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道院的深處,一派鳥語花香,散盡亭臺樓榭,楊帆坐在上首,下方田燼楓雙手捧著欽天寶鑒,將其送還。
“少主,那份名單上,所有的人都盡數篩選了一遍,找到嫌疑最大的有一十七人,其中十三人,都已經尋到,確認他們不是少主所尋之人,剩下四人之中,有兩個已經確認死亡,剩下兩個,生死不知,行蹤不明。”
“其中一個,以欽天寶鑒回溯過往,無甚可取之處,可能性不大,剩下最后一人,名叫秦陽,當時正在紫霄道君陵寢出世之處最近的城池,而回溯此人落腳之處的過往,只是尋得樣貌身形不久,竟然不稍片刻,鏡面就化作虛無一片。”
楊帆聽到這里,眼睛忽然一睜,目中精光爆射。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這件事辦的不錯,待此間事了,你便跟我一同離去,這段時間,就好生修養一下吧。”
“多謝少主!”田燼楓目中露出一絲驚喜之色,千恩萬謝的離去。
愚叟走上前,嘴角帶著一絲微笑。
“恭賀少主,想來要找的就是此人了,能讓欽天寶鑒無法回溯,這等大神通,必然是紫霄道君意識未滅,為保他傳人,做的手段!可惜他百密一疏,卻忘了越是遮掩,有時候卻越是顯眼,請少主賜下日月星梭,待老朽前去抓來此人。”
“愚叟莫鬧,你以為我真不知道,你壽數無多么?再者,旁人不知,催動這欽天寶鑒,消耗的乃是冥冥之中的壽數,你豈會不知?而且此地距離當初那神朝疆土不知多遠,消耗壽數極大,你如何能消耗的起?”
楊帆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愚叟的話,而是看向身旁的兩個護衛。
“雷猴,你行事莽撞,這次就不派你去,讓大牛去吧。”楊帆稍稍思忖,就定下了人選,雷猴急的抓耳撓腮,卻也只能滿臉不高興的點頭應是。
“既然欽天寶鑒之中,已經印下那人容貌氣息,日月星梭還有兩次使用的機會,兵貴神速,大牛,你立刻耗費一次機會,前去將那人抓來,這些日子,你實力恢復的不錯,想來此地一般高手,都不會是你對手,你且記著,抓活的回來。”
話音之間,楊帆便拿出一枚巴掌大的深藍梭子,形如織布的梭子,只是上面,篆刻了日月星辰,群星閃耀之間,似是與天空群星遙遙呼應。
此乃上古秘寶,半點攻伐之力防護之力皆無,卻有一種神奇作用,只要是在同一方大世界之中,照耀在同樣的日月星輝之下,尋得一人氣息為牽引,催動日月星梭之人,立刻就能化身為日月星光,循著對方氣息,落身到對方身處之地。
縱然是躲在一些秘境之中,也無法避免,除非是能做到那種,無垢無漏,半點氣息從不外泄之人,又未接觸日月星輝,方可避開此秘寶追尋。
可惜的是,能做到這種地步,無一不是成名高手,對于這等高手來說,日月星梭,也只不過在某些特殊情況下適合使用的,一種極為強大的趕路秘寶而已。
“大牛,你記住了,此人若非那種急功近利之輩,現在必然還是筑基,你現在雖有神海實力,高出他兩個大境界,也不可大意,他身上未嘗沒有保命寶物在,你以活捉為主,縱然無法活捉,我也要知道古經密卷所在。”
“少主放心。”大牛甕聲甕氣的應喝,然后立刻牽引到欽天寶鑒內印下的氣息,而后催動日月星梭,等候反饋。
地下墓穴之中,秦陽摸索了快三日,總算是將該拿到手的寶物都拿到手,一塊元磁鐵母,一捧輕靈之水,還有零零散散的金鐵礦石不少。
沒人阻礙,一切都極為順利,只是可惜,沒找到別的尸首,找到的那位真正的耄老留下的訊息,其實也只是關于那些靈的訊息而已。
可是風干雞很是確定,賭咒發誓的保證,魔石祖墓的詭異之處,跟這些奇特的靈,沒多大關系,有些不祥亡魂的確是這些靈的原因,還有些不祥亡魂,卻跟這些靈沒多大關系。
日子一轉眼便到了風干雞說的浴蘭日,只是橫渡虛空之法,著實有些太冒險,不到最后關頭,秦陽肯定不會用的,那看看倒也無妨。
從地下墓穴之中鉆出來,再看著門口那兩排金人,秦陽忍不住唏噓。
“終于出來了……”
而萬里之外,一直捧著日月星梭的大牛,忽然瞪大眼睛:“發現了!”
話音一落,就見大牛身軀,化作一縷星光,沖天而起,瞬息之間,便消散的無影無蹤,不過一炷香的時間,祖墓之中,秦陽忽然抬起頭,看著昏暗的天空中,忽然閃過的一點流星光輝。
只是轉瞬之間,秦陽就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這鬼東西是沖著自己來的!
果然,下一刻,就見那一道流光速度極快,從天邊劃過天空,留下一道長長的星痕,直沖秦陽而來!
“我就知道,每次看到這種東西,肯定都沒好事!”說著話,秦陽扭頭就跑,一邊跑,一邊掐著風干雞的脖子。
風干雞被掐的直翻白眼:“關我屁事!”
身后星光璀璨,點亮了這里的昏暗天空,瞬息之間,星光就從秦陽頭頂掠過,而正在這個時候,星光崩散,才見一個人影,從星光之中浮現,翻轉著身子,向著遠處落去。
這人身高丈許,五大三粗,頭生雙角,牛鼻高翻,只是對方從半空中掠過時的那一眼,秦陽就感覺到一絲濃厚的殺意,噴薄而出!
這人絕對是為了殺他而來!
秦陽看著對方的身影,劃出一道殘影,飛出去起碼一二十里遠,砸進了一座陵寢的陣法之中,半晌沒有再出現,心里卻半點高興的意思都沒有。
這人氣勢雄厚,氣血旺盛,幾欲燃起,一般的不祥亡魂,還可能真不是他對手,而正好,那座陵寢里的,卻是一座沒什么氣勢的陵寢……
“你說的橫渡虛空之法,什么時候可以?”秦陽沉著臉,捏著風干雞的脖子。
“起碼還得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足夠這個殺意盈天的家伙,把我們剁成肉餡了蒸熟了!”
“秦有德,這事可跟我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