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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游擊將軍李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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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杰見得頭前十幾騎當真有了反應,已然知道十有尋到正主了,開口又是大喊:“方興方達,刑部特使在此,特來調查此事!”

  便看頭前一騎聞言,打馬直沖徐杰而來,口中大喊:“振威校尉方興有冤啊!!!”

  這喊聲,撕心裂肺,聽得徐杰心中一顫。振威校尉,從六品的官銜,官職乃營指揮使。徐仲當年也臨時當過營指揮使,卻是沒有這個朝廷正經的振威校尉。

  徐杰見得那方興馬步絲毫不減,又是大喊:“方校尉,有何冤情,快到此處來說。”

  有冤就好,御史中丞謝昉等的就是這份冤情。

  頭前那個騎士,鐵甲在身,身后還插著一支羽箭,臉上猙獰成一團,聽得徐杰大喊,還不勒馬,而是答道:“上官快走,后面一百多騎,必然要殺人滅口。上官打馬快走。”

  徐杰聞言回頭看了一眼徐仲,拔刀而出,開口又道:“方校尉勿急,有金殿衛在此。”

  徐杰謊言一句,便是想安定這個倉皇失措的方校尉,也是徐杰跟著這個方興跑不了,身后還有一輛馬車,馬車里有個重傷員,還有一個女子。

  果然,頭前方興聽得金殿衛三個字,已然在勒馬,所謂金殿衛,就是代表皇帝。人膽再大,終歸不敢殺皇帝的人,即便是敢殺,金殿衛又豈是任人去殺的。

  十幾騎到得徐杰頭前,勒馬而止,頭前方興,中年模樣,黢黑的匹夫,臉頰卻十分消瘦。急忙下馬躲在馬前,剛一拱手,立馬說道:“還請上官帶末將速速回京面圣,末將有冤,定要稟明圣上,還末將一家老小之清白,教那李通不得好死!”

  徐杰聞言皺了皺眉頭,頭前健馬無數狂涌而來,天空上已然羽箭橫飛。

  徐杰抬刀,撥落幾支近身的羽箭,看著面前這個滿身是血、疲憊不堪的軍漢,開口說道:“方校尉且休息片刻,吃些東西,待我把追兵打發走再說。”

  方興見得徐杰一身儒衫,竟然能輕易用刀撥開飛馳而來的羽箭,還有左右兩人面對來襲的羽箭,皆是如此輕描淡寫,更有一個壯碩的漢子,羽箭擊打在他身上,竟然還彈開了,心中更是安定不少,皺眉回頭看了看,又道:“上官,追殺末將的乃是李通之侄李延,此人不可相信,一定要防備一手。”

  倒是徐杰看得羽箭擊打在鄧羽身上,竟然不能傷他分毫,也是有些驚訝,對于這橫練筋骨的江湖人,更多了幾分認識。只是鄧羽此時面色煞白,顯然是有些驚慌,他如何見過這般場面,但是也一直隨在徐杰身邊。也讓徐杰對這個萍水相逢的江湖漢子多了幾分不一樣的看法。

  “你且帶人到路邊樹木后躲避一下。”徐杰答得一句,打馬往前幾步,擋在了道路中央。又在懷中摸了摸,拿出了那份刑部文書。

  “快快讓路,莫不是找死不成?”追兵已近,頭前路中央竟然有四個攔路之人,頭前便是有人大喊,興許入了這河間府,到了別人的地盤上,也知道不能擅殺良民百姓。

  徐杰只是抬手揚了揚,答道:“刑部文書在此,帶叛將方興進京受審。”

  頭前一百多匹健馬正在減速,頭前那人更是眉頭緊蹙,打馬到得徐杰面前,長槍在手,雙眼如鷹隼一般盯著徐杰上下打量,也不時去看路邊的方興。隨后伸出一只手,并不說話。

  徐杰把手書遞了過去。

  那人看得片刻,開口說道:“此文書不過就是說你往宣府公干,何曾說過要帶方興回京受審?”

  徐杰收了刀,目光也緊盯這個軍漢,開口說道:“宣府嘩變之事,朝野震驚,龍顏大怒,我此時持刑部文書,往宣府公干,還能有什么事情?你家總兵此時必然也接到了圣旨,也合該啟程回京了吧?”

  那人聞言,又看了看手書,隨后遞給徐杰。卻是聽得后面方興大喊:“上官明鑒啊,我兄弟二人從來不曾嘩變,實在是冤枉啊!”

  徐杰聞言并不說話,只是接過文書,折疊收好,開口說道:“將軍尊姓大名?”

  那人似是一副思索模樣,回頭看得一百多號軍漢,方才轉頭又道:“游擊將軍李延,不知閣下乃是?”

  這人顯然是在問徐杰的官職,便是也有懷疑,因為徐杰看起來年紀不大,這般的大事,朝廷或者刑部,合該派一個老成持重之人才合理。

  徐杰倒是也不慌亂,只答:“某乃刑部捕頭,李將軍,此間沒你的事情了,你還是帶兵回去吧。”

  便聽李延聞言笑道:“刑部捕頭?刑部能有幾個捕頭?你倒是有手段啊,年紀輕輕就混了個捕頭職位。莫不是你在誆本將吧。”

  徐杰也笑道:“李將軍,文書可有假?”

  李延聞言擺擺手道:“文書倒是不假,捕頭也好,捕頭算不得官,你這一身儒衫卻當了個捕頭,也是少見。”

  徐杰也知道自己怎么看起來都不像個捕頭,卻是也并在乎,只要把這方興帶回去交給了謝昉,也就算還了一些人情。

  “既然文書不假,李將軍請吧!”徐杰已然在趕人了,卻是也真在防備著,也知道這件事情沒有那么好打發。

  “捕頭,捕頭好啊!刑部的捕頭就是不一樣,不給官也當官來用了。”李延桀桀一笑,手中的長槍垂了垂,拉了一下韁繩準備轉身。

  徐杰手握刀柄,也拉了一下韁繩,人已轉身。

  果然,已經轉身的徐杰忽然拔刀而起,人已躍出馬背,一桿長槍從馬背之上橫掃而過。

  捕頭不是官,這句話語當真有深意,其中意思便是:不是官,殺起來就少了許多顧忌。

  只是李延沒有想到,這個儒衫的年輕人,竟然輕易躲開了他這邊鎮軍將偷襲一擊,在抬頭,一柄長刀已然劈了下來。還有那裝作捕頭的年輕人一聲怒喝:“憑你也敢偷襲老子!”

  長槍未回,李延連忙拔出腰刀來擋。

  一擊之后,李延翻身落馬,卻也不急,口中大喊:“殺,給本將殺了這廝!”

  刑部公差,文書當面,李延絲毫沒有顧忌。可見其中之事,齷齪實在不小。這方興,當真到不得京城。

  徐杰腳點那李延之馬,又飛劈而下,直奔那李延而去,今日已然不能善了。

  一旁的徐仲,眉頭一緊,已然打馬而起,迎著那一百多騎而去。

  便聽楊三胖哈哈大笑:“秀才老爺,跟著你倒是有趣,老子還從來沒有動手殺過軍漢!”

  唯有鄧羽面色煞白,有些手足無措,上前幾步,卻又止住了身形,不知是該動手幫徐杰殺那朝廷士卒,還是該做個良民,不參與自己還有些鬧不明白的是非。

  卻見方興也提槍而起,沖了上去,口中大喊:“弟兄們,隨我拼了!”

  十幾個漢子大喊大叫便往前沖去。

  那地面上的李延,見得徐杰飛劈而來,抬刀再擋,雙腿急蹬,坐在地上往后退去。

  徐杰飲血寶刀飛劈而下,那李延手中的刀已然斷成兩段,還有余力的寶刀劈在鐵甲之上,火星四濺。

  那李延一聲慘叫,卻還能往后急退而去,也想著站起身來。徐杰這一刀,竟然只是傷到了李延的皮肉。

  徐杰也有些驚訝,驚訝于這個時代鐵甲的防護力,即便徐杰先是砍斷了一柄刀,但是余力依舊不小,殺人不在話下,卻是沒有想到只傷到了李延的皮肉。

  也難怪史書經常記載,古代的軍將經常中箭無數,還能與人廝殺。那些一刀而去,一個甲胄在身的漢子立馬就死,當真只是演繹。軍將的鐵甲,哪里是尋常羽箭能輕易射穿的,即便射穿了,也難以奪人性命。軍將上陣,并非那么簡單就死,這甲胄就是他最主要的防護。

  徐杰再追而去,飛身一刀砍落一個奔來的騎士,刀又往那李延奔去。

  徐仲卻是大殺四方,長刀在他手上橫了過來,成了拍打的鈍器,那些鐵甲如同紙糊的一般,只聽得骨骼脆響,馬背上的人,到處飛落。面對這些軍漢,徐仲顯然還有留守。

  卻是那楊三胖并不留手,漆黑的刀,猶如長了眼睛一般,都精準劈砍在甲胄連接之處,血光大作。楊三胖不心疼人命,卻是有些心疼他的寶刀。

  此時的李延,已然有些驚懼,驚懼徐杰武力如此之高,一身儒衫,卻輕易把自己打得沒有招架之力。更是驚懼隨同徐杰一起的兩個漢子,打馬而過,到處都是落馬的鐵甲軍漢。

  李延手中的刀已然成了兩段,口中卻是大喊一句:“刑部捕頭安敢刺殺邊鎮軍將?”

  徐杰刀鋒已來,口中也喊:“邊鎮軍將又安敢擅殺刑部捕頭?”

  徐杰已然滿身怒火,別人要殺他,他又豈能留手?

  刀鋒再劈在鐵甲之上,依然是火星四濺。

  這一次,飲血刀終于砍了進去,胸腹迸濺的鮮血,徐杰臉上都沾染了許多鮮紅。

  徐杰拔刀而出,并不去看地上正在抽搐的人,只是開口喊道:“李延已死!”

  徐仲回頭看得一眼,開口道:“三兄,走吧!”

  三胖倒是有些意猶未盡,卻也收了刀,勒了勒馬:“可還有誰來送死?”

  滿場軍漢一百多,皆是震驚不已,不是震驚幾人武藝如何高超,而是震驚朝廷五品游擊將軍李延,竟然被刑部之人殺了!

  這般事情,已然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方校尉,帶人上馬,走!”場面已然鎮住了,徐杰也不想多糾纏。回頭又道:“鄧兄弟,去趕馬車!”

  還在手足無措的鄧羽,聞言急忙回頭,便去趕那馬車。本是江湖萍水相逢,不過同路而行的鄧羽,莫名其妙被卷入了這般的事情,莫名其妙上了徐杰這條賊船。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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