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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分道揚鑣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艾澤拉斯死亡軌跡

  在泰瑞昂回到營地的時候,戰爭已經結束了,或者說,雙方暫時休戰。

  在整個丘陵的范圍里,布滿了雙方留下的尸體和戰爭的痕跡,在一些偏遠位置,雙方的小規模交火依然在繼續,而雙方的戰爭精英們,則已經返回了彼此的陣地里。

  聽上去有些不可思議,但雙方都覺得繼續打下去只是徒增傷亡的時候,休戰就成為了最理智的選擇。

  泰瑞昂還看到了右臂包裹著繃帶的大酋長,遠遠看去,這個高大的獸人滿是陰郁和憤怒,顯然,他并沒有能達到自己的戰爭目標。

  “如果我的眼睛沒瞎的話...”

  泰瑞昂走入布滿尸體的通靈大廳之中,以往雖然死寂,但這地方總是人來人往,但在今天,整個大廳變得空曠了很多,泰瑞昂扭頭看去,很多熟悉的面孔都已經消失了。

  這讓他的眼神跳了跳:

  “300名死亡騎士,就剩下這么點了?三分之一都死了?”

  “據說他們打得很慘!”

  出現在他身后的格洛庫什低聲說:

  “血魔帶著死亡騎士擊潰了人類的法師,但就在他們準備擴大優勢的時候,卻遭到了人類圣騎士的伏擊,大術士們當場戰死了4個,就連血魔也身受重傷,在死亡騎士的攻勢被壓制之后,奧格瑞姆眼看局勢不太對,就下令撤退了。”

  “嘿嘿”

  他發出了低沉的笑聲:“人類死了三萬人,獸人死了快兩萬,這一戰,奧格瑞姆虧大了!”

  泰瑞昂的注意點不在奧格瑞姆身上,他問起了另一個問題:

  “圣騎士?白銀之手?”

  “嗯?你怎么知道他們的名字?”

  格洛庫什楞了一下,反問到:“在我們追那個法師離開戰場之后,圣騎士們才出現的,你應該沒見過他們才對!”

  “因為這個,天才!”

  泰瑞昂的手指勾了勾,腳下的穿著銀色盔甲的人類尸體上的狗牌落入了他手中,那個銀質的十字架上纂刻著白銀之手騎士團的稱號,他將這染血的狗牌上下拋了拋,扭頭看著格洛庫什:

  “給我說說那些圣騎士。”

  “我也是從其他人那里聽來的。”

  黑手壓低了聲音:

  “據說他們埋伏在人類陣地的后方,當時正朝戰場右翼前進,似乎是打算出其不意的伏擊奧格瑞姆,但卻被血魔和死亡騎士們意外撞破,于是就大打了一場,他們使用圣光作戰,本身還是嫻熟的戰士,和死亡騎士剛好是兩個極端,問題就在于,他們人數眾多...”

  “500人!”

  格洛庫什比劃了一個分開的手掌:

  “數目是血魔的死亡騎士的2倍!倉促交戰之下,死亡騎士們被打的狼狽而逃,那些被復活的死尸接觸到圣光就會被凈化,對面還有主教級的牧師,面對他們,血魔擅長的人海攻勢根本沒用,他們還能給那些垂死的人類士兵治療,在他們的帶領下,中路戰場差一點點就被翻盤了。”

  “血魔現在懷疑是有人泄露了死亡騎士的存在,導致人類那邊針對我們,特意安排了圣騎士這種針對性的軍團,他現在在大發雷霆呢。”

  格洛庫什嘲諷的笑了笑:

  “他就是不愿意承認自己的失敗。”

  “真正的死亡騎士怎么會被圣騎士壓制...死亡和圣光是不分高下的。”

  泰瑞昂將手里的狗牌扔回尸體上,轉身走出了通靈大廳,他對于這些事情并不怎么在意:

  “真是廢物,從來只會把自己的失敗歸結于其他人。”

  參加這場戰爭的目的已經達到,卡拉贊的鑰匙已經拿到手,留在這危機四伏的戰場上已經沒有意義了,泰瑞昂覺得自己該做好離開的準備了。

  但就在他帶著格洛庫什走出大廳的那一刻,一個他非常不想看到的家伙,擋在了他前進的路上。

  黑齒獰笑氏族酋長雷德.黑手抱著雙臂,他看著眼前朝他走來的死亡騎士,全身散發出冰冷氣息的泰瑞昂,黑石獸人的眼中有一抹活人對死人本能的厭惡,泰瑞昂也看到了雷德,但他沒有停下腳步,而是擦著他的身體走了過去。

  “大酋長召見你!泰瑞昂.黎明之刃。”

  雷德說:

  “別驚動其他人,一個人去帳篷那里。”

  說完,雷德朝著泰瑞昂啐了口口水,不屑的哼了一聲,大步離開,這一幕讓其他死亡騎士暗自發笑,誰都知道,雷德.黑手對于他們這些死人,有種難以理解的憎恨和厭惡。

  “那就是你大兒子,格洛庫什。”

  泰瑞昂的聲音在格洛庫什的腦海里響起:

  “看看他傲慢的樣子,也許哪天就會死在一個發瘋的死亡騎士手里。”

  “他有資格傲慢,他會成為繼承黑石的酋長。”

  格洛庫什輕聲說:

  “而我會確保這一切的順利進行...誰也別想擋他的路!這就是我復活的愿望。”

  “反倒是你,泰瑞昂,奧格瑞姆不好對付,別被他粗獷的外表騙了,一個能掌控整個部落的獸人,絕對不可能是一個莽夫,不管他要求你做什么,別那么輕易答應他。”

  格洛庫什在內心里提醒了一下泰瑞昂,轉身就走向了他的帳篷,眼看著黑手離開,泰瑞昂叮囑了一句:

  “看好塞倫特和那些游俠的尸體,別讓血魔那雜碎發現了,準備好復活的材料,然后等我回來。”

  3個小時之后,夜色降臨在了丘陵上,經過一場死戰之后,整個丘陵大地都在為戰爭的創傷而哭泣,就連森林之中也變得靜悄悄的,濃重的鮮血味道,已經嚇壞了林中的動物,除了那些食腐者之外,它們已經統統逃離了這個可怕的戰場。

  “唰”

  在庫卡隆衛士悄無聲息的引導下,幾乎和黑暗融為一體的泰瑞昂走入了大酋長的帳篷之中,他抬起頭,就看到了坐在跳動的火光中沉思的奧格瑞姆,這個棕色皮膚的獸人和其他獸人一樣粗獷,但正如格洛庫什提醒的,他眼中跳動的光芒,絕對和魯莽沾不上邊。

  “泰瑞昂.黎明之刃,在塔隆.血魔的死亡騎士團里,你是個不折不扣的異類!他們排斥你,你也排斥他們,但你們之間卻達成了詭異的平衡,這說明你是個有能力也有野心的家伙。”

  奧格瑞姆將目光放在了眼前的死亡騎士身上,他哼了一聲,說到:

  “可惜你和其他死亡騎士一樣,對于我的部落缺乏忠誠。”

  聽到這切實的評價,泰瑞昂冰冷干瘦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笑容:

  “那么看來大酋長一直在觀察我,我是不是應該感覺到萬分榮幸?”

  “那是你的事情,我從不要求一個外族人像獸人一樣服從我的命令,但今天在戰場之外,我聽說你和你的學徒親手屠殺了40多名高等精靈游俠,所以我更好奇的是...”

  奧格瑞姆明亮的雙眼盯著眼前的死亡騎士,他沉聲說:“對于你曾經的同胞,你是不是真的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感情?”

  面對這個問題,精靈死亡騎士的眼神依然冷漠,他用沙啞的聲音回答到:

  “我是死人,大酋長,我和生者格格不入,這個世界已經拒絕了我,正因如此,我才投入死亡的懷抱...這從來都不是能讓我自己選的。”

  他毫不畏懼的盯著奧格瑞姆:

  “我會警惕你們,我會警惕一切活著的人,這就是我的回答。”

  “那如果我要你幫助部落占領你曾經的國家,你曾經發誓守衛的高等精靈王國奎爾薩拉斯呢?你會服從這個命令嗎?”

  奧格瑞姆說出了他找泰瑞昂的最終目的,而這也沒有脫離泰瑞昂的猜測,他沉吟了片刻,輕聲說:

  “那就要看我能從其中得到什么了,而恕我直言,大酋長,在尚未擊潰人類聯盟之前,你未免考慮的有些太多了...從目前的局勢來看,我可看不到部落有勝利的希望!”

  “這就是我需要考慮的事情了。”

  奧格瑞姆哼了一聲:

  “你只需要回答,愿意,或者不愿意!至于你的報酬,獸人進攻這個世界從來都不是為了榮耀或者戰利品,我們只要腳下的大地,我們只是為了獲得一片足以休養生息的家園,除此之外,你什么都可以拿走!”

  “那我就不客氣了!”

  泰瑞昂攤開雙臂,一抹晦暗的光芒在他冰藍色的眼中跳動著:

  “我要屬于自己的軍事力量,就像是塔隆.血魔的死亡騎士團,由部落供給我需要的物資,一切由我主導,在打下奎爾薩拉斯之前,我們會和部落并肩作戰,在一切結束之后,我會拿走我需要的,對了,我還需要一具獸人戰士的尸體...”

  “只是這樣?”

  奧格瑞姆用一種古怪的目光看著泰瑞昂,并不是眼前這精靈死亡騎士要求的太多,而是他要求的太少,而面對奧格瑞姆的詢問,泰瑞昂點了點頭:

  “就是這樣!對我來說,足夠了。”

  “部落的規矩你應該很清楚了,你得表現出自己比塔隆.血魔更強,只要你做到了,你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給你,甚至是和我們信仰背離的褻瀆勇士的遺體,而且我能保證!”

  大酋長伸出手指,在跳動的火光中擺了擺:“在你的勢力足夠強大之前,塔隆.血魔不敢找你的麻煩!前提是,你得證明你自己!”

  “你不怕我背叛嗎?”

  泰瑞昂反問到:“我是個高等精靈,沒準我還心懷故國呢,也許在最重要的戰場上,我會反戈一擊,偷走部落的勝利!”

  “那只能說明,部落需要花更多的時間才能占領奎爾薩拉斯!但勝利屬于部落,也只能屬于部落!”

  奧格瑞姆臉上閃過了一絲無所謂的神情,代表了他強大的自信:

  “只是一次嘗試,成功了固然欣喜,但失敗了也不會有太大損失,更何況...你是由我們創造出來的!除了我們,誰會接受你?被你屠殺的同胞嗎?”

  “好吧,你是個合格的領袖。”

  泰瑞昂轉身離開:“比塔隆.血魔和古爾丹合格一萬倍。”

  “我很樂意接受你的贊賞。”

  在他身后,大酋長翻開了眼前的地圖:

  “但請不要把我和那些雜碎相提并論,這會讓我覺得你在羞辱我...對了,泰瑞昂,你,有考慮過自己的歸宿嗎?在戰爭結束之后,你這樣的死者,你們最后的歸宿,血魔告訴我他永遠忠于部落和大酋長,那種虛偽的忠誠讓我作嘔!”

  奧格瑞姆雙手撐在桌子上,撐起了自己的下巴,他看著泰瑞昂的背影,他眼中跳動著好奇:

  “我很期待,從你這里能得到不同的回答。”

  泰瑞昂的腳步停了停,在他的身體重新進入黑暗的那一刻,他輕聲說:

  “你是指對于死者而言最好的歸宿?讓我猜一猜,你的真正意思是,在完成長久的心愿之后,無欲無求的入土為安?享受永恒的安寧?”

  精靈死亡騎士停了停,然后搖了搖頭:

  “不...那是其他人的歸宿,不是我的!對于我而言,死亡從來不代表寂靜,它只是另一段命運的開始。”

  “如果非要說歸宿,那么我希望...我能安靜的活到我下一次想死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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