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架的結局完全在秦飛的預料之中,正如沒人愿意跟一個瘋子拼命一樣,魯道夫在身體素質等任何一方面都不是坤猜這只菜鳥所能企及的,在任何一方面,魯道夫都足矣將坤猜按在地上摩擦再摩擦。
唯獨只有一點,那就是膽量。
當一個人連命都可以不要,除非他遇到的是另一個連命都不要的瘋子,否則動拳頭打起來肯定是怕死的一方要吃虧。
魯道夫一開始跟玩似的虐了坤猜,拿著幾個酒瓶子捶鼓一樣在坤猜腦殼上開瓢。
本以為見了血,坤猜肯定沒有再戰的勇氣。
沒曾想一個禮拜前還像只鵪鶉一樣畏縮的坤猜今天成了打了雞血的瘋狗。
看到血反倒沒令他驚恐,反倒愈戰愈勇,如同在海中聞到了血腥味的大白鯊。
當魯道夫敲掉第五個瓶子,坤猜第三次沖進卡座里和他混戰的時候,魯道夫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一種恐懼無緣無故從心底里泉水一樣涌出。
一開始,他只是輸了點兒膽量,打到后來,輸了優勢,最后連人都輸了。
他被坤猜揪住頭發,狗一樣四肢著地,拖著在酒吧里頭到處爬。
只要魯道夫稍有不從,坤猜一邊用他那只已經腫起來的右拳狠狠砸在他的腦門上,發出嘭嘭的悶響。
最后,魯道夫只能一邊像個娘們一樣啼哭,一邊像只流浪狗一樣被欺辱著。
“嗚嗚嗚……你這個瘋子……”
酒吧里所有的雇傭兵都看呆了。
三姐妹不是第一次來獸營,也不是第一次傳出欺負新人的丑聞,之所以這變態的三姐妹還能在獸營橫行霸道,是因為他們隸屬的“上帝武裝”傭兵團,這是一個實力強大的傭兵組織,在非洲很有些實力,就連勞勃的保護者公司都要給他們三分薄面。
從來沒人想過三姐妹會被人狠狠揍成豬頭一樣,而且還是被兩個看似新來的東方人打得如此狼狽。
所有雇傭兵都在悄悄議論。
“OH!那些家伙到底是誰?簡直瘋了!”
“老子沒看花眼吧?這特么還是三姐妹嗎?”
“那些家伙是什么人?什么部隊退役的?”
“嘿!我們應該上去拉他們入伙,這幫家伙看起來很能打!”
當坎伯特帶著獸營的衛兵趕過來的時候,魯道夫正趴在地上汪汪地學狗叫。這種情形,就連坎伯特都驚得眼珠子要掉到地上去。
“都特么給我停手!”
坎伯特拔出手槍,屋頂開了一槍,坤猜這才松了手。
“你!”
坎伯特指著秦飛:“是不是你帶頭搞事?”
“沒有,我只是請他們喝酒,沒想到三姐妹不高興,他們先動的手。”秦飛推卸起責任了也十分無賴的,“不信你問所有人。”
“這是真的,少校。”黑妹侍應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拿了秦飛的小費,說話自然要倒向秦飛,何況事實也是如此,秦飛的確是請三姐妹喝酒,然后三姐妹動手在先。
“我一直看著呢。”
黑妹侍應是酒吧的人,資格也老,這個酒吧的老板是勞勃,有老板撐腰,她可不買這里人的賬。
“是不是這樣?”坎伯特環視四周,目光掃過在場的傭兵。
所有的雇傭兵看看坎伯特,右看看渾身殺氣的秦飛,想想剛才他對付韋布的那種手段,大家心底都一股兒寒意。
沒人愿意招惹這種人,尤其是這種類似瘋子一樣的家伙。
“好像是這樣……”
“沒錯,那位哥們的確請他們喝酒在先……”
“唔……我剛才在打臺球,沒看到事情到底怎么發生的。”
“啊……我之前去廁所了,什么都沒看見。”
一個個回答讓坎伯特雖然心有疑惑,卻也無可奈何。
“魯道夫,事情是不是他們說的那樣?”坎伯特彎下腰問癱倒在地的魯道夫。
魯道夫腫得跟香腸一樣的嘴唇動了動,目光瞥見了在一旁揉著自己拳頭的坤猜,渾身一顫。
“是……是……”
“你們三個給我小心點但,別以為你們的頭兒ZERO罩著就可以在我的地盤上胡作非為!”坎伯特哮天犬一樣朝著魯道夫大吼,唾沫星子濺了魯道夫一臉:“聽清楚沒有!這是我的地盤!”
“清楚了,少校……”魯道夫喪氣地垂下頭去,至此,他已經完全沒了之前的傲氣。
坎伯特直起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還在昏迷中的韋布,又環視了一趟周圍:“還有一個呢?巴克爾呢?”
他在找莫西干頭。
坎伯負責管理整個獸營,算是保護者公司最出色的訓練官,勞勃將這么大的一盤生意交給他全權負責,這位前特種部隊少校當然不愿意在這里出事,甚至出人命。
雇傭兵之間打打架很正常,但是今天這種情形是他見過最慘烈的一次肉搏。
由此,他不得不對秦飛和之前膽小如鼠的坤猜刮目相看。
“少校,你說的是他嗎?”
北極熊沙薩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坎伯特回頭一看,嚇了一跳,北極熊抓住巴克爾的一只腳,像拖著一具尸體似的從外面走進來,到了門口,巴克爾的后腦勺狠狠磕在門檻上,發出一聲怪叫,令人毛骨悚然。
將巴克爾拖到坎伯特面前,沙薩說:“你在找他是吧?”
坎伯特看著小山一樣高的北極熊,實在說不出話來,他看出這個大毛子不是普通的退役士兵那么簡單。
手下的衛兵趕緊查看了一下巴克爾,確定這廝還沒死,向坎伯特報告了情況:“少校,巴克爾還活著。”
“嗯。”卡波特點點頭,朝幾個下屬揮揮手:“把他們送到醫務室看看,如果實在傷勢太重,直接用直升機送到法蒂去。”
回過頭看了看秦飛,又看了看六人小組中的其余幾人。
“你叫秦?”
秦飛的T國護照上,姓氏用的是QIN,但是后面的名字不一樣,但是按照國外的習慣,都喜歡叫他“秦”。
當然,聽起來很像“親”。
“沒錯,少校有什么指教?”秦飛問。
“是不是覺得打架很爽?”坎伯特問。
“這個問題……”秦飛看了一下被抬出去的三姐妹,“你應該先問問他們,我記得之前是他們先把我的朋友送進了醫院去的,我想少校你不會不知道吧?”
“好吧。”坎伯特知道自己無法對秦飛有任何說服力,也就沒打算再啰嗦:“你們今天闖下大禍了,也許你們自己還不知道,我相信,很快你們會遇到大麻煩,至少在離開這里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