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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一章 親王楚地之誥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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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瓜州城,再一次到這里,帶著熟悉之感。ωδ

  府庫里的金銀布匹糧食,一車一車拉了出來。

  征人未回的家庭數不勝數,全城皆是慟哭之聲,老少婦孺,皆在夜里哭得死去活來。

  這種撕心裂肺的聲音,充斥著整個城市,讓這座城市如同地獄一般。

  士卒們煮著羊肉,喝著美酒,縱情肆意。

  徐杰在王宮之內,看著這座雖然不那么氣派,但也稱得上金碧輝煌的宮殿,慢慢游蕩。

  身旁的參軍文書,不斷記錄著徐杰的話語:這里拆下來。

  這些金邊都要敲下來帶走。

  那邊的和田玉石,都要帶走。

  用的那些金銀器物,也要一一點好數目,帶回去。

  還有,還有這王宮里的藏書,不論什么文字的,都要裝車放好拖回京去。

  參軍文書一邊點頭,一邊記錄著。

  終于走到了拓跋王宮的議事大殿,徐杰推門走了進去,正見得拓跋野坐在高臺龍椅上目光呆滯。

  徐杰左右看了看這座大殿,回頭揮手示意參軍文書退了下去。

  頭前的拓跋野見得徐杰走了進來,便站起身來,問了一語:徐太師,這座龍椅能不能留在這里?

  徐杰無情地搖搖頭:你也要隨我去汴京,龍椅也要一并帶去。

  拓跋野聞言只能嘆氣,失敗者,也就要有失敗者的覺悟。

  徐杰往前幾步,說道:拓跋人,我不會濫殺。拓跋的女子,我也不會強占,但是拓跋的青壯,必須要服從調配。

  拓跋野并不答話,落寞地從高臺走了下來。然后才道:徐太師,我就不去汴京里,那里有我的父王,我無顏去見他。

  徐杰直白答了一語:你父王不在人世了。

  拓跋野腳步一止,慢慢往地上坐去,沙啞的腔調:是你殺了他,是你殺了他,對不對?父王去汴京就是為了殺你的,他死了,定是你殺了他。

  抱歉!徐杰心中真有歉意,又道:我本不想與你說這件事情,但也不忍瞞著你。

  拓跋野再一次哭了出來。

  興許拓跋野,當真成了一個孩子,一次一次哭出聲來。唯有在遙粘蒙德戰敗之時,才那般笑得興奮激動。

  也不知拓跋野心中有沒有起仇恨,要說仇恨,殺父之仇,在亡國之仇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拓跋野,似乎已經被徹底擊垮了,從內而外,從身體到內心,都被擊垮了。

  節哀!徐杰說完,轉身出了大殿,還回頭關上了大殿之門。

  第二日,瓜州城內,家家戶戶都進去了一隊鐵甲,搜索著一切值錢的東西。

  徐杰甚至就在瓜州城內,開始封賞將士,用搶來的金銀,封賞著這些經過一戰生死的將士。

  汴京城中,終于也收到了捷報。

  整個汴京城,百萬居民,沸騰了一般。

  所有人都走上街頭,互相道喜,說著徐太師不世的功勛,說書的藝人,更是在第一時間編出了更加夸張的話本,口沫橫飛擺攤就講。

  不論這些夸張的話本如何不通邏輯,依舊聽者如云,賺得彭滿缽滿。

  皇帝夏文,更是親自祭拜祖先,給祖先報告著自己這一朝的豐功偉績。

  徐杰還在遙遠的拓跋,封賞的圣旨就已經到了歐陽府。

  歐陽府中,歐陽文沁抱著剛滿月的徐旋徐歸兮,帶著于淑婉,還有徐狗兒帶著一眾仆人,皆跪在正廳之中。

  圣旨慢慢展開,謝昉親筆書寫,聽門下省官員鏗鏘有力宣讀:奉天承運,皇帝制曰:圣仁廣運,凡天覆地載,莫不尊賢;帝命溥將,暨海隅日出,罔不率俾。求治在親民之吏端重循良,教忠勵資,敬之忱聿,隆褒獎。爾太師徐杰徐文遠,褆躬淳厚,垂訓端嚴。文治武功,開先式榖,舉世無雙,乃宣猷之本,澤堪啟后,貽謀裕作軍政之方,當皇帝左右之臂。茲以覃恩封爾為楚王。親王楚地之誥命。於戲!克承忠勇文正之風,嘉茲報國,用慰顯揚之志,畀以殊榮。欽此!

  歐陽文沁抱著嬰兒跪拜而下,已然山呼萬歲謝恩。

  宣讀圣旨的門下省官員,早已俯身作揖,口中連道:夫人快起,夫人快起。

  于淑婉在一旁扶起歐陽文沁,便往旁邊廂房而去,去取些銀兩當作勞頓。

  那官員卻是如何也不敢收,一邊作揖推辭,一邊說道:夫人萬萬使不得,夫人萬萬使不得,楚王為國在外征戰,勞苦功高,下官豈敢收楚王之禮,這些都是下官應該做的,如是楚王能有幸驅使一二,更是不勝榮幸。

  歐陽文沁也不再硬塞,而是開口問了一句:不知這位相公如何稱呼?

  那官員連連擺手,卻是滿心歡喜:夫人抬舉,下官萬萬不敢當相公之名,下官是門下左司諫魏綱。

  歐陽文沁為何要問這個官員名字?只因為這官員不肯收辛苦錢,歐陽文沁卻懂得其中道理,知道此人求的是什么。歐陽文沁不必徐杰冷淡,所以問了名字,一個名字,就代表了許多。

  魏司諫,有勞了。歐陽文沁微微一福。

  這個魏綱也是見好就收,名字已經留下了,心中的喜悅如何也按耐不住,連忙再一躬身:那下官就不叨擾夫人了,先行告退。

  徐狗兒自去送人,回來時候反倒是他手中提了個不小的錢袋。

  封王,興許徐杰都未想到自己會被封王,還是封楚王,而不是郡王。開疆拓土滅國之功,封楚王,顯然夏文也在借這件事情對徐杰示好。

  也是這份功勛實在太大,大了大華立國三百年,從未有過。

  楚王之尊,已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已然是恩寵無可復加,封到頂了。那個冠軍侯,與之比起來,已然算不得什么。

  歐陽文沁高興激動自不用說,但是她又私自做了一個決定,便是把大門之外的那一塊歐陽府的牌匾換了,換成楚王府。

  字到謝昉處去請,牌匾找京城了最好的匠人做,字體燙金。

  徐狗兒忙忙碌碌,三天之后,府邸門當之上,終于掛上了這塊楚王府的碩大燙金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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