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要從笑容,站姿練起,這方面其實跟著虞秀兒過來的那些丫鬟婢女更擅長一些,有人才就必須得用,所以,春桃和紅梅就被孫享福教了一下午動作要領之后,安排他們先教虞府陪嫁過來的三十對男女練習,最后再去教那些被長孫沖他們送過來的人,誰叫孫府里,就這些陪嫁過來的人還沒有具體工作呢!以后,他們就會被安排在酒樓做領班,管事之類的工作。
四大紈绔的速度很快,晚飯前就帶著數十車布匹糧食以及一百多個樂手和江湖藝人到了孫府,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奔著孫府的晚餐來的。
這下,孫府的二進院子也住滿了人,再來人,就得往主家主的后院塞了。
后廚難得的滿負荷開了一次大鍋飯之后,孫府掌燈,家主孫享福協同夫人以及弟弟妹妹德叔,好吧,幾乎孫府能夠自己走路進前廳的人全部都來了。
左右客坐上還有長孫沖,裴律師,程處默以及尉遲寶林這些人,他們要共同檢驗這些被搜羅過來的藝人的水平和絕活。
“那什么,話不多說,記住,你們的表演必須吸引客人的眼球和耳朵,做到這兩點,你們就已經成功了一大半,下面,有請第一位選手。”
百多個藝人早就被分成了多個表演序列,不一會,排在最前面的兩個人便走到了大會客廳的中央,是一對父女,男的有二十出頭,小女孩只有五六歲的樣子,面對大廳里黑壓壓的兩三百號觀眾,這父女二人也不怯場,看來是有很多街頭表演經驗了。
“先做一下自我介紹。”主位上的孫享福打量了一下大廳中央的這對父女道。
“俺叫趙興,俺女兒叫趙丫,俺們父女來自山東,家里世代表演雜技,俺父親還在前隋的皇宮給皇帝表演過雜耍,今天就給大家表演個絕活,踢碗,請堂上大老爺看好了。”
“請開始你的表演。”
孫享福這么說完,這兩父女就將自己的道具搬到了大廳中央,一個大方桌,方桌上放著一個高高的小圓凳,小女孩趙丫脫了外衣,只穿一個紅色的肚兜和一條裹庫,麻利的爬上了高高的圓凳之后,先在圓凳上來了個倒立,然后開始倒立著下腰,那柔嫩的腰肢很快就彎成了C型,整個屁股都壓在了她頭上的兩個沖天辮上。
然后桌下的趙興開始了表演,將好幾個大碗拋的飛快,街頭雜耍嘛!就那么幾套,左右手各一個碗,空中兩個,不時的還放一個在頭頂,換著花樣繼續拋,重頭戲是他父女倆的對拋,一個在桌下用手拋,一個在高臺上倒立,用腳踢,相互甩著花一樣的將碗踢來拋去,最后,碗全部落在了一字馬在高凳上獨立的趙丫的頭頂上,表演就算結束,引起了客廳內一陣叫好之聲。
這類的節目孫享福在后世的電視上看過很多,基本面無表情的看完節目之后,在自己面前的白紙上寫下了趙興,趙丫兩人的名字,然后在他們名字下面寫了‘不怯場’三個字,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有請下一位選手。”
“呃。”
想象之中的打賞并沒有,而且,看到坐在主位上的主家面無表情,趙興父女十分忐忑,不過還是快速的將自己的道具桌凳搬了下去,而且,很快,他們又回到了人群之中觀看,他很想看看,什么樣的表演,才能當得主家賞賜。
然之后,胸口碎大石,舞關刀噴火的,等等等等街頭藝人陸續上了十幾個,孫享福皆是面無表情的看完,在紙上留下了他們的名字而已。
“夫君似乎對這種表演不感興趣?”坐在孫享福一旁的虞秀兒看的其實很起勁的,不過見孫享福一晚上沒怎么笑過,便問道。
“咱這是在工作,在為酒樓尋找未來,就剛才的這些表演,有些或許能夠用來暖一下場,有些,只能在酒樓表演一次,最好的,也只是多看幾次就會膩歪了,根本沒有我所想要的能夠長期吸引客人的節目,所以,我只會記住他們的特點,然之后,用他們來編排我自己所設計的節目。”孫享福解釋道。
“呀,夫君,你自己還會設計節目啊!”虞秀兒有些意外道。
“當然,不過不是雜耍,娘子難道忘了我在望景峰給太子他們排的唱歌節目么?我要的,是那種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的表演形式,是能夠被人們津津樂道,口口相傳的東西,而不是他們現在表演的這些爛大街的東西。”
“妾身怎么會不記得,不過好久都沒有聽到夫君有什么新的樂曲問世了,很是期待呢!你看,后面可是有不少樂師和唱曲的藝人要表演了,夫君當挑選一些人,排幾首新樂曲出來才好。”
兩口子小聲聊著天,便見有一個十四五歲的姑娘抱著一把瑤琴到了正廳之中。
“箏箏箏······”
“天邊金掌露成霜,云隨雁字長。綠杯紅袖趁重陽,人情似故鄉。
蘭佩紫,菊簪黃,殷勤理舊狂。欲將沉醉換悲涼,清歌莫斷腸。”
正是孫享福重陽之時在望景峰上剽竊的阮郎歸,此時被這個叫姚紅袖的歌女唱來,卻是不同于虞秀兒的清亮婉轉,另有一番哀怨的味道。
一詞唱罷,那姚紅袖就在廳中等著孫享福的評語,誰料孫享福卻道,“你跟著我的發音唱一遍,哆,瑞,咪,發,嗦,啦,西,抖。”
姚紅袖有些詫異,不過還是跟著孫享福唱了一遍,“哆,瑞,咪,發,嗦,啦,西,抖。”
再來一個“哆,瑞,咪,發,嗦,啦,西,抖~”
這一次,孫享福所發的音階明顯更高,不過姚紅袖還是跟著唱出來了。
不過當孫享福再度加高了一個音階后,姚紅袖就吃力的險些破音了。
然后孫享福又變的面無表情起來,提起筆在紙上姚紅袖的名字下寫了‘中低音偏柔’五個字,便讓下一位選手開始表演。
“我還道夫君瞧上那女子了呢!原來只是試音啊!不過夫君這種試音的方法還真是奇特。”
一旁的虞秀兒剛才看孫享福與那女子一唱一合還有些吃味,此刻看到孫享福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模樣,又看到了幾個字的評語,才恍然大悟,她自信,就算孫享福再加兩個音階她也能跟上去,高音方面她可比這個姚紅袖強多了。
孫享福現在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跟虞秀兒說什么有關音階上面八度空間的事情,這個時期只是有宮商角徵羽五個音階而已,在接連試了幾個唱詩藝人的音之后,又上來了一些樂師表演,對于自己不懂的樂器,孫享福就按音色分,等這些表演全部完畢,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都快到午夜了。
“今夜就到此結束吧!恭喜你們,全部被留下來了,從明天開始,不僅能夠在府上吃住,還將接受不一樣的培訓,在培訓期間,你們將拿一份比較固定的俸祿,不過,等酒樓開業之后,你們的表演如果獲得客人的叫好和打賞,將會有提成,并且提成不設上限。”
孫享福想在酒樓推出的是戲劇,或者說話劇,中間再穿插一些小品,歌舞等暖場表演,所以,要用到的人特別多,這百余人帶來的表演或許不算精彩,但他們都有當眾表演的經驗,這就足夠了,到時候角色一多,總有適合他們的角色。
對于孫享福宣布的決定,眾多藝人自然是欣喜的,這個時代的藝人,能在一個大戶人家有穩定的兩餐加少量的收入,幾乎就是他們的終極目標了。
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孫享福便急不可耐的脫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往床上爬,還在蜜月期的虞秀兒自然是知道他要干什么,卻端著架子坐在房中的圓凳上道,“白日里教授弟弟妹妹們學業,妾好生辛苦,不知夫君可有詩作慰勞妾身。”
“呃······”
孫享福能記得起的古詩詞真的不太多,用一首就少一首,一般情況下是不往外念的,否則,關鍵的時候缺貨就麻煩了。
不過,看虞秀兒這架勢,大有不念詩,今夜就不同床的節奏,這屬于影響幸福生活的二般情況,沒辦法,什么時代的女人都需要哄啊!
“娘子且先上床來,為夫這就為你作詩。”孫享福朝虞秀兒勾了勾手指道。
“不信,你先作詩。”虞秀兒把俏臉一轉,甩了一句道。
這小娘門,這是突然發了那門子瘋,見到別的女人唱我的詞吃醋了嗎?看來必須得拿點東西出來震震她了。
孫享福如是想著,便咳嗽了一聲道,“娘子既是教弟妹讀書辛苦,為夫這就給娘子作一首勸學詩,且聽好了: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咦,好詩也!”
虞秀兒反復的念了一遍孫享福剛才所作詩句,便將一張俏臉轉了過來看向床上的孫享福,雖然此刻那人依舊是一副賤賤的表情,但她卻是覺得這是才華橫溢的人應當有的玩世不恭,什么叫情人眼里出西施,這就是現實版的。
“娘子,快上床來歇息吧!人倫大事要緊,而且,這首詩除了勸學之外,還有另一種意思。”孫享福再度勾勾手指道。
“何意?”
虞秀兒聽了好詩,終于肯寬衣上床了,在外面獨自睡了一夜的孫享福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她剝了個精光,一番云雨之后,才在她耳便道,“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啊!我等年少精力旺盛之時不多那啥,等到老了,就那啥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