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白河一把按住了拔腿就跑的雪地精靈少女:“我的晚餐想要到哪里去啊?”
“救命!救命!”
少女掙扎著哭叫起來,白龍辨別了好一陣,才聽懂了小蘿莉帶著北地方言口音的精靈語,他哈哈大笑起來:“我的晚餐,你指望誰來救你啊!”
她面色慘白,突然大哭起來,白龍嗷嗚一聲仰天怒吼:“不許哭。”
精靈少女一驚之間止住哭泣,只是仍然抽噎,她瞪大了眼睛看著白龍,牙齒不停地打顫:“龍龍龍龍先生,求求你不要吃我,我媽媽是雪沼鎮鎮長,她一定會付出一大筆贖金的。”
“贖金?不是一大批屠龍勇士嗎?我不要贖金。”白龍把精靈蘿莉揪了起來:“我餓了想吃肉。”
“不要!不要吃我!”精靈少女繼續大哭起來,眼淚從臉頰上滾滾而下:“求求你,無論怎樣也好,只要不要吃我就行!”
“唔?真的?”白龍怪笑著看著雪地精靈少女:“你叫什么名字?說!”
“西……西西西西……西芙,我叫西芙。”見得到了轉機,雪地精靈少女抹了一把鼻子,抽涕著說。
“好。”白河念個咒語,變出一身女仆裝套在少女身上:“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本龍的女仆了。”
“誒?”身上的破洞裝換成了這么一件女仆裝,西芙目瞪口呆,弱效造物術并非罕見的法術,讓雪地精靈目瞪口呆的是這件女仆裝的款式——簡而言之就是該蓋住的地方沒有一個地方蓋嚴實了,白里透紅的肉從各個區域暴露出來,西芙頓時陷入了呆滯。
果然這才是收服女仆的正確姿勢。
白龍端詳著微微顫抖還一臉呆萌的精靈少女,為自己的決策點了個贊。
用錢買弱爆了,強搶才是王道。
“那個,龍先生……”西芙按住了圍裙的一角,她幾乎又要哭出來了:“求求你,行行好,能不能放我回家?”
她越說聲音越小,一顆心提了起來。
“嗯?”一陣沉默之后,白河怪眼一瞪,‘Rua’地一聲咆哮:“那你就是想要做我的晚餐了?那就讓我先嘗嘗你的味道!”
他一把捉住西芙,伸出長長的龍舌頭舔了起來。
“呀!——”
西芙滿臉通紅,心中又驚又急,張開小嘴發出奇怪的聲音。
變態變態。
呸呸呸,這白龍是純變態。
史坦德魯扶著額頭,一臉不忍直視的模樣,作為一條性格有點保守的綠龍,他的愛情觀比較忠貞,至今仍然和一只龍裔精靈保持著純潔的伴侶關系。
當然巨龍之間的**他見識過不少,并不是真正的無知小白,之所以露出如此不忍直視的神情,是因為白河的動作在綠龍看起來不僅僅變態,還十分難以理解。
一般來說,沒有五色龍族血脈的非龍裔人型生物,在五色邪龍的眼睛里只有那么幾種用途——奴隸、利用對象、食物,當然交配也是應用之一。
他觀察著白龍這個舉動,按常理應該是想要吃或是交配,不過史坦德魯在這看著白龍舔了好幾分鐘,也沒看出來這白龍究竟想繼續干什么,而且還越來越起勁的樣子,史坦德魯在腦海里想了好幾種可能,最后只能斷定這個白龍是個變態。
他有些不寒而栗,萬一失敗了被抓住會怎么樣?他有沒有舔別的生物的習慣?
這條青年綠龍很是蛋疼地擔心起來。
殊不知白河也是很無語,按照往日的猜想,這種刺激的事情多半會讓他十分興奮,然而反饋回來,只有‘好吃’這種基于味覺和口感的敘述,這讓白河有點淡淡的胃疼。說到底他還只是個幼龍而已,除了PR也做不了太多實質性的東西了。
他看著哭哭啼啼一副被玩壞模樣的西芙,舔了舔嘴唇,突然心神一動,目光攸地警覺起來。
有人在監視他。
山上的綠龍看到白龍扭頭也是一陣驚悸,他的窺視被發現了。
白龍一聲長嘯,張開雙翼騰空而起,瞬間就看到了高山上鬼鬼祟祟的綠龍。
史坦德魯大驚失色,他迅速地察覺到了白龍的不凡——這尼瑪古金龍也沒這么快的飛行速度,綠龍慌忙地躲開,他的小弟可沒那么好運,白龍在高空中吟唱起來,一團黃黃綠綠的臭云順著風放倒了一大片蜥蜴人和地精,一只巨魔也在其中,白河在空中微微一停,施展出心靈迷霧與幻景。
有著混亂意志加持,這個法術成了現在白河殺傷范圍與效果最可怕的組合,迷霧中沒有暈倒的人眼前出現了可怕的幻象,在血沼和觸手中開始了亂舞,這個幻術是否致命,全看他們能否及時從瘋狂之中脫出。
史坦德魯帶來的部隊之中僥幸脫出徹底瘋狂的不是沒有,甚至數量還比較多,巨大的范圍稀釋了混亂的強度,只是他們仍然陷入了恐懼,白河并沒有管他們,繼續追擊著天上有點慌不擇路的史坦德魯。
史坦德魯飛到山頂發出了狂嘯,十幾聲其他的咆哮在森林各處幾乎同時應和著他,他降落在一顆大樹上,嚴肅地看著天上的白龍:“白色的,我非常認真地建議你,現在轉頭回去才是正確的選擇。”
樹林中各處響起撲棱棱的翅膀擊打聲,一群和史坦德魯體形相比較小上一些的綠龍朝這個地方集中過來,同時大量的綠龍仆從開始聚集。
“哦?是么?”白龍血紅色的眼睛里露出了輕蔑的神色,他高高地在空中飛翔,哈哈大笑著看著下面聚集的綠龍大軍:“就憑你們這群土雞瓦狗?”
“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史坦德魯衡量了一下形勢,想起紅龍的腦袋和白龍剛剛釋放的法術,道:“你的背后一直跟了一堆人,人數不多,大概只有十幾個,不過我想如果你把時間都花在了這里,你的仆從和玩具就要出問題了。”
“哈,那我應該多謝你的提醒了?”白龍忽然大笑起來,他看著史坦德魯戒備的動作:“不過,你們盯著我干什么?”
“這是翠綠龍母的地盤,我們有權監視在這里經過的任何東西。”史坦德魯嚴肅道:“能擊敗瓦利格,我承認你很強,白色的,但在一條古龍的地盤上胡作非為,這并非明智之舉。”
“呵,呵呵,可我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不過算了,我勸你們別來惹我。”白河笑一聲,他看著集群的綠龍,也微微有些忌憚,他并不清楚林地中的龍母已經老得不能動彈了,只是認為光是收拾眼前這些綠龍就要大費周章,如果惹出了古龍,只怕只有吃不了兜著走的份兒。
白河先斗紅龍,又斗一大群綠龍的仆從,法術已然所剩不多,還要應付可能追過來的屠龍勇士,確實沒必要和這些綠龍打生打死。
他看了一眼地上成群的綠龍,將這個地方標注了‘沒事最好別靠近’的記號,轉身展翅飛離了山尖。
史坦德魯微微松了口氣,見識了白龍的本事,他實在不想和他發生什么沖突,如果真的憑著這些青少年龍少年龍加上自己一個青年龍和這條法術力量恐怖的白龍硬剛起來,會有怎樣的損失簡直無法預計。
正如翠綠龍母觀察到的那樣,史坦德魯并不信奉五色龍后,也就不覺得提亞瑪特的命令是拼了命也要執行的使命。
綠龍史坦德魯做夢也沒想到這個理智的決定給他在不遠之后的未來帶來了巨大的麻煩,并深深地改變了他的龍生軌跡。
目送著白龍離去,西芙捂著自己裸露的濕潤的皮膚。感覺世界充滿了絕望。
有沒有人來救救我啊?
她淚眼婆娑地看著四周,回應她的只有狗頭們或警惕或好奇的視線,一雙雙紅色的眼睛讓她更加絕望了。
神,只有神能救我了。
她絕望地祈禱起來,然而她驚恐地發現原來微微有著感應的神恩竟然有減退的趨勢,她發出一聲悲鳴,難道她在什么時候被褻瀆了?
精靈少女有些迷茫。
不過她并沒有猜錯,她確實是被混亂褻瀆了一番。
這種種跡象讓她開始有些崩潰,直到一股奇特的香味吸引了她的注意,她一睜眼,看著一個戴紅帽子的狗頭遞給她一根肉串。
她哆嗦了一下嘴唇,克金用肉串在她的眼前晃了兩下,用生疏的通用語說:“奴隸,吃肉,不然克金,打。”
嗚嗚嗚嗚!
西芙低聲地哭了起來。
克金有些懵比,做出了兇狠的表情:“精靈奴隸不聽話,主人吃,主人,強,厲害。”
他試圖做出嚇人的動作,然而前腳絆在了石頭上,一個趔趄就倒在了地上,矮小的身材讓他的動作看上去滑稽可笑。
“嗚嗚噗。”西芙忍不住笑了一聲,白龍不在,她雖然憂慮悲傷,但精神壓力卻少了許多。
她盯著肉串,突然一股動力從心底涌出:
不行,西芙,你太脆弱了,你怎么能夠妄想依靠眼淚和哀求來交換惡龍的慈悲呢?
你應該堅強一點,惡龍沒有直接把你吃掉,一定能夠找到逃跑的機會的。
懷著這種心情她鼓起了勇氣,用通用語問:“你……你叫克金?”
“對,我是,克金,忠實,主人。”紅帽狗頭驕傲地說道。
“克金,你對你們的主人,有什么了解啊?”西芙眼珠轉了轉,想要套一點兒情報。
她這種拙劣的技巧在任何地方幾乎都不會奏效,然而克金覺得主人的光輝事跡并不應該保密,便將他見證的白河各種豐功偉績一件件地配樂唱了出來。
聽著狗頭人克金跑到南大陸的怪腔調和結結巴巴的通用語,西芙終于知道綁架了自己的究竟是個什么東西,她看著被幾根桿子支起來的紅龍腦殼欲哭無淚。
一直處于恍惚狀態的精靈少女此時才注意到這個東西。
配合著克金的解說西芙確認了紅龍的結局,這熄滅了她心中剛剛涌出的一點希望——她還記得這條紅龍當時在雪沼鎮是如何的所向披靡,然而卻毫無還手之力地被那白龍弄死了。
她看著不遠處飛來的白龍陷入了深深的絕望。
神啊,誰來救救我啊?
與此同時,綠龍的巢穴中,母龍對著青年龍發出了驚人的怒吼:“滾出去!去,抓不到那條白龍,你就永遠不要回來了!不止是我!五色龍后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史坦德魯龍臉上露出猙獰的復雜表情,他什么也沒有說,轉身走出洞穴,高高地飛起離開了龍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