和韓芝芝吧?”蘇眉露出了長輩式的和煦笑容。
“啊,你好,你好。”
韓芝芝也驚奇地瞪大著眼睛,竹君棠到處說她媽媽是世界邪惡勢力掌門人,就是眼前這位竹三太太?
只見這位竹三太太雖然談不上慈眉善目,但有著因為良好的修養而散發出的親和力,笑容也不至于太熱情而給人壓力,恰到好處地表達著友善和親切。
竹三太太居然也知道自己的名字,倒是讓韓芝芝有些受寵惹驚,畢竟人家是世界邪惡勢力掌門人,那基本就是地球球長這樣的級別了。
光憑眼前的第一印象,誰也不會把她和世界邪惡勢力掌門人聯系起來,多半就是竹君棠胡說八道……竹君棠就喜歡給人起外號,或者弄一些中二氣質十足的頭銜。
“上次劉長安非得給竹君棠找一個老師補習傳統文化知識,沒有想到他居然找上了你母親。竹君棠生性頑劣,想必在學習過程中沒有少讓柳教授費心。”蘇眉抱歉地說道。
“那倒沒有,聽我媽說,相處的還不錯,竹君棠思維敏捷,常常提出一些發人深省的觀點。”安暖客氣地說道,她當然不會附和同意竹君棠確實讓人感覺很難搞。
蘇眉微微笑,這小姑娘確實會迎合人,他不就喜歡這種嗎?能把胡思亂想能說成“思維敏捷”,把讓人匪夷所思說成“發人深省”。
“我在郡沙有一個專門做女性身體護理的機構,通俗的說就是黑科技的級別。你看你媽教竹君棠,說不定時常會胸悶腦漲的,女人心理狀態往往會影響生理狀態,適時來做個護理,也算是我的補償。”蘇眉拿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想去的時候,打這個電話預約就可以了,我會交待為你們提供貴賓服務……芝芝也可以去。”
蘇眉說著又朝韓芝芝笑了笑,起身走了出去,她得讓人把小羊抓回來,他晚上才能竹條子炒羊肉,否則他要把她當成替代品鞭笞一番,那可不行……
“她人真好!”韓芝芝已經忘記了什么“世界邪惡勢力掌門人”,竹君棠怎么能這么說自己的媽媽呢?
“這就把你收買了……我只是替我媽拿一張名片,還不一定去呢……畢竟我媽收的講課費也挺高的。”安暖倒沒有認為媽媽還需要什么別的補償,倒是常常聽她說給竹君棠講課的時候喝了很貴的酒,一口一千美元什么的。
“我就是有些感慨,這些媽媽輩的,咋一個個跟妖精似的,又年輕又漂亮,讓我這樣的少女都自慚形穢……”韓芝芝有些郁悶地說道,女人常常因為自己年齡較小,而在年齡大的面前充滿優越感,可是面對竹君棠媽媽、安暖媽媽真的完全喪失了年齡小帶來的優越感。
只會擔心自己像她們那么大的時候,能不能保養的這么好,她們反而是自己的羨慕對象了。
就連自己媽媽凌教授,現在都有越來越漂亮的趨勢,皮膚也好好,昨天晚上家里一起吃飯,爸爸看媽媽的目光都有些鬼鬼祟祟,估計在懷疑媽媽是不是被別的男人滋潤了什么的……韓芝芝多多少少有些感覺,爸媽的婚姻好像出了點問題,但是她也不好去點明,讓人郁悶不已。
晚上兩人依然分房睡覺,爸爸在媽媽的放門口徘徊,最后還是沒能進去。
“你放心吧,以后你的美容需求包在我身上。”安暖拍了拍自己已經不再容易拍的咣咣響的胸口,她愿意為閨蜜獻身,從劉長安那里榨取來一些資源分給韓芝芝的。
安暖很清楚,劉長安讓女人美容的方法其實不止一種,第一種也是最有效的那種就是接受他的灌溉,這種方法當然不能用在韓芝芝身上,第二種就是媽媽和凌教授她們那種,使用劉長安制作的面霜。
面霜可以外敷也可以內服,盡管有一定的風險出現副作用,但是女人都是愿意為美貌付出代價的。
“老婆,你真好。”韓芝芝抱著安暖撒嬌,她在寢室里已經“雌服”,成為了別人的老婆,回家以后當然要雄起當當老公才行。
女寢室里常常開這樣的玩笑,其實也是因為很多女孩子多多少少,或明或暗地有些雙性戀的意思,這個比率相對于男性中間的情況,要高上不少。
“輪到我當老公了!”安暖大喊一聲,反正放映廳里就剩下自己和韓芝芝,嬉笑著一邊看電影一邊打鬧,“對了,你們開學不是有個大三的帥哥約你嗎?怎么沒后文了?”
“哎,就是有一次我們聚會,我和他聊天,一直叫他的英文名嘛,我就開玩笑說他不會沒有中文名吧,他說他叫竹文英,我就說臺島是不是很多人姓竹,他就好奇我是不是還認識其他從臺島來也姓竹的,我就說我認識竹君棠。”說著,韓芝芝嘆了口氣。
“然后呢?”安暖不看電影了,反正結局這段好像也沒什么意思,聚精會神地看著韓芝芝,眼眸中顯露出凝聽八卦時的機敏光芒。
“沒了啊!從此以后,他就再也沒有聯系過我,我嘗試著主動找他,他不是不接電話,就是隔一個星期才回信息……馬德,老子居然還主動,氣死我了。”韓芝芝沮喪地捧著臉。
那個男孩子是在學校活動上彈鋼琴吸引到韓芝芝的注意力,原本韓芝芝也沒有多想什么,但是后來又有機會認識,一來二去他好像對韓芝芝也挺有好感,韓芝芝了解到他除了會彈鋼琴,更是多才多藝,甚至會武術!
韓芝芝在現實里接觸到的會武術,身手很不錯,堪稱高手的就一個劉長安,感覺這男孩子怎么也算個低配版劉長安,便和他慢慢聊得多了……聊到了竹君棠,此后慢慢疏遠,大概屬于漂流瓶聯系的程度了。
“怎么會這樣?是不是他也認識竹君棠?”
“肯定啊,多少有點啥關系。”
“就因為你也認識竹君棠,他就不聯系你了……”安暖雙手抱在胸前,微微皺眉。
“我覺得他是有把柄什么的在竹君棠手里。”韓芝芝多少有些意難平,后來沒少分析背后的原因。
“嗯,很有可能。這種把柄多半是能讓他名聲掃地的,所以他不敢和認識竹君棠的人多接觸,以免暴露出來。”安暖作為旁觀者,自覺看的比較清楚,除了這種可能,幾乎沒有別的什么原因。
“我們問問竹君棠唄?”
“好,走吧,也沒啥好看的了,劉長安還在外面等我們呢。”安暖拿出手機,往放映廳外走去。
打電話給竹君棠也沒有聯系上,兩個人走出放映廳,看到劉長安拿著三杯奶茶在等。
“好久不見,猛男。”韓芝芝揮了揮手和劉長安打招呼,從他手中拿走了一杯蔓越闌珊。
劉長安微微一笑,打量了一下韓芝芝,不愧是喜歡喝蔓越闌珊的女人。
“好久不見,男朋友。”安暖眼眸中帶著一點點嗔意,其實前幾天才在他家里過了夜,前天中午才一起赴宴吃飯,但不知為何又總覺得許久未見的樣子,大概是太在意他了。
“好久不見——陳奕迅。”劉長安接道,然后開始唱:“我來到,你的城市,走過你來時的路,想象著沒我的日子,你是怎么樣的孤獨……”
“優秀。”韓芝芝哈哈笑,唱的挺好的,但還是別唱了,她打斷了劉長安的歌唱,“幫我個忙,你能給竹君棠打個電話嗎?我有事想問問她。”
“我們打不通。”安暖拿著自己的手機看了看,她知道劉長安是一定能夠聯系上竹君棠的。
“她現在在南山牧場,手機和金笑美都沒帶過去……啥事啊?”劉長安腦海里浮現出早上看到的照片,連忙晃了晃頭問韓芝芝。
“哦……”韓芝芝看了一眼安暖,有點兒不好意思,輕咳一聲,“就是想問問她認不認識一個叫竹文英的人。”
劉長安想了想,“這事兒你得問仲卿。”
“我們是想問竹君棠認不認識他,為什么要問仲卿呢?”安暖好奇。
“因為竹君棠認識的,叫得上名字的,仲卿肯定都認識。還有一些和竹君棠明明有些關系,甚至打過交道的,竹君棠卻未必記得別人叫什么,但仲卿也會記得……總之,問仲卿比問竹君棠她自己靠譜。”劉長安就記得有個叫武當山的女人,她弟弟被竹君棠打了,但是竹君棠根本不記得人家武當山姐弟。
在這一點上劉長安的作風就比竹君棠好上不少,他如果把人打了,一般會禮貌地記一下別人的名字,以便日再相見時方便嘲諷別人……畢竟指名道姓地辱罵,不至于誤傷路人旁人引起誤會。
例如你在路上走著,突然聽到有人大罵一句“狗日的”,難免會眉頭一皺思慮對方是不是罵自己,而聽到“E.CAI你這個狗日的”則會饒有興趣地圍觀,因為馬上就知道事不關己。
當然,如果是直接搓了,那就沒有必要記住名字,他又不會給人去挖墳立碑燒紙錢。
安暖和韓芝芝聽到劉長安解釋,頓時恍然大悟,這確實像是竹君棠的作風。
劉長安給仲卿打了電話,然后看著韓芝芝。
韓芝芝無所謂地晃了晃身子,和那個竹文英都是開學的事情了,現在早已經無所謂,就是有點好奇背后的緣由。
“那個竹文英是竹家比較遠的旁支,卻打著竹家嫡系子弟的名義,在臺島玩了不少演藝明星和模特之類的……玩的時候也比較亂的那種,有一次撞在竹君棠槍口上,被竹君棠送到牛郎店里專門伺候沒什么人愿意接待的富婆,做了半年。”劉長安不禁露出了笑容。
安暖和韓芝芝目瞪口呆,她們既沒有想到那個人才大三,竟然已經有過這樣不堪入目的黑歷史,也沒有想到竹君棠下手竟然這么狠……表面上看上去竹君棠真的像個仙氣飄飄的仙女,結果卻是個女魔頭。
“竹君棠在這人心里算是留下了無法磨滅的陰影,據說他還是改過自新,現在來大陸這邊讀書了。俗話說浪子回頭金不換,不過想來知道他這段黑歷史的,還是很難接受他,他要是追求你,你仔細思量下吧。”劉長安對韓芝芝說道。
“好……啊,沒有!”韓芝芝連忙否認,抬手摸著自己的臉,她可不想讓人知道自己被這樣的人追求過!
“你說什么呢,芝芝只是認識這么個人而已,看到人家也姓竹,便好奇地問問。”安暖幫閨蜜圓謊。
劉長安笑了笑,安暖捶了他一下,“有什么好笑的!”
“我只是在贊賞竹君棠罷了,這事兒做的挺像我的風格。”劉長安抬了抬手,摸了摸安暖的頭……想摸竹君棠的頭來著,不在身邊就摸摸安暖的頭算了,反正安暖還更加可愛一些,而且安暖不止可以摸頭。
“確實像。”韓芝芝長吐了一口氣,還好當初竹文英聽到自己認識竹君棠以后,就主動離的遠遠得了,要是自己和竹文英真的發展出點什么,那……簡直想死。
竹文英據說已經改過自新,劉長安也說浪子回頭金不換,但是這事兒真攤到自己頭上,誰能真的放心呢?還有一句話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走吧,你才十九歲,還愁將來沒有好男人嗎?”劉長安擺了擺手,不以為意地說道,“不是很開心的時候就選擇向消費主義妥協吧,去買個包包什么的……何以解憂,唯有包包,這不是你們女人說的嗎?作為男朋友,我至少也要給安暖買個包什么的吧。”
劉長安不想太獨立特行,他只是個普通男人,普通男人都會選擇適當地向消費主義妥協。
“啊?”安暖有些意外,但還是開心地蹦了蹦,把劉長安的手臂摟入懷中,她從來不會主動向他提出這方面的要求,可是男朋友送自己包包,哪個女孩子會不開心?
她也知道劉長安并不需要去用信用卡,花唄白條,甚至借網貸什么的來送禮物。
“可消費主義到底是什么意思?”韓芝芝不解地問道,“它和馬克思主義,社會主義,資本主義有什么關系呢?”
“消費主義是指人們一種毫無顧忌,毫無節制的消耗物質財富,自然資源,并且把消費看做是人生最高目的的價值觀。例如對物質產品毫無必要的更新換代,隨意拋棄依然具有使用價值的產品……最顯著的就是,有些人每年都換新款iphone。”劉長安覺得寶隆中心比較受好評的一點就是沒有在最顯目的黃金鋪面整個巨大的蘋果店。
可是入口有個特斯拉門店……比亞迪來整個門面啊。
“每年都換新手iphone就算消費主義?”韓芝芝鼓了鼓眼睛,她手里有iphone,包里還有Ipad,手表也是iwatch。
“我就隨便舉個例子。”劉長安拉著安暖的手去買包了,女孩子不可能沒有虛榮心,韓芝芝一直背著驢牌,安暖很在意的某只小白豬也常常背著名牌包包。
平常安暖大概也想過要買,只是怕被劉長安說愛慕虛榮之類的,她總是太在意劉長安怎么看她,劉長安領會得到她的小心翼翼。
她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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