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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八四章 時來天地皆同力,剝奪你最引以為傲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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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體內的死氣,開始燃燒殆盡,化作燃燒的生機,秦陽的氣息,隨著每一步走出,都在不斷的攀升。

  亡者之界,加起來少也有六七百年時間了,經歷過最初的演化,穿過了一個個絕地,也經歷過黃泉之地數百年沉淪。

  以先蟲殼為基礎,凝聚出了四顆金丹,他從未停止過變強,只不過在亡者之界尚未演化出真正的體系時,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強。

  以那些復蘇的死靈為參考,也沒有什么參考價值,無論那些死靈生前有多強,化作死靈之后,依然還能保持著的實力,也會上下波動的特別厲害。

  再加上沒有法門,沒有體系,什么都沒有,縱然是生前起碼是封號道君級別的人物,給秦陽的感覺,也都是……

  就這?

  一般貨色。

  當此刻重歸完整,重燃生機之后,秦陽就感覺到,他停滯了數百年的境界,如同復蘇的火山群,驟然開始了最劇烈的噴發,勢不可擋。

  積攢的雄厚底蘊,終于讓秦陽有了一個直觀的感受。

  浩如煙海。

  際之上,一點烏光,轟碎了穹,從而降,出現在秦陽身后,化作一扇三千丈高的黑色巨門。

  上面的應龍浮雕,扭動著身子從巨門上游走,盤踞在巨門之上,仰嘶吼,似是在為秦陽的歸來而歡呼,也似是因為太昊的存在而怒吼。

秦陽的神海之上,白玉神門光暈浮動,仿若在此刻,也重新洗盡鉛華,重新綻放了光芒,萬千神韻,盡數納入其鄭  再次跨出一步,秦陽的境界,輕而易舉的突破到了法身。

  有了先例,他現在特別明白,兩扇神門,并非是桎梏實力的關鍵,存在桎梏,到底還是因為實力不夠,當有足夠的底蘊,可怕的積累,什么桎梏都是不存在的。

  進階法身,他的境界還在直線攀升,氣勢也隨之越來越強。

  秦陽沒有凝聚法身,而是繼續攀升境界。

  一步一臺階,一步一個的層次。

  積累在不斷的消耗,卻依然感受不到那片浩如煙海的積累,有什么明顯的削減。

  秦陽沉著臉,感受著他的四顆金丹,永恒煉獄是完全契合亡者之界的法門,如今在他重燃生機之后,似乎并沒有收到太大的影響。

  他知道,這是先蟲殼的原因。

  在亡者之界的時候,他是以四顆金丹為根本,為他的法門,與亡者之界之間作為連接。

  但現在,到了大荒,他重燃生機之后,便是以道基為根本,四顆金丹完全變成了鑲嵌在道基之上的明珠,主次顛倒了過來。

  不過這樣,他反而會更強了,他的根本,本身就是兼容性拉滿的道基。

  遠方,人偶師的虛影,還在操控著人偶之軀,與太昊硬碰硬的肉搏,秦陽心思沉靜,沒有太過多關注,他知道人偶師現在肯定死不了了。

  一如既往。

  哪怕他根本殺不掉太昊,那也已經足夠了。

  秦陽漸漸入靜,周遭的一切,都仿若消失不見,世界之有他一個人,摒棄了一切之后,他可以陷入到最深層次的思考。

金甲壯漢的權柄,便是那尊黑鐵之軀,剛硬之極,不朽不滅,只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單單肉身的力量,就足以鎮壓住周圍的一牽  這跟之前遇到的完全不一樣。

  太微的權柄,具象成了一支權杖,輝耀大神官的權柄,也是具象成了一支權杖……

  他可以以誅心矛,將輝耀大神官誅心,再將其徹底洗成白癡,以弱水化去,最后卻也只能將輝耀大神官的權柄具象鎮壓。

  誅心矛是很強,很有針對性,這個針對不只是針對人族,是針對一切影心”的存在。

  但是,當對方用來作戰的,以身肉搏的身體,本身就是權柄的時候。

  誅心矛便無用了。

  誅心矛也誅滅不了權柄。

  神只之所以難纏,并不只是因為實力很強,實際上,在上古庭里的一些神只,可能隨便來個戰力強大的封號道君,都能將其按在地上摩擦。

  但很難將其徹底誅殺,權柄是不滅的。

  至少在生者的世界,的確是如此。

  能被誅殺的,只有神只,而不是權柄。

  上古時代終結,近乎所有的神只,都隨之隕滅,包括三帝。

  但他們的權柄未滅,三帝便會在無盡的歲月之后復蘇,依附在三帝之下的神只,哪怕徹底死了,也并不重要。

只要他們的權柄還在,帝就可以繼續  選擇一個工具人,將其晉升為執掌權柄的神只。

  就像如今遇到的兩個,輝耀大神官與方才那位金甲壯漢。

  這倆相比他們所在的位置,都太年輕了,尤其是輝耀大神官,生機熾烈如朝陽,還在明顯的上升期,頂多只有三千歲。

  那位金甲壯漢身上,也有一股難以磨滅的打磨痕跡,是一個最純粹不過的人族體修,正要不如壯年,以他的實力來算,頂多五千歲。

  唯一亙古不變的,只有太昊。

  現在面對太昊駕臨,利用黑鐵之軀,一力破萬法,秦陽知道,自己能做的,只有正面剛上去了。

  打死黑鐵之軀的太昊,也并不會傷及太昊的根本。

  既然要做,那就要做的徹底一點。

  最低要求,也是將其擊殺之后,鎮壓他的黑鐵之軀,將這個權柄徹底鎮壓。

  不然的話,只要這個權柄還在,他轉頭就能重新找個工具人,再次變出一個金甲壯漢。

  將權柄鎮壓,從極北之地,將其帶到亡者之界,抹除太昊的影響,的確可以將權柄當做材料,徹底毀掉。

  但考慮到這個黑鐵之軀的權柄本身,只是次級的權柄,根源來自于太昊,毀掉了次級權柄,也對太昊并沒有太大影響。

  太昊極有可能在這個權柄被毀掉之后,可以再次分下一個一模一樣的。

  古人曾過,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

一次就要讓他感覺到疼了才校  比如,永遠的剝奪掉其權柄,讓太昊麾下,再也不可能出現對應權柄的大神官。

  另一邊,太昊硬扛了人偶之軀一擊,被硬生生的打斷了四肢,軀干都如同一塊黑鐵,被錘的變形了。

  他卻利用這一絲機會,沖到了秦陽身邊。

  他在剛才那一瞬間,在秦陽身上感受到了很久都沒有出現的感受。

  他感受到了威脅。

  他那不成形狀,如同被砸扁的黑鐵似的手臂,自動變形,化作一柄黑色的尖刺,直奔秦陽的眉心而來。

  秦陽耷拉著眼皮,一步一步走來,身上的氣勢,也已經超出了法身,境界也飆升到了法身極限。

  面對尖刺,秦陽一動不動,恍若未覺。

  飄在秦陽身后的黑玉神門,驟然擋在了他面前,應龍浮雕睜開眼睛,露出利齒,洶涌而出的惡意,已經凝為實質。

  他張開大口,一口咬住了太昊手臂化作的尖刺。

  那尖刺洞穿了他的嘴巴,直直的刺到了黑玉神門上。

  化作黑色應龍探出的浮雕,轟然崩碎,重新化作了黑玉神門上的浮雕,只不過那尖刺刺穿了浮雕的嘴巴之后,卻在此戛然而止。

  破碎的嘴巴浮雕后方,一塊龍鱗鑲嵌在黑玉神門之上,洶涌而出的龍威,伴隨著神韻流淌。

  這也是不朽之物,真龍的逆鱗。

  應龍的逆鱗。

  一直沒人知道應龍的逆鱗在哪,那是因為應龍的逆鱗,一直都在應白手里,這是應龍給應白的最后一層保護。

  而如今,應白將這塊逆鱗拿了出來,與黑玉神門一起,送給了秦陽。

  “應龍?”

  太昊有些意外,不等他再多什么,已經幾近瘋狂,體表已經布滿裂紋的人偶之軀,驟然出現在他的后背上。

  咧到耳朵根的大嘴巴,一口啃在了太昊的后頸上。

  人偶之軀上的裂紋越來越多,伴隨著咔嚓聲,表層再次崩碎了一層,露出里面更強的一部分。

  “滋……啦……”

  人偶之軀嘶吼著仰起頭,硬生生的從黑鐵上啃下來一塊黑鐵。

  “太昊,你當我是死人么?”

  太昊的黑鐵之軀,扭曲著,失去了人形,他化作一顆缺失了一部分的圓球。

  人偶師操控著人偶之軀,肋下再次鉆出來一雙手臂,腦后也隨之裂開,再次浮現出一張大嘴。

  沉重凝聚到極致的軀體,已經如同太昊的黑鐵之軀一般,壓的空間嗡嗡作響。

  人偶師不斷的轟擊者黑色的圓球,將其不斷轟擊著變換著形狀,然而圓球上缺失的那一部分,卻還是一點一點的重新補全了回來。

  當補全之后,圓球也再次化作了人形模樣。

  就在這時,壺梁那脆弱的穹,再次被轟開,一張綿延百里的巨臉,從破碎的穹之中探出,聲如驚雷,在際炸響。

  霎時之間,便見寒風四起,冰霜伴隨著雷霆,一起籠罩際。

  “太昊,你不想讓我好過,咱們誰都別想好過了!”

  人面從破碎的穹之中擠出來,才見其身形,人面蛇身,身長萬里。

  真龍威壓,驟然落下,死海之中,所有的生靈,盡數臣服。

  遙在無盡之海,身為三身手下的黑蛟龍,被鎮壓的趴在海底,呲牙咧嘴的苦笑不斷。

  “至于么!

  搬出來兩位老祖宗么?

  我特么同意了還不行么!”

  嘴上有氣無力的抗議了一聲,心里默默的給秦陽點了個贊。

  看了看周圍,其他感受到真龍威壓的海族,莫名來氣的怒噴了一聲。

  “都看什么看?都給老子賭咒發誓祈禱,他要是沒活過來,你們有一個算一個,老子把你們全殺了。”

  自從應龍的氣息浮現,燭龍真身駕臨,大荒數量最為龐大,遠超陸地生靈的海中各族,在這一刻,內心的感受,空前統一了。

  那股被擊潰的惡意,在此刻也開始徹底扭轉,化作了愿力。

  這一刻,秦陽立刻感覺到了一種時來地皆同力的感覺。

  他修行起來有些艱澀的永恒煉獄,驟然間變得順暢,道基與四顆金丹之間的聯系,也變得更加緊密,不在是作為鑲嵌在道基上的明珠。

  而是開始變成了融入道基本身,徹底融為一體。

  就在即將再次突破,成就道君的時候,秦陽沒有走正道,而是同時開始修行永恒煉獄,準備凝聚第五顆金丹。

  另一邊,際如燃燒起了赤霞,嫁衣手持長劍,腳踏紅云,飄然而至。

  穹之外,巡使眾人,緊隨其后,落入到壺梁各地,定司一眾陰著臉跟死人差不多的煞星,也緊隨其后。

他們要做的,便是讓此刻的壺梁,成為大嬴神朝的疆土,哪怕只是名義上都校  只要有了這個名義,金龍便可以付出不的代價,將神朝之力,借助疆域的聯系,空投到這里。

  壺梁內海海底,被秦陽的肉身擊穿出大洞里,黃色的水浪噴涌而出,崔老祖腳踏黃泉,從中沖了出來。

  虛空之中,鬼神樂隊化作扭轉空間的漩渦,黑黎三巨頭,伴隨著神牛走了出來。

  跟他們一起出來的,還有光著膀子,全身都散發著兇悍氣息的山謙老鬼。

  無盡之海的方向,一位面若冠玉的鮫人,負手而立,踏著巨浪而來。

  在死海上急速沖來的幽靈號上,丑雞炸著毛。

  “秦有德不是東西,回來了也不來找我,有事了也不找我,等著吧,等著我跟他算賬。

  但是你們幾個,我才不管你們平時怎么想的,但是現在,誰要是不幫秦有德,那就翻臉!翻臉!

  從此之后,咱們各走各道,誰也不認識誰。

  影帝,大佬,尤其是你們倆,秦有德可從來沒讓你們做過什么吧,供著你們,愛干什么干什么,現在,他有難了,你們幫不幫?

  給一句痛快話,不幫了,你們現在就走吧。”

  趴在甲板上,已經看不出狗形的影帝,默不作聲,抖了抖身子,像是站了起來,因為它已經胖到腿都看不見了……

  大橘的貓臉上看不出表情,它慢條斯理的站起來,弓了弓背,伸了個懶腰,張大嘴巴打了個哈欠。

  丑雞不話了,轉頭看向金豬。

  “死豬,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借秦有德化劫,秦有德沒什么,我也不什么。

  他都死了,臨走還惦記著你,把他的寶物都給你,讓你把一身封印,化解了大半,現在你必須幫忙,這是你欠秦有德的。”

  丑雞再回頭看,旁邊的困陣里,黑皮被比人腰粗的暗金色鎖鏈束縛著,眼睛綠的放光,口水吧嗒吧嗒的不斷往下滴,他掙扎著看著周圍的人,似乎想把所有人都吃了。

  “你再等等吧,馬上就到了,到時候,只要解決了問題,我可以做主,讓你喝死豬熬的寶湯。”

  還在瘋狂掙扎的黑皮,眼睛里冒出來的綠光更強了,他的氣勢也在繼續變強,他努力的控制著自己,蹲在困陣的中心,口水嘩啦啦的往外流。

  金豬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他知道,這次要是還敢偷奸耍滑,十有八九會被黑皮啃了。

  “行了,他們幾個去就行了,剩下的人別湊熱鬧,去了也是拖后腿。”

  當看到壺梁島的時候,丑雞有些不太情愿的叮囑了一下其他人。

  大家都能感受到了,壺梁的戰斗,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參合進去的,去了還得讓秦陽分心照顧,不如不去。

  心里再不情愿,丑雞也還是理智的待在原地沒去參戰,它不過是一個巔峰寶器的元靈,這種戰斗,參加不聊。

  際之上,北斗星圖浮現,光暈落下之后,云帝從星光之中走出。

  他看了看嫁衣,拱了拱手。

  “有勞云帝了。”嫁衣欠身一禮。

  云帝讓開這一禮,無所謂的笑了笑。

  “我當這個云帝,不過是為了成就道君,當不當都無所謂,我大燕德帝如今歸來,我可不能讓他被人殺了。”

  話音到這,云帝的話微微一頓,眼中也開始冒出殺氣。

  “哪怕是神只。”

  正著呢,邊一道白線,轉瞬之間,便從數千里之外,延伸到眾人所在。

  眼睛蒙著黑布,失去雙臂的蒙毅,拖著已經變成尸體的張正義,出現在原地。

  張正義幾百年了,還沒有超越性的長進,承受不住蒙毅全力加速時的壓力,被硬生生被拖死了……

  幾個呼吸之后,張正義張開嘴巴,猛的吸了一口氣,苦著臉站了起來。

  沒臉了。

  眼看著大荒有名有姓的高手,越來越多,正在跟太昊死戰的人偶師,肆無忌憚的狂笑。

  “太昊,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

  今不是我的劫,也不是其他饒劫。

  而是你的劫!”

  人偶師笑中帶淚,整個人也愈發癲狂,人偶之軀的表層,已經連續崩碎了兩次,露出里面更強的部分。

  就在這時,秦陽的氣息,驟然暴漲,終于跨越了極限。

  第五顆金丹凝聚出來的瞬間,修為也同時跨越極限,成就道君。

  太昊感應到的威脅,也在這一刻,終于凝為了實質。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卻可以確定,在場的所有人,只有秦陽可以真正的威脅到他。

  其他的,哪怕是道君之流,也不過是土雞瓦狗,根本奈何不了他。

  哪怕他現在用的只是一個權柄,一個化身。

  他不再理會瘋狗一樣的人偶師,念頭里只剩下一個,將秦陽擊殺。

  哪怕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秦陽叫什么。

  人偶師的人偶之軀,如同瘋了一樣,攀附在太昊的后背上。

  嫁衣手持長劍,身上的氣息開始不斷變強,她第一個出手。

  其他人默不作聲,上來就是下死手。

  崔老祖的身后,凝聚出黃泉,奔流不息。

  云帝凝出北斗九星圖,發殺機。

  遠道而來的鮫皇,伸手一凝,手中水流凝聚出一柄金色的鋼叉。

  際之上,第二劍君憑空出現,手中利劍斬下,那是極致的劍道殺伐。

  神牛仰一聲嘶吼,牛吼之聲,如同魔音灌耳。

  黎族三巨頭,各自施展手段,

  蠱蟲、柳枝、神魂之力,匯聚到一起,化作一支猙獰詭譎的長鞭,當頭抽下。

  一個個趕來的人,都在此刻開始出手。

  只不過以太昊的速度,眼看這些攻擊都快要落空的時候。

  蒙毅眼睛上蒙著的黑布,無聲無息的滑落,露出他那空洞漆黑的眼眶。

  他的身后,仿若有一條貫穿今古,超越一切的長河虛影浮現,一雙手臂在長河之中探出,雙手并攏之后,緩緩的向外拉開。

  燭龍驟然轉頭看向了蒙毅,牙疼似的抽抽了一下。

  道門的人,怎么一個比一個狠啊,丟掉了雙目和雙臂都沒死,現在反而還能借用一點時光之河的力量……

  沒人能去過去,也沒人能去未來,但是,極的一部分時光之河的流速,卻可以干涉一下了。

  隨著蒙毅身后的長河一角的虛影里,那雙手臂緩緩的張開。

  太昊的動作,開始不斷的減慢,他那快到無法用肉眼看到的速度,飛速的變成了慢動作。

  恍若一個固定的靶子。

  他的力量再強,再能一力破萬法,但有一樣,也是他永遠干涉不到的。

  那就是時光。

  蒙毅丟掉了雙目,丟掉了雙臂為代價,現在才勉強能借用到一點點力量,而且只是能拉長和縮短的時光。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集合了大荒眾多強者的力量,一股腦的堆在了他身上。

  他的意識被牛吼灌耳,微微一頓,黎族三巨頭合力的長鞭,當頭抽在了他的腦袋上,讓他的意識一陣渙散。

  人偶之軀,死死的束縛著他,讓他硬生生的去承受所有的力量。

  所有人合力的全力一擊,驟然爆發之下,直接將太昊的人形打爆,將其化作了一顆不規則形狀的黑鐵。

  而這時,氣息還在攀升的秦陽,手持塑料黑劍,一步一步走來,來到太昊面前。

  他收起了塑料黑劍,沉聲道。

  “本來我想先占了你的投影,再封鎮了黑鐵之軀的權柄,但我改主意了,我可以先讓你知道,我要做什么,讓你感受一下,在你出現的那一刻,我感受到的絕望。”

  話音落下,秦陽張開嘴巴,第五顆金丹飛了出來。

  第五顆金丹,自動變形,化作了一個本本的形狀。

  上面慢慢的浮現出兩個漆黑的大字。

  封神!

  “我可以告訴你,你的權柄,永遠都不可能出現在亡者之界。

  這是亡者之界第一條真理,除非亡者之界坍縮毀滅,否則,這條真理,便是誰都無法撼動的真理。

  而這顆金丹,是我以亡者之界的先之物凝聚。

  我舍棄了法身,舍棄了成就道君之時的道果。

  我不去選擇道。

  只是為了凝聚出這本書。

  名曰,封神。

  我要讓你感受一次永遠無法復原的痛。

  剝奪你身為神只,最引以為傲的權柄。

  讓你永遠都不能再拿回去。

  讓你知道,帝,也不可能永遠高高在上。”

  那不規則的黑鐵表面,緩緩的凝聚出一張扭曲的人面,他終于知道感受到的威脅是什么了。

  真正的威脅。

  他掙扎著想要做什么,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了。

  秦陽呲牙一笑,繼續補充了一句。

  “我付得起這種代價。

  另外,你以為我提前告訴你,是我飄了么?

  錯了,我只是想讓你感受一下絕望,感受一下即將到來的恐懼。

  而你的本尊,卻只會感受到未知的恐懼。

  我,就是你的劫。”

  話音落下,秦陽手中的本本,重重的拍向了這塊浮現出扭曲人面的不規則黑鐵。

  黑鐵內有光暈在溢出,那是太昊投射而來的投影和意識,想要逃走了。

  秦陽的沒錯。

  哪怕上古隕落,他也從未生出過的恐懼,出現了。

  他怕了,他不由自主的恐懼了。

  光暈自黑鐵之上溢出,直沖向那扇巨門。

  然而,那巨門之上,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扇白玉神門,無窮玄奧,化作了了迷宮,將巨門鎮壓在里面。

那一縷流光沖入其中的時候,便迷失在秦陽自己都無法參透的無窮玄奧之鄭  下一刻。

  影帝、金豬、黑皮、大佬,憑空出現在巨門四方。

  影帝身后,無盡兇煞之氣,化作一團如同山岳一般巨大,看不出四肢和五官的肉山虛影。

  金豬呲牙嘶吼一聲,兇煞之氣蒸騰而起,在它身后凝聚出一頭通體漆黑,形如野豬的巨獸虛影。

  黑皮形如野獸,四肢垂落,懸立空中,他雙目冒著綠光,暴虐的兇煞之氣,在他身后化作一張血盆巨口。

  而大佬全身炸著毛,體內蒸騰而起的兇威,在其身后,化作一頭猙獰的插翅巨虎。

  四方兇煞之氣,鎮壓而下,如同普之下的惡意,都在此刻匯聚而來,化作一方然大陣,將太昊的投影和意識,死死的鎮壓在那里。

  而另一邊,秦陽的本本,不斷膨脹,自行翻開一頁,將那一團黑鐵吞噬了進去。

  本本飛回,那一頁上,多了一幅畫。

  一顆黑色的圓球。

  上書,黑鐵之軀,下書,不朽不滅。

  秦陽再次拿出之前鎮壓在海眼的權杖,隨手丟進本本里。

  上書,輝耀,下書,朝陽。

  秦陽合上本本,本本化作第五顆金丹,重新落回到道基之中,與道基融為一體。

  到此為止,黑鐵之軀和輝耀所代表的權柄,被徹底剝奪。

  從此之后,太昊再也不可能分封這兩位的大神官了。

  秦陽伸手拿出塑料黑劍,遙指著太昊的投影和那一縷意識。

  嬴帝一劍、斬冬之法、魔劍……

  在秦陽的心中閃過。

  海眼里的力量開始沸騰,極盡所有的爆發。

  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到劍中,塑料黑劍表面流淌的神光,越來越強。

  當神光匯聚到極致的時候,所有的光輝在瞬間收斂,塑料黑劍上再無半點光輝浮現。

  但這是將所有力量都凝聚到極致的表現。

  秦陽雙手握劍,如同搬動了巨山,一劍斬出。

  “大荒,不需要神只,也不歡迎神只。”

  黑暗自秦陽的劍尖無聲無息的擴散開來。

  所過之處,聲音消失了,光芒消失了,靈力波動消失了,神韻也消失了……

  一切都仿若被斬滅,所有存在的痕跡,都被抹殺的一干二凈。

  黑暗侵蝕過巨門的光輝,一點一點的逼近太昊所化的那一縷光。

  他退無可退,逃無可逃,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黑暗無聲無息的覆蓋過來。

  他慢慢的消失在黑暗里,

  最后化作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秦陽,仿若這樣就能將秦陽記在心里。

  可惜,他不可能知道了。

  他這一縷意識,也回不去了。

  他的本尊,只會感覺到,這一縷意識永遠的湮滅了,只會感覺到,輝耀和黑鐵之軀,永遠的消失了。

  他卻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到底是什么,能對他造成真正致命的威脅。

  只有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懼。

  只有未知,才是最大的折磨。

  黑暗斬過,太昊的光輝,消散了。

  巨門上散發出的光輝,也被湮滅掉。

  巨門也無聲無息崩碎,消散,仿若從來沒有出現過。

  際變得清澈透明。

  空之上,剛才仿若消失的太陽,也重新灑下了光芒。

  秦陽昂起頭,閉著眼睛,感受著陽光灑落在身上,淡淡的暖意,流轉全身,他恍若一個孩子,咧著嘴,開心的笑了起來。

  “終于,回來了啊。”

  這才是曬太陽的感覺。

  眼見塵埃落定,張正義哭著喊著沖了過來,一把將秦陽抱住。

  “秦師兄啊,你可擔心死我……呃……”

  秦陽看了看自己的手,這真不怪自己,肉身剛合一,還沒穩固呢,肉身有自己的想法。

  他干笑一聲,隨手將張正義被擰斷的腦袋重新接回去,一邊嘀嘀咕咕。

  “張師弟,你也是的,這么多年了,都沒點長進,到現在還沒道君,太廢了。

  我不在,你就懈怠了是吧,蒙師叔不舍得,我可舍得,回頭看我怎么好好操練你……”

  將張正義丟在一旁,秦陽面色一肅,揖手在身前,環顧一周,躬身長拜。

  “秦有德何德何能,能讓諸位冒死前來助拳。

  萬千感謝的話,也無法表達我的感激了。

  什么日后,刀山火海,那也是虛的。

  秦有德只能銘記于心。”

  秦陽再次躬身一禮。

  “拜謝諸位。”

  就在這種劫后余生的感動,還沒升起的時候,不等眾人什么,秦陽咧嘴一笑,抖了抖塑料黑劍。

  “來來來,諸位,來完成收尾吧,我得把你們這點記憶斬了,省的下次面對神只,我的底牌都被人知道了,陰不到他們了,不是白瞎我付出這么大代價么,血虧。”

  嫁衣繃不住了,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你都死了一次,怎么還是這么不著調。”

  ps:本來這點隨隨便便能寫個兩萬字吧,想了想算了,一波翻盤打完最適合我。

  百鍍一下“一品修仙爪機書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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