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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敢來阻擋,殺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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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顯然,在自身權益與職責和鄆城士紳的利益之間,曹京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前者。

  曹京做此事什么都不需要遮掩,他鄆城縣知縣的位置已經搖搖欲墜,就他的背景,一旦壞事那會比鄧同跌的更凄慘的。所以他敢明晃晃的祭出交易來,許下諾言,只求陸謙不要動手。

  而以晁蓋為說客,卻只能說當官的是沒傻瓜的。那武松突出‘重圍’還只是一次,晁蓋這般作為卻已玩弄兩三次了,要說他與梁山沒什么瓜葛來,這是在侮辱曹京的智商。

  是以,陸謙在聚義廳上就很刺激的從晁蓋嘴里聽到了如此的話。這位晁天王此番上梁山,那求的不是借人合伙去劫了生辰綱,而是來說和的。

  陸謙當然覺得愕然了。水滸傳開篇就是七星聚義,智劫生辰綱,現在看來,是徹底的被自己蝴蝶飛了。也是,那晁蓋手下一沒了劉唐,二沒了阮氏三雄,他莊內確實有諸多的得力莊客,此事上卻全然派不上作用。

  智多星的鬼主意確實是不少的,但萬事兒都不能只寄托在一個法子上,要看他來的光景下菜。他自己也說,力則力取,智則智取。

  原著上押送生辰綱的楊志一伙人,一共才十幾人,除了楊志一個了得外,其他人等算個鳥?

  有劉唐和阮氏三雄在,便是比拼硬實力,晁蓋也能吃下楊志一行。是以,原著之上情形是軟硬皆可得。

  而現在呢?別說晁蓋知曉自己手下的硬手太少。就是那吳用和公孫勝也曉得晁蓋的實力,玩軟的若不成,玩硬的顯然不是那急先鋒索超帶引的一干軍漢的對手。

  是的,梁世杰手下沒了楊志,他就選拔了急先鋒索超,這卻也是個猛人。且是西北沙場上磨礪過的,否則就河北百年不聞刀兵,他哪來的這綽號?

  以如此的條件,晁蓋只要不傻就不會想著打劫生辰綱,就算那再是不義之財,世人皆可取之。他也沒擔著身家性命的干系去干哪買賣?

  事實上陸謙一直就不理解了,你晁蓋一不缺錢花,二不受官府鳥氣,你三還沒后人,四也從沒表露過要當山賊草寇的想法,好好地綠林大豪,鄆城土財主當著不是很好么?是腦子糊了還是人突然傻了,才去想著劫當朝執宰的壽禮錢?只因為那一場夢么?

  后世有不少人跟陸謙一樣納悶這事兒。不過在眼下這個時空,這件事兒卻徹底的被陸謙給蝴蝶沒了,而且陸謙從晁蓋口中也知曉了這事兒非是真的無由來的。

  “五千斤好鐵能值幾個錢?”還許諾就此與梁山泊‘秋毫無犯’?

  陸謙就“呵呵”了。你曹京多大的臉敢說這種話?我現在就是派人光明正大的去鄆城縣城里走一圈,你鄆城縣敢派人去抓嗎?臉可真大。

  “那生辰綱可是十萬貫金銀。兼之乃不義之財,世人皆可取之。”

  陸謙把手一擺,不管那急先鋒索超帶的“生辰綱”究竟頂幾個錢,單是這個急先鋒,陸謙就有意見上一見,大不了再放下山去么。結義則個,日后好相見。

  或許到時候他還不走了呢。丟了生辰綱,這天下之大,索超卻又能往哪里去?

  晁蓋這說客卻是一百個不合格的,聞陸謙言語不僅不想著說和,反而大點起首,深以為然。

  這卻是陸謙先前不知了。現下大宋朝正在‘括公田’,蔡京老匹夫在各地設立括田所,受害的可不僅僅是一個蜀地,齊魯這邊也是一樣。且打去年時候這括田所就到了齊魯,朝廷還要把整個水泊周遭地界盡數變作公田,晁蓋不惱死蔡京才怪。

  他就算再不心疼家當,百年之后傳給族人,也比讓官府一紙文就把幾千畝的良田拿去了好啊。而且這些良田如何會都入那戶部名冊,不知道有多少被蔡京老賊伙同他同黨給劃分了去。

  “盡是不義之財,取而何礙。大頭領如真有此意,便商議個道理,去半路上取了。天理知之,也不為罪。”晁蓋這番話說的滿廳喝彩。

  吳用這時也開口道:“天王所言正是。現今的梁山泊已是北地綠林上的第一大寨,便是做下了這等事來,那蔡京還能奈何的山寨不曾?”

  “那狗官禍亂天下,攪鬧江南不提,現今又把眼睛看向了齊魯。說是要設立括田所,擴充公田,充盈國庫,實則中飽私囊,損公肥私。不知叫多少人提起來就咬牙切齒。”

  “大頭領此遭如能掃了蔡京臉面,必聲名遠播四方,四海稱頌。”

  陸謙的目光還從沒看望過這方面,聽得吳用一番言談敘述,不得不啞然,還真是,無怪乎正史上宋江一伙兒要反,原來真真是官逼民反。

  那蔡京、楊戩等秉國以來,鋪張浪費,大肆建設園林萬壽山,供奉趙佶。又一邊揮兵攻伐西夏,大戰連連。哲宗時期積攢下的錢糧,在短短十年中便易揮霍殆盡。那蔡京當初為甚被罷相?那可不是‘大觀四年五月,彗星現于奎宿、婁宿之間’這個原因,一個很大緣由就是蔡京輔國八年1109年,把國家快折騰破產了。

  政和二年(1112年)蔡京重新起復,為了緩解經濟壓力,就與楊戩合謀做起了括田所,又稱西城所。卻是一個叫杜公才的胥吏出的主意,“立法索民田契”,就是專門立了一個法令,向老百姓提出查閱土地的契約,因為許多人的土地是輾轉轉讓的,或為開墾荒地而來,根本拿不出田契來,那就好了,度地所出,增立賦租。

  此法始自京西汝州,漸及天下。括取天荒、逃田、廢堤、棄堰、退灘、淤地、湖泊等,抑勒百姓承佃,強征公田錢。民間美田,皆指為天荒。

  “虞侯久處京師,是不知曉此法之害處。那可謂是:朝為豪姓而暮乞丐于市者啊。”公孫勝也開口了,是既悲又哀。他行走江湖,相必是看到過許多此番場景。

  梁山泊位于齊魯西部,作為一個八百里水域的大湖泊,湖中港汊交錯,蘆葦縱橫,并有許多天然小島,形勢險要復雜。

  如果是正史,當時必然有許多破產農民、漁民,以及一些被政府通緝追捕的逃犯遂藏匿于此,成群結伙,靠進行一些“非法”活動營生。

  那宋江一伙兒怕就是其中的一股了。

  而陸謙也不知曉歷史上的宋江等人是否也面臨著眼下的欺壓,現下卻是有那傳聞,說括田所還要將整個梁山泊八百里水域亦收為“公有”,規定百姓凡入湖捕魚、采藕、割蒲,都要依船只大小課以重稅,若有違規犯禁者,則以盜賊論處。

  陸謙是見過阮氏兄弟當初的處境的。以他們的身強力壯和水性,都已經過的艱難雖然有梁山山寨的緣故,如果老趙家再要玩這一手,真真是要把水泊周遭的百姓逼的走投無路了。

  這是水滸原著上所沒有涉略到的情況,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水滸背景與北宋交融后的產物,但他卻真要感激這一謠言。這能給他增添多大的助力啊。

  再次感嘆北宋倒塌的不冤枉后,陸謙就下了決心,這趟生辰綱,他梁山劫定了。

  送晁蓋一伙兒下山后,陸謙召集眾頭領,說道:“蔡京禍國殃民,十萬貫盡是百姓膏血。內里怕是不僅僅有那科舉之事的酬勞,還有這番括田所的威懾。”

  “這趟生辰綱,我梁山劫定了。不僅要劫了,還要劫得眾人皆知。”卻是與先前有不同,要狠狠的打蔡京一記耳光。

  之前陸謙只要取了這番財貨,并無其他附加因素。但現在他覺得真生辰綱處也要鬧騰一番來,反正消息傳到鄆城時候,那索超早就栽在黃泥崗了。

  賽仁貴郭盛是那一干頭領里第一個響應的,兩眼隱現淚花,渾身都在強忍著激動。蜀地可是被蔡京的括田所給害慘了。

  那晁蓋、吳用,顯然在為梁山泊周遭父老鄉親悲憤;他郭盛也不是沒心肝的,這次也必要為家鄉父老報仇。

  如此想著,陸謙倒也理解了晁蓋為什么去劫生辰綱了。如果把他們向‘正義’方向去想。

  劫蔡京的生辰綱,固然于蔡京本人沒什么大礙,可是我打不死你惡心死你總可以吧?腦子一熱保不準真就去做了。

  陸謙把手一揚,邊上樊瑞掛起了一幅地圖,很粗糙,黃河就是一道粗線,縣城就是一個點。

  “這里就是濮州,這里是濮陽。生辰綱走的是水路,從大名府轉到濮陽,入了黃河后,往西直到汴口,然后轉汴河,匯入東京。”

  “我們動手之地就是在濮陽。安利軍黎陽,濮陽西有官府一支水師,濮陽雖是大府,反倒無這牽掛。因為先前只求財貨,是以只派去五郎兄弟,現在不然了。阮二哥已經歸來,那就同七郎……,還有郭盛兄弟,一起趕去濮陽去吧。”

  “告訴五郎兄弟,這次咱們要搶的大大方方的,還要打出我梁山的旗號來。咱們放手去搶船,只要不靠著碼頭,那濮陽駐軍就是有千千萬萬,又能奈我何?”一群旱鴨子還能劃著船來黃河上追擊嗎?

  “濮州也是如此。這大河上雖然有水面巡檢,可我等兄弟人手但凡充足,豈懼怕一干巡丁?”

  “敢來阻擋的,殺了就是。”

  陸謙指著地圖上的陽谷縣位置,“接應之地就在陽谷獨龍崗。我倒瞧瞧,屆時那濮州的官兒,可敢來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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