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在退役之后,那些高層中能想起我來的居然會是巴伐利亞的王儲。”曾經擔任德國西線第三集團軍司令,現在的退役軍人皮諾夫在前往王儲在柏林的官邸路上頗有些感慨的說道。
皮諾夫很慘,真的很慘。按照最終的協議,克魯克集團軍、豪斯集團軍以及皮諾夫指揮的第三集團軍最終被劃歸到了普魯士聯邦。然而作為一個在戰爭時期的德皇鐵桿支持者,在戰后居然就劃歸到了議會派下面,這能有他好果子吃嗎?但是這沒辦法,畢竟,這種劃分是按照集團軍人員的籍貫來劃分的,皮諾夫的老家正好在議會控制范圍內。于是,在戰爭結束后,皮諾夫果斷的成了第一批被退役的人員......。
當然,雖然在政見上皮諾夫和議會派是敵對的,但是議會派也不至于這個時候去找一個已經退役的陸軍上將的麻煩。一是沒必要,二是可能會引起激烈的反彈,所以皮諾夫也就只能回家做個富家翁。他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很難堪,所以倒也老實。只不過最近正好在柏林居住,所以被請過來了。
“還是克魯克和豪森這兩個家伙會做人啊。”一想到這一次同樣被邀請的兩名曾經的同僚,皮諾夫不由的感嘆道人比人要死啊!克魯克上將和豪森上將在動亂中幾乎是秉承中立態度。議會派對兩人的敵意并不大,而且現在軍中確實還需要老將坐鎮,總不能分給議會派的三個集團軍和他們司令,議會派一下子全換了吧?畢竟議會派最缺的就是軍事人才,核心層唯一一個當過兵的布勒還只是個上校,面對一群將官還是算了吧。所以,為了保證軍隊的穩定,議會派就只把皮諾夫換掉了,另外兩人依然在軍隊中服役。如果不出意外,這兩個家伙如果熬一熬的話,在退役前,還能混個名譽元帥?一想到這里,皮諾夫心中就更郁悶了。
最終,三人的汽車沒有直接開到魯普雷希特的府邸,在門外,皮諾夫和另外兩名同僚相遇了,三人走下車,來到一間飯店,然后在一個預定好的屋子中坐下,現在是下午1點,刨掉去王儲府邸的半個小時的時間,再減去提前的一刻鐘,現在還有1小時45分鐘可以談話。用膝蓋想,他們都清楚,魯普雷希特這個時候邀請他們肯定是有事情啊。而且八成會和現在鬧得紛紛揚揚的賠款問題掛上鉤。
“講真,我是真不想再去摻和這些事情啊。”看到兩位同僚之后,皮諾夫有些郁悶的說道。自己退休了,還攤上這事,但是他能不去嗎?人家邀請你是給面子。要是戰前,威廉二世邀請皮諾夫,皮諾夫敢不去的話,信不信德皇拿拐杖抽你?這是真的,歷史上德皇真的惡作劇般的打過那些老將的!而現在,雖然魯普雷希特脾氣要好很多,但是你要是掃了人家的面子的話,就算魯普雷希特不計較,巴伐利亞王國可能都會計較吧?
“呵呵,你個老家伙退役了怕什么?不就是參加一個宴會嗎?”克魯克看了看自己曾經的同僚說道,臉上的憔悴是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住的。皮諾夫因為退役而郁悶,而克魯克等人因為服役而心力憔悴。
現在,軍人的退役安置問題,軍隊的建設以及人事調動等一系列問題都壓在他的頭上,拜托,克魯克之前是一個一線軍官,沒有當過諸如戰爭部長、參謀長這類同時也兼顧行政的官職。而偏偏這個時候,自己之前的一些用的順手的人直接走了相當一部分。這讓克魯克做事的難度直線上升,他現在是真累啊,比當年打仗還要累。
“沒關系的,老伙計,如果真有事,也是我們去做,你現在無官一身輕怕什么?魯普雷希特王儲不會跟你過不去的。”一旁同樣憔悴的豪森上將也說道。“好了,說正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一次殿下應該是對議會派下手。”在德國西線集團軍軍長中,豪森上將的政治敏銳性還是很高的,否則,當年不少和政治相關的事情也不會由他來做。
“嗯,有道理,畢竟我們現在都是普魯士聯邦的人。”皮諾夫說道。“然而這和我有什么關系啊?我現在就是一個退役軍人啊!”
“這也是我懷疑的地方,如果說邀請克魯克將軍和我的話,我倒是可以理解巴伐利亞王國的行為,但是帶上你我就真想不明白了。”豪森上將說的話有些扎心啊!
不過扎心歸扎心,但是道理上是對的,作為軍人,他們都清楚一些關鍵的事情必須要保密,讓任何一個毫無相關的人知曉了都可能是致命的,要是魯普雷希特這一次找他們談的真是某些事情的話,那么先不說克魯克和豪森上將是否答應,皮諾夫就沒有參會的理由啊!他能干什么?都退役了,沒有官職了,讓他一個沒關系的人參加這種會議真的好嗎?不怕泄密嗎?
“也許,那位王儲只是想今天請我們吃頓飯?”皮諾夫自嘲的說道。
“應該不會是什么過于敏感的事情,或者說暴露了也沒關系。”克魯克說道:“不過不管如何,我們一定要謹記兩點,第一,我們是軍人,我們可以對政府不滿,但是不能用暴力手段表現出來。第二,我們是德意志人,所作所為必須以帝國的利益為重,無論是德皇還是巴伐利亞亦或者其它什么人,如果他們的要求和行為危害到了帝國,我們都必須堅決抵制。”
克魯克為這次會談定下了基調,在接到王儲的請帖之后,他第一反應就是王儲可能會說服他們向議會派施壓,對于這個可能,克魯克本身是抵制的。他可以為了軍隊的利益和赫伯特等人對抗,但是絕對不會給巴伐利亞當槍使。更不會因為自己的行為讓本來就已經很復雜的帝國內部形勢進一步惡化。
“同意。”豪森上將的回答非常簡單。
“我?同意。”皮諾夫反而是放的最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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