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上，方平笑容燦爛。
一臉的坦然。
我就這么說說，不是就算了，真的也能顯示一下我的智慧。
北派領袖，北皇的女兒，月靈真的很有可能鍛造了玉骨。
月靈和鴻宇結合，在當時那個時代，是轟動的。
因為都是天驕！
皇者后裔當中，這倆都算是出類拔萃的那種。
坤王提前證道天王，那是因為年紀大。
月靈又沒死，一直活著，活了很久，最近才證道天王，是不是慢了點？
當年和她實力相當的鴻宇，可是早就證道天王了，最少也是在冒充地皇分身的那個時候，都快六千年了。月靈和鴻宇差距有這么大嗎？
八千年來，若是對方一直在鍛造玉骨，那就可以解釋了。
月靈看著方平，半晌，冷冷笑道：“好一張嘴！裝模作樣，隨意猜測幾句，就能讓本宮刮目相看了？”
方平笑道：“隨便聊聊，前輩也別介意。”
月靈冷笑一聲，眼神不善地看著他，淡淡道：“你來找本宮，想說什么？李鎮和張濤見了本宮就走，你倒是膽大，一直停留，想讓本宮給你做打手？
你以為本宮和天極一樣愚蠢？”
方平嘴角抽搐，這話說的……
下一刻，方平忍不住道：“天極皇子真的很蠢嗎？”
月靈臉色更加冷漠了，本宮這么一說，你還擠兌上了？
天極很蠢嗎？
你是要挑事？
方平見她不回話，笑道：“好，那我就開門見山！前輩，合作吧！你孤家寡人的，還真以為鴻宇和鴻坤和你一伙的？孤家寡人的你……”
月靈譏嘲道：“孤家寡人？本宮不出手，誰敢殺我？鴻宇和鴻坤不會對本宮出手！乾王他們幾位也不會，殺了我……鴻宇他們會坐視不管嗎？
哪怕他們真的不管，那些人也忌憚，不敢出手！
恰恰相反，沒人敢對本宮出手，你人族也一樣，你敢嗎？
李鎮和張濤敢嗎？
本宮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為何要和你合作？
方平，你以為全天下就你最聰明？
當年南北之戰爆發，其他洞天福地幾乎全滅，唯獨王屋一派，幾乎無損，哪怕保存下來的委羽山，青童也是本宮救回來的！”
月靈冷冷道：“所以青童可以為本宮而戰，還當年的救命之恩！包括你可以指使的莫問劍……你問他，敢對本宮出手嗎？
兩千多年前，他算計眾生，是誰幫他出頭的？
他現在站在你這邊……不代表會對本宮出手！
你想說什么？
說本宮孤家寡人，會被人圍殺？
在這地方……本宮若是愿意出面，能找來的天王比你多！
包括黎渚，他也欠本宮的人情，你也配算計本宮！”
方平齜牙咧嘴，好半天，干巴巴道：“前輩果然是假瘋。”
“瘋？”
月靈嗤笑道：“誰是瘋子？本宮告訴你，瘋的是這三界強者！誰不是瘋子？你眼中的正常人，李鎮是瘋子嗎？他是！
鑄神使是嗎？也是！
乾王，巽王……這些人都是瘋子！
包括你，你以為你不是？錯了，你是！”
月靈起身，“瘋的是這個世道！自從天界墜毀，所有人都瘋了！不，九皇四帝都瘋了，萬年前，仙源計劃開啟，他們其實就瘋狂了！
這是一個瘋狂的時代，一群瘋子匯聚在了這個時代，你們瘋了而不自知，卻是嘲諷本宮瘋了……可笑至極！”
方平默然。
想了想，方平點頭道：“前輩沒說錯，我們的確都瘋了！被逼瘋的！人類何其無辜，為何全都要針對人類……”
“那是九皇四帝的錯！”
月靈冷笑道：“因為你們弱，但是你們偏偏又是萬物之始！初武、本源都來源于人族，所謂的仙神，也是人族，人族才是萬物之本！
你們沒有實力，又是計劃的關鍵，當然要針對你們，有何無辜的！
就如你們踩死了螻蟻，會覺得螻蟻無辜嗎？”
“前輩知道的東西好像很多！”
“多嗎？”
月靈笑的有些癲狂，“總有人覺得自己可以掌握眾生，殊不知，只是幻想罷了！他們都生活在自己的世界，總想著一切都會按照他們想的來，何其可笑。”
方平看著她，久久無言。
出師不利。
遇到的第一位天王，好像知道很多東西，沒有表現出來的那么瘋狂。
也是……月靈當年帶領北派，真的只是靠身份和地位嗎？
那也未必！
南北之戰，王屋幾乎毫發無損，培養的絕巔都有十多位，還有帝級存在，這可不是其他宗門可比的。
方平準備放棄了，算了，我去忽悠天極算了。
月靈這女人比想象的要復雜。
就在這時候，月靈忽然道：“你可知，大道有盡頭？”
“嗯？”
月靈淡笑道：“沒聽懂嗎？大道有盡頭！有些人，已經走到了盡頭！天王是起點，也是終點。一些人已經走不下去了，他們的道，被堵了！”
方平凝眉，“前輩的意思是……”
“就在這地方……這群人，很多人其實已經走到了盡頭，知道嗎？破七……差不多就快到頭了！”
月靈淡淡道：“封、李鎮、鑄神使、鎮海使、乾王、黎渚……這些人可能都已經走到了盡頭！他們的路被堵住了，此刻，已經無法再前行了。
破七就算是極限了，可有人想破八，有些人做到了破八……那是因為一些特殊之處。
封若是破八，那就是他打破了一道封鎖，打破了靈識之門！
李鎮若是破八，最大的可能就是打破了能量之門。
而今，這些人想破九，想破開所有的阻礙，成為真正的無敵強者！
所以他們瘋狂……”
方平好奇道：“打破了封鎖……三焦之門是可以被打破的？”
“當然，只要你夠強！”
月靈淡淡道：“三焦之門，并非阻礙，你不懂！這么說吧，當年諸皇堵路，未必是惡意……但是仙源計劃，可能出了差錯。仙源計劃，才是天界墜毀的關鍵，而不是因為堵路！
戰天帝在天庭反對，反對的不是三焦之門的設立，而是仙源計劃極容易出現紕漏。
事實證明……真的出了差錯。”
方平看著她，月靈淡淡道：“聽我父皇說的，有些事，外人不懂，我當年受我父皇寵愛，他們談事，有些事也不會避諱我……
亂局，還是出現在仙源計劃上。”
方平沉聲道：“仙源計劃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
月靈坦然笑道：“別問我，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三焦之門的一些事，三焦之門，并非阻礙，而是一種磨練……告訴所有人，唯有徹底擊破三焦之門，才是真正的全面！
否則，就和極道一樣，是有缺陷的，很大的缺陷。
這件事，極道帝尊也知道，所以極道帝尊的三焦之門，也是存在的。
但是……他們的三焦之門，其中必有一道門戶是不存在任何阻礙的。”
方平瞳孔微縮。
這事他聽鐵頭說過！
鐵頭他們，推動門戶，好像很簡單。
“極道帝尊，一般情況下，有兩道門戶是被封鎖的，而他們需要打破這兩道門戶……那才是真正的皇者，全面的皇者！”
月靈冷笑道：“你以為三焦之門是什么？你可知，沒有三焦之門的時候，三界強者，無數人自爆而亡，三焦之門是保護的手段，而不是限制的手段！
一群愚蠢的家伙，總覺得三焦之門就是限制，就是阻礙他們成皇的關鍵！
告訴你，當你打破了生命之門，你也算可以證道玉骨了！
當你打破了能量之門，你人族的氣血還會有一次質變。
當你打破了靈識之門，同樣，你的靈識也會質變，靈識的質變，會促使你的本源前行，更加強大……”
月靈譏嘲道：“現在，明白了嗎？三焦之門，是好事，并非壞事！真正的壞事……在天上！”
方平仰頭看天，那顆能量源泉，大太陽！
哪怕在這，也可以看到。
這……才是壞事？
月靈清冷道：“你知道一鱗半爪，就敢來糊弄本宮，簡直可笑！告訴你這些，就是讓你明白，你眼中的蠢人，永遠比你清醒！”
方平聳聳肩，無所謂道：“我才21歲，習武三年多點，不知道正常，沒什么的。”
月靈眼神冰寒，有心想弄死他。
炫耀到本宮這了？
21歲很了不起嗎？
方平也不在乎這些，而是好奇道：“那這么說，想成就玉骨，必須要打破三焦之門了？”
“不錯！”
“那初武者……”
“初武是初武，本源是本源，道路不同，修煉方式不同！三焦之門的設立，就是為了讓本源武者有更清晰的概念，知道自己的目標所在……可惜，當年事情還沒徹底公開，仙源計劃就出了問題。”
方平點頭，有些懂了。
出事的不是堵路的問題，而是仙源的問題。
難怪老王他們也有三焦之門，可能當年四帝就有三焦之門，他們也是為了打破自己的極限，認可了三焦之門的存在。
難怪他們可以反走大道，因為其中一道門戶是通行的。
“也許……我可以嘗試一下反走大道！推開三焦之門，鍛造玉骨……”
方平心中想著。
如今的他，對大道走幾萬米，其實沒那么渴望，因為他的本源世界在覆蓋這些大道。
可若是反走大道成功，他鍛造了玉骨，那就不同了。
不過難度恐怕極大！
皇者有缺……這是老張告訴他的。
方平懷疑，皇者的道，也有可能有問題，一些皇者好像沒有玉骨。
“本源道存在缺陷……不單單是本源的問題！”
方平心中升起了這樣的念頭，蒼貓告訴他，皇者也許力量合一了，可現在看來，也許不完善，不完美。
月靈今日說了這么多，對方平幫助不小。
最少知道了如何去鍛造玉骨！
打破生命之門！
三焦之門，有氣血之門，地窟稱之為能量之門。
精神之門！
生命之門！
生命之門和肉身有關，氣血之門關系氣血……
想著想著，方平陷入了沉思，而月靈再次淡漠道：“還有一些事，你恐怕也不知道。不過你倒是可以去問問，也許會有收獲。”
“什么？”
“去找龍變！”
月靈笑的玩味道：“龍變身上有大秘密……也許關系到一些東西，不過本宮就不去了，你若是有興趣，自己去問好了！”
龍變！
方平瞳孔再次縮了縮，龍變身上有秘密……這一點他之前想過，畢竟一位妖族，隱藏了無數年，最近才被人發現是妖族……這能耐可不小。
好像鎮天王他們都不是太清楚這些。
蒼貓這家伙原本該知道的，可惜這貓忘了很多事，方平可沒忘記，在天木那看到的一幕，蒼貓小時候那是叼走過龍變的。
月靈笑的燦爛，這一刻看不出絲毫瘋狂，下一刻，虛空破碎，月靈踏空而去，淡笑道：“別小看任何人……包括你認為很愚蠢的天極和鴻坤……”
“前輩為何幫我？”
“幫你？也許吧！”
月靈淡笑一聲，是幫嗎？
那也未必！
也許是陷害呢？
方平考慮的太簡單了，告訴他一些事，那就是幫他嗎？
月靈走了。
下一刻，鎮天王和老張出來了，兩人好奇道：“她說什么了？”
“你們沒聽到？”
方平疑惑，這倆沒偷聽？
老張無語道：“怎么聽？這女人封鎖了虛空，老子精神力剛接觸，就被她粉碎了，聽什么。”
方平了然，笑道：“她說你們不是好東西，尤其是李前輩，早就破八了，打破了生命之門和氣血之門，就差精神之門就可以破九了，偏偏裝弱……”
鎮天王臉色漆黑！
“胡說八道！”
方平打著哈欠道：“也許吧，她還說，您老早就鍛造玉骨了，也不知道你怕啥，非要裝。”
“一派胡言！“
方平笑呵呵道：“月靈說的，可不是我說的！對了，還說老張你……”
“說我什么？”
張濤不以為然道：“我可沒隱藏實力，現在人類巴不得實力強大，震懾四方！”
“沒說你隱藏實力……說你腹黑，不要臉，臉皮厚，喜歡偷聽，不是個好東西……”
張濤眼神犀利，看著他，你確定這是月靈說的？
還是說，你自己說的，隨便找個人安排上去了？
方平坦然，月靈說的！
鎮天王頭疼，看著兩人斗雞眼似的，喝道：“少廢話，走了，去干正事！趁著現在大家還沒防備，看看能不能奪取一些寶物……我們最好分開，聚在一起，目標太大，方平，你自己去奪取一些圣人令，我們也分頭行動。”
方平無語道：“我拿下圣人沒那么簡單的……”
“你少來這套，你可以隱藏氣息，一般的圣人單獨遇到了你，防不勝防，你比我們還危險。”
他們畢竟氣機強大，圣人多少可以感應到一些，隔著老遠遇到了就得跑。
方平不一樣，這家伙藏起來，圣人幾乎感應不到他的存在。
“那好吧……”
方平補充道：“對付圣人分開，對付天王的時候，二位可要迅速趕到……”
兩人也不理他，很快擊破虛空，消失在了原地。
方平沉吟了片刻，有了想法。
自己也許該去找龍變天帝！
這位身上有圣人令嗎？
可能會有！
四梵天之主，好像都有這玩意。
打破三焦之門，全面發展。
這一點，方平剛知道。
而就在這一刻。
一處巨大的小世界中。
李寒松赤裸著上身，下半身圍著獸皮，留著長發，就差給自己穿個鼻環了，耀武揚威地走在古樸的街道上。
“鍛造玉骨？”
此刻的李寒松，說著一口方平不會聽懂的語言，揚了揚胳膊，耀武揚威道：“我也鍛造了半玉骨，用得著學本源大道武者那樣，皇者都成不了玉骨嗎？”
李寒松身旁，有人穿著錦袍，沒他那么野性，聞言笑道：“鐵兄當然和本源武者不同，半玉骨……這可是很多二代初武都不曾做到的事！
沒想到鐵兄如此強大……不過也幸虧鐵兄玉骨在身，否則那日遇到了，恐怕城主已經擊殺鐵兄。
鐵兄你這一脈，隱居太久了，若不是鐵兄出山，恐怕都被人遺忘了。”
李寒松大大咧咧道：“武者修道，當然要居深山！看看你們……丟了老祖宗的傳統，現在學什么本源武者，還穿起錦袍了，初武一脈，就該不穿，我小時候在山林中就從不穿衣服，親近自然……”
身旁，錦袍青年苦笑道：“鐵兄說的是，也難怪鐵兄第一次見面，什么都沒穿……”
李寒松面不改色，心中暗罵！
是我不穿嗎？
不是被逼的嗎？
誰知道這么危險，被絕巔妖獸追殺，差點被吃了，戰甲這不是還沒來得及浮現，你們就來了嗎？
我不這么說，難道告訴你，我故意裸奔的？
幸好你小爺聰明，加上聽老王說了幾嘴，知道大概率遇到初武一脈了，果然，蒙對了！
李寒松很是得意，很快又道：“等我成就了玉骨，就去劈死那頭圣人實力的妖族，居然敢吃了我師父，欺人太甚！”
后方幾人露出同情之色，可惜這一脈的強者了，被圣人妖族給吃了。
也是，這附近海域，妖族很多，強者很多，沒事非要入海，這不是找死嗎？
初武一脈，強者不少。
可圣人實力……那也強大無比了。
“鐵兄已經鑄造了半玉骨，距離玉骨不遠了……”
錦袍青年羨慕道：“鐵兄這樣的純粹初武道，現在都很少看到了，也就鐵兄能堅持……而今，不少初武一脈的人早就轉修本源道了……這些人……哎，實力進步太快，讓吾等也羨慕……可惜此事不能提，否則家父必然不會輕饒。”
錦袍青年說著，又道：“也不知何年，小弟才能晉級金身九鍛，而今金身還是八鍛，玉骨于我而言，簡直如同夢幻……”
青年是真的羨慕，也很佩服。
堅持走初武道，并且走到了這一步，這位從深山老林走出的初武者，也許不是太強大，可半玉骨……代表他真的適合走初武道，而且天賦強大的可怕。
多少初武者幾萬年都沒鍛造玉骨，這家伙居然快了。
當然，所謂的半玉骨，也只是金身強大，有些玉質化罷了，還沒到那個程度，這一步，走到玉骨，也許要幾萬年都不一定。
不過眼前這家伙，絕對大有前途！
聽說現在連中央大陸，都有強者知道了他，知道這邊荒之地，有純粹的初武一道天才走出來了。
李寒松一臉傲然地笑了笑，心中卻是暗暗叫苦！
成也玉骨，敗也玉骨。
玉骨讓自己留下了小命，可現在……真要接觸一些頂級初武強者，麻煩大了！
老子又不是方平，可以轉換氣息。
初武者大部分也修氣血，當然，也有人修能量。
這點沒什么。
關鍵的關鍵……沒人修三焦之門啊！
現在沒被人發現，不代表一直不會啊。
一旦發現自己的三焦之門……那麻煩大了。
初武大陸不是沒人修三焦之門，可修了三焦之門的，哪來的玉骨。
李寒松環顧四周，我要不要找個機會跑呢？
好害怕！
老王坑死我了！
說好了這邊有機緣……就是這個？
虧我千辛萬苦的跑到了這，一路上差點被妖獸給吃了，要不是神鎧在身，早就死了。
好不容易來了，現在要是暴露了……絕對要被大卸八卦啊！
再看看身上穿的獸皮，更是欲哭無淚。
誰喜歡這造型了？
可現在，不得不裝一下，裝成無知之輩才能活命啊，這鬼地方，自己什么都不了解，都快裝不下去了。
這時候，身邊，錦袍青年又道：“這次鐵兄去了中央大陸，必然會得到強者青睞，也許不久后就可以鍛造真正的玉骨，成為這方世界的大人物……鐵兄到時候可莫要忘了小弟……”
李寒松大大咧咧道：“怎么會？我鐵拳是那種人嗎？其實我不想拜師……我有師父，雖然死了，可那也是我唯一的師父！
你說，我不拜師，可以學到本事嗎？”
錦袍青年心中暗罵，蠢貨！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居然還拒絕，在深山老林待傻了，也不知道走了什么運，天賦強大的可怕，居然鍛造了半玉骨，要不然哪能輪得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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