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利昂,隆薩,入夜。
老魚駕駛著破吉普在土路上顛顛兒開著,秦飛在副駕駛上坐著,準星、沙薩和雷神三人分別坐在擠在后排。
一路從自由城朝隆薩趕來,天色沒暗下來的時候,秦飛看到路邊全是逃難的民眾,最令他感觸的是逃難隊伍里非洲女人。
因為那些女人腦袋上至少頂了上百斤的東西,還要拖著幾個幼小的孩子,這么一路走,目的地肯定是幾內亞邊境或者自由城,是數百公里的路,就靠兩條腿。
戰爭,對民眾來說永遠是最殘忍的。
路況很不好,被顛得屁股開花的準星忍不住開始抱怨:“老魚,你們公司為什么不直接派直升機送我們過來算了?”
“如果有直升機,你說這些老板們還會花大價錢雇傭我們過來救他們嗎?”老魚說:“現在整個塞拉利昂,除了維和部隊里頭有兩臺米17,今天凌晨已經被擊落一架,還有一架他們當寶貝一樣藏著,其他地方還有不超過兩架的商用直升機,不過都被官方征用了。”
“關掉車燈!”準星忽然拍了拍老魚的肩膀,老魚馬上關掉了吉普車的等,將它停到了路邊。
“有人。”準星舉起那支裝有夜視瞄具的SVD,視野中,遠處路邊出現幾個人影在晃蕩。
所有人趕緊下車,躲到了路邊的草叢里。
“是革命聯盟陣線的人?”老魚有些吃驚,“今天在公司辦事處里獲取的情報,他們應該沒這么快到隆薩,怎么搞的!”
“看樣子,這些人是封鎖了隆薩,現在估計隆薩里頭都是叛軍的部隊了。”準星說:“任務似乎變得有些惡劣。”
“保護者公司的情報部門提供的信息一向比較準確,應該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老魚看了看手表,“科桑的叛軍從東部省開始進攻,還受到了ZF軍的阻擊,絕對沒這個推進速度。”
“可事實擺在眼前,老魚,現在站在那邊的可不是普通民眾,他們手里有槍的。”準星說,“我覺得這次的任務恐怕還沒開始就失敗了,你覺得這種情況下,隆薩城里還有幾個活人?何況還是一個鉆石商?叛軍最喜歡就是搶鉆石了。”
“絕不可能……科桑的人沒那么快……”老魚依舊堅持自己的判斷。
秦飛打斷倆人的討論,說道:“其實我們在這里討論那么多也沒意義,既然到了,就確認一下,抓個俘虜問問就清楚了。”
老魚和準星相互對望一下,倆人同時點頭:“可以試試。”
準星為他的SVD裝上了特制的消音器,這是他自己做的改裝,實際上原裝SVD狙擊步槍并沒有列裝消音器,不過準星自己想了個辦法,他把M76半自動狙擊步槍的消聲器改動后,又將SVD的槍口進行了加工,把南斯拉夫產的專門為M76配發的消聲器用在了SVD上。
“不需要太多人了,對方只有四個人。”秦飛說,“人多了打草驚蛇,我和老魚過去就OK。”
準星找了個舒適的地方趴了下去,對秦飛倆人說道:“放心吧,有我在呢,這種距離上我打他們的左眼打不著他們的右眼。”
鉆進了路邊的草叢里,秦飛和老魚慢慢朝前摸去。
很快,倆人來到了四名叛軍的身邊,發現這里是入城的必經之路,實際上是個岔路口,一條進城,一條通往馬蘭帕。
四個叛軍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死到臨頭,他們挎著AK47,嘻嘻哈哈地在路上來回走動,說著聽不懂的塞拉利昂土語。
老魚和秦飛同時從草叢里站了起來,距離最近的叛軍幾乎就在四米之外。
看到草叢里忽然出現兩個黑乎乎的影子,這名距離路邊最近的叛軍士兵愣了一下,沒做出任何反應就被秦飛撂倒。
倆人沒費任何功夫,搞定了其中三人,最后一個看到這狀況,頓時膝蓋一軟直接舉槍跪倒投降。
看到秦飛等得手,雷神開車載著眾人過來,將車開進草叢里隱藏好,然后大家將尸體移開,拖進旁邊的樹林里,一名活口也帶到了樹林子里。
“你們是誰的人?”準星問那名一直跪在地上沒敢起來的叛軍士兵。
“炸彈司令,我們是炸彈司令的人……”看到全副武裝,臉上涂著叢林油彩的五名雇傭兵,這個年紀不大的叛軍渾身篩糠一樣抖著。
“炸彈司令。”老魚恍然大悟,扭頭對準星說:“看,我說得沒錯,不是科桑的人。”
炸彈司令其實是一個綽號,這個人真實姓名叫做凱比.莫桑托,此人年紀不大,但是以兇狠勇猛出名,是塞拉利昂其中一個叛軍分支“西部男孩”的首領。
“西部男孩”這個組織和科桑的革命聯盟陣線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多數由青年和少年組成,而且手段極其殘忍,因為他們最喜歡酗酒、吸食由恰特草制造的毒品,依靠毒品帶來的作用變得毫無人性,不怕死,誰都敢招惹。
“你們有多少人在城里?”準星問。
“二百二十多人……”
叛軍士兵說出的數字將所有人嚇了一跳。
二百二十人,足足兩個連,而自己這邊只有五個人。這和之前的任務信息相去太遠,畢竟之前勞勃的保護者公司只說這里有些零單的叛軍前鋒部隊,之多十幾二十人的規模。
要干掉十幾二十個叛軍幾乎沒有太大的難度,可是要面對一個連,事情就復雜起來。
一個成建制的叛軍連隊,肯定會有重型火器,秦飛對那些架著老式大口徑機槍的皮卡印象深刻,如果有幾輛這種玩意,光憑老魚開來的那輛破吉普,根本就逃不出去。
“干!”雷神踢了一腳旁邊的樹,“這活兒沒法干。”
“咱們是雇傭兵,接了活就要干到底。”準星說,“否則咱們以后就別在這個圈子里混了。你們反過來想想,如果我們成功了,名聲就提高了,以后的身價自然就水漲船高。”
“不過就靠我們五個人,很難對付那么多人,萬一鬧出點動靜,被他們瘋狂地咬上,根本無法擺脫!”雷神道,“要出名,也要得活著才有用。”
“你們的指揮部設置在什么地方?”秦飛想了一陣,低頭問那名叛軍士兵。
“在城南,靠近鎮ZF旁邊的大廣場上。”這個叛軍倒是很老實,為了活命什么都說了。
老魚看出秦飛似乎有計劃,于是問道:“是不是有什么好主意?”
秦飛伸手問老魚拿了地圖,展開放在地上,用戰術手電照在上面,看了一陣,他的表情放松下來,笑了。
“我有個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