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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席間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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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教頭現在對陸謙、劉唐那是另外一副臉面,因為這廝曉得劉唐的名號,而且他剛剛入柴進莊上,在柴進面前還沒那么大的臉面,敢大刺刺的不給柴進都看重的貴客面子。

  于是賓客盡歡。

  在觥籌交錯中,陸謙向柴進詢問起了武松的消息來。當日一別都過去一個多月了,以武松的腳程,斷無趕不到滄州的道理。

  聽陸謙一提,柴進果然笑道莊內有這么個人,讓莊客去請人來。

  “這好漢是月前到的莊子,我看他身材魁梧,非一般丈夫,便留在本莊住下。只是近來……,道長莫不與這武二相熟么?”

  柴進話中有些遮掩,但陸謙聽在耳中,就知道武松怕是如那水滸原著中所說的一樣,與莊客生了間隙事端,被人在柴進面前告了刁狀。

  但陸謙不可能當場揭開這一塊,這柴進看著似乎是江湖大豪,實際上還是那貴公子哥。他庇護下諸多的江湖好漢在自己的莊子中,只是‘玩票’性質,世間人只說那夸獎的話于他聽來,自然是高興。但你要是不尊他的規矩,好狠斗勇的不服管教,那自然就不樂他的意。

  柴進終究不是純正的江湖人。他就是后世網游中撒錢充老大的凱子,圖一回帶頭大哥的威風,那些小弟既然受了他好處,就必須要尊他的意愿。陸謙很清醒的認識到這一點。

  他只做是不知,說起當日在河神廟與武松相識的一幕,夸獎武松道有萬夫不當之勇,山君熊羆之力,先就讓一旁的洪教頭不信了。待陸謙再說自己只是一合便被武松拿下時,就連他也似被這洪教頭看扁了。

  柴進卻是驚奇的道了一聲,他可是曉得陸謙身份的,殿帥府虞侯,只或許不是江湖頂尖的好手段,但必要的身手還該是有的。如此陸謙竟然被武松一合給拿下了,這武二竟這般厲害嗎?

  當日自己見武二身材魁梧,氣息彪悍,又聽他道自己是吃醉酒后打殺了人,只以為是個強人。結果他自說弓不能彎,馬不能騎,刀槍也不善用,竟然道自己手腳上有兩下子。柴進就以為是個拳腳上的強人,如那角抵相撲力士,遂不再看重。現在看莫非自己走了眼?

  事實上柴進這人何止是走了眼,他本身就是一個老花眼。不然怎么會請的洪教頭這不知高低,不知深淺、進退的俗物來莊上當教師?

  回過頭來再說那武松,只到了柴進莊上,雖是有了落腳之地,卻過得甚不痛快。原因在于現在的武松與這些莊客,那不是一路人。

  甭管那些沖突,起因是什么,打根本上,雙方就是兩個階層。

  武松是良民,那些莊客是強人;武松是平民,那些仆人是下人。

  既然是兩個階層,卻又非被捏合作一塊,武松就免不了格格不入了,爆發沖突并不能說全怪某一方。但偏偏武松還手段高強,讓那些吃了虧的莊客更加的妒忌他。

  但對于柴進這個一莊之主來說,也定然是不喜武松的。甚至于他就是塌下身子,認真了解了彼此沖突的因由后,柴進依舊會選擇疏遠慢待武松。

  因為武松的對立面是滿莊里的莊客,而且還大言說只在莊內躲到明年官家大赦天下,就要回家安身立命。柴進對這話很不喜歡,作何選擇,也就不言而喻。

  現如今的武松當然不比明年時候的落魄,陸謙當初給了他金銀,值五六十貫呢。現在才過了多久時日,武松兜里還有錢呢。也所以,煩擾的他就更愛吃酒。偏偏這廝酒性又不好。這就是一惡性循環。

  今日他還沒有吃醉,正在屋內躺著,聽聞莊客來說,柴進有清,振作精神就來了。

  進屋后第一向柴進見禮,不管怎么說,是柴進的收留讓他有了個落腳之地。待抬起頭來,第一眼就看到了一旁捋須做笑的陸謙。

  “哥哥怎的在此?”武松臉上立刻露出笑了,連那心情也是撥云見日,瞬間開朗。

  “自然是緣分所致。現今我與這位劉唐兄弟,也要在柴大官人的莊上躲避些時日。”然后讓劉唐來與武松相見。這劉唐卻是早在陸謙口中聽得武松的名字,現在一見武松那高大身軀,“果然是凜凜大丈夫。”

  柴進做笑道,“哈哈,英雄相聚,豪杰相匯,真乃我柴進之榮耀。”說罷,邀武松入席。

  這時除了那洪教頭臉色略作難堪外,席間氣氛甚好。

  “某家劉唐,因鬢邊的斑記,江湖上都喚我赤發鬼。聽聞哥哥說起過二郎兄弟的神勇,說你一身武藝天下難尋敵手。兩臂千斤的氣力,能壓那熊羆山君,還隨高人習練過拳棒。某這生平就愛耍個刀棒武藝,日后定向二郎兄弟好生討教,二郎兄弟可不能著掖著。”

  劉唐話說的敞亮,言語中有那挑戰的意思,但并不是挑釁,而更是一種見獵心喜,更兼坦坦蕩蕩。絕非原著上的洪教頭對林沖那樣的欺辱。武松聽了也是歡喜,連聲應允。

  之后這劉唐就說什么也不坐武松的上首,推讓了半響,武松坐在了第三席。而那洪教頭之前曾說過久聞赤發鬼的大名,撂下了軟話,現在自然是位居劉唐之下,落在了最后。

  這人氣性甚狹,又自視甚高,原著上那般侮辱林沖,結果在水滸中跑了一龍套,落得滿面羞慚,自投莊外去了的結果。純粹是他咎由自取。

  現在就是要惱羞成怒,純粹要惹是生非了,只是酒宴剛開啟,自強忍耐了住。

  “聽道長說,二郎兄弟極是神勇,一合就被擒拿,卻是柴進先前不識英雄,恕罪恕罪。”

  柴進表現的甚是大度,還拿自己做個筏子,卻讓武松有些受寵若驚。現在這武松才來莊上一個月罷了,被柴進冷落,卻也不受甚虧待,對柴進雖然生出了一分憤意,但這氣氛還遠沒化作恨意。

  柴進只是三兩句話,卻不知道自己已經化解了武松心中好大的一個疙瘩。

  諸人坐下,說起那江湖上的江湖上的勾當。

  有陸謙、劉唐說起的那火燒十字坡與蜈蚣嶺上的好斗,有那洪教頭吐沫橫飛的自我標榜。武松卻是只對了一雙耳朵來聽,瞧得洪教頭再看輕了武松一層。

  不覺紅日西沉,退去了肉食,安排得果品湯味擺在桌上,抬在各人面前。

  那洪教頭幾杯貓尿灌下肚,是愈發的沉不住氣了,看著上首的陸謙、武松,自覺的自己的臉是在無時無刻被人啪啦啪啦的猛扇著。

  再一次看到柴進熱情殷勤的給陸謙乘湯,這種‘愛’可是他自投到莊上后從未有過的。一時怒上心頭,把座椅拉開,跳將到院前。

  “道長既說那武松一身好武藝,小可不才,也自幼習得棍棒,今日愿意做一次較量,看看武松是何等的神勇,也與大官人和道長一祝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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