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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和你們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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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省試結束,所有考生的試卷經過謄錄,糊名之后,才會交由考官批閱。

  省試極為重要,錄取的都是朝廷的根基,因此也極受重視,每一個環節都不允許出任何差錯。

  因每年的考生數目不同,試卷數量不同,批閱難度也有所差異,所以歷年省試放榜的時間不定,但最晚不會超過四月下旬。

  每年省試錄取人數大致在兩百人左右,這些人,便已經是進士出身,因為殿試只排名次,不會再有人落選。

  殿試在皇宮之內舉行,但卻不是由皇帝主持,也是由臨時任命的考官批閱,最終選定十人,將名字連同考卷一同交給皇帝,由皇帝本人決定狀元及一甲進士花落誰家。

  唐寧早已不是科舉場上的初哥,省試三場,每一場他都答的中規中矩,綜合一場,他到現在還沒有發現什么疏漏,詩文都是千古名篇,策論也按照李天瀾教他的,沒有刻意的炫技,落選的可能微乎其微。

  省試結束的當天晚上,唐寧便帶著一家人去了天然居,這些天,除了他之外,想來所有人的心都是懸著的。

  縱使天然居的侍者再三推辭,他還是堅持付了銀子。

  一來他現在不怎么差錢,二來不能總是占蘇狐貍便宜,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白吃的午餐,欠的越多,到時候需要償還的越多。

  也不知道蘇狐貍去了哪里,這都一個多月沒有看到她了。

  省試張榜還早,雖然還有些事情要做,比如宅子的裝修,還要和唐妖精商量開書坊賺錢的事情,但做任何事情都要有張有弛,他打算先放松兩天,再去做這些事情。

  所以蕭玨晚上過來,讓他出去喝酒的時候,唐寧沒有拒絕。

  “省試結束了,這次我爹總算不會嘮叨我了。”蕭玨雙手枕在腦后,一臉輕松道:“你這次考的怎么樣?”

  “還行。”

  “你是靈州解元,你說還行,排名就一定在前面。”蕭玨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過些日子,你能封個什么官,我反正是得進宮了,我爹已經和陛下說好了,讓我先在宮里當個小尉……”

  蕭玨這些權貴子弟的晉升和尋常人還是有差距的,尤其是武將世家,科舉只是一個過程,他們可以通過家族關系,直接入宮,起點便是校尉之類,像是被唐夭夭一腳踹飛的陸騰,走的便是這樣的路子。

  沒有出身的普通人,想在宮中當值,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唐寧跟著蕭玨,見他走進某座建筑,抬頭看了一眼,腳步頓住。

  蕭玨回頭看了一眼,問道:“你愣在那里干什么,還不進來?”

  “不是說喝酒嗎?”唐寧抬頭再次確認了一下,應該沒有哪座酒樓會起名叫做群芳閣吧?

  蕭玨擺了擺手,說道:“什么地方不能喝酒,光喝酒多沒意思,以前我就說過,我會帶你逛遍這京師所有好玩的地方……”

  “你們兩個來的倒是早,怎么不進去?”

  唐寧還沒開口,身后就傳來聲音,劉俊和穆羽等人走過來,簇擁著他們進去。

  “劉公子,您可是許久沒來了,哎呀,蕭小公爺也在,呀,穆公子,黃公子……”一名風韻婦人從遠處小跑過來,一臉笑意道:“一大早就聽到有喜鵲在叫,剛才還在納悶有什么喜事,現在終于知道了……”

  唐寧向旁邊挪了一步,和那位叫做顧白的年輕人站在一起,此人雖然悶騷,但外表看起來彬彬有禮,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比劉俊他們好多了。

  劉俊揮了揮手,說道:“好酒好菜都端上來,再叫幾個姑娘上來,要最好看的,可別糊弄我……”

  老鴇笑了笑,說道:“劉公子說的哪里話,自然是要將最好的姑娘給您叫過去了……”

  看到這陣勢,唐寧有些后悔來這里,心中略有猶豫,便在這時,顧白偏過頭看了看他,詫異問道:“唐兄莫非是第一次來青樓?”

  唐寧點了點頭,前世從來沒有見識過這樣的場面,這輩子也是第一次。

  “作為男人,連青樓都沒有來過,真是想象不到,唐兄這些年都是怎么過的。”顧白搖了搖頭,說道:“若是這樣,唐兄今天可要好好玩玩,過些日子等你金榜題名,再來這種地方,可就有些不太合適了。”

  “呵,想不到顧兄也在這里……”顧白話音剛落,一道聲音從身后傳來。

  “崔瑯。”顧白看著他,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崔兄,咦,沈兄也在。”

  顧白說了一句,便看著唐寧,介紹道:“這位是江州解元,這位是明州解元。”

  江州和明州都屬于江南,江南和京師同為教育大省,這兩州解元的含金量,遠非一般州府可比,再加上京畿五州解元顧白,算的上是他在省試之上最強的三位對手了。

  那位江州解元看著唐寧,問道:“這位兄臺看起來有些面熟,不知兄臺高姓大名?”

  能和顧白在一起的,自然也不是簡單之輩,雖然不太可能對他們產生威脅,但結交一番,總是沒有壞處的。

  唐寧看著他,說道:“免貴姓唐,唐寧。”

  “唐寧!”崔瑯聞言,面色微變,不確信道:“靈州解元唐寧?”

  顧白忍不住笑起來,說道:“怎么樣,怕了吧,就算你此次能勝過我,怕是也得栽在唐兄手里。”

  作為此次科舉風頭最盛的幾人之一,崔瑯自然了解過他的對手,沈建與他相熟,加上顧白,三人算是半斤八兩,硬要分個高下的話,運氣也占了很大一部分。

  可這位傳說中的靈州解元,便不一樣了。

  據說此人博聞強記,知識淵博,州試第一場便全答全對,崔瑯自認為是沒有這個本事的。

  除此之外,他“詩瘋子”的稱號京師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第二場的詩賦,也不會有人比他更強。

  最后一場的策論雖然是崔瑯的強項,但這位靈州解元的策論,似乎也別具一格,至少他崔瑯的策論,是沒有資格被拿到大殿上讓百官討論的。

  當然,靈州的州試,自然不能和江州的相比,可這位唐解元取得的成就,還是讓他心中提起了足夠的警惕。

  他對唐寧拱了拱手,說道:“唐兄大名,仰慕已久。”

  顧白看了看他,說道:“別再外面站著了,既然碰巧遇到了,就一起喝兩杯吧。”

  幾人拾階而上,崔瑯看了看顧白,問道:“此次省試第一場題目,較之往年還要多上一些,不知顧兄答完沒有?”

  顧白搖了搖頭,說道:“這怎么可能答完,我手都快寫斷了,也不過答出了八成而已。”

  崔瑯松了口氣,笑道:“我與沈兄,也大概是八成的樣子。”

  他轉頭看向唐寧,問道:“唐兄呢?”

  唐寧想了想,說道:“和你們差不多。”

  崔瑯一顆心完全放下來,若是這第一場他沒有將他們落下太多,他便有信心在策論上趕上差距,畢竟,省試之上,最重的還是策論。

  顧白看著唐寧,問道:“差不多是差多少?”

  唐寧笑了笑,說道:“也就兩成吧。”

  崔瑯踏上樓梯,腳步一個趔趄,幸好身后的沈建扶了他一把,才沒有摔下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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