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丹自然會想到在清除了凱末爾之后,和自己有些矛盾的兩位帕夏,但是現在的情況是澤馬爾帕夏正在大馬士革,勒塔帕夏在巴格達!兩人都負責鎮壓當地的叛亂,他們理論上是接觸不到這些情報的。所以,縱然蘇丹有所懷疑,他也不可能對身在外地,并且手握重兵的兩位帕夏動手!因為一旦動手,這就意味著內戰!而且蘇丹本人并沒有確鑿的證據!
“現在情況非常糟糕,蘇丹陛下,您看看現在的局勢。”恩維爾帕夏來到了地圖前,并且用手中的推桿在地圖上比劃著。
“首先,帝國的主要軍力被分散成了三部分,第一部分自然是有您控制的小亞細亞地區以及巴爾干地區。這里是帝國的核心,原本擁有最強大的軍團,但是可惜,現在這些軍團中相當一部分被抽調走了。”
“第二部分是位于從地中海沿岸經過敘利亞地區然后一直延伸到兩河流域的新月沃地,這是帝國第二富庶的區域,在這里澤馬爾和勒塔兩位帕夏以鎮壓叛亂之名控制了當地的軍務和政務。”
“第三部分就是位于紅海沿岸一直到阿拉伯半島地區,我們在這里部屬的遠征軍團,他們兵力巨大,大部分都是忠于陛下的,但是現在卻和小亞細亞地區隔離,而最關鍵的是,他們缺少補給,并且身陷沙海,出于阿拉伯人的攻擊下,我們的力量被嚴重削弱,而且被分散了!”恩維爾帕夏表情嚴肅的說道。
“那么現在澤馬爾和勒塔他們到底對這件事情是什么態度?我懷疑是他們出賣了我們的計劃,但是我又沒有證據,也缺乏足夠的能力來處理這件事情!”蘇丹有些郁悶的說道。
蘇丹和兩位帕夏之間就很多問題有沖突,這不是秘密,畢竟國家大了,政權內部也不可能沒有矛盾。實際上兩者之間是經過了長期的斗爭和妥協。大家都各退一步,然后拉扯著過才是常態。
比如說在處理凱末爾的問題上,蘇丹自然通過賣給德國人人情獲得了一些好處,但是兩位帕夏同樣也不虧,他們可以為自己的黨羽安排一些職位。然而在蘇丹的要求下,兩位帕夏也同意暫時從君士坦丁堡的宮廷中消失,以便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他們來到了外地總領地方軍政事物。蘇丹和恩維爾帕夏原以為這件事情就告一段落了,彼此之間的和平能至少維持到對阿拉伯戰爭的結束,但是誰知道,兩位帕夏剛走了沒多久,就出現了這樣一件事情!
蘇丹很猶豫,他在感性和理性之間猶豫不決,從感性上他認為兩位帕夏和這件事情脫不了干系,而且所謀甚大,但是從理性上他知道,自己現在沒法把兩人怎么樣,如果再鬧大的話,很可能危及整個帝國!這個抉擇是真的很難啊!
然而就在蘇丹這邊還在為阿拉伯半島的慘敗而傷腦筋的時候,把控著新月沃地的澤馬爾和勒塔兩位帕夏的處境同樣不好,雖然,他們的軍事力量并沒有因為阿拉伯半島的慘敗而有多大的損失,但是半島的戰敗所導致的連鎖反應使得整個新月沃地也受到了嚴重的影響!
土耳其軍隊慘敗的消息猶如點燃了火炬的火星一般,讓整個帝國震蕩不已!太多的受壓迫的民族仇恨的看著土耳其軍隊和警察,在經過有意的煽動之后,他們突然發現這個奴役了自己幾百年的龐然大物似乎并沒有那么強大,他們的主力軍團收到了重創,財政和經濟也出現了危機,前不久,整個土耳其中最優秀的統帥又被宣布為叛國者,這一切在他們看來都是反抗土耳其統治的機會到了!
他們開始串聯,開始行動,而外界又有人適時的提供幫助和指導!尤其是在兩河流域,已經有成規模的武裝叛亂和割據了,而剛剛經歷過重創和清洗的土耳其軍隊在應對這些驟然降臨的叛亂時顯得力不從心!
“劇本不應該是這樣的。”澤馬爾帕夏手中的話筒中傳來了憤怒的聲音。“按照我們之前的規劃,我們在阿拉伯戰場上的損失應該只有現實的一半左右,我們這一次損失的太多了,甚至連一條穩定的戰線都無法維持。而在阿拉伯半島的戰役爆發的同時,我所在的兩河流域也陷入了動亂之中,暴徒們非常強悍而且專業,他們肯定獲得了外人的支持。”
“按照我們之前的計劃,在阿拉伯半島的慘敗發生后,我們可以順勢出兵幫助穩定局勢,借此來收獲民眾的信賴,然后趁機控制在半島的軍團,這樣的話,我們手中的力量相對于蘇丹來說就有優勢了,然后我們可以提出自己的要求,先從政治改革開始,然后一步步削弱蘇丹。但是現在,阿拉伯半島的損失已經嚴重威脅到了帝國的基礎,而我們也深陷泥潭之中!”勒塔帕夏的充滿憤怒和疑惑的聲音不斷通過話筒傳到了澤馬爾帕夏的耳朵中。
“情況非常糟糕,我們之前的計劃已經無法執行了,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必須先穩定形勢,把你我控制的新月沃地地區穩定住,然后再想別的辦法,在阿拉伯半島的軍隊我們是無法兼顧了,我們沒有足夠的力量幫助他們,而且我們還要防范來自蘇丹的威脅。”澤馬爾帕夏說道。
“來自蘇丹的威脅?怎么可能呢?蘇丹直屬軍事力量已經被嚴重削弱,而且被分割,他能保證巴爾干半島和小亞細亞的局勢就不錯了,哪有能力來威脅我們?”勒塔帕夏說道。
“呵呵,如果只是在土耳其國內的話,蘇丹自然沒有這個能力,但是如果有外部干涉的話那就不一樣了。還記得蘇丹在那天晚上對凱末爾的家人發布的特赦令嗎?”澤馬爾帕夏問道。
“怎么了?難道這里面還有貓膩?”勒塔帕夏有些疑惑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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