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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先禮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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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殿下,臣下卻有一個主意,或可解決這難題!”陳應突然出聲道。

  “哦?”李建成和李秀寧均想知道陳應有什么主意。作為領兵的將領出身,李秀寧甚至比李建成更迫切想要高錳鋼甲胄和兵刃,李秀寧也深知,自古以來,神兵利器很難普及,果然如陳應所說,陌刀之利,只能鑄造出六十柄,明光鎧甲六十具。

  區區六十套甲胄和六十柄陌刀,根本就沒有辦法建成一支陌刀軍,不過卻不代表這些神兵利器沒有,當年董卓得到呂布效忠,代價僅僅是一匹赤兔馬。千里馬雖然不常有,然而高錳鋼甲胄和陌刀,更是稀世罕見的寶貝。哪怕李淵是皇帝,李建成和李秀寧也想得到一些。

  陳應笑道:“臣下斗膽,想向太子推薦一個人,若此人出馬,定能迎刃而解。”

  李建成大喜道:“真有如此人物?是何許人也?”

  “東宮司府令裴矩!”陳應舉薦裴矩,自然是看重了裴矩的能力,裴矩出身于河東裴氏西眷房,早年歷仕北齊、北周、隋朝,曾參加隋滅陳之戰,并率三千敝卒定嶺南,安撫突厥啟民可汗,歷任民部侍郎、內史侍郎、尚書左丞、吏部侍郎等職,封聞喜縣公。大業年間,裴矩仍受重用,與蘇威、宇文述、裴蘊、虞世基等人一同掌握朝政。他為隋煬帝經營西域,打擊吐谷渾,并用計分裂突厥。江都之變后,裴矩又先后效力于宇文化及、竇建德,始終受到尊重。

  其實,李建成將裴矩成為東宮三卿之一的司府令,完全是大才小用,裴矩在靈州,才能發揮更大的作用。裴矩一生起起伏伏,上馬可為將,下馬可以撫慰地方,是一個出將入相的杰出人才,光打理一個東宮太子府,實在是太大材小用了,簡直就是浪費人才。

  李建成原本以為陳應會舉薦自己的親信,許敬宗或者馬周,目前在陳應門下,這兩個人的地位最高,可是李建成怎么也沒有想到陳應舉薦他的人。這讓李建成原本心中對陳應的最后一絲芥蒂也消失了。

  李建成露出奇怪的表情,望著陳應:“怎么非要……非要裴司令?”

  陳應解釋道:“李道宗可以新任靈州總管,初任時就關停靈州將作監,然而臣下當初與楊則有約,將作監規靈州總管府與刺史府共同管轄,靈州刺史府負責供應將作監所有工匠俸糧開支和資源、民力調用。可是楊則在李道宗關停將作監這件事情上,卻沒有與李道宗爭執,若是楊則當初以刺史府內府,回絕李道宗,李道宗最多是不采購靈州將作監的武器和裝備,卻無法干涉將作監的去留……”

  李建成這個時候,明白了陳應的用意。裴矩的資格老,甚至比裴寂老得多,名聲也遠比裴寂大,事實上裴寂只不過是與李淵私交好,無論內政還是領軍打仗,裴寂都弱裴矩太多了。可是說裴矩就是隋朝時期的“班定遠”,哪怕是李建成監國太子巡查御史的身份,駕臨靈州,也可以在短時間內架空李道宗,完成將作監的重建工作。

  林傳福擁有技術,還有熟練的工匠,現在魏猛、黃發財等人已經掌握了利用坩堝提煉高錳鋼的技術,只要掌握住靈州的鐵礦、鹽礦和煤礦,李建成不僅僅可以擁有取之不盡的鋼鐵、鹽或資金,陳應還可以利用太子李建成的這個大旗,把他的商業帝國,建立穩定的根基。

  等到七年之后,就算李世民也沒有辦法對陳應強硬,因為陳應到時候,已經掌握住了大唐的國家命脈,合則兩利,分則兩害。事實上,陳應的打算就是無論是李建成或李世民誰勝誰敗,他都將立于不敗之地。

  李建成對于陳應的提意倒沒有反對,正如陳應猜測的那樣,東宮三卿之一的司府令,雖然地位高,權勢也不小,然而裴矩還真沒有看到眼里,李淵的身體沒有問題,而裴矩已經古稀之年,恐怕他還沒有熬到李建成登基,享受東宮的紅利,他人已行之將木。

  李建成道:“裴矩大才,本宮也是知道的,可是裴卿若去靈州,只怕他的身體恐怕吃不消。”

  “這倒無妨!”陳應道:“臣可以送他一輛四輪馬車,里面裝上暖爐,一路既無顛簸之苦,也不會受風雪之寒。”

  李建成又問道:“那應委任裴卿何職?”

  “這個?”陳應一時半會還真想不出什么好辦法來,頂替楊則,成為靈州刺史?讓從三品東宮司府令成為正四品靈州刺史,這是降職,發配。恐怕裴矩心中會有芥蒂。可是委任裴寂六州總管,總管靈州、豐州邊事?這是陳應從前的官職,可是裴矩若是得到這個舉薦,肯定會受到裴寂的阻攔,很難過得了李淵那一關。

  突然,陳應恍然大悟:“太子殿下何不舉薦裴矩為觀軍容宣慰處置使?”

  觀軍容使這個官職屬于后世的政委性質,可大可小。小者為一軍一衛,相當于后世集團軍級政委,而像魚朝恩總監九軍,他這個級別則相當全軍總政委。級別相當于級別。讓裴矩成為六州總管,裴寂會反對,可是讓裴矩成為李建成的代表,觀靈州軍容,這相當于大軍區政委,級別可是像十六衛將軍一樣,從三品的官職,也符合裴矩的身份。

  李建成聞言大喜道:“妙,妙,實在是太妙了!”

  李建成雖然走了,可是李秀寧卻留了下來。

  有些事情,包括李建成,李秀寧也沒有說。

  當李秀寧將柴氏不同意將李秀寧的堂書退婚,執意讓李秀寧為柴紹守節。陳應一聽這話,頓時就毛了。別說現在只是初唐,就算到了明清那種理學大行其道的情況下,也沒有讓公主守寡的道理,雖然理學毀滅人欲,卻不敢把這個枷鎖用在皇室身上。

  法家最高的理念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即使商鞅在立信的時候,也不敢處罰太子,僅僅將太傅公子虔的一足斬下。

  陳應道:“這件事交給我辦吧,我一定可以處理好的!”

  李秀寧問道:“陳郎打算怎么做?”

  “先禮后兵!”陳應道:“若是柴家識實務最好,如果不識實務,那也休怪我心狠手辣了。”

  陳應此時還真有這個底氣,如今侯莫陳氏與柴氏正在開戰中,商戰,其實還真不是侯莫陳氏的所長,但是這卻是陳應更擅長的東西。其實說到底,陳應對于軍事只是半瓶水,他不過是利用自己的先知先覺,失去這個優勢,陳應也只是充其量一個戰術型的指揮員。指揮三五個折沖府,已經是他能耐的極限了。可是要說商戰,陳應可以分分種交柴氏如何做人。

  聽到陳應這話,李秀寧反而遲疑了起來。

  雖然她與柴紹無情,可是柴氏卻沒有虧待她,她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陳應會如何對付柴家,她暫時不知道,可是她卻知道陳應是將軍,最擅長的應該是破壞。陳應這個決定,讓她有些猝不及防。有心拒絕,又怕冷了陳應的心,以后再無轉機。有心答應,又覺得有些倉促草率……

  這個莽撞的少年郎啊,真是讓人難辦。我該怎么辦?我能怎么辦?

  一時間李秀寧糾結起來。

  李秀寧考慮了莫約小半柱香時間,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陳郎,能少殺人就少殺人!”

  陳應點點頭。

  對于蹬鼻子上臉的人,自然不用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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