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有些憂愁而滿足地開著車回家,曾經自己是多么純潔而羞澀的少女啊,如今啥都會了,還那么主動。
只是很多時候作為女朋友,做這種事情真的很有成就感和滿足感,就像男人很多時候費老大勁也就是想讓女孩子學會飛翔,飛到云上抓小鳥吃一樣。
回到家里,竹君棠剛好從書房里出來,安暖笑著打招呼:“剛好學完了?那我們去上課吧?”
“我累了,先休息一會。”竹君棠坐到沙發上,“你媽媽給我開了一些書單:《絲綢之路》,《宋代衣食住行》,《古人的稱謂》,《在唐詩里孤獨漫步》,《東京夢華錄》,讓我在百忙之中務必抽空看完。”
說完,竹君棠癱在沙發上冷笑了一聲。
“你冷笑什么?”劉長安皺起眉頭,他想起了以前柳教授總會有事沒事嘲諷兩句安暖。
原來當父母的都會時不時地看子女不順眼……不管她是像安暖,還是像竹君棠。
“可笑,我長這么大,就沒有看完過一本書,她居然讓我看完這么多書,我覺得我要三十……四十……六十歲吧,六十歲的時候才能看完。”竹君棠回憶了一下,她連小時候的圖畫書都看不完,更何況這些肯定都是字,沒有多少圖畫的書。。
“你是覺得六十歲的時候,就玩的差不多,可以好好看看書了?”劉長安冷靜地問道。
竹君棠隨意地點了點頭,然后急忙扭頭看劉長安,“你難道打算等我六十歲了,繼續折磨我,還讓我天天看書?”
“你自己說的。”劉長安覺得以普通人的學習體系來計算,竹君棠現在這樣的學習效率,學到六十歲也未必能學完普通人讀完大學的課程,那么六十歲以后接著學習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竹君棠跳起來就要和劉長安拼命,這個糟老頭子,她只是隨便說說的而已,六十歲之前都不想學習,六十歲以后當然更要每天躺著不動虛度人生,怎么能繼續學習呢?
劉長安伸出手指頭彈在竹君棠的額頭上,就把她彈回了沙發。
“咩啊!”竹君棠吃痛,大叫了一聲,又打算沖上來和他搏斗。
安暖連忙拉住只有在和劉長安打鬧時才會堅韌不拔,再接再厲,屢敗屢戰的竹君棠,“他說著玩的,你和他打架,他能把你腦門都彈碎你也碰不到他一下。”
安暖突然有點理解媽媽,自己小時候在媽媽眼里,也是這樣又熊又憨的形象吧?
“我的人生已經沒有意義了。”竹君棠不禁眼眶濕潤,現在每天都要去上課,還要補課,六十歲以后還要繼續學習,這樣的人生還有什么希望?生而為咩,就是不想讀書。
想想自己在遇見劉長安之前,是多么無憂無慮的一只咩咩……不,是多么無憂無慮的一只小仙女啊。
“看書真的是很簡單的事情……我也沒有讓你必須盡快看完,你慢慢看,每天看一頁兩頁都行,關鍵是要養成閱讀的習慣,然后你就會發現讀書沒有你想象的那么難受。”
這時候柳月望從書房里走了出來,好好勸解。
安暖看了一眼,媽媽的披肩有點下滑,裸露著渾圓美膩的肩膀,但是好歹把整個后背和腰側可能走光的地方都全部遮掩住了。
只是她現在也懂得一些男人特別的心思,這樣的遮掩反而更添加性感,好在媽媽和竹君棠說了兩句就轉身走進了臥室,背影很動人,但很快就掩門了。
安暖想象了一下,自己還真駕馭不住媽媽這種成熟性感,卻又不失優雅的風情,少女應該有少女的特點,不能強行模仿需要歲月沉淀的這種大齡婦女的嫵媚。
“說的簡單,我只要一翻開書,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就感覺它們變成一塊塊的磚頭在敲我的腦袋。”竹君棠憤怒地坐了起來,“你們這些人怎么就不能像咚咚一樣懂我的感受呢?”
劉長安嘆了一口氣,物以類聚,周咚咚這樣稀罕的人類幼崽才懂你這種更加渾渾噩噩的超凡生物幼崽。
“你以前不還看過《資治通鑒》嗎?”
“我看的那是圖!畫!書!帶拼音的!”竹君棠一字一頓地說道,不是圖畫書誰看啊?
她也了古文版不帶圖畫和拼音的檀木書箱金鑲玉書封的《資治通鑒》,可那不是為了拍照和當背景用的嗎?
安暖忍不住笑,她只有小學的時候看過圖畫書,忘記是從幾年級開始,就習慣一邊查字典一邊看書,不會再刻意找帶拼音的那些版本。
“走吧,先去上課。”劉長安嘆了一口氣。
盡管竹君棠覺得中午和柳月望學了一個小時,又要馬不停蹄地上下午的課,簡直是在慘無咩道地摧殘折磨她,但也毫無辦法,被劉長安拿著單車鏈條趕上了車。
這單車鏈條還是去年柳教授帶到臨安準備揍安暖和劉長安的,又被柳教授從臨安帶了回來,讓劉長安在冰箱頂部找到了。
劉長安覺得這真是個好東西,至少對竹君棠充滿威懾力,竹君棠從未見過這種東西,十分害怕,不得不暫時屈服。
下午的課在階梯教室,安暖的到來再次引起了關注,女朋友陪上課是很常見的事情,但這么漂亮的女朋友并不常見,尤其是安暖在湘大的人氣極高,更是屢屢讓前排的同學們回頭張望。
安暖略微有些端著,臉上保持著媽媽給她拍照時的美好笑容,女朋友用處很大,其中為他掙臉面也是很重要的職權范圍……這是義務,同時也是權力,別的女孩子沒這資格。
秦志強和魏軒逸,孫書同走了過來,安暖微笑著打招呼,盡管沒啥接觸,但實際上去年開學的時候,安暖就見過劉長安這三個不算室友的室友了。
那也是魏軒逸三人在湘大的第一次驚艷,緊接著他們又見到了竹君棠,形成了找女朋友就應該找這個等級的錯覺……主要是魏軒逸和孫書同,秦志強沒這錯覺,那時候秦志強沉迷抽卡找了一個又一個二次元老婆。
于是他們仨就坐在了劉長安旁邊,秦志強積極而專業地點贊安暖用的口紅顏色,多聊幾句以后才扭頭看了一眼正在關注這邊的童兮。
這是秦志強和魏軒逸,孫書同探討出來的策略,多和其他美女聊天,會讓童兮不至于太自我感覺良好。
童兮回頭瞅了一眼,連忙給白茴發信息報告新情況,她覺得白茴絕不會只關注顏青橙。
竹君棠老謀深算,有自己的策略,坐在了前排的位置守桌待鋤。
顏青橙今天是跟著送媽媽的直升機回了一趟老家,然后又乘坐回程的直升機一塊回來了,略微有些耽擱,不像平常那樣早早就來到了課堂。
“今天怎么坐這里了?”顏青橙進了教室就看到坐在前排的竹君棠。
她可是前排的稀客,一般她只有被劉長安收拾,委委屈屈地想撒嬌和讓人安慰她的時候,才會坐到前排來和顏青橙痛斥劉長安的殘暴不仁。
顏青橙瞄了一眼后面,原來是安暖和劉長安坐在一起,安暖正和劉長安的幾個室友聊天,挺熱絡的樣子。
劉長安則手里拿著一根锃亮簇新的單車鏈條,他臉上浮現出癡癡的滿足表情,仿佛玄幻里那些修仙者,終于拿到極道至寶可以把宿敵斬殺了。
顏青橙不禁搖了搖頭,她回憶了一下開學時對劉長安的印象,和現在對比有了很大改變。
除了更加熟悉的原因以外,顏青橙懷疑主要還是竹君棠把劉長安那種高冷,隨性,淡然的心性折磨的變形。
“安暖其實是魯班。”竹君棠神神秘秘地說道,“你認識安暖吧,她是劉長安的女朋友。”
“我認識啊,我們還是一個社團的。”顏青橙奇怪地反問,“什么魯班?魯班七號?”
魯班七號是游戲《王者榮耀》里的一個角色,總是一跳一跳的又喜歡嘲諷人,顏青橙覺得竹君棠更像這個魯班七號,安暖倒是像那些常常讓人舔皮膚的高人氣美女角色。
“什么魯班七號?”輪到竹君棠不懂了。
“一個游戲里的角色。”顏青橙其實也不玩,但周圍玩的人太多了。
“你不要因為有我這樣的榜樣,就放松學習,要時刻緊張起來,將來才能擁有更強的工作能力幫我做事。少玩點游戲。”竹君棠苦口婆心地勸誡,盡管她比較警惕顏青橙的鋤力,但對于顏青橙 顏青橙愣了一下,她不禁有些憂慮,以后自己會不會也像劉長安那樣失去了本心,變得爆裂狂躁?
“好吧,你為什么說安暖其實是魯班?”顏青橙深呼吸了一口氣,平靜地坐下來。
“魯班是一個著名的修房子的人,知道了吧?”竹君棠向她普及歷史人物知識,“他能夠預知房子的墻壁,墻角這些地方出現裂痕,就會及時前來修補。”
顏青橙點了點頭,和竹君棠聊天,總是能夠增長見識,刷新固有認知。
有城府的人說話都不會說的太直白,竹君棠點到為止,別看顏青橙神色平靜,其實內心已經如波如浪如白茴之熊躍如秦雅南之兔跳,山岳崩塌,波瀾跌宕起伏。
“安暖其實也是劉教授的女兒。”竹君棠繼續爆料,盡管這是她的猜測和分析,也沒有很多證據,但竹君棠是不會錯的。
竹君棠要讓顏青橙知道,她縱然可以一鋤雙挖,但安暖本身也具備雙重身份的誘惑,顏青橙其實沒有任何優勢和特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