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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幕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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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淵身體素質不錯,寶刀未刀,一夜幾經征伐,直到天色微明,李淵這才沉沉的睡去。好在大唐不用天天上朝,李淵睡覺睡到自然醒,當李淵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已經日頭開始偏西。

  經過李淵一夜滋潤的尹德妃顯得更加嫵媚可人。

  看著尹德妃那似乎彈指可破、細膩柔滑的肌膚,李淵心頭一陣蕩漾。好在李淵深知少年戒色,老年戒得。美人雖好,不可多貪。強強壓制身體里的邪火,李淵在尹德妃的服侍下,緩緩穿著窄袍,窄袍是皇帝平時便坐視事時所作的便服。當尹德妃為李淵戴上天平冠的時候,李淵還美滋滋的對著鏡頭,故意擺出一個威嚴的姿勢。

  平天冠,延板前低后高,象征至高至尊的皇帝有向下的志向;冕有垂旒以蔽明,表示王者不視邪、不視非之意。兩邊珠玉,表示用以充耳,象征皇帝不聽讒言的意思。總之,是希望皇帝不尊大,不視邪,不聽讒,求大德等美意。

  本來李淵還準備接見朝臣,商議晉州遇到應對之策。然而當李淵坐著大駕玉輅走到甘露殿的時候,突然發現殿外居然跪著一人,此時這人已經昏昏欲睡。李淵定眼一看,這才發現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堂侄廣寧郡縣李道興。

  李淵吩咐停下玉輅,然后踩著踏板走到李道興身邊。

  就在李道興精神迷離的時候,突然發現眼前居然出現一雙玄色的靴子,靴子上繡著草龍花紋,李道興身為皇室子弟,自然清楚,在這個皇宮之內,有資格穿這樣制式靴子的只有兩個人,太子李建成和李淵。不過李建成卻又不同,李建成的足比李淵瘦長,李淵的足卻肥大,二者之間有著明顯的區別。

  李道興順著靴子往上一看,果然看到了李淵那張布滿溝壑的臉,李淵那灰白的胡子,迎風飄蕩著。

  李道興倒是真的硬氣,看到李淵張口就道:“請陛下為臣主持公道!”

  李淵平靜的望著李道興淡淡的道:“跪夠了沒有?”

  李道興繼續道:“請陛下為臣主持公道!”

  李淵嘆了口氣,道:“起來吧,進來說話!”

  李道興掙扎著起來,然而他的下身和腿早已麻木,根本不聽使喚。李道興的大腦用了力,可是身子卻根本不聽他的使喚,雙腿一軟,身子朝前一栽,差點摔一個狗啃泥。不過馬紹宏卻眼疾手快,根本不像是年邁的宦官,用身子將李道興拖了起來。

  馬紹宏幾乎是扛著李道興緩緩進入甘露殿內,李淵的臉色越發的陰沉,坐在下首錦墩上的李道興猜不到李淵心里在想什么。

  李淵道:“你要做什么,皇室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李道興卻干凈利落的道:“請陛下為臣主持公道,誅殺行刺家兄的兇手!”

  就在這時,太子李建成和李世民聯袂而入。只是李建成大病未愈,臉色顯得異常慘白,而李世民則是紅光滿面。

  李淵沉聲喝道:“兇手,誰是兇手?”

  李道興想也不想的答道:“臣已調查過了,行刺家兄的刺客,使用箭正是大唐軍器監所制,而那一批批號,領用之人正是靈州總管陳應。”

  李建成并沒有給陳應辯解,事實上他也是涉事嫌疑人,不辯解還好,只要張口,肯定就是一筆爛賬。

  可是年輕氣盛的李世民則沒有李建成那么多顧慮:“道興賢弟,你真是糊涂,說不通。”

  “什么叫說不通!”李道興見李世民也包庇陳應,臉色非常難看,一點面子也不給李世民道:“家兄奉命觀軍容于靈州,陳應擔心事情泄露,殺家兄于高平,這是動機,現場遺留陳應所領箭矢,這便是物證,高原距離靈州一線之遙,陳應在高平行刺,正好可以洗脫自己的嫌疑,而且幸存護衛聽得刺客行刺時,所用方言為始州方言,放眼關中,始州籍士兵,成建制的只有右衛率勛二府一府,動機、物證、人證俱在,有什么好說不通的?”

  李世民臉色溫怒,不悅道:“就憑始州口音,你就敢斷定刺客來自右衛率軍中?”

  李道興道:“這是自然。”

  李世民道:“操始州口音的人未必是右衛率的人”

  李道興臉漲得通紅竭斯底里的吼道:“陳應給你什么好處,你處處替他說話?”

  “是你糊涂,怨得了別人嗎?身為大唐皇室之后,可以不務正業,逗狗廝混,可以不思進取,紈绔招搖,唯一的是不可以蠢到給別人當槍使!”李世民厲聲喝道:“陳將軍治軍極嚴,放眼十二衛大軍,沒有哪一支軍隊軍紀可以嚴過右衛率,這你得承認吧?”

  李道興擰著腦袋道:“這算得了什么?”

  “自然不算!”李世民接著道:“陳應將軍素有治軍嚴明之稱,軍隊戰卒戰斗力之強,就連突厥人也會退避三舍,而且觀此次刺客多達五十余人,對付一支沒有防備的護衛隊,在人數相當的情況下,居然丟下二十余具尸體,這戰斗力也太弱了吧?這些刺客孔武有力或許還說的上,然則行止之間,配合無法,進退失據。陳將軍連敗突厥四戰,役斃突厥始畢可汗,靠的就是這樣的兵?

  李道興輕咳了一聲,開口道:害群之馬哪里沒有?陳應治軍嚴明不假,不過數千人的軍中,有一二奸猾、散漫之徒也不足為奇吧?

  李世民輕輕一笑道:“那就更說不通了,刺殺大唐開國郡公,如此大事,非軍中精銳,親信之人,不能為之。務求一擊必中,靜若處子,動若脫兔,而陳將軍竟派來了四個兵痞。道興賢弟,這話說出去,誰能信呢?”

  李淵淡淡一笑:“我若在真處置了陳應,最開懷的怕不是你,而是那幕后黑手啊。”

  李淵頓了一頓,望著李世民道:“二郎,那依你見來,幕后指使,到底是哪路神仙?”

  李世民道:“陳應軍在靈州總管六州軍事,最不安的是何人?”

  李淵點點頭。

  李道興道:“自然突厥人?”

  就在這時,突然右監門衛大將軍魚彥章突然將一封密信遞到了李淵手中。其實李淵原本并沒有往陳應身上多想,可是當他看到了密報,心中卻勃然大怒。

  陳應秘密進長安了。而且第一時間就去了太子府上商議對策。哪怕李道宗遇刺,可是因為本想借著這個機會剪除除元氏勢力。可是偏偏陳應居然偷偷來到長安城了。

  如果說陳應不心虛,那他大可不必秘密來到長安,來到長安就意味著陳應心虛。一個心虛的將領,多少都有點貓膩。現在太子李建成正在病中,親信大將,自邊關偷回長安,李淵不得不做出最壞的打算。

  看著下首的李世民,李淵突然道:“二郎,若是定遠軍在靈州反了,你有幾成取勝的把握?”

  李世民大吃一驚,他曾仔細分析過陳應四戰突厥的詳細情報,并且在沙盤上推演,最終發現陳應是一個非常擅長把握戰機的將領。無論是阿史那俟利弗設,還是阿史那易勿真莫,他們敗得其實都不冤。

  就連梁師都想借除夕之夜,偷襲靈州的心思,也被陳應算計得死死的。哪怕在除夕之夜這樣的日子,陳應都不會放松警惕,足可見陳應的慎重和精細,對于這樣的人,最好不要敵對,要不然會非常難以對付。

  此時,李世民反而迷糊了。陳應如今大勝突厥,李淵也不吝賞賜,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還直接拒絕了梁師都的招攬,并且罵死了梁師都的尚書陸季覽,可以說陳應此時已經將突厥與梁國梁師都的路堵死了,現在造反,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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