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門的出現令整件事忽然變得復雜起來。
雖然腦子里想在像一團漿糊,秦飛還是立馬抓住了整件事的要點。
這是他一向以來最優異的天賦——能在亂似一團麻一樣的復雜情況下一眼看到整件事的關鍵,并且將它抓住。
“秦!我們不能亂!”
“少校,英雄所見略同,我們現在必須抓住最關鍵的地方!”
在秦飛開口前,米歇爾似乎也察覺到了什么。
作為MI17前線行動指揮人員,米歇爾少校當然不是浪得虛名的貨色。
這剛才在車上的時候,秦飛陸陸續續地從雨果和康納的交談中獲得了一些關于米歇爾的一些情況。
米歇爾少校曾在海軍情報部行動處工作,后在MI6做過分部主管,她耿直的性格與對工作的全情投入令她獲得了同僚們的尊敬,又讓人心生畏懼,并且也得到了哈維男爵的賞識,所以年紀輕輕才三十歲就已經成為行動指揮官。
更重要的是,因為米歇爾一直沉溺工作,所以至今還是單身,她的父親也曾經是一名海軍軍官,不過倆老早已經過世,她也沒有兄弟姐妹,因此為情報部門工作幾乎成了她生命的全部。
無論是雨果還是康納,提及米歇爾少校總是帶著那種敬畏又破帶了點不可思議的口吻去談論這位上司,畢竟在男人看來,身為男性軍人全身心投入工作舍家忘情都已經有些過分了,何況是一個女人。
工作狂性質的女性總是讓男人望而生畏,一起工作可以,談戀愛成家那就免談。
“秦,說說你的看法。”米歇爾道。
秦飛說:“不管卡門到底是什么人,我們要的只是確保這個假硬盤落到圣城軍手里,所以,現在我們不能插手。”
“沒錯,這才是關鍵!”米歇爾很贊成秦飛的想法。
“這太離奇了!”米斯特還是忍不住插嘴:“這么說,卡門或者阿巴斯這些人都不知道自己手里的是假硬盤了?”
米歇爾想了想道:“看來可以這么說。”
“噢!上帝!我都不知道我們之前到底在做什么?”米斯特覺得自己的所有思緒錯亂,整件事看起來太多自相矛盾的地方,實在令人想不透。
“早知道他們喜歡這個假硬盤,就給他們好了,我的天,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少校,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性?”秦飛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
“說說看。”
“我們首先假設卡門是川崎隆一派來的臥底,她知道硬盤一共有兩個,一個真,一個假,如果按照之前的計劃,瑞德是要拿著假硬盤去和他們做交易的,對不對?”
“沒錯。”米歇爾苦笑道:“看來瑞德并沒有出賣我們,他在保險庫里臨時調換了硬盤,這一點卡門并不知道,雖然她不知道通過什么手段竊取了瑞德的帳號和密碼,但是更換硬盤是瑞德在交易當天臨時做出的決定……”
“這也就能夠解釋為什么圣城軍要槍殺瑞德,因為他們認為瑞德帶來的是假硬盤,而且他們也很清楚真硬盤的保險箱密碼和帳號已經在自己人的手里,無須再留下瑞德性命,作為一種向你們MI17示威也好,作為懲罰也好,他們直接干掉了瑞德,根本沒打算給他留下一絲生機。”
“你說得很有道理。”米歇爾說:“因為我們今晚的任務性質要改變了,我們只負責監視,不插手他們任何的交易。”
“他們現在已經在進行交易了……”
頻道里傳來了佐治的聲音。
“激光聲譜儀器已經翻譯出他們在室內的對話,看來他們都覺得這個硬盤是真的,我們的‘毒藥’計劃并沒有浪費!”
“BINGO!”米歇爾忍不住興奮的揮了揮自己的手。
“少校,別高興得太早。”秦飛不得不給這名大英帝國情報部門的少校指揮官潑冷水,“雖然現在你們的‘毒藥’計劃沒有報廢,但是我的真硬盤卻下落不明了,就算你們的毒藥計劃成功,也只能干掉一個川崎隆一,而硬盤里的所有秘密就會石沉大海,何況,事情是你們鬧成這樣的,總不能不給我一個交代是吧?”
果然,米歇爾被秦飛一盆冷水淋了個醒。
面對顯得有些咄咄逼人的秦飛,米歇爾還真的不好反駁什么,畢竟他說的完全是事實,丟失硬盤一事實在令人蒙羞。
“你放心,現在我們已經知道,圣城軍以為如今在‘甜蜜時光’餐廳里阿巴斯手中的那個硬盤這才是真貨,那么假貨你可以想想他們會怎么處理。”
米歇爾就像個引導學生作答的老師,提醒著秦飛。
“你仔細想想,秦,你可是個聰明人。”
“少特么給我戴高帽!”秦飛有些不樂意了,“按照這樣推測,事情會更麻煩,假硬盤對方會直接扔掉,而不是留下,玩意扔進下水道或者垃圾堆里……”
想到這里,秦飛冷汗直冒。
約翰內斯堡那種地方一旦將一個移動硬盤扔進垃圾堆或者其他什么鬼地方,怎么找?
那可不像在國內有些新聞里報道的那樣,誤扔了值錢的東西進垃圾堆里,然后可以聯絡環衛部門為你在垃圾場翻天最近幾天傾倒的垃圾,找到目標物品。
秦飛相信南非這種地方絕對可沒有國內的環保管理體系那么先進。
難道真的要自己帶人回到該死的約翰內斯堡休布羅街區,親手在那些臭烘烘的垃圾箱里翻查硬盤?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他和米斯特倆人是首先攻入四樓的人,去到現場的時候看到倒地不起的瑞德,檢查有無餌雷之后秦飛曾經查看過瑞德隨身的那個黑色的真皮公文包。
他很清楚地記得,公文包里頭干干凈凈,都是空的。
“少校,有一件事我忘了問你。”趕緊聯絡米歇爾。
米歇爾道:“你說。”
“瑞德的尸體回來的時候,你們有沒有檢查過?”尸體是被秦飛扛回來的,不過秦飛并沒有仔細檢查過瑞德衣服和褲兜這些地方。
“檢查過了。”米歇爾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秦飛到底為什么這么問?
他到底要查清什么東西?
“他的衣服和褲兜里,有沒有錢包之類的東西?”秦飛繼續追問。
米歇爾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形,搖頭道:“沒有,他身上空空蕩蕩,什么都沒有。”
“不對勁,瑞德是有一個咖啡色的長條形錢包,我之前監視他的時候,看到他每天出門都會帶著那個錢包,回家也會先拿出來放在桌子上……”
“秦,你到底想說什么?”米歇爾覺得自己有些云里霧里,根本沒搞清楚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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