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飛口氣似乎有所軟化,夏洛特似乎看到了希望:“那就相信自己,別說是為了我,或者為了你的任務和名聲,就當是行一次善,好嗎?幫幫我,幫我完成這件事。”
“我可是雇傭兵,在所有人的眼中,雇傭兵只認錢,不認人,更別說什么善良了,我們都是劊子手,是arDogs……”
“可你還是人啊,你是人……”
夏洛特說:“這就是人和禽獸的分別,秦先生,我覺得你雖然可惡,但是你仍舊是個人,如果你覺得我之前對你有什么地方不敬,那么我愿意向你誠摯道歉。”
說完,夏洛特站起來,盈盈地朝秦飛行了一個科摩羅的王室禮。
秦飛的內心震撼了。
沒想到這妞居然為了一幫素不相識的非洲窮人,地下高貴的頭顱向自己認錯,不過想想也沒什么不可能的,為了辦成這個慈善基金,她連命都可以不要了。
一時間,秦飛產生了一種錯覺。
他一向討厭圣母,但此時卻看到,在昏黃柔和的燈光之下,夏洛特全身輪廓微微散發著一種光,也不知道是因為膚色的原因還是穿著的原因,竟然有了些迷離的感覺。
猛地冷靜下來,秦飛攝住自己的心神。
他突然明白,為什么哈桑如此看重自己的妹妹,為什么保守派那些人會覺得夏洛特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也許,這個女孩子有著令人炫目的雙面性,一面是刁蠻任性的公主,另一面則是心地善良而且純潔得讓人簡直無法相信的好姑娘。
也許科摩羅王國的普通民眾還真的需要一個如此親民象征著某種意義的公主。
可是作為保鏢,理性又告訴自己,答應夏洛特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這么做,安保的難度將會成倍增加。
“公主殿下……”秦飛站了起來,“能得到你如此的信任,我很高興,但是作為一名要對你生命負責的保鏢,我只能拒絕你。”
說完,秦飛轉身就走,他擔心自己在這里耽誤時間越長,會忍不住真的答應夏洛特。
啪——
剛出門,一個酒杯飛了過來,砸在了厚厚的木門上變成了碎片。
“臭蟲!你這個沒有人性的臭蟲!”
夏洛特竭斯底里的嘶吼聲從門縫里絕望地傳出。
站在門邊的老魚表情復雜地看著秦飛:“大半夜的,怎么又鬧起來了?”
一邊說,一邊朝門里瞄了一眼。
秦飛把門咔擦地合上,對老魚無奈地搖了搖頭:“去你的房間,我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
老魚的房間就在三樓,走過幾個房間便到了,倆人留下北極熊守在夏洛特門外,回到了老魚的房間里。
反手口好門,秦飛拿起桌上的礦泉水猛喝了一口,坐進沙發里對老魚道:“你對明天怎么離開酒店安全到達機場有什么好的想法?”
“想法?”
老魚說:“如果對手的情況真的如埃里克說的那樣,恐怕我們的選擇并不多。被人在暗我們在名,但是按照慣常最保險的做法就是攻守兼備,最大化最好安保防御的同時派出小組搜索對方,主動出擊,只要干掉了刺客,一切都會沒事。”
秦飛說:“道理誰都懂,可是做起來恐怕不易,安德烈是受過嚴格訓練的頂尖刺客,首先他不會被我們輕易找到,其次我們早上就要出發,沒有時間讓我們去這么做,而且我們的人手也嚴重不足。”
“有沒有考慮過外聘其他安保公司做外圍安保?”老魚說:“如果外聘一家安保公司做外圍安保,我們只負責核心的貼身護衛,也許情況會改觀很多,我相信一個刺客無論多么厲害,我們一支小組還是可以對付的。我就不信他安德烈是個三頭六臂的怪物了?”
老魚的辦法顯然是最穩健的做法,安保其實說到底就是堆人力堆資源,依靠強大的后勤保障建立起鐵桶一樣的安防狀態。
“時間不允許,而且有時候外聘也不見得是好事,別忘了上次夏洛特遇襲,據說就是內部出了問題,我們無法保證安德烈會不會混入新的安保公司里去,對于一個頂尖的刺客,喬裝盜取別人身份不是什么難事。”秦飛說。
老魚攤攤手道:“照你這么說,我們只能見一步走一步,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秦飛皺著眉頭,雙手抱著拳用力按照順序壓著每一個指關節,發出啪啪的響聲。
突然,他抬頭對老魚道:“剛才夏洛特找我過去,你不想知道什么原因嗎?”
“什么原因?”老魚愣了,“你想說就說嘛。”
“她堅持自己明天不同我們去非洲提約訓練營,而是要求我們將她送到瑞典,在那里會有一個基金會成立的慈善晚會,是她籌備了兩年的成果,她認為自己必須出席,否則這個基金會的項目也許就會流產。”
“這不是扯淡嗎?”老魚一臉驚愕道:“北歐那可是兄弟會的大本營,人家的地頭,我們六七個人護送這位任性公主過去,其實不是送羊入虎口?就算我們覺得自己不怕一個門徒刺客,可是誰知道人家那里到底有多少刺客?”
秦飛說:“嗯,起初我也這么想。不過……”
他伸出右手,在自己下巴上輕輕地撓了幾下。
老魚問:“每次我看到你這個動作,都代表著你會有個大膽的計劃,不過我可提醒你,保護VIP這種事,只有一次機會,不容任何出錯。打一場戰術作戰,也許還允許出現個別小瑕疵,而做保鏢不同,一次出錯就是致命。”
“對啊,我正是這么想的。”秦飛說:“你也看到屠龍彈了,那么厲害的子彈,恐怕明天我們用最好的防彈車,恐怕也擋不住它,除非我們開一輛坦克過來。”
說到這里,秦飛忍不住笑了笑。
“起初我也覺得夏洛特的想法很瘋狂,不過后來我出了門回頭想了想,既然我們都覺得她的想法很瘋狂,那么我們的對手呢?例如安德烈,他在預估我們行動的時候,是不是也覺得我們不會去北歐?不敢去瑞典?”
“我艸!”老魚看怪物一眼看著秦飛:“看你這副表情,還真打算玩燈下黑的游戲了?”
“我們這可以這么想想,如果早上我們乘坐飛機去瑞典,在下午就可以到達,然后晚會在傍晚開始,夏洛特在那里待上最多兩小時,倆小時之后,我們可以撤離,去機場坐上精英會早就安排好的灣流私人飛機飛往厄立特里亞……”
“你的意思是,在所有對手還沒回過神之前,我們已經回到了提約?”老魚問。
秦飛點頭道:“是,這樣改變行程,我想沒有一個專業的安保公司會這么做,所以也沒人會猜到我們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