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直接說是個危險人物就行了。”白夜說道。
“也不能算是危險人物。”楊戩說道，“只是過于隨心了。”
最開始的哪吒，也是這種“天真”狀態。
否則也不會跟龍王結下生死仇，又二話不說，割肉還父母了。
后來經歷了一些事情，才有了真正的善惡是非觀念。
沒想到，現在又變回了最初的狀態。
沒有受過什么教育的孩童時期，會抓一些小蟲子放在燭火上烤，抓青蛙來玩弄厭倦了就直接弄死。
沒有原因，只是因為喜歡，有趣，想要這么做。
但正常長大后的成年人，絕對不會干出這種事情。
哪吒殺金吒、提著他的腦袋向楊戩炫耀。
又因為看到三圣母的樣子，丟下了金吒的腦袋。
然后因為楊戩的阻攔，跟他大打出手。
都是因為四個字——老子愿意！
再加上行動力和破壞力，其實已經不是用單純的危險可以形容了。
而是“混亂”。
誰也不知道這小兔崽子下一步會干出什么事情來。
好在他沒有混亂到極點，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是有跡可循。
如果順毛摸，哪吒應該會很乖巧。
這也是楊戩說他“不算危險”的原因，你不能跟弟控過于計較這些。
“嗚嗚嗚！”
聽著兩人之間的對話，哪吒又發出了一陣“嗚嗚嗚”的聲音。
扭動的比剛才還要厲害。
白夜有些好奇地走過去，取下很會玩的口塞。
看著這個真正隨心所欲的少年人。
哪吒無視白夜，目光轉移到楊戩身上說道：“楊大哥，可以多綁一根嗎？感覺挺舒服的。”
在白夜了解到的封神中，李靖、金吒、木吒、哪吒、楊戩、韋護、雷震子，此七人俱是肉身成圣。
到這個世界，真正走武斗路線，身體極為強大的。
也就哪吒和楊戩兩人而已。
李靖父子三人，還有雷震子都要差得遠。
而韋護這些很多人可能聽都沒有聽過的家伙，在這個世界是真·查無此人。
楊戩的縛妖索可以困住身體哪吒，卻無法傷到他。
反而……讓他覺得挺舒服的。
楊戩頓時黑了臉色，好像看到兒子誤入歧途的老父親。
白夜則是回首看向楊戩說道：“好吧，我覺得你剛才說點道理，他也不算是危險人物。”
說完，轉頭看向哪吒，笑容滿面。
“你笑成這樣干什么？”
哪吒破天荒地縮了縮身子。
“哪吒啊。”白夜說道，“縛妖索這種東西，怎么可能是說有就有的？就算是你楊大哥，也不可能有第二根啊。”
“不過——”
然后，白夜畫風一轉，信手一翻，手上多出了盤成圈的幌金繩。
來自西游世界，太上老君的法寶。
“這是？”
楊戩目光落在幌金繩上。
有一種當初看到捆仙繩的感覺，當然，兩者并不一樣，只是給楊戩相似的感覺。
這個世界，封神中出現過的捆仙繩，已經毀掉了。
“我有更好的繩子，怎么樣，要不要叔叔給你再捆一道？”白夜說道。
“好啊好啊。”哪吒興致勃勃地說道。
“……不過，不能你說捆，我就捆，這是一項累人的活動，所以我需要一些報酬。”白夜說道。
哪吒不假思索：“你要什么，我都給你。”
“喂！”
旁邊臉色如鍋底的楊戩終于看不下去了。
“老楊啊。”白夜轉頭，語重心長地說道，“不要在意這種細節問題，你要明白，只要跟我交易過，大家就都是好朋友了，只賺不賠。那些不跟我交易的人，請參考李靖。”
“……他的法寶都在我這里。”楊戩說道。
既然擒下了哪吒，他的法寶當然也落在了楊戩說道。
“哦，那算了。”白夜頓時意興闌珊。
失去了法寶的哪吒，就是一條咸魚。
白夜對咸魚，向來是沒有興趣的。
“不要啊！我要繩子啊！”
哪吒一看事情沒有希望，立刻叫喊起來，然后開始罵楊戩。
當然，不是干汝娘親這種罵法。
而是大壞蛋，嚶嚶嚶，用小拳拳捶你胸口，錘死你——然后到錘暴腦袋那種程度。
非常恐怖的嚶嚶怪。
“給我綁起來！嘴巴塞上，丟出去！”楊戩終于生氣了，取出哪吒的陰陽劍，拍在石桌上，低吼道。
“這場交易，我接了。”
白夜微微一笑。
幾分鐘后，涼亭內一片安靜，外面是被捆的跟粽子似的，繼續毛毛蟲扭動的哪吒。
楊戩和白夜相對而坐，終于進入到了交易的嚴肅氣氛中。
“哪吒我看過了，卻沒有發現他身上被人動了手腳。”
楊戩說道，“天界可以瞞過我的天眼，做到這件事情的‘人’，只有三個。”
“天帝、西王母、太上老君。”
“所以，要打死誰？”白夜說道。
楊戩說道：“我希望你可以調查出到底是誰做的，并且讓哪吒恢復過來。”
“不打死嗎？”白夜問道。
“當然不。”楊戩說道。
“行吧。”
白夜不置可否，打死有打死的“賺法”。
不打死也有不打死的賺法。
交易閣閣主，有一百種方法交易賺錢。
“那么，報酬呢？”白夜問道。
“你可以做到？”楊戩問道。
他原本以為，白夜至少會考慮一下。
畢竟相比起打死，調查真相，并且讓哪吒恢復正常的狀態其實難度更大。
白夜挺起胸膛，一臉高傲地說道：“你這是看不起我白日天咯？”
“你有信心就好。”
楊戩取出了太阿劍、斬魔劍說道，“無論成功與否，這兩件法寶都是你。完成之后，再給你山河社稷圖。”
不是楊戩大方。
而是他深知此事困難，絕非等閑之輩可以做到。
而且，尤為危險。
以楊戩的性子，自然不會去占便宜。
“從你的表現來看，你應該是不會跟我一起去。”白夜說道。
“是。”
楊戩點頭，“我要鎮守梅山，山河社稷圖暫時不能給你。”
本人鎮守梅山，使用山河社稷圖形成大陣，一段時間內可以抵御住天庭。
除非是太上、天帝、西王母聯合起來。
哪吒殺兄，托塔天王率領天兵天將捉拿，無功而返不說。
連主將都一去不回。
只剩下一群殘兵敗逃離。
天庭不可能沒有反應。
楊戩已經做好了對抗的準備。
另外提一句，這里其實沒有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的“設定”。
別指望用時間差來拖延。
“行吧，那就這樣。”白夜收起了太阿、降魔。
想了想，發現自己現在手頭上的好劍非常多，心里頓時又有了全新的想法。
“等一下，我去去就回。”白夜對著楊戩說道，身子驟然消失不見。
幾秒鐘后，又重新出現，笑容燦爛無比。
楊戩沒有多問，開始給白夜介紹天庭的情況。
還有一些值得注意的人——以他自己為標準。
結果介紹下來，真正值得注意的人，也就天帝、西王母和太上老君三神仙。
頓時有些詞窮尷尬。
“好，好。”
等楊戩說完，白夜點點頭，走向哪吒，“那么，我就開始了。”
“開始？”
楊戩有些發愣。
“嘿。”
白夜推了一下不存在的眼睛，“真相只有一個，尸體會說話——抱歉，是受害者，其實是會說話的。”
“他知道真相還需要你去調查嗎？”楊戩說道。
剛剛開始信任這貨呢，結果才交易了就流露出一股不靠譜的氣息。
“哈。”
白夜輕笑一聲，“我有特殊的調查方法，請叫我無盡世界第一名偵探。”
說著，無限之力開始運轉，落在哪吒的身上。
“放輕松，小哪吒，讓我們來玩一個有趣的游戲。”
白夜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