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眾驅魔人神情明顯一愣,只覺得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了,一時之間竟是沒有反應過來。
紅發驅魔人倒提著手中的赤紅錘,用一種不可置信的語氣,說道:“是我聽錯了嗎?他剛剛說的是我們只是大一點的螻蟻?”
“火老鬼,你沒有聽錯!看來我們是太久沒有出來走動了,現在的小輩們已經這么不將我們放在眼中!”手持著哭喪棒的驅魔人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眼中殺機閃動,用一種陰陽怪氣的語調,說道:“那就讓我們這些螻蟻見識見識你的厲害!”
嗚嗚嗚——
哭喪棒揮動起來,發出一陣陣鬼哭狼嚎之聲,上面無數鬼影浮動,陰風瑟瑟呼嘯而來,這些都是他當初殺死的妖魔鬼怪,魂魄都被留了下來,煉進了法寶之中。
漫天的狂風呼嘯,天地之間陰氣陡然一重,陰冷的霧氣彌漫開來,將整座山峰都給籠罩在了其中,一個個妖魔鬼怪好似活過來了一般,面目證朝著江皓撲了過來。
“憑你,還不配!”
江皓站在那里動也不動,好似完全沒有看見一樣,眼見著這些鬼魂就要撲倒他的身上,九頭金雕突然發出一聲長鳴,腦袋一伸,鷹喙朝著那些魂魄啄了過去。
嘭嘭嘭嘭!
鷹喙之上道道金光閃過,瞬間把這些魂魄撕成了粉碎,緊接著一仰腦袋,直接給吞食了下去,連渣都沒有剩下。
眼見著自己放出去的鬼魂盡數,哭喪棒上的陰氣明顯黯淡了幾分,那驅魔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朝著身邊的同伴喝道:“你們幾個還看著做什么?都被人說成是螻蟻了,還要故作清高?這小子仗著這只該死的九頭金雕不知道天高地厚,幫我把它給攔住,我要讓這小子知道厲害!”
眾驅魔人交換了個眼色,他們也都是老江湖了,自然看得出這九頭金雕的厲害,當即不再猶豫,手中各色法寶光芒閃動,結成陣仗朝著九頭金雕圍了過來。
一個白發驅魔人取出一塊羅盤,朝著天空一拋,道道銀色絲線流淌而出,在虛空之中交錯縱橫,好似蛛網一般朝著九頭金雕當頭罩了下來。
刺啦!
但,還沒等這蛛網落下,便見九頭金雕將翅膀一揮,一道金光閃過,好似利劍一般直接將蛛網從中撕裂,連同著那白發驅魔人也被扇飛了出去,嘭的一聲摔倒在地上,嘴角一絲鮮血流淌下來。
嗡嗡嗡!
又是數個法寶朝著九頭金雕飛了過來,一時之間各色異芒亮起,將整片天空都照得五彩繽紛一片,好似煙火一般在空中亮起,唯美之中帶著凌冽的殺機。
普通人看不懂其中的門路,只覺得光芒刺眼,但那些驅魔人們卻是看得心驚膽顫,紛紛想自身的法寶也給祭了出來,生恐被殃及了池魚。
“好、好恐怖的實力!”有驅魔人嚇得直咽口水,身子忍不住朝后縮了縮,這若是換作他上去,恐怕瞬間就會灰飛煙滅,死無葬身之地。
洶涌澎湃的法力在虛空之中震蕩,空中的云霧瞬間便被撕碎,只剩下一片碧藍,異芒如同潮水一般將九頭金雕給淹沒了。
轟!轟!轟!
一個個法寶撞擊在九頭金雕身上,發出一陣陣巨響,但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九頭金雕的身軀竟然紋絲不動,隨著身上金光一陣閃爍,雙翅一陣,那些法寶反而被紛紛震飛了出去,有的更是裂痕密布,靈氣消散,竟是被直接擊毀。
法寶與主人生神念相連,法寶被毀,許多驅魔人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臉色慘白,眼中盡是驚駭之色。
他們知道這九頭金雕厲害,但沒想到竟然強大到如此地步,他們這么多人聯手,竟是不能占據絲毫的上風,反而一個個法寶被毀,落得個灰頭土臉的下場。
“不要和這九頭金雕糾纏,擒賊先擒王!”
紅發驅魔人手中赤紅錘猛地揮出,天空之中帶起一道火焰,好似流星一般,朝著江皓當頭砸下,力道之大讓虛空都顫動起來。
哭喪棒也從另一個方向打了過來,上面陰氣浮現,無數冥幣在周圍飛舞,看上去人畜無害,實則鋒利無比,還沾染了尸毒,別說是人了,就算是妖怪被割傷,也難逃一死。
除此之外,還有數個法寶也一同飛了過來,其中有一紫色琉璃盞最是不凡,上面刻滿了千奇百怪的紋路,火焰如同寒冰一般,所過之處留下一地的冰晶,連虛空都被凍住。
他們的計策看上去很成功,九頭金雕好似沒有反應過來一般,呆呆的站在那里,動也不動,根本沒有施法阻攔,眼睜睜的看著這些法寶神兵朝著江皓當頭砸了下來。
身處于如此境地之下,江皓卻是反手一巴掌抽在了九頭金雕的頭上,用力之大,抽的九頭金雕身子都往下一沉,也看得一眾驅魔人目瞪口呆。
紅發驅魔人眼睛瞪得滾圓,滿臉的不可置信之色:“這……這須臾道人竟然敢這么打九頭金雕?他難道不知道妖怪生性兇殘,不怕這金雕噬主嗎?”
他們不是沒有生擒過妖怪,千萬年來也不是沒有人想過要奴役妖怪,但通常都不會有什么結果,平日里還好,也能借助妖怪的力量做事,但妖怪們一旦犯起渾來兇性大發,就根本不會管你是不是什么主人,直接就要跟你拼命。
這九頭金雕實力強橫至此,兇殘程度更是不用說,似這種大妖江皓不好好供著,竟然還敢隨手拍打,簡直是不知死活。
但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那九頭金雕再發出一聲痛呼之后,竟是再沒有半點動作,甚至還揮動起翅膀,將身側一個朝著江皓打過來的法寶給拍飛了出去。
不過,其余的法寶卻都是來不及抵擋,已然是到了江皓的面前。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都不懂!下次再耍這種小心思,可不是一巴掌這么簡單了!”江皓冷哼一聲,明明知道這些個驅魔人對自己造不成什么威脅,這九頭金雕偏偏還想著給自己找些麻煩,不是腦子不夠用是什么。
江皓右手一伸,反手抓在了哭喪棒上,冥錢好似飛舞的刀片一般不斷撞在他的手上,但卻是連撓癢癢都算不得,猛一用力,咔嚓一聲直接將哭喪棒折成了數截,大袖一揮,直接朝著一旁那些法寶扔了過去。
當、當、當……哭喪棒撞在法寶之上,直接將那些法寶盡數撞飛了出去,一道道裂痕出現在法寶之上,除了那紫色琉璃盞多支撐了一會兒,其它的幾乎在飛出去的過程中便化作粉屑。
赤紅錘威力最大但也來的最晚,江皓看到沒有看一眼,屈指一彈,當的一聲響,赤紅錘直接倒飛了出去,嘭的一聲砸在了紅發驅魔人的身上,將他整個人都砸飛了出去,胸口明顯陷進去了幾分,口鼻之中更是鮮血直冒。
氣勢洶洶而來,不過瞬息之間,便盡數被打飛了出去,一個個倒在地上,不僅是法寶被毀自己也都是身受重傷,別說是再出手了,就算是逃都逃不掉,眾驅魔人你望我,我望你,臉色煞白,盡是難以置信和絕望之色。
動都未動,便將他們盡數打成重傷。
他們不是螻蟻,又是什么。
空氣沉寂一片,這種情況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哪怕是獸形拳和空虛公子也不例外,他們做過最大膽的預測就是江皓可以艱難取勝,但沒想到是這么毫無懸念的碾壓,
就像是捏死一只螞蟻一樣。
“這、這九頭金雕是你自己抓來的?”紅發驅魔人腦袋里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滿臉的苦澀。
難怪敢隨手敲打這妖怪,原來是有絕對的把握將它壓制住,可笑自己這些人還把這九頭金雕當成對方的依仗,原來它真的只是一個坐騎而已。
只是一個坐騎!
眾驅魔人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們也算是縱橫天下百年,也算是各自門派之中老祖級別的人物,沒想到卻是連對方的一個坐騎都打不過,雙方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實在是讓他們難以接受。
“現在,我有沒有資格開山立派,將降妖除魔之術廣傳天下?”
江皓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但在他們耳中卻是與之前截然不同,如果說之前聽上去還覺得是一番不知所謂的大話,現在則代表著不容置疑的霸氣和睥睨天下。
“是……是天下人之福!”
眾驅魔人臉上滿是苦澀,為了對付空虛公子和獸形拳兩個,今日來到這里的已經算是各自門派中的頂尖人物,結果是贏了空虛公子和獸形拳,但卻是被江皓輕而易舉的碾壓,如此慘敗還有什么話可說,他們都是老油條了,自然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
“既然如此,便讓你們的那些徒子徒孫們將此事通傳天下吧!另外,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從今日起,你們便暫且充當守山之人,什么時候湊夠了一萬門派貢獻積分,我便放你們離開,你們可有什么意見?”
江皓右手輕輕一揮,悄無聲息的將血咒種在了他們的體內,這些驅魔人的實力對他來說不算什么,但他們的身份對于這方世界中的驅魔人來說卻是有著十足的權威,將他們拿捏在手中,基本相當于將大部分驅魔人掌握在了手中。
眾驅魔人根本不知道這勞什子門派貢獻積分是什么,但現在這種情況,能保住性命就已經算是不錯了,只得點了點頭,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